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的,那娘們一又來了。我嚇得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你膽子也太小了,水裏麵沒情況啊?”王殿臣譏笑我道。


    “我剛才差點滑一跤,不是因為害怕。”我找轍把這事兒給擋過去了。


    “邊哥,你說這是麒麟嗎?”王殿臣走到石雕前打量一番後道。


    “應該是的,墓穴裏有一隻祥獸也不奇怪。”


    “你想過沒有,石獸這東西死沉的,他們從墓穴裏把大石頭疙瘩弄出來為什麽?”


    “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問,有可能犯忌諱。”我道。


    “我知道,你別以為我缺心眼。”


    之後我們穿過樹林後回到小船上,漁夫將我們送回對岸道:“想要吃魚就來找我,咱這兒的魚肉質比別處的味道都要好。”


    “謝謝大叔了,如果需要我們一定來買,畢竟幾十號人吃喝。”


    回到了施工隊陳升還在那兒憂心忡忡的和人商議如何開工,我道:“陳經理,這事兒我看還是等寧哥來再說吧,就憑我們肯定是沒法搞定的。”


    “是啊,唉,我也是真白瞎了,就敲一下鍾,能惹來這麽大的麻煩。”他拍了一下腿愁眉苦臉蹲在地下。休丸莊扛。


    “你也別給自己太多壓力了,事情既然發生咱們就麵對唄,咱們做的事情哪次是一帆風順的,別著急,問題肯定能解決。”


    就這樣一直等到第三天的中午寧陵生終於“進場”了。


    陳升趕緊把情況匯報了,接著連聲作檢討,寧陵生很是淡定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別著急,我心裏有數。”


    陳升最相信的就是寧陵生,一聽他說“有數了”立馬破涕為笑道:“寧總,我就知道沒什麽事情能難倒你。”


    “沒事,你先做好施工準備,咱們隨時有可能開工。”陳升一改前幾天的頹勢,屁顛顛的去做準備了。


    寧陵生沒有問我們任何問題道:“殿臣你那天問我世上有哪些頂級風水局,我說你很快就能見到了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我以為是那場騙鬼的局,難道不是嗎?”王殿臣不解的道。


    “那是一種祭祀儀式,和風水局沒有任何關係。”說罷寧陵生指著不遠處的河水道:“我說的頂級風水局就在你們眼前,就是這個地方。”


    “大哥,你又沒來,怎會知道當地風水格局的?”


    “我看過照片了,一眼就認出來這裏是一處倒掛銀河地府局,這可是最頂級的陰宅風水了。”


    “寧哥,這裏的墳墓被水給淹了。”我道。


    “是啊,淹了才好,否則何來倒掛銀河之象?”寧陵生笑道。


    “當地的風水我也看了,沒覺著差但是也沒覺著好啊?”我不解的道。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學到那一步,看風水除了眼裏還得有見識,你連這道風水局都沒有見過當然沒法看出來,秦邊,適合建陰宅的地貌特征應該具備哪些元素?”


    “要有山、水、美麗的自然風光,氣候要怡人,很多元素這裏是沒有。”


    “是啊,山能藏氣,誰能聚財。這是人對風水的常識性認識,但這種地貌可修陰宅,也可以建造陽宅,所以隻能說是好的風水地,但談不上最適合建陰宅的地方。人死之後就會進入地下世界,所以最好的風水龍穴肯定是在地下的,雙眼能一眼看到的區域絕對不不是最好的陰宅風水。”


    “寧哥,聽你這麽說我有點糊塗了,風水相書上說陰宅就是以地表之貌賜福於地下之人,如果按你的說法這一理論可就完全被推翻了。”


    “我當然不會推翻前人智慧,我沒說這個不好,隻是沒到頂級而已,最好的陰宅風水格局一定是深埋地下的,比如說這道倒掛銀河天府局,簡單來說其實就是兩種地下風景:暗河與天然洞穴。”


    “如果一片區域的地下同時擁有一處坑穴和地下暗河,隻要坑穴不透水是個幹燥的地下洞穴,這就叫地下銀河,如果地穴是在水層之上,這就叫倒掛銀河,這種地形極為罕見,因為地下洞穴基本都會被水浸透,或者本來就是被地下流水衝刷形成的,所以與水相鄰,卻又能保持幹燥這就是天成之地,自然就是地府了,地府用來建造墓穴這就叫天作之合。”


    “可是這種地貌特征人眼確實是無法尋找的,隻能靠運氣好瞎碰了。”我道。


    “寶地自然是稀缺資源,但倒掛銀河天府局能通過地表狀況看出來的,比說四周沒有明顯山地,卻有無源頭卻始終水質清澈的小河,因為沒有山地隆起造成的缺口,地下水源無法湧出地麵,而看似一汪死水,水質卻不會發酵**,這就是水源在地下循環的結果。”


    “啊,要這麽說看出倒掛銀河天府局不難啊。”我道。


    “看出來確實不難,但是要找到就太難了,所以我一看到照片上的情況就知道此地必然有一座大墳,我估計應該是在那座石島之下。”


    “大哥,您別忙著看陵墓,咱們建廟的地址被一灘臭水給淹了,這事兒有辦法解決嗎?”


