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哥,我昨天說話有點過分了,你別往心裏去。”


    他搖搖頭道:“但願我們不會招惹麻煩事。”說罷過超市時他去超市買了一瓶二鍋頭,我莫名其妙道:“還得喝酒壯膽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寧陵生將酒瓶揣在身上道。


    很快我們就到了女孩入住的臨江市人民醫院,問清楚女孩所在的病房走去後隻見是一間有三張病床的房間,但裏麵隻有女孩一個病人,她的父母坐在病床邊,男人滿臉陰鬱,女人則背著女孩偷偷抹眼淚。


    人民醫院從來就是人滿為患,過道上都擺了病床,之所以這間屋子裏空出兩個床位並不是沒人。而是實在太臭了。簡直比肮髒的廁所都臭,是那種腐爛魚蝦和臭腳混合在一起的臭味,撲麵而來的氣味差點沒把我熏吐了。黑しし


    怎麽能臭成這樣我差點就要問出口,但轉念一想很有可能是女孩傷處發出的氣味,便將到嗓子眼的話生生咽回了肚子裏。


    “您幾位是”女孩的父親起身問道。


    寧陵生看了一眼坐在床上麵部被紗布裹著的女孩道:“院方的結果還沒出來”


    “是啊。他們取了組織正在分析化驗。晚上結果應該能出來。”


    “我敢說再過十個晚上結果都出不來,而且就算是有結果了,他們也不可能有治療的手段。”


    “你你怎麽知道的我看你們不像是醫生。”中年男人疑惑的道。


    “我們確實不是醫生,但可以治好你女兒的傷。”


    “你是不是有病啊,滾,都給我滾蛋。”孩子的父親惱火不已的對我們罵道。


    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任何一位父親看到自己的骨血被害成這幅模樣心裏肯定難受,寧陵生脾氣極好也沒和他見怪道:“既然醫院的結果沒出來,為什麽不能讓我試試,說不定我可以治好她的傷呢”


    “我不管你們抱著怎樣的目的來,總之我不會讓你們第二次傷害我的閨女。”這位父親眼珠子都紅了,恨不能把我們撕扒了一般。


    “丫頭,這水潑在臉上時會覺得皮膚有一陣刺癢。隨後你聞到了一股臭味,再後來你的臉就腫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你的舌頭也開始逐漸變的僵硬對嗎”寧陵生沒有再和女孩父親解釋,而是直接問女孩問題。


    隻見被紗布裹住整個頭部的女孩連連點頭,寧陵生又道:“被這種水潑中的人絕大部分還會有另外一種感覺,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有,但我還是要問你一下,在你受傷後直到現在,有沒有感覺到腦子後麵的頭發被一股氣不停的吹起,但轉過頭卻什麽也沒見著”


    女孩猶豫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之前發生的種種,隨後她又用力點了幾下頭。


    這下孩子的父母才知道寧陵生果然是個“會家子”,嗔目結舌好一會兒女孩的父親才道:“這、你們是到底是什麽人”


    :“我雖然不是醫生,但可以給這個孩子治病,你願意相信我嗎”


    男人回頭看了女人一眼,似乎是在尋求她的答案,女人則望著孩子歎了口氣道:“人都有善心,我相信這位大哥也是真心實意的為咱們孩子好,再懷疑別人實在有點小心眼了,一切就拜托您,不過我想問一下您用什麽藥物給這孩子療傷呢”


    寧陵生從身上掏出那瓶紅星二鍋頭一眼,也沒說話,將這瓶酒放在了凳子上。


    “什麽你用”


    不等男人把話說完,女人道:“天達,你別這麽冒失成嗎人家如果不是成心幫忙,跑到這個地方逗咱們窮開心有啥意思”女人顯然比她的丈夫腦子要清楚。


    寧陵生幹脆的道:“我來的時候忘記買兩樣東西,麻煩大哥再跑一趟。”


    “好吧,你需要什麽”男人道。


    “那種一次性的塑料桌布,還有一卷透明膠。”


    “你要這東西”


    “我說你個老爺們怎麽磨磨唧唧的,趕緊去買吧,哪來這麽些好奇心,等丫頭的傷治好了,你有的是時間問。”女人對自己丈夫吼道。


    男人懼內,狼狽不堪的出了病房,很快將這兩樣莫名其妙的東西買了回來,寧陵生拿在手裏道:“帶著小姑娘咱們去醫院頂樓。”說罷當先開路,隨後我們進了電梯,那股強烈的臭味立刻熏跑了本打算和我們一起乘坐電梯的人群。


