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我隱約看到那人身後的黑氣似乎在漸漸凝結成一張臉,這張臉也說不好究竟那裏可怕,但看著就讓人從心底裏發虛。


    具體來說就像是一團黑暗中你根本看不清對方臉上其餘部位,卻能清楚的看到一對眼珠子。


    我在這團黑氣中看到的就是一對眼睛。


    與此同時陰風刮的更加淒厲,甚至傳出了嗖嗖聲音,在我身前上門陰那條惹眼的大紅裙逐漸形成在寒風中烈烈而動。猛然那團黑氣發出一聲凶狠的咆哮聲,而上門陰隨即就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嚎叫,所產生的強烈音波不但將凝聚一團的黑氣震得不穩,連破樓的玻璃窗戶都被震碎了。


    如此一來原本就躲在窗戶後看熱鬧的人嚇的趕緊拉上窗簾躲了起來。:


    瞬間那片黑霧又變成煙絲狀似乎是想要朝高處飄動,就見紅光一閃,上門陰便攔在黑煙之上,隻見在她雙手之間雖然黑煙由飄動變成了震動,但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從上門陰雙手之間飄走一絲。


    僵持片刻忽然黑煙開始緩緩旋轉上升,一股股的湧入了上門陰的鼻子裏。


    隨後隻見她雪白的肌膚隱約出現一道道有規則的黑色條紋狀圖形,就像是紋身一般,不過隨著那團黑煙全部被她吸入體內,顯現在皮膚表麵的黑色條紋便逐漸消失了。


    當黑煙消失後上門陰也逐漸消失不見了,隻有鬼寶盤著兩條胖乎乎的小腿坐在窗台柵欄上,笑嘻嘻的望著我。


    而那個戴著帽子的凶手則啪嗒一聲癱倒在地沒了意識。


    我也是給凍的不輕,隻覺得渾身骨頭關節都僵硬了,艱難的抽出大哥大,打給了鄭春雷。


    沒有五分鍾的時間,他就帶著四名警員趕到了現場,指著躺在地下的昏迷不醒的“鴨舌帽”道:“就是他?”


    “是的,地下還有把刀。”我道。


    隨後就是按程序辦事了,我坐在進車裏兀自凍的瑟瑟發抖。


    鄭春雷遞給我一支煙道:“他那副熊像樣子是你給打的?”


    “是,他都用刀劈我了,不反抗能行嗎?”


    “你有兩下子,凶手出手極快的,包括武城在內都沒躲開,就被你給製服了。”鄭春雷笑道。


    “我這些天也是心裏提防著,走夜路碰到這樣一個人,自然就要多個心眼,果然沒錯,就是他。”


    “真是辛苦你了,你可幫我大忙了。”鄭春雷道。


    “先別高興的太早,未必是他,得等審訊後才能知道了。”


    “從武城敘述的外形來看,十有**就是他了,到時候讓武城指認一下就能結案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總算感覺好點了,我這才想起要送兩姐妹回家,可是又要去警察局做筆錄,鄭春雷得知消息後道:“你別管了,這事兒我給你搞定。”


    既然有警察為兩人保駕護航,也就無需我操心了,於是我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當我再睜開眼已經在警察局停車場裏,鄭春雷坐在副駕駛默默抽煙,嚴梓峻則睡著了,我道:“這是幾點了?”


    “已經十點多了,你睡了五個小時。”鄭春雷丟給我一支煙。


    “我是不是該做筆錄了?”


    “先別著急,咱們去吃個早飯,然後那個殺人嫌疑犯要見你,他說一切真相必須得當著你的麵說出來,否則他絕對不說。”


    “這人有病啊,我又不是警察。”


    “你管他呢,就算是再幫我一次吧,隻要他能招認,那就成了。”鄭春雷道。


    “好的,一定幫到底。”我對於那名警察有愧疚心理,覺得這麽做也是幫到他了,心裏就舒服點。


    隨便吃了點東西後返回警局,在兩名刑警的陪同下我在公安局的審訊室裏見到了凶手,他被一對大手銬子銬在椅子上,此時帽子已經被去了,隻見是個麵相十分清秀的年輕人。


    他的麵相沒有一點凶惡的感覺,怎麽看都像是個知識分子,此刻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坐著,就像是犯錯後被老師嚇壞的學生。


    一古廟禁地一


    93、黑暗中的眼睛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我心裏冷笑一聲,現在慫了還有什麽用,等待著他的就是被打頭的命運。


    於是我坐在他麵前道:“你要見我?”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雙眼和我有接觸後立馬又低下了頭,膽子似乎很小。


    裝的可真像。我心裏道。


    “我ァ我隻想和你單獨談一談。可以嘛?”他聲音小小的道。


    “趙雨辰,我警告你別再耍花樣了,趕緊老老實實交代罪行才是你眼下的唯一出路。”嚴梓峻厲聲道。


    趙雨辰歎了口氣道:“到我這份上肯定是死刑了,我也不存什麽幻想,我不會否認罪行的,但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隻要和這位先生單獨聊幾句,我立刻交代罪行。”


    嚴梓峻望向我,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問我“行不行?”於是我對他點點頭。


    警方關閉了房間裏的錄音設備,隨後退了出去,屋子裏就剩下我們兩人麵對麵的坐著,然而很快我就發現鬼寶的腦袋頂在桌子邊來回晃蕩,他似乎想要和我躲貓貓。


    不過這個地方可不是陪他玩耍的地方,我道:“你究竟有什麽需要對我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趙雨辰忽然愁眉苦臉的對我道:“大哥,我知道你是能救我命的人,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給他一句話說的莫名其妙道:“你殺了六個人啊,還讓我如何救你?”


