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是不是知道這裏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


    “總之寧哥說的話你得記住,不該說的話少說。”


    “行啊你,跟我這兒裝,你就裝吧,以後我知道的事情也不會告訴你的。”


    “你丫要是敢瞞我,我要你好看。”


    “怎麽著,你敢威脅我。”


    “你信不信晚上等你睡著以後我讓上門陰去看你”我忍住笑道。


    “這又是何苦呢咱倆無冤無仇的好兄弟。”王殿臣真以為我能自如控製上門陰了,聽我這麽說還真有點小害怕。


    沒想到回到留辰村就看見村子裏的人亂作一團,絕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其中一間屋子前。


    難道又出事了


    走過去寧陵生問村民道:“又出什麽事情了”


    那人道:“真是太可怕了,李龍被吃幹淨了。”


    我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又問了一遍才搞清楚原因,原來我們走後李龍就被送去他自己家裏休息,屋子是當地村民打掃幹淨的,到了中午有人給他送飯,可是進屋子就發現一地的鮮血和床上躺著的一具白骨,那村民當場就嚇傻了,哭爹叫娘的從屋子裏衝出來當場心髒病發作送去醫院就斷氣了。


    我們走了一個下午不到的時間,出了兩條人命,而且李龍的死狀是渾身血肉包括內髒毛發在內被吃的幹幹淨淨。


    之所以被推斷他是被“吃幹淨”的是因為從他進屋子直到發現骸骨,這時間段他的屋前始終有人來往,沒有陌生的人進去或是離開,所以被人殺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且就算是被人殺死,也不至於把渾身上下的肉給刮的幹幹淨淨,連一點碎肉屑都不剩了。


    我小聲對寧陵生道:“十有是耗子幹的。”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真挺狠的,看來是絕不能小瞧這尊子聖廟啊


    1、降妖之戰為孽、依然秋水長天大皇冠加更


    :“這子聖廟從外麵看也沒什麽特別古怪之處,難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如果連你都能看出問題來,那個地方早就妖氣衝天了,甭說道士和尚。警察都得找上門去。”


    “大哥,你就這麽看不起我其實我看東西挺準確的。”王殿臣努力往自己臉上貼金。


    “別扯淡了,這裏剛死了一個人。”


    很快我們在人群中看到了盧十一,此時的他又變的和之前一樣,一臉的逗比表情,但再和他說話我們可就不敢直呼其名了,發自內心的尊稱一聲盧道長,且不說他本領如何,單就是為了一頭動物願意放棄愜意生活,這種思想境界也是值得我們敬佩的。


    見到寧陵生後他道:“不用說了,子聖廟肯定有問題。”


    本來我們還想瞞著他。但他已經為這件事定了基調。


    :“何以見得”


    “殺死李龍的除了子聖廟裏的福還能有誰”


    “盧道長。我知道你心裏所想,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看開一點,不要主動去招惹這些麻煩,畢竟福沒有明目張膽的對付天極狼,而且也是我們闖進了福的地盤,不是它們主動來鬧事。”


    “寧先生,我一向是很尊重你意見的,但這次我不能苟同,既然知道對方是福為惡,我就沒有辦法假裝不知道,這些耗子手上欠我一條性命。”


    “盧道爺,您何必這麽死心眼呢,反正這群耗子也沒來招惹咱們,而且它殺死的無非也就是一個人渣。隨它去唄。”


    其實我的想法也和王殿臣是一樣的,福和天極狼即便是天性為敵,但這是動物演化得來的結果,人類應該做的是尊重它們的行為,而不是非得扯進去在這中間當裁判,這就好比狼群捕食一隻鹿,雖然場麵看來殘忍血腥,狼就是一群殺手,但這就是大自然的規律,動物的習性所致。這裏沒有善良與邪惡,隻是生存的一種手段而已。


    盧十一似乎是陷入了一場不屬於他的戰爭中。


    盧十一並沒有立刻回答王殿臣的疑問,而是出神的想了很久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你對我的不理解,這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懂得天極狼所承擔的責任和義務,我並不是說自己偉大,但我所做的這些事情並不是因為我個人的愛好或是需求,我是為了除了人類以外所有的生命不受到外力的傷害,而這其中就包括福。”


    “盧道長,不是我非得和你抬杠。如果你現在非要去殺福這是泄私憤啊,和”


    “殿臣,你是不是有點明白過頭了”寧陵生淡淡的道。


    “大哥,你別埋怨我,我是在勸盧道長,既然福沒有找上我們,何必非要自找麻煩呢”