    電梯空間比較狹窄,我估計這一路上去有的受了,可奇怪的事電梯門關上之後臭氣卻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烈的酒精氣味,原來寧陵生已經把酒瓶蓋打開了,而酒精對於這股臭氣居然有中和作用。


    孩子的家長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互相對望了一眼,男人這時終於滿眼敬畏的偷偷看了寧陵生一眼。


    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刹那:“大家都把眼睛閉上,不要四處亂看,電梯門打開之前一定不要睜開眼睛。”


    我立刻按照他說的做了,一路閉著眼睛沒有睜開,直到電梯門在頂樓打開,:“成了,大家走吧。”


    到了醫院樓頂,他道:“找一處陽光最強烈的地方。”


    男人啥話都沒了,趕緊爬到水塔上四周看了一圈指著東南一處道:“那兒的陽光最充足。”


    寧陵生對我們道:“你們就在這兒待著,千萬別過來。”說罷拉著女孩的手慢慢走到那片區域,接著將塑料桌布撕開一個小洞穿過女孩的腦袋,又用透明膠將塑料布順著女孩脖子貼住。


    男人問我道:“這位師傅到底要怎麽替我丫頭治療傷情,他這我是真不明白。”


    我道:“我跟他一起都十多年了還不明白,你不明白就對了。”


    隻見寧陵生將女孩臉上的紗布解開道:“丫頭,一定要閉緊眼睛,千萬別睜開。”說話間隻見一名醫生帶著兩名保安急急忙忙的從通道口小跑了出來,醫生語態嚴厲的道:“你們什麽人知不知道傷者的傷口處是不能見風的”


    寧陵生恍若未聞,隨後滿滿喝了一口二鍋頭一口噴在女孩的頭發上,隨即掏出一個打火機對著女孩沾滿烈酒的頭發點燃了火。


    轟然一聲,姑娘腦袋立刻騰起一股藍黃色的火焰,火焰瞬間膨脹了有兩三米的高度,眨眼就將滿頭頭發燃燒一空,空氣中飄滿了焦糊的頭發和油脂被燒糊的臭味。


    醫院三名工作人員被寧陵生這一手給驚呆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扶著女孩轉了個身背對著我們指著女孩腦後一道暗紫色的印記道:“看見沒有,這就是她傷情的由來。”


    雖然有十幾米的距離,但還是能清楚的看到女孩頭上的印記是一道類似於人嘴唇的印記,接著寧陵生倒出一點白酒在手貼著這道印記輕輕揉搓,片刻之後空氣中忽然充溢著難聞的臭氣,就和病房裏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隨後寧陵生又轉過女孩的身子讓她正麵對著我們,隨著揉搓的時間越長,女孩一張紫脹的麵龐滲出渾濁的水珠,期初我以為是汗水,但隨著水流越來越急,最後居然在下巴處匯聚而成一股細細的水流淌在塑料台布上,那臭味簡直難聞的令人無法想象,甚至我們聽到了樓下病房關玻璃窗和門的聲音。


    30、破屍水


    由此可知這股臭味究竟有多濃烈,多濃鬱了,兩名保安實在受不了,捂著子退了出去,醫生倒是不錯。堅持立在原地觀察馬如龍的行為。


    說也奇怪,隨著水流淌的越發急促,女孩紫脹的麵皮顏色逐漸恢複正常,五官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看著明顯的變化,女孩的母親激動的連連叫好,眼淚水奪眶而出,隨後寧陵生又喝了一口白酒,對著女孩的正麵一口噴去,隨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麻布手巾將女孩臉上的白酒擦幹淨。


    一張臉恢複如初。


    寧陵生又將白酒灑在沾滿臭水的塑料台布上,很快那股臭味就消失了,隻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氣。


    “大師傅,您真是太厲害了。沒啥說的我、我請您吃飯。”老實憨厚的男人激動的嘴唇都在哆嗦。


    這時醫生也湊了過來道:“我想請教為什麽白酒對於這種傷會有效果還有這種傷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寧陵生既沒有理會女孩的家人也沒有搭理醫生。衝我們使了個眼色筆直穿過露台返回電梯一路向下離開了醫院。


    這個行為讓在場所有人覺得莫名其妙,但我知道寧陵生肯定是不希望他替孩子療傷的消息傳出去,但我卻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道:“寧哥,能和我說說這裏麵的道理嗎”