    “這其實是好事,萬一廟建好了再出這種事情想要補救可就難了。”寧陵生道。


    我正聽的入神,大壯子在我身後道:“你兩身上的油漆在哪兒弄得?”


    “油漆?”我有些不解的渾身上下看了看,果然在兩袖上看到了青色的顏料痕跡。


    “這事兒有點怪啊,當地漁民為什麽要把竹子漆成綠色。”我不解的道。


    75、罪魁禍首為非素刺繡玉佩加更


    聽了這句話本連神情恬淡自如的寧陵生表情發生了細微變化,他有些關注的問道:“你們上過島了?”


    “沒錯,我們上島祭拜了一下,寧哥。這不會給你惹麻煩吧?”我有些緊張的道。


    “不會,磕頭燒香是不會得罪誰的,可是如果竹子是用油漆刷綠的?那它本來的顏色是什麽?”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問誰的。


    現場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寧陵生思索良久道:“你們在石島上看到了什麽?”


    “有幾隻石獸,我和老王都不明白這麽重的東西人為什麽要從墓穴裏搬出來?”


    “這可不是人搬出來的,而是本來就在石島上,石獸未必都入墓穴。有的人建墓穴時也會在墓穴周圍的風水眼上擺放石獸,祈求風水地形穩定不變,否則一場大風就能讓風水吉地變成凶險詭地。這個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當地村民為什麽要在竹子上刷油漆。”


    “這也不奇怪,城市裏的大樹一到冬天不就齊根處往上刷石灰嗎?我估計這是防蟲的手段。”王殿臣道。


    “肯定不是為了防蟲。”寧陵生道,他一動不動的站在河岸邊看著石島上的“綠竹”群。


    “要不然咱們問問漁民唄?”王殿臣道。


    “有些時候自己尋找答案比詢問得來的答案要準確也更安全,你們跟著我那麽多年見我問過別人問題嗎?”寧陵生道。


    “還真沒有。”我道。


    “這不是因為我驕傲自大,而是因為嚐試著去做一件事雖然有可能會因為不熟悉而前功盡棄,但我得到了經驗,再去做總有做成的一天,所以千萬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世界沒有比人更危險的生命了。”


    寧陵生這句話對我而言簡直起到了“醍醐灌頂”之效,讓我的思想境界突然就有了質的提升,想想我的爹媽家人,越發覺得寧陵生洞悉人性,自己家人都能置我於死地,何況外人乎。


    “大哥。你說的簡直太精彩了,受教了。”王殿臣迫不及待的表達了欽佩之情。


    “殿臣。你也屬於比較危險的人之一,別以為我說的都是別人,這裏麵也包括你。”


    “大哥,我一直拿你當我的偶像,你這麽諷刺我於心何忍?”


    “諷刺你?我怎麽覺得是表揚你。”我忍住笑道。


    “哎,我說你這個小人當著大哥麵戳我蹩腳呢?你行啊。”說著話他就上來要擰我的嘴巴,我兩嘻嘻哈哈的笑著扭打成一團。


    猛然我覺得身體上沾了油漆的地方就像針紮似的疼,忍不住唉吆一聲。


    當我感到疼時王殿臣也和我一樣。他也摸著沾上油漆的身體道:“疼,真疼。”


    寧陵生一步跨到我身邊撕開沾著油漆的衣服,看了一眼傷口道:“趕緊把衣服脫了,這油漆有毒。”休丸莊血。


    一聽說“毒”字我忽然覺得身體一激靈,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鼻子裏聞到的是一股濃烈的藥材氣味,我並不在帳篷裏,而是躺在一間幹淨的民居中,除了我也沒人。


    身體中毒的部位已經不疼了,估計毒已解,我想起來看看四周情況,可是一掀被子發現自己赤身**,我正打算起床找衣服,就聽屋外想起了咚咚腳步聲,趕緊鑽回杯子裏,隻聽木門響動,一個十二三歲梳著兩道馬尾辮的小女孩走進了屋裏。


    我隻覺得一陣羞臊,趕緊閉眼裝睡。


    片刻後隻覺得的勺子抵開嘴巴,一股微甜的水流入我的嘴巴裏,這小姑娘再喂我喝水。


    喝了沒幾口就聽屋外一人道:“小翠,人醒了沒有?”