    寧陵生轉而對:“我這個兄弟從小就是個大嘴巴,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從來不顧忌別人的感受,道長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說到這兒他微微一笑道:“不過我也想勸道長一句,既然曾經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呢”


    :“算是一句承諾吧,瑪雅死的那天我們所有在場的道士都立下了血誓,如有見到福者必殺之,絕不能有絲毫手軟,這些靈獸其實是非常聰明的,甚至智商比人都高,我們需要通過這樣一種手段告誡那些將福當成罪犯的人,他們的選擇是錯誤的。”


    “盧道長,難道李龍說的話你沒聽見他可是說的很明白,是福控製著人,而非人控製福。”我道。


    盧十一不屑的笑了道:“這種人說的話你都能信裸的謊言而已,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鬼門的人知道他們不應該害死我的天極狼。”


    “非做不可”


    “我真的想找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借口,但沒有這個借口。”盧十一表情堅定的道。


    寧陵生微微點了點頭道:“好,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我支持你的選擇,但你真有把握可以殺死這隻福”


    “福雖然是靈獸,但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殺死它,其實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飼養者,我真正要打擊的是這些混蛋。”


    “盧道長,我還是勸你三思而後行。”


    他搖了搖頭道:“我必須要把話帶到,否則這些人還會繼續傷害天極狼的。”


    這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隨你怎麽勸他都不可能回心轉意了,不過盧十一還是真有本領的,雖然談不上通天徹地,但對付一隻福應該還是綽綽有餘,不過寧陵生還是企穩,帶了我們還有大壯子給盧十一壓陣。


    雖然我一直不明白盧十一為什麽非要如此堅定去殺這隻福,但我還是希望他能旗開得勝,並且打敗那些躲藏在陰暗角落的鬼門人。


    我們是開大客車去的,很快就到了子聖廟前,車子停下後盧十一仔細觀察了子聖廟道:“此地妖氣不重,李龍此人言不符實。”說罷他背起長劍道:“辛苦幾位替我掠陣了,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事兒就能搞定了。”


    “盧道長,我提個小意見啊,你是道門中人,來到佛門之地殺生,這事兒會不會引起大糾紛”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大壯子,但我懷疑應該是寧陵生讓他問的。


    聽了這句話盧十一確實猶豫了,但他還是道:“佛門重地居然被妖孽把控,我來此降妖除魔也不為過。”說罷他毅然決然的下了車朝子聖廟走去,我們也趕緊跟了過去,至少不能讓和尚群毆道士。


    本來我們以為進入子聖廟會有波折,但是門口贈香化緣的知客僧聽盧十一說要找方丈根本沒有阻攔,閉著眼猶如夢囈一般道:“方丈在三層茶房,道友請自便。”


    盧十一衝我們點點頭,以為事先說好我們現在外麵等候,一旦聽見異常響動就衝進去支援他。


    保險起見寧陵生問道:“小師傅,廟裏除了您其餘的師父都在嗎,我想給每位師父結點善緣。”


    “結善緣”其實就是給錢的意思,知客僧動都沒動道:“小廟僧人本就寥寥,這兩天又有俗務,幾位師兄都不在寺裏,施主好意我心領了。”


    寧陵生點點頭,包了兩百元的紅包放在僧人麵前,他倒也不貪財,道了聲謝把錢放進功德箱裏。


    既然整個寺廟裏隻有他一人那就好辦了,我繃緊的心頓時放鬆下來,就憑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一隻耗子飛上天去不成。


    寧陵生也是如此,於是我們出了廟堂站在空地上放鬆的聊天,寧陵生指著廟門頭的牌匾道:“這個廟名其實是有原因的,十二生肖裏被稱為子,而這是子聖廟,其意不言而喻,我看這真有可能是老做方丈的耗子廟了。”


    “這算是醜聞嗎居然一隻耗子建寺廟大肆斂財。”王殿臣笑道。


    “妖物作孽這和佛門清淨無關,盧十一真要除了這隻福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話音未落就見盧十一背著長劍從子聖廟裏走了出來。


    “盧道長果然牛氣,真是瞬間斬敵於馬下。”王殿臣笑道。


    “這廟真是福建的”寧陵生問道。


    盧十一點點頭,也沒說話徑直朝車子走去。


    我們也跟了過去,眼看就要到車門前,盧十一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壞了


    趕緊上前扶住他,隻見鮮血從他嘴裏一股股湧了出來,盧十一一張臉比金紙都黃,他擺了擺手道:“我不成了。”