    “女孩臉上被潑的既不是硫酸也不是毒水,而是屍水。”走出醫院大樓後寧陵生對我道。


    隨後他繼續道:“屍水是從死亡超過三天的人體內提煉出的液體。有點類似於屍油。但屍油量小,所以就有人以屍液代替,屍水對於活人的傷害並不在於它的毒性,而是當人體沾染了屍水之後如果是體質陰柔的人就很有可能招惹來一些髒東西,小女孩的臉之所以會變成那樣是因為活人體內積鬱了屍氣,即便我不替她醫治自然恢複的問題也不大,問題在於如果當她體內的屍氣未散盡時招惹了髒東西那問題就嚴重了,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冒險來替她清理體內屍氣。”


    “屍氣不同於毒氣,它並不含有化學毒素,所以醫療手段根本無法治療人體內的屍氣,但驅屍氣並不難,隻要用純淨度比較高的東西都能祛除屍氣,比如說水晶、冰糖、酒精。甚至純淨水都可以,我之所以用二鍋頭一方麵是因為二鍋頭裏的酒精含量較高,其次是需要燒了女孩的頭發,因為在電視裏看到她的身體狀況我就知道這女孩已經招惹了髒東西,燒毛發是最有效的驅邪手段,事實證明我沒有錯,她腦子後麵有一處鬼吻的痕跡。”


    “難道鬼還會親人”聽了寧陵生這個說法我頓時覺得一陣陣惡心,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上門陰親過。


    “鬼吻和鬼掐青都是人體出現莫名其妙青腫狀況的一種說法,但鬼吻更加奇特,這種印記大多呈嘴巴的形狀,所以被稱之為鬼吻,雖然沒有明確說法這種印記是來自於被鬼親吻,但可以肯定的是身有鬼吻狀的人肯定會倒黴,甚至身遭橫死。”


    “我曾經有個朋友,早年間他在香港油麻地買了一處荒地建房子,也有人勸過他不要買那塊地,因為當地雖然環境很好,但卻是一處怪事不斷的凶地,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被售出開發,朋友不信邪便請了一幫風水先生替他驅凶請運,有一次他請一位真有本領的風水先生吃飯,風水先生見到他時腦門上就有一道近似於嘴唇的吻痕,風水先生飯都沒吃,也不顧我朋友的盛情挽留扭頭就走了。”


    我道:“風水先生就是不吃飯也應該和人說一聲,這個規矩不懂嗎”


    “這道理你懂風水先生自然也懂,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知道對方身有鬼吻,在這種人身邊待久了也會沾染黴運的,所以就離開了。”


    “鬼吻這種狀況真的很難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身處邪祟之地的人身上確實容易出現這種狀況,就比如我的朋友和那個中了屍水的小女孩。”


    “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難怪小女孩身上的氣味那麽嚴重,原來是死屍腐爛的味道。”我歎了口氣道。


    “是的,屍氣隻要有一點點沾染上身,那種難聞的味道就會非常濃烈,就像一個人吃大蒜他呼出的氣體都會帶有大蒜的氣味,屍氣也是如此,一旦活人身體有屍氣,就會從七竅甚至毛孔往外滲出,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長了,那裏就會充溢著極其難聞的臭味,男孩知道屍水將會造成的後果,所以用它報複羞辱女孩,這更像是一種惡作劇,而非真心想要傷害女孩子。”


    “可問題是一個半大小孩從哪兒弄來的屍水”我不解的道。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屍水這種東西不可能是一個初中生提煉出來的,所以他隻是一個使用者,而這孩子對於屍水的作用也僅限於知道這東西氣味奇臭,所以他是惡作劇,他並不了解屍水真正的作用,否則他絕不敢把這東西潑在同學的身上。”


    “或許這小男孩也知道屍水可以招鬼呢他就是以這種方式報複女孩子。”這種小孩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個十足的坑爹貨啊。


    “屍水雖然能夠招來髒東西,但提煉這種東西絕不是為了幹這種事,屍水是用來製蠱或是下降頭的。”


    一聽說蠱,我興趣頓時就上來了,苗疆的金蠶蠱,漢武帝時期蠱毒禍害皇宮,這些半真半假的傳說都讓“蠱”這種東西顯得極其神秘,但隻要是中國人幾乎都知道這種東西的存在,蠱和神仙鬼一樣都被人歸結為“玄門之術”,和普通人的生活相距甚遠,而相比較神仙鬼這些虛無縹緲的物體,蠱存在的可能性似乎是最大的,於是我問道:“寧哥,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蠱存在”


