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難不成這是個棺材”王殿臣道。


    “剛才我想開箱子的時候上門陰拽了我一把。”這話剛說完我猛然發現那小鬼一動不動的趴在王殿臣的背上。


    他蒼白的額頭,黑黝黝的眼珠子從他後腦上微微露出一點,直勾勾的瞪著我,這場麵多少有點滲人。


    雖然我能確定這小鬼跟定了我,但我無法確定他對我到底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而且小鬼不像上門陰,有素羅囊封印,基本都處在“沉寂”的狀態,小鬼隻要是我到了陰暗的區域他就會出現,這次他居然爬上了王殿臣的背。


    期初王殿臣還沒有什麽異狀出現,片刻之後他聳了聳肩四下看了看道:“怎麽這麽冷呢,這裏有空調”


    他話音剛落,就見小鬼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雖然混到我這份上對於鬼魂根本沒有絲毫畏懼,但親眼見到一個鬼魂露出笑臉,我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給嚇得不輕。


    但奇怪的是上門陰居然沒有露麵。


    我確定自己是被嚇的不輕,難道寧陵生對於喚醒上門的手段判斷有誤


    笑過之後小鬼忽然就消失了,然而沒等我鬆口氣,又看見他坐在壘搭起來的酒箱上,兩條又白又胖猶如藕節一般的小腿來回晃蕩著,那姿態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隨後讓我感到極度驚訝的是這小鬼居然拿起了一瓶酒。


    一古廟禁地一


    53、變異的酒為孽、依然秋水長天皇冠加更


    這個發現可是“劃時代”的,因為在這之前人的意識裏鬼魂是一種類似於光陰的物體,可以穿透一切物體,但卻無法與物體有實質性的接觸,但這個小鬼居然可以拿起實物。這一發現顛覆了我對於鬼魂的根本認識。


    如此一來也讓我對於小鬼的畏懼之心放鬆了不少,鬼魂之所以讓人感到害怕,是因為他的未知性、神秘性,越是神秘越令人遐想,想到後來自己心中會有“各種版本”的鬼魂恐怖之狀,其實這都是人自己嚇唬自己,當你知道他甚至可以與實物進行接觸時神秘感蕩然無存,小鬼也就變的“平易近人”了,自然不再恐怖。


    寧陵生也敏銳的看到了“懸空漂浮”的酒瓶,他和我不一樣,無法看見小鬼,但寧陵生是個沒有恐懼感的人。所以他不會覺得害怕,甚至連驚訝的感覺都不會有。


    “這箱子裏是什麽東西”


    “甭管是什麽東西了,千萬別動它,聯係雪總問問情況再說。”寧陵生說罷將那部大哥大遞給我。


    然而奇怪的是雪驚秋也不知道這箱子是怎麽回事,她說這酒吧也是她從別人手上兌的,雖然這條街是他父親的產業,但雪驚秋不是這間酒吧第一任經營者,接手之後她也一直沒有盤存過,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庫存,更別說那個神秘的木頭箱子了。


    掛了電話後我道:“她也不知道這箱子的來曆,很有可能是她的上一任店主丟的,不過這人是誰她都忘幹淨了。”


    “這可就奇怪了。”


    話音未落又見那小鬼拿著瓶酒出現在我身邊,這下王殿臣也看見了,他大驚小怪的道:“你們看啊,這酒自己能飄了。”我趕緊衝他連打手勢。示意他別大驚小怪的,他反應也快,立馬會意。住了嘴。


    隻見小鬼蹦蹦跳跳的走到箱子邊,將那瓶酒擺放在箱子中央的位置,隨後轉身對我擺了擺手,再度露出笑臉。


    或許是這次距離近了。看的不那麽“朦朧”,我忽然覺得這小鬼的笑容變的“陽光燦爛”。


    其實仔細看如果排除小鬼蒼白的麵色和烏黑沒有瞳孔的眼珠,單論五官他是個很漂亮的小男孩,他的臉滴溜滾圓,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麵相飽滿,加之一個蘑菇頭,更忖的一張臉十分可愛。


    尤其是當他笑的時候,一對大眼睛會彎成彎月狀,這是一種能感化人心的笑容,卻是來自於一個鬼魂的身體。


    從那時候我就有一種感覺,鬼和人確實入佛法所言都是六道眾生中的生命,都是這個世界的生命,雖然鬼魂中有令人感到恐懼的怨魂厲鬼,但人中也有惡人狠人,這些人對於同類下狠手時絲毫不會弱於厲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人和鬼很難說到底誰更可怕。


    小鬼的行為和動作是告訴我們“別動這瓶酒”。


    當時我並不明白他的意思,以為他在和我們開玩笑,於是我配合的對他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動這瓶酒的。”小鬼用力點了點頭,笑容更加燦爛。


    王殿臣驚訝的問我道:“邊哥,你在和誰說話呢”


    我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後隻見小鬼的身體開始逐漸變的透明,接著消失不見了。


    我道:“這瓶酒別動了,就放在這兒吧。”


