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他居然敢獨自一人麵對如此凶惡的水生物,就憑這份膽量也是無人能比了。”


    曹長峰道:“是啊,可惜他不是我們的朋友,這是最悲哀的事情。”


    這時候我發現一些船員居然穿著軍服,人手一把自動步槍,站在了船體甲板上,我以為遇到了海盜,要加強戒備,這時盧友山也是一身戎裝走到曹長峰的身邊道:“準備好了,什麽時候行動?”


    曹長峰點點頭道:“現在就可以了。”


    盧友山道:“是。”從腰間取出手槍,忽然對準我道:“不好意思,請不要輕舉妄動。”


    我頓時就傻眼了,剛才還和曹長峰探討著事情,沒想到一轉眼居然就拔槍相向了,真讓人想不明白到底存在怎樣的變數,更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看到維維和巴博安也在幾個士兵槍口的脅迫下走到了甲板上。


    我左右看看道:“曹哥,你這個玩笑看的太大了吧?”


    曹長峰似笑非笑的望著我道:“我從來不會和人開玩笑。”


    我道:“那你這種做法是為什麽呢,我不認為有什麽道理讓你用槍對著我。”


    曹長峰道:“當然不能被你看出來,我說了你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這句話可不是騙你。”


    我道:“用槍總不是一件好事,難道你不是這麽認為嗎?”


    曹長峰道:“確實是這樣,不過我沒有辦法。”


    我剛要說話,一件更讓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隻見王晨飛和趙邊城不知道從哪裏出來走到我的麵前,我張口結舌道:“你、你、你們、這、這到底是……”


    曹長峰道:“從下麵開始的時間可都是你們的了。”


    王晨飛點點頭,曹長峰走進了船艙,他這才對我道:“小鄒,很感謝你能把我們放在心上,冒著危險出海就我們。”


    我平息了一會兒心神才道:“王老師,你們到底瞞著我做了什麽事情?”


    王晨飛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還得從我們一開始的見麵說起。”


    我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如遭雷霆一擊,沒想到事情真如我猜想的那樣,王晨飛道:“從你看到馭鯨人化石的那一刻起就進入了我們計劃中。”


    我道:“其實你們上了黃泉眼根本就不是為了去發掘什麽巨鯨設備陰謀的?”


    王晨飛道:“也不盡然,你知道救孟星父親的馭鯨人是誰嗎?”


    我心裏一動道:“難道是勾長空?”


    王晨飛道:“你很聰明,雖然沒猜對,但是也差不多了,不過勾長空的年紀雖然不小了,但還沒有到七八十的高齡,救人者是他的父親,所以巨鯨設備和馭鯨人兩方結下了深厚的友情,還記得我和你說委托巨鯨設備生產生物武器的那個極端組織嗎?就是鐵血團。”我們上去黃泉眼一是為了粉碎他們的陰謀,二是為了證明一件事情。


    我知道那一定是埋藏在我身上的秘密,屏息靜氣,隻見王晨飛想了想,很平靜的道:“我們需要證明的事情就是你是否是個合格的捕鯨士。”


    我頭腦一陣暈眩,差點沒站住,雖然我對隱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做了無數種猜測,可就是沒有想到我會是一個馭鯨人,更沒想到自己會是個捕鯨士,想到這裏,我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之前發生的許多事情,從那個什麽“對外合作處”,以及裏麵所有的犯人,還有趙邊城那些“同事、領導”以及曹助仁一開始和我們三個談的所為“國家安全問題”,等等發生的一切,其實隻是為了帶出這一個真相,而你們之所以會選擇我合作,去黃泉眼完成那些艱苦困難的任務,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內情,我終於明白了一些之前始終想不明白的道理,就是他們為什麽做所有的事情,都會把我這個看似毫不相關的人拉進來,原來我才是真正的主角。