    “不,隻有你能救我,隻有你知道那六個人並非死在我的手上,其實出事那些天我自己都知道別這股邪惡的力量給控製了,但無論如何我無法掙脫的它的束縛,我出去殺人時根本沒有絲毫意識,我是冤枉的,殺人者另有其人。”


    這話倒不是虛的,當天晚上的動靜鬧的實在不小,如果不是上門陰我早就死球了,那對裹夾在黑暗中的眼睛即便是現在想起來都是清清楚楚。


    看我一副皺眉不語的樣子他道:“您知道我沒說假話,但這種事情和警察是沒法說明白的,我隻求您。求您為我做主,為我證明清白,並將真正的凶手繩之以法。”


    “你為什麽想起來找到我?”


    “因為我沒法殺死你,也就是他沒法殺死你,所以你一定解決我的絕境,大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若是能留著這條性命不死,將來做牛做馬的報答你。”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怪事情了?”我問道。


    “唉,我遇到的事情和誰說都沒人相信,但願大哥你能信。”


    “你先說我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事兒說起來大概是一年半以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和前女友約了去東郊公園玩,在公園裏有一處帆布搭建的大棚,帆布上印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神鬼像。入口處掛著一條紅顏色的彩帶,上麵寫著各路靈神駕到,信仰文化大展示,或許你的心想從這出去後就能事成了。”


    “我是從來不信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但是我的前女友就非要拉我進去,說是為我兩的愛情許個願,於是我兩門買了門票後就進去了,帳篷裏漆黑一團,連燈都沒有點,也沒有別的人,隻有我們兩人,之後聽檢票的人在門口道:你兩閉上眼跪下磕三個頭,然後將想達成的心願在心裏默念三遍就行了。”


    “你許的冤枉和你前女友許的不一樣對嗎?”


    聽我這麽說他吃了一驚道:“你ァ你怎麽知道的?”


    “廢話,要是一樣她還能是你的前女友嗎?說不定早成妻子了。”


    他抬手敲了自己腦袋一下道:“真是個混賬腦袋,難怪我要倒黴。”


    “別廢話了,揀重要的事情說吧。”


    “是,當時我兩跪下來後小可是規規矩矩的跪下來磕了三個頭,可是我在磕頭時心裏動了一個念頭,心想小可這麽愛我肯定跑不了成為我的媳婦,如果我要是能發財那該多好。小可也能跟著我想享福了。”


    “所以我說你這種人卑鄙無恥就在這兒,明明是自己想發財,想過那種不勞而獲的好日子,卻非要扯上一個無辜的人為你墊背,有意思嗎?”


    “是,確實是我自私了,事實證明了我想發財並不是為了兩個人能更好的在一起,我就是單純的想錢而已。”說到這兒他自責的搖了搖頭繼續道:“許願時我許的並不是兩人能夠在一起,而是ァ能讓我賺大錢,許過願時我睜眼看了一下,居然發現黑暗中有一對眼睛爍爍放光的盯著我,這可把我嚇了個半死,趕緊閉上眼睛把頭磕完。”


    “離開後我總是覺得有點心神不寧,就問小可她有沒有在那屋子裏看到什麽?小可道:屋子那麽黑,就算有東西也看不見啊。我就知道隻有我看到了那對眼珠子,但也沒有多想,很快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大概過了有七天,我遇到了一位客戶,她說我頭發理得很好,說是有個私人的家庭聚會,希望我能上門為她理發,我也就去了,到了客戶家裏一看是帶遊泳池的大別墅,足足有三層。”


    “客戶是個老女人吧?”我冷哼了一聲道。


    “是的,這個女人大概五十多歲,她在房子裏專門設計了一個發型室,之後我再給她做發型時她說這房子太大了,一個人特別孤單,我ァ我也不是傻子,就順著她話往下說道:你要不嫌我檔次不夠,那我就經常來陪你聊天。”


    “這女人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小夥子,我看你挺不錯的真挺不錯的。那天做過發型後她也沒問價格,隨手取了一萬塊錢放在桌上道:這是給你的報酬。我看到她取錢的抽屜裏擺了滿滿一抽屜的現金。”


    我忍不住冷笑道:“你可真實惠,眼睛盯得不是報酬,而是別人放錢的地兒。”


    “唉,如果不是貪財的性格,我也不會有今天的結果。”說罷他搖了搖頭才繼續道:“我拿了錢正要走,那女人道:小夥子,你理發累死累活一個月也就兩千塊到頂了,而我每個月給你兩萬零花錢,另外負擔你的一切衣食住行,年底我會給你至少十萬的大紅包,你願意跟我過幾年嗎?”


