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因為知道錯誤後哭的,而是被人以辣椒水噴臉的效果還沒過去,小寶不停擦著眼睛裏流淌出的淚水,眼睛無法完全睜開。


    “你是不是瘋了,跑到這個地方來打警察”雖然是埋怨他,但我得盡量讓語氣顯得平靜,實在不敢想象這小子被點炸後會不會用刀捅了我


    “我揍他那是活該,他就不是好人,跑進來問是不是我摳了綁架我混蛋的眼珠子,說到時候要我好看,我就知道他兩是一路的,當時想搶手槍把他給崩了,但這裏警察都沒帶槍。”


    我連連擺手道:“你小子是不是瘋了什麽話都往外說呢能給你哥省點事嗎”


    聽我提起了寧陵生,小寶雖然是滿臉的不服氣,但還是忍住不說了。


    “我說你能不能稍微克製一下自己的脾氣,別再把小事擴大化了好嗎這樣我們弄你出去也方便點。”


    “好吧,我不惹事了。”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道:“你說話可得算話。”


    “邊哥,你放心吧,我慕容禦說出的話一個吐沫一個釘,承諾你的事情絕對不會變。”我到今天才知道小寶大名,挺好聽的。


    這是孩子說的話嗎我覺得思想有點淩亂,調整了一下思緒我道:“好,你先配合警方調查這件案子,不要再生事端了,我們這邊找人盡量定你一個正當防衛,這樣連案底都不會有。”


    112、強悍勢力


    “我對案底真是無所謂,隻要不給大哥惹麻煩就好。”他無所謂的道。


    對於他我真是沒法可想,道一聲:“好自為之”了。


    回去見到寧陵生隻見他表情異常嚴肅的坐著,王殿成也是眉頭緊鎖。我湊上去道:“姓金的不願意幫忙”


    “不願意幫忙倒是小事了。”寧陵生微微搖了搖頭道:“有人放話了,要我陪一條命,一隻眼睛,否則”


    “否則怎麽說”我隻覺得腦袋裏熱血上湧,就要暴跳而起。


    “否則我們這裏遲早會有人丟條性命,失去一個眼珠唄,他要的不就是這個嗎。”王殿成也是很憤怒的道。


    “我操,這狗日的是誰,這麽牛逼呢咱們和他拚了。”我吼道。


    那個時候我對於社會還沒有全麵的認識,總覺得自己接觸的環境就是社會的組成部分。因為這裏麵也有好人,壞人,社會不就是由這兩種人組成的嗎


    後來我才知道好人、壞人也分很多種,我見識的還是太少了。


    “難道沒王法了”沉默了很久我道。


    “這個人是誰我到現在還沒見著麵。話是老金傳給我的。”說到這寧陵生走到門口看著烏沉沉的天空道:“這個人能量不小,老金告訴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我求了情,因為我是修廟的。而對方是一位居士所以饒我不死,但”heiyaп


    “我們這兒必須要死一個人替陳軍抵命”說這句話時我隻覺得冷,難道在這個世界上窮人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把控


    “大哥,這個人不是陳軍的父親、就隻能是他爺爺了,否則還能有誰。”


    “還真不是,陳軍的父親隻是一個副職。不是多高的地位,他的爺爺早就死了,這人應該是陳軍的合作夥伴,我正在調查陳軍的背景。”


    “寧哥,你還有這個路子呢”我好奇的道。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修廟這麽多年,也接觸了不少達官權貴。隻是很多關係我懶得動用而已,既然他想和我來硬的,那咱們就試試看唄。”寧陵生冷冷道。


    “行,寧哥有關係,咱就都不怕了。”


    “你別這麽說啊,我有關係也不是為了給你們擺平打架鬥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我們的人就不會吃虧了。”我趕緊解釋道。


    寧陵生冷哼了一聲道:“我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麽本事敢說這麽大的話。”


    於是“撈人”計劃有條不紊的展開了,寧陵生首先給一個做電纜工程的朋友打了電話,托這層關係找到了陵城市公安局上級主管部門,讓他們施加壓力逼迫陵城市公安局放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且慕容禦年紀未到承擔刑事責任的年紀,摳人眼珠子最多是防衛過當,而且又是李成棟綁架他在先,雖然這小子有“襲警未遂”這一條,但在上峰強大的壓力下,市局的人哪敢扯這個淡,當晚打去的電話,第二天上午就把人給放了。


    我和王殿臣去市局接的人,這小子可真行,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警察局,好像他來這裏不是被拘留,而是為自己的英雄事跡作報告一般。


    他完全不知道蹲拘留所這兩天外麵發生的事情,走出去後我們正要打車離開就見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停在我們麵前,車後座玻璃窗搖下後金海生探出腦袋看了我和王殿臣一眼,隨後對我招了招手道:“你過來,咱兩聊聊。”