    看著我的樣子王晨飛道:“你也不用奇怪,就不說這段時間以來在你身上發生的一些怪相,就從你工作開始說起,為什麽你的父親會在水文站,為什麽你會進入水文監測部門工作?還有當初老梁在水底發生的意外,你覺得一個普通人可能推動這麽沉重的潛水設備?當時他身上的潛水服近一噸的重量,就算有河水的浮力,也不可能讓人隨意一把推開,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卻沒有絲毫感覺,還有小龍為什麽一見到你就如此馴良,而它卻對我們警惕性很強呢?當時你說自己恐水,可是在水下遭到變異虎鯨的追殺卻能從容逃生,這一切絕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現在說給你聽,是不是覺得自己能力確實比一般人強一點了?”


    “還有你說的對外合作社確實不屬於國家機構,但也不是隻為你設置的,那裏麵的人真的有鐵血團的人,我們本來希望有些人可以打入鐵血團內,不過很遺憾,這個計劃開展的並不成功,諾達甚至似乎有所警覺,他殺了史密斯就是因為如此。”


    我道:“可是史密斯為什麽要殺維維,而諾達卻救了維維呢?”


    王晨飛道:“關於這點我們也是後來聽曹長峰說才知道的,史密斯想殺維維是因為他身後的勢力希望挑起馭鯨人之間的矛盾,加劇馭鯨人之間的互相殘殺,而諾達救了維維是因為他想做鐵血團的頭領,作為馬來西亞馭鯨人中人類的一員,他需要微微家族的力量支持。”


    我道:“可是鐵血團是專門殘殺馭鯨人的,這樣的人也能獲得維維家族人的支持?”


    王晨飛道:“沒錯,還記得我們進入婆羅洲帶走這兩個孩子的情景嗎?可以說非常輕易就辦到了,因為那個酋長本身就暗懷鬼胎,所以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兩個後代在身邊,尤其在巴博安還是個捕鯨士的前提下。”


    我點點頭道:“怪不得諾達還出力和我一起救你們二人,原來是想和我套近乎,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曹長峰為什麽要殺了諾達,難道是因為他想做鐵血團首領的這個願望?”


    王晨飛道:“這還得從諾達勾引過去殺特情處的那批人說起來,他的本意是想幹掉那些不屬於鐵血團的特情人員,一來剿滅阻礙自己成為鐵血團老大最大的絆腳石,也就是諾達實際的雇主:美國特情處,二來好為自己在鐵血團內部提升威望,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那些人就是我們安排的,本來想把你搶回來,結果正好半路遇到了諾達想要借刀殺人,我們的人本來打算將計就計,幹掉鐵血團,但是最後很悲壯的和對方同歸於盡了,本來我們還希望你能從他那裏獲得一些重要情報,因為他對你似乎沒有什麽戒備,但是之後發現他的行為越來越異常,我們判斷他已經發覺了你體內所蘊藏的能量,有了利用你的打算,所以立刻把他給幹掉了,這其中還有一個隱藏的原因,那幫所謂的殺手其實都是曹長峰的手下,被諾達一個人給全送了,作為曹長峰心情可想而知了。”


    真相大白,我心裏越來越驚異,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我抱著茉莉花的屍體可以跑得那麽快,為什麽能在車子的扶手上握出手印來,還有巴博安如此巨大的力量為什麽無法傷害我?


    原來我本來就不是普通人。


    王晨飛道:“你回想一下當時在飛機場的倉庫裏我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我要你搞清楚事實的真相,其實就是存在於你身上的這個真相,我和你的父親是老相識了,他是馭鯨族的戰士,你的母親是位鐵龍婆,這就是你真實的身份,也是你的宿命,我們一切的所為就是為了讓你明白自己的一切。”


    我沒有道理去懷疑他的說法,因為這些實實在在發生在我身上的狀況隻能說明一個真相:我確實是一個馭鯨人,思索良久道:“就算我是馭鯨人,也沒必要用槍對我吧?”