    把剩餘的存盤盤點完之後已經深夜,我們去辦公區休息,眯了會兒再睜眼天已經亮了,腹中隱有尿意,於是去上廁所。


    可是剛走出辦公室門我就聞到一股奇異且熾烈的酒香氣。


    這股香氣可以用熾烈、濃鬱來形容,我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所以也不懂酒,可即便是這樣我也有幾分陶醉愜意的感覺,甚至聞了會兒就有種熏熏然小醉的感覺。


    那種體驗真的是太奇妙了。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有酒被打碎了。


    可是走進倉庫區隻見昨天整理清掃出來的區域沒有絲毫異樣,所有的酒都整整的擺放在原位,甭說流淌出的酒水了,就連一滴水珠都沒有。


    可是擺放在木箱上的那瓶酒,顏色卻有了變化,原本的暗褐色變成了質地清澈的琥珀色,在燈光的照射下酒水居然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我上前拿起那瓶酒,濃鬱的酒香氣頓時增漲了幾杯,一股股的朝我子裏湧入,味道簡直太好聞了。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一瓶不上檔次的普通酒水,在一個長滿黴斑的箱子上擺放一夜後為什麽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想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先去撒尿。


    可是走進廁所我就被自己給嚇了一跳,隻見我滿臉通紅,完全是一副酒入八成的境界。


    剛有這個念頭,我就覺得腦袋一陣陣眩暈,真有種喝醉酒後天旋地轉的感覺。


    這下真是尿都沒尿好,回去的路上當我穿過那條充滿酒香氣的走廊,整個人的醉意更加明顯,也酒精促使的血液循環加速,身體溫度也驟然提升。


    推門走進辦公室,還沒等我把發現的狀況告訴他兩,猛然覺得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


    “秦邊,你怎麽了”寧陵生趕緊走了過來。


    “沒、沒事、我、我醉了。”說完這話我不由自主的哈哈笑了起來,開始發酒瘋了。


    寧陵生聞了聞道:“這麽濃的酒香氣酒打碎了”


    “你和我想的一樣,但根本就不是那樣,酒成精了、成精了。”我口


    “邊哥,你夠專業啊,剛開了酒吧,大清早的你就喝上了,小心你的肝髒。”


    “他沒喝酒。”


    “那他人怎麽跟個醉貓一樣”


    “他這是被酒氣給熏的。”


    “大哥,說這話你信這裏能有什麽好酒,能把人喝醉就不容易了,把人熏醉,我看百年的茅台原漿都沒這功效。”


    “你、你聞不到這酒香氣啊,就、就是擺在木箱上那瓶,老給力了。”我咯咯笑著道,就像全世界的開心事都輪到我身上似的。


    王殿臣衝去了倉庫,再出來後整個人麵色也有些發紅,走路略微踉蹌。


    寧陵生沒再說什麽,將倉庫大門關上了,隨後架著我出了酒吧,於是一個美麗的清晨,我毫無畏懼的坐在寒冷江風中麵對著每一個過往的人醉醺醺的傻笑著。


    路人看到一個大清早就“喝的”酩酊大醉之人,自然是繞道而行,我心裏也鬱悶,怎麽就被酒氣給熏成這幅德行。


    一直到下午我醉酒的狀態才算好點,然而到了這時候,整個酒吧裏全是酒香氣,那些服務員來上班後都聞到這股氣味了,還有人和我開完笑道:“秦總真是大手筆,剛接手就買這麽好的酒,咱們開酒吧的其實賣的大多數是果酒和假冒的外國酒。”


    我隻能笑著道:“剛開業,咱們得一炮而紅。”


    這話還真給我說對了,到了晚上七點之後王殿臣拿出那瓶“變異”的酒打開瓶塞放在酒櫃上。


    瞬間濃鬱的酒香氣充滿酒吧,甚至輻射到了外麵很廣一片區域。


    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何況我們這還是黃金位置,於是一的酒客聞著味進了我們酒吧,開業第一天就有人排隊等座了。


    這真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情,於是當晚我們又拿了三瓶洋酒放在木箱子上,第二天再上來看果然是酒香味濃鬱,進去差點沒把我熏暈過去,沒辦法隻能用毛巾堵住口進去取出了三瓶“變異的酒”。


    54、無頭鬼魂


    當晚自不必說,人就是人氣爆棚,喝到了後半夜,有一個麵紅耳赤的小夥子醉醺醺的走過來道:“你們這兒的好酒呢,拿出來給咱們嚐嚐味道啊。多少錢開個價唄,光聞味不過癮啊。”


    我也不知道這酒到底能不能喝,不免猶豫,寧陵生道:“到給他把,不過得用原酒攙兌,否則一杯就能醉死他。”


    說也奇怪,過了一天琥珀色的酒水變成了金黃色,即便酒吧裏的燈光並不強烈,但杯子裏的酒閃爍著金光。


    這神奇的一幕吸引了絕大部分酒客的和注意,一時間喧鬧沸騰的酒吧變的安靜下來,而酒出瓶後香氣更加濃烈,這小子估計是個酒鬼。一個人在那兒狂吞口水。


    一兩的酒杯我到了小半杯黃金酒,其餘攙兌的都是原酒,他道:“多少錢”