    我擔心慕容禦再惹麻煩示意王殿臣帶他先回去,而我上了金海生的車子。


    司機很識相的離開了,他沒有立刻說話,掏出軟中華遞給我一根。


    兩人就這麽默默的抽煙直到他手中的一根煙抽完才道:“寧老板牛逼挺大啊,我和他說的話一點沒聽進去嗎”


    “領導,這事兒你和我說也沒用,寧哥做出來的決定我能勸他回心轉意嗎”


    金海生笑了笑道:“小夥子,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說的太明白,但是你得明白一個道理,和勢力強於自己的人硬碰硬,是討不到好處的,何必為了個小卒子而棄車於不顧呢,兩頭都要,到頭來很可能是一頭不落。”


    “請問領導,這裏麵的小卒是誰”


    金海生愣了一下,表情明顯有不悅神色道:“小夥子,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解決問題的,你這個態度是擺明了要把問題談僵了,就像你們寧老板一樣。”


    “寧哥的做法我沒覺得有錯,所謂人外有人的,再惡的人也有克星。”


    金海生歎了口氣道:“你們年輕人做事情容易衝動,這個我是能理解的,我呢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混社會快三十年了,也算是個老油子,當年我也和你們一樣,充滿了理想與正義感,但是三十年後我明白了一個最重要的道理就是正未必一定能勝邪。”


    “領導,這件事上我沒法和你深入交流,咱兩根本談不到一起,我們不可能放任身邊的同事、朋友讓你們屠殺,誰的命都是命,這點上窮人和有錢人其實是一樣的,仗著自己有兩臭錢就想隨便要人性命的,遲早要吃虧倒大黴。”


    “好吧,我言盡於此,不過這件事裏和我沒什麽關係,不是我找你們要人的,總之祝你們好運吧。”


    我也懶得和他廢話,下車後另打了一輛車子返回了施工現場。


    見到寧陵生時他正在和一位胖胖的僧人聊天,超度亡魂之期應該是到了,我站在外麵等兩人聊完天才進了帳篷,沒等我說話,寧陵生就道:“金海生找你了是吧,我這邊也得到消息了,這個人看來厲害得很啊。”


    “咋了,問出什麽情況來了”我心裏一緊道。


    “倒是沒有問出什麽情況,不過我找的那個人剛剛給我來電話了,說我把他給坑了,他說我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看來這個人的能量大的出乎我們想象。”


    “這個人如此厲害,又怎麽會讓慕容禦從監獄裏出來”


    “那是因為他沒想到我能找到這層關係,所以沒有給陵城市局提前打招呼,否則慕容禦根本出不來。”


    “這人到底是幹什麽的”


    “我基本可以斷定一點,這人不會是官員,做官的人行事不可能如此高調,可是一個商人如果能讓這些手握實權的人都敬畏三分,他的體量可想而知,而且絕不可能是做正行的,所以這種撈偏門又有極大勢力的人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那我們改如何應對呢”


    “我就在想這個問題,秦邊,我隻是一個修廟的人,從來沒有和這些亡命徒打過交道,所以也得現想對策,目前隻有一點是可以確定下來的,就是無論如何我不會用自己人的生命卻和別人做利益上的交換。”


    “寧哥,那咱們就和他拚一把,我不信一定就輸。”


    寧陵生笑了道:“秦邊,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但這次我有預感,千萬要小心。”


    麵對出手就敢殺人的李成棟,寧陵生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裏,但是這次我能感到寧陵生是真的開始擔心了,我自然也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否能過的了這一關,前途突然就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事態很快就變的嚴重起來,第二天早上我們正在睡覺,猛然就聽一聲劇烈的爆炸聲。


    我們打好的地基被人丟了幾根雷管給炸的一片粉碎,而出了爆炸事故警方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王殿臣給扣走了。


    進了市局的審訊室裏我一個人坐在裏麵等了老半天,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我以為他是警察道:“炸彈不是我們放的,為什麽要抓我”


    這人嗬嗬一笑道:“因為炸彈是我放的。”


    113、無奈人生為非素刺繡玉佩加更第二次


    我吃了一驚就要站起來,他卻笑眯眯的對我擺了擺手道:“秦先生不用緊張,我要殺你的話你早就死一百次都不止了,何至於在這種地方殺人。你真以為沒王法了,我是律師,可不是殺手,否則哪能在這個時候進這種地方呢,準確的說我是替你辯護來的。”


    “什麽你替我辯護你是不是覺得一槍崩了我不過癮,在這玩我呢”


    “千萬不要這麽想,我們之間是沒有任何仇怨的,我來這裏也是受人所托把你和你的朋友接出去。”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良心發現了”我詫異的問道。