    “說實話我就是個窮山溝的打工仔,從小到大沒見過大錢,一聽說這個價位整個人都懵了,別的什麽也想不到了,於是就同意了。”斤上陣號。


    “第二天我就找小可談分手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還以自殺相威脅,談了一整天也沒有結果,我心情其實也不好,晚上就一個人在大排檔喝酒,喝到半醉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瘦巴巴的中年人坐在我身邊道:很煩惱?”


    “開始我以為是要飯的,白了他一眼道:滾蛋,老子沒錢。他卻嗬嗬一笑道:小夥子,你現在的錢可比過去多的多,怎麽還說自己沒錢呢?”


    “我聽他說話的語氣不對,就問他到底是誰。這人道:這麽快就把我忘了,前些天在那間房子裏我看你看的可清楚了,你不是也看到我了嗎?”


    “我當時就給他嚇的一身冷汗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他麵無表情道:你這話問的有點沒良心,我當然是保佑你發財的那個人,你現在有三十四萬一年了,絕對算是個有錢人了,可別把我給忘了。說罷他對我陰陰的笑了。”


    這也是個貪心之人遭報應的典型事例,隻是那個人聽著怎麽這麽像是能活動的應神。


    趙雨辰並不知道我心裏所想,繼續道:“我當時就問你是來敲詐我的嗎?那人道:我還真不是來敲詐你的,因為這錢你現在拿的還不是太穩當。”


    一古廟禁地一


    94、意外收獲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不免有些忐忑就問他為什麽不穩當,這人告訴我說:因為你的女朋友,她許的是永遠和你在一起的願,所以她會一直跟著你,這樣一來你和那女人還怎麽在一起?小夥子。人有錢有閑,什麽樣的帥哥找不到,非得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我敢說隻要你女朋友鬧那麽個兩三次,這筆錢你就別想賺了。”


    “我當時……也是鬼迷了心竅,就問他怎樣才能避免女友來鬧事,於是他就從身上取出一個手環給我,告訴我隻要能讓小可帶上這個手環,一切問題就都能解決了。”


    聽到這兒我恍然大悟道:“你的女朋友是吳小可?”


    “你ゼ你怎麽知道?”他驚訝的問我。


    “廢話,她的命就是我救的,帶上這個手環沒多長時間她就要自殺了,如果不是我那晚恰好遇到她,現在的她就是臨江裏的一個水鬼了。”


    “這ゼ這ゼ這……”趙雨辰一連說了三個“這”字,卻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這就是報應啊,想要害的人安然無恙。你現在卻身陷囹圄,這算不算罪有應得。”我嘲笑他道。


    “唉,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他垂頭喪氣的癱坐在椅子上,甚至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天道循環ゼ報應不爽啊,你這就是活該。”我隻覺得心裏十分痛快,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情能比親眼看到壞人遭到報應更令人覺得揚眉吐氣了,本來還想幫這小子一把,可當我聽說了他就是那個沒心沒肺,毫無良心的渣男,我就不想再管這件事了,這種人死了活該,否則讓他活著,將來遲早還是要害人。


    忽然我又想到了寧陵生交給女孩的那個草編手串,並要她將手串砸在渣男臉上,難道這才是趙雨辰倒黴的原因?


    所以這事兒也不能繼續深究了,否則搞不好都能把寧陵生牽扯進去。反正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總結起來就兩字“報應”,活該這種人倒黴。


    想到這兒我起身道:“你這種人死的一點都不虧,別指望我能為你做什麽,等著挨槍子吧。”


    “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沒活夠啊。”他突然間嚎啕大哭道。


    我簡直是哭笑不得道:“每個殺人犯都覺得自己沒活夠,但是你已經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權利了?”


    說罷我我正要離開,這小子殺豬般吼道:“求你別走,我ゼ我ゼ我有重大機密要報告政府。”


    我譏嘲道:“就你這種賣身換錢的下三濫還能知道什麽重大機密?你是騙人呢還是騙鬼呢?”


    “真的是重大機密,我知道雙旦大學河塘西麵的厲鬼事件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敢說整個臨江市就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裏麵的秘密。”


    本來我都打算離開了,聽到這件“重大機密”居然事關雙旦大學那片鬧鬼池塘的,我不由自主坐回椅子上道:“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也可以,我要求赦免我的死罪。否則我死都不會說出來,順便說一下,這個秘密事關我們國人未來的命運,你們如果相信我說的話。就給我一張赦免令,否則你們就等死吧。”他呼呼喘著粗氣,臉上神經質的抽動著。


    如果不知道鬧鬼池塘是怎麽回事,我肯定會對他說的話嗤之以鼻,但現在……


    難道這片池塘除了鬧鬼還另有隱情?想到這兒我道:“你先給我露個底,否則我憑什麽相信你知道這裏的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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