    “其實很多科學構想在最初呈現的時候不會有人覺得這事兒可行,甚至提出構想的人會被認為是神經病,但這個世界肯定比人要想象的精彩對嗎”寧陵生說了一句頗為深刻的話。


    “你是擔心男孩的父母找咱們晦氣”我道。


    “是,做蠱最要緊的就是隱秘性,蠱的製作過程分非常複雜,哪怕製成一個最普通的蠱也得三年時間,所以保證蠱成長的環境很重要,而且”說到這兒寧陵生頓了頓才繼續道:“蠱的說法不正確,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蠱毒,既然有個毒字自然是見不了光的,而蠱師製作蠱毒的目的也很難說究竟是正道還是邪門,所以最好是不要輕易招惹這種人,如果不是擔心小女孩有性命之憂,我肯定不會管這種閑事。”


    “這要是招惹來一個蠱師,也是真夠麻煩的”


    “小時候洛叔曾經帶我去東南亞的城市生活過一段時間,我親眼見過蠱師和降頭師,這類人說不好到底屬於哪一類人,算不上好人也算不上壞人,說不定和你有說有笑,轉眼就能下手殺人,而且蠱和降這兩類手段都是殺人不見血的”說到這兒寧陵生皺緊眉頭道:“總之這這兩天還是小心點的好。”


    雖然寧陵生表情有些凝重,但我心裏根本不以為意,沒啥好怕的,以上門陰和寧陵生的本領,一個蠱師有什麽可怕的,他要是不出現還則罷了,否則老子非打他個青臉腫,光知道生不知道教的混蛋爹媽。


    31、尿褲子


    於是我毫不在乎的道:“寧哥,你仔細說說蠱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是不是像傳說的那麽玄乎”


    “對於蠱毒我也隻是聽說,沒有親眼見過。聽說蠱是個很奇特的東西,它很難養成,但是下蠱的手法卻非常簡單,效果又極其強烈,一旦人身中蠱毒,隻能毫無反抗的任由蠱師擺布,不過解蠱的手段卻很簡單,這就像是一把很鋒利但卻易折斷的劍,適合那些好走險招的人使用。”


    “如果這個小男孩的家人真是蠱師的話”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養蠱之人一般來說都屬於性情陰鬱,手段狠辣且喜怒無常的人,所以我真心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這次是為了救人,我不得以而為之,所以這些天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一旦感到有個頭疼腦熱的不要等閑視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種人應該是傷不了我的。”我毫不在乎的道。


    “秦邊,小心使得萬年船,你可沒到天下無敵的境界。”


    “這我承認,但對方也未必是多牛逼的角色,一個製蠱的人難道比鬼魂還可怕嗎他不來找我是他的福氣,否則我直接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痰盂用。”


    “你說話小心點,小心隔牆有耳。”寧陵生道。


    寧陵生的小心謹慎並沒有讓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我感覺隻要有上門陰在我身上,我就天下無敵。


    回到賓館後寧陵生繼續去打他的棋譜,我則和這些天一直處於驚弓之鳥狀態的王殿臣抽煙聊天。


    王殿臣自從知道自己得罪了小鬼,又知道吃土豆絲能讓小鬼開心。這些天連飯都沒吃,一頓三餐全是醋溜土豆絲,我估計從此以後他都不會再吃土豆絲這道菜了,除此以外他也不敢出門了,所以這次我住院他也沒去


    我笑著打趣道:“我說你能把土豆絲給戒了嗎再吃下去我估計小家夥看膩歪了一樣還是要對付你。”


    “我的親哥,能別說這種話嗎,你知道我忌諱這個,何必非要刺激我呢”他皺眉道。


    “你現在知道怕了。”


    “咱別說這事了好嗎嚇唬我有意思嗎”


    “我沒嚇唬你。我的意思是這事已經過去了,你也別小心過度了。”說罷我端起茶杯喝了滿滿一杯水。


    忽然我覺得有點不對,再看王殿臣目瞪口呆的盯著我。


    趕緊往下看,隻見褲子已經濕了一片。


    我居然尿了褲子。


    真丟人啊,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麵紅過耳趕緊去廁所裏換褲子。


    再出來後王殿成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撓頭良久問我道:“咱這不是前列腺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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