    “沒有,但是我看他眼珠子好像在動。”


    聽了這句話我趕緊假裝迷迷瞪瞪的睜開眼道:“我、我這是在哪兒。”


    小姑娘麵色一喜道:“爹,他醒了。”


    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個成年男子出現在門口,正是那天度我們過小河的漁夫。


    他笑道:“你可昏了足足兩天,總算是醒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身上覺著疼,人就暈過去了。”


    “你這是中毒了,你兩也是真夠倒黴的,石島上的竹子原本是紫色,我們把艾葉煮爛在曬幹以鬼淚泉泉水攪和勻實後刷在竹身上的,按道理這汁液早就應該幹透了,可能是下雨前返潮,所以你們在背陰竹子上蹭下來一點顏料,幸虧是隔著衣服的,如果蹭在臉上,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兩性命。”不等詢問他直接說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


    “大叔,你知道竹林存在危險,看我們進去的時候也不提醒一聲。”


    “我們平時來往也不少,從來沒人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真是沒想起來,咱兩無冤無仇的我不至於坑你。”


    “不會留下後遺症吧?”


    “放心吧,這毒隻要以當歸煮水混合泥巴抹在傷口上,很快就能消毒,來得猛烈,解毒的手法也很簡單。”聽他這麽說我才鬆了口氣。


    “這個竹林為什麽要用艾葉煮水刷上色呢?”我不解的道。


    “因為紫竹林是非常不吉祥的,但這片竹林長了幾百年,都成精了,我記得十三年前,是有人想要把這片竹子給鋸了,結果鋼鋸將將碰到竹根,那泥巴地裏突然就噴出一股水柱,澆的那人滿頭滿臉,隨後這人立刻就成了一具蠟屍,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碰這片竹林了,隻能是用艾水每年刷一遍,掩蓋原本的紫色。”


    “為什麽不用綠漆呢?省事也安全啊?”


    “確實省事,但化工類的顏料沾上紫竹就會淌幹淨,隻有混合艾水的鬼淚泉才能刷上。”


    得到我蘇醒的消息後大壯子給我送來一身新衣服,穿上後精神抖擻的出了屋子,隻見爛泥地還是無法進行建設,而寧陵生也不在現場,大壯子說吳青峰昨天來了現場,之後沒多久兩人就一起離開,直到現在人也沒回來。


    “這麽長時間呢?為什麽事兒?”


    “不知道,寧總走的時候特意告訴我們不要打他傳呼。”說到這兒他拍了腦袋一下道:“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你昏迷的第二天有個叫周啟生的人給你發了條信息,說是人已經查到了,讓你給回個電話。”


    “周啟生是誰?”我奇道。


    “是個警察,你不認識嗎?”


    一說警察我頓時就明白這條信息的含義了道:“我認識他人但不知道這個名字,我先去回個電話。”


    說罷我趕緊去村委會借電話打了過去,接電話時周啟生的嗓門很低沉道:“等你電話都快等出心髒病了。”


    “是,我這兩天遇到點事情,日子也不好過,你那邊是怎麽個情況?”


    “人我已經查出來了,設這道局的人叫李振,他曾經是我們這兒主管刑偵的副局長,三年前辭職下海去做生意了,現在是榕城市最大的汽車零配件銷售商,是富甲一方的有錢人了。”


    “這個混蛋害死了這麽多人他反而發達了?”我驚訝的道。


    “沒錯,我也在暗中做了調查,他設這道風水局的目的可能是不滿當時另一位副局長升為正職,所以用這種手段坑對方,而那些被撤職的副局長和死亡的警員都是跟著倒黴而已。”說話時他那憤怒的情緒我聽的清清楚楚。


    說實話誰聽到這種事兒都會義憤填膺,如此惡毒的手段,去做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這種人還能算是人嗎?


    想到這兒我道:“這種事也沒有證據可循,你打算怎麽辦?”


    周啟生咬著牙道:“秦先生,這件事是從風水上來的,我想在這上麵讓他倒大黴,也嚐嚐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76、工程之爭為非素刺繡玉佩第二次加更


    我內心的正義感大爆發,是拍著胸脯道:“周警官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一定要讓壞人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讓你見笑了。保衛公民的人身安全本來是警察的天職,沒想到我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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