    他哈哈笑道:“秦先生挺會說笑話,就算是良心發現吧,可以嘛”


    “當然可以了。隻是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在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們建造的是佛廟,在這裏麵動刀動槍的,不怕遭報應嗎”我當時天真的以為是寧陵生找到關係了。這些人迫於“壓力”不得不屈服。


    於是我和王殿臣在警察局“轉了一圈”甚至都沒和警察見麵就離開了。


    出了警察局他替我們叫了一輛黃色麵的,並且把車費給付了,隨後他靠在我坐著的車窗邊道:“秦先生。我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讓你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地方,你必須得聽我的話,否則我讓你們去哪兒你們就得去哪兒。”heiyaп


    我這才明白他做這些事情的用意,這種威脅方式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忘記了和他反駁。


    或許是看到了我內心的恐懼。他哈哈一笑拍了拍車門道:“其實我完全可以把那些炸彈丟進你們居住的帳篷區,那樣死的可就不止一個人了,但我們畢竟不是流氓,所以不會用這麽暴力的手段殺人,你回去後和寧老板好好商量一下,稍微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該怎麽做。”


    說罷他起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司機嗬嗬一笑道:“得罪人了”


    “是啊,這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黑社會也沒他們這麽狠。”


    “黑社會”出租車司機笑了道:“黑社會在這些人眼裏連個狗都不如。”


    “師傅,你知道這些人是什麽路數能和我們說說嘛”


    “不是我瞞著你們,隻是我一開車的不想招惹這些閑事。”


    我掏出一百塊錢放在駕駛台上道:“不讓你白說,這錢算是谘詢費了,我們也不是多嘴的人,你放心吧。”


    “嗨,不是錢的事情,而是這些人唉,算了吧,就算我學一次雷鋒了,你們可不能毀我。”說罷他將一百塊錢放進了口袋裏。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啊,但我估計也隻有這些人能幹出這種事情來,這是一家叫遠東貿易公司的企業,說是企業做的也不是正行生意,這家公司是賣油的。”


    “賣油的賣油的人很牛逼嗎”我腦子裏想到的是老家那些整天熬豬油賣給飯店的村民。


    “他們賣的可是原油,這種能源生意私人是沒法做得,而遠東公司就是私人賣這種東西,所以就是個大走私販,你看連接長江的五雲河上常年停靠這三艘大貨船,那就是遠東公司走私原油的船隻,來一回趟賺到的錢至少得有上億吧,這隻是五雲河一個碼頭的吞吐量,再想想看咱這兒有多少碼頭,遠東公司還有別的走私貨物呢,據說他們走私煙,還販毒,他們的錢多的你難以想象。”


    我倒抽一口冷氣和王殿成對望了一眼,真是想到了對方牛逼,沒想到牛逼到這種程度,他的可怕之處不在於光是某一點的強大,而是既有錢、又有人脈,還是一個做偏門的壞蛋,我們隻是一個民間的修廟工程隊,打打李成棟這樣的小流氓還算有點把握,麵對這種當量的對手


    到這份上我們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回到“基地”我兩找到寧陵生將打聽來的情況告訴了他,寧陵生也沒說什麽,進了帳篷拉上門鏈。


    我知道他現在的壓力一定是非常大的,人生最困難的就是做選擇,尤其是和生命有關的選擇題。


    我們現在還能怎麽辦


    正當我們愁眉不展時,盧十一帶著饅頭湊了過來,他道:“兩位,我看這不大像是狗吧”


    肥胖的饅頭在他天天帶領運動下居然奇跡般的迅速減了肥,這隻狗的臉型已經由團臉變成了尖長臉,尤其是鼻子又尖又長又彎確實不太像是狗。


    “這會不會是狐狸和狗雜交的品種”王殿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扯淡要有個限度,狐狸和狗能雜交嗎”我道。


    “就算是狼狗也不是這副麵相啊”


    “你們覺得這會不會是狼呢”


    “不會吧,我兩撿了隻狼回來養”我驚詫的道。


    我從小不止一次見過狼,山狼四肢長,相對而言身體沒有狼狗強壯,而且從毛色、臉型上來看和狼狗是有明顯區別的,但饅頭除了鼻子較長外其餘體態特征和狗沒有明顯的差別,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狼是不可能是素食的,饅頭最就是大白菜燉粉條,一頓能吃一大碗,所以肯定不是狼。


    想到這兒我道:“盧道長,你就別操心饅頭的品種了,把它帶好才是正事。”


    “我就是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你們,不信就當我沒說。”盧十一到真是個好脾氣,笑嗬嗬的解釋完了之後帶著饅頭繼續“鍛煉身體去了”。


    “你說這事兒還有和平解決的可能嗎”王殿臣憂心忡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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