    2、慘敗


    “盧道長,你、你”這一變故顯然也出乎寧陵生意料之外,一向鎮定自若的他甚至連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我從沒見過寧陵生如此慌張過,這是生平頭一次如此。


    盧十一緊緊攥住寧陵生的手。努力喘了幾口氣露出一絲笑容道:“寧先生,可惜啊我沒聽你的話,否則今天也不會如此。”


    “盧道長,我真沒想到對方實力竟然強到如此程度,否則我肯定不會讓你來這的。”


    盧十一勉強笑了兩聲道:“人要該死,別人怎麽勸都聽不進去的,今天我這個結果和你沒有一點關係,是我不自量力了。”


    “盧道長”


    不等寧陵生說話盧十一道:“寧先生,天極狼是我們用來說服茅山宗唯一的手段了,希望你能好好對待它,千萬不要把它當成動物,它就是你的家人。可、可以嘛”說這話時他已經有些翻白眼了。


    “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把天極狼當成寵物,我一定會照顧好它。”


    “等到它四歲後。去嶗山把它交、交給我”話沒說完盧十一氣息全無。


    我忽然有些悲從中來,說到底他應該是個善良的人,是個正直的人,雖然我沒來得及問他為何要實實在在插我兩刀,但我其實是很欣賞這個道士的,無論他性格是否執拗。至少他是一個有理想的人,而且他付諸於行動,沒有因為困難險阻而有絲毫放棄,這樣的人值得敬佩。


    寧陵生將他輕輕放在地下,隨後他拍了拍袖子,雪兒跐溜一下站在了他的肩膀上,寧陵生疼愛的撫摸了它幾下,隨後伸出右手,雪兒約上了他的手掌。


    寧陵生將雪兒交到王殿臣麵前,他有些愕然道:“大哥,這什麽意思”我頓時明白了寧陵生的打算,他這是要火並“耗子方丈”。


    “殿臣,照顧好雪兒。”


    “大哥”


    “我的話你沒聽見。”


    王殿臣不敢再說什麽,伸手接過雪兒,本來我以為雪兒這種銀貂是不願意離開寧陵生的,可是當它站在王殿臣的手上後長而蓬鬆的大尾巴便裹住身體呈半蹲狀態閉上了眼睛。


    寧陵生必定是用什麽手段讓它睡著了。隨後他將長袍下擺撩起固定在身後起身朝子聖廟走去。


    此時寧陵生的思想我也能夠理解,他一定是覺得自己沒有警醒盧十一,以至於導致盧十一死亡,他把這個責任給擔了下來。


    我道:“這件事也隻有我能幫寧哥了,你們兩在這等著千萬不要貿然行動。別讓雪兒受到丁點傷害,這可是寧哥的命根子。”


    “你趕緊去幫寧總吧,我們不會扯你兩後腿的。”大壯子焦急的看著寧陵生背影對我道。


    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核,我知道一旦進入子聖廟,很有可能遭遇和盧十一同樣的下場,但我不能眼看著寧陵生獨自行動而毫無反應,我十歲就跟著他,喊他一聲大哥,這一輩子他都是我大哥。


    看見我跟著他寧陵生也沒有說話,我兩前後第三次進了子聖廟,知客僧似乎知道我們會再度前來,動都沒動,寧陵生看了他一眼,隨後從樓梯走了上去知道三層。


    隻見三層樓和賓館樓層的布置沒有什麽區別,就是一條通道兩邊是房間,此時所有的屋門都打開著,每一間屋子打掃的幹幹淨淨,我們沿著房間從頭到尾轉了一圈卻並沒有見到“耗子方丈”。


    隨後我們返回佛殿寧陵生問知客僧道:“你們方丈呢”


    “該來的來、該去的去,不該有的一個不多,該有的一個不少。”他說這話也不知道是在打機鋒還是在裝瘋賣傻。


    “你最好告訴我你們的方丈在哪兒,否則我一把火點了子聖廟。”我從沒見寧陵生如此強悍過,他一定是氣憤到了極點。


    知客僧不急不緩的抬起頭道:“我和你們說了方丈就在三層。”


    “三層沒人。”


    “我沒說方丈是人啊”他滿臉嚴肅的道。


    “也沒有耗子。”


    “哦,那就不知道了,你為什麽要見方丈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把話帶到。”知客僧仍舊是一板一眼道,似乎和廟裏所有的事情根本不搭嘎。


    “一隻耗子在你們這兒當方丈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我忍不住道。


    “我隻是一個小沙彌,誰當方丈這事兒能由我說了算”他還是這麽淡定,好像這些詭異至極的事對他而言其實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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