    王晨飛道:“我確實不讚成這樣,但是馬上要發生的事情卻讓我不得不這麽對你。”


    我道:“為什麽?”


    王晨飛沒有說話,看著遠方,而趙邊城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好像根本不認識我一樣,巴博安滿麵怒氣的盯著他身邊的士兵,但是黑洞洞的槍管,卻讓他無可奈何。


    不知道前進了多少時間,太陽漸漸變成了夕陽,而我們的船則駛入了一片奇特的海域,那是兩座巨大的海島,之間狹長的海域平靜的流淌著,就像內陸的小河那般,船忽然停了,接著下鐵錨,不知道他們停在這裏為什麽,之間巨大的海島上光禿禿的各聳立著一座巨大的山峰,就像對開的兩扇大門,山峰之上盤踞著一群白顏色的不知名的水鳥,忽然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海鳥撲啦啦的越空飛起,全部向北而去,緊跟著一幕讓人極度恐懼的事情就發生了,蔚藍的海麵漸漸浮起了四五條巨大的灰撲撲、圓滾滾的身體,本來隻是隱約的看到一段,接著灰影越來越長,原來是四條巨大的海蟒浮出了海麵。


    這四條蛇目測至少有二十米長,和我們再婆羅洲看到的海蟒不相上下,這時我看到海島一側凸起的石頭上盤腿坐著一個身著白袍,麵帶金色鬼臉麵具的馭鯨人,也就是那天在海麵上看到馭鯨人,看來咱們不是巧遇,他的出現其實是給曹長峰帶路呢。


    四條巨蟒一露出水麵,巨大的腦袋就昂了起來,在笛聲中有節奏的一伸一縮,似乎是在跳舞一樣,接著水麵忽然震動了起來,那幾條巨蟒攀枝交錯的在海水裏遊動起來,不過隻限於一定的區域,並不是到處亂竄,場麵看來幾恐怖又詭異,而海龍王不知道受了什麽製約,此時居然一動不動,以我對它“脾氣”的了解,斷然不會讓這麽許多巨型生物在它身邊出現,否則就是一個字“打。”看來它也受了馭鯨人的控製,畢竟這裏個遠古大天士。


    王晨飛對巴博安道:“你應該知道自己要做的事了。”


    巴博安道:“你們用槍對著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我想太小看了我了,成為馭鯨族的戰士是每個馭鯨人最大的榮譽,我絕對不會退縮的。”


    王晨飛道:“好,我很欣賞你這句話。”說罷做了個手勢,那幾個士兵立刻收起了槍。


    這時巴博安做了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舉動,他走到船頭,居然縱身躍入了海水裏,接著敏捷的向巨蟒盤踞的海域遊去,他的身形卻是比較魁梧,可是和那幾條巨蟒相比較,簡直猶如嬰兒一般,任意一條隻要張嘴就能活吞了他,可他似乎毫不畏懼,根本無視那幾條將海麵攪得如沸騰開水一般的巨蛇,說來也奇怪,那幾條巨蛇似乎壓根就沒有想吃他的意思,很快巴博安就遊到了海島上,那個人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小物件,交給了巴博安,他恭敬的對那個遠古大天士鞠了一躬,反身遊了回來,等上了船王晨飛對他點點頭道:“很棒,你現在已經是個合格的捕鯨士了。”


    原來這是一種儀式,而且捕鯨士成年的儀式,我注意到巴博安手上拿著一個銅質的小龍,和曹長峰手上的那個一模一樣,便問道:“王公,這個東西代表什麽呢?”


    王晨飛道:“這就代表你是一個捕鯨士了。”


    原來曹長峰居然也是一個捕鯨士,可是他為什麽要騙我們自己隻是個普通的馭鯨人呢?


    這時巴博安道:“如果我成了馭鯨族的戰士,那麽我的妹妹是否就可以接受我的保護,而不需要嫁給自己不喜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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