    我正要詢問價格,寧陵生走到他麵前道:“一千塊錢一杯。”這小子眼珠子頓時就瞪圓了,寧陵生道:“先別激動,咱兩可以打個賭,如果喝過之後你能走回原本自己的座位我分文不要,如果不行那就一千一杯,你敢打賭嗎”


    “你太小看我了,別看我年紀不大,七十二度的烈性伏特加我一頓能喝一瓶。”他得意的笑道。


    “我不需要你喝一瓶,隻要這一輩,你敢打賭嗎”台下看熱鬧的酒客都不嫌事大,紛紛起哄叫好,這小子也是個人來瘋。便端起酒杯道:“你們都聽見了,老板這招我接了,我長這麽大喝酒還從來沒罪過。就這一小杯酒我就不信了。”說罷他仰頭將一小杯酒給幹了。


    隨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將杯子蹲在吧台上道:“一杯酒,能怎麽樣,再說就你這酒雖然味道不錯,但”話音未落他猛地抖了一下。接著臉上出現了明顯的酒紅色。


    “我操,這酒勁”話音未落他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下,隨即打了個酒嗝道:“好酒、真、真他媽的是好酒。”聲音已有醉意,接著他踉踉蹌蹌想爬起來,但已經是力不從心,那動作就像是個大熊貓一般。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他這可是真醉了,和他一起來的同伴將人抬了回去,不過這幾個年輕人還算是講信用,其中一個掏出一千塊錢放在酒桌上,寧陵生拿下來一張道:“我是開玩笑的,再好的酒也不至於一千一小杯,收一百塊意思下。”


    在酒精的刺激下這些酒客們簡直都快瘋狂了,紛紛舉著百元大鈔上來要品嚐“黃金酒”。


    為了避免所有人都醉在酒吧裏,寧陵生讓我用針筒吸了點黃金酒,之後在一溜排的杯子裏每一杯滴了兩滴。


    頓時滿屋子酒香氣四溢,眾人紛紛幹了一杯後還有酒量淺的醉趴下了。


    寧陵生把我拉到一邊道:“木箱子裏裝的絕對不是凡物,是小鬼發現的”


    “是的,我親眼看到他把一瓶就放在木箱上。”


    寧陵生點了點頭道:“鬼魂最容易識別的就是別的鬼魂,所以這箱子周圍我懷疑應該是另有鬼魂存在的,酒的變化我懷疑十之和這個鬼魂有關。”


    “可是我沒見到別的鬼魂”我道。


    “不奇怪,你並非是陰陽眼,隻是因為意外能見到和你磁場想通的鬼魂。”


    “見鬼魂還能選擇性看見的”


    “當然了,鬼魂是可以看見人的,但除了陰陽眼,一般人很難見到鬼魂,不過經常會發生一些常人見鬼的事情,道理就是鬼魂也在注意人,隻有互相關注時才能人見鬼。”


    “可是鬼魂能製成美酒這事兒我還真沒聽說過”我撓著腦袋道。


    寧陵生道:“這事兒也不算罕見,小時候去北灣我見過有人在花圃裏供奉鳥神的,而鳥神本就是一種鬼靈,供奉了它之後花草樹木生長的確實茁壯,鬼魂不光是用來嚇唬人的,隻要驅策得當,鬼魂其實能替人做成很多事情,你看到的應神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說不定木箱子裏的是個酒鬼呢”我道。


    “有可能啊,完全有可能。”


    從這之後我們酒吧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天天晚上爆場,排隊的人一直到隔壁酒吧的門口,我們的同行是氣的幹瞪眼又沒招,之後寧陵生將倉庫區域改造成了一個冷櫃,當然明說是冷櫃,其實是一個大型的保險箱,為的就是保護那個木箱子,隻要木箱子在我們就有源源不斷的黃金酒。


    一個月之後寧陵生準備了一個裝著十萬塊錢的袋子交給我道:“你把這錢給雪總送過去。”


    因為“業務需要”,我和王殿臣各買了一部大哥大,所以這段時間時不時就會和雪驚秋聯係下,她現在在臨江著名的大學雙旦大學上成人夜校。


    於是我聯係了她,問這錢給她送哪去,她無喜無悲的道:“就送來我學校吧。”


    我有些吃驚道:“十萬塊錢送你學校去”


    “怎麽十萬塊錢很多嗎”她有些奇怪。


    “呃好吧,我這就給你送去。”因為卻是賺了不少錢,我們定了一部本田,但車子還沒送來,所以我打了一輛的士去了雙旦大學,雪驚秋在校門外等我,將滿滿一袋子錢遞給她我道:“你著急上課嗎不急的話我請你吃碗刨冰。”


    “你真小氣,都發大財了還請我吃哪種不值錢的小玩意。”雪驚秋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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