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邊,真的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雪驚秋略帶羞赧的道。


    “我和你說實話吧,本來今天去你家是為了調和矛盾的,這下我把你給帶跑了,你爸要是打電話給我,該怎麽辦?”我愁眉苦臉的問道。


    “這件事不怪你,是我要和你走的,我都多大人了,他居然把我囚禁在家裏。”雪驚秋憤怒的道。


    “他是你爸爸,怎麽能用囚禁呢,最多算是管製了。”我道。


    “甭管是什麽,反正他這麽做就是不對,他不應該限製我的人身自由,親老爸也不成。”


    “說起來也是為你好,你可以不領情,但是千萬不要和他翻臉,這會讓他感到傷心的。”我勸道。


    “他才不會傷心呢,沒了我這樣一個女兒,他會發自內心的感到快樂。”


    “你別這麽說,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他為什麽要和你鬥氣,送你出去上學,不管你好了,要死要活的隨便。”


    “你還真以為他是為了我啊,他是為了自己的麵子,他那些朋友的孩子都是大學生ペ碩士生,隻有我是高中生,他嫌我丟人了。”雪驚秋越說越氣,滿眼淚水。


    之前說過,這姑娘一旦“二”起來牛都拉不回來,對她有了了解之後,我也算是見怪不怪了,於是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我記得上學是你自己要求去的。”


    “是我自己要求去的沒錯,可是我沒說要留……”


    “我記得當時你和我說了,想要去國外深造,難道你自己都忘了?”我道。


    “這……好吧,我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但那都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老爸強加給我的願望。”


    “你為什麽不換個角度考慮問題?為什麽就不能是你的父親替你完成心願呢?”我不解的道。


    “當然不是了,因為我已經明確告訴他不想再繼續念書了,但老爸他不聽。”


    “不會吧,才上學你就半途而廢了?能有點常性嗎?”


    “你別教我成嗎?我也不想半途而廢的,但是我不得不半途而廢。”


    “哦,那就請你說一下半途而廢的理由。”


    “因為ペ因為那裏有個老師喜歡我,天天都給我寫情詩,真把我煩死了。”她滿臉通紅道。


    “什麽,還有這種事情?”我驚詫的道。


    “別的老師也就算了,說不定我還能考慮一下,可這個老師……”雪驚秋頓了頓道:“居然是同性戀殺人的男老師,你說我還能繼續待在那裏上學嗎?”-。。


    106、另一個人


    聽罷我大吃一驚道:“怎麽回事那個人?”


    “誰知道呢,我也是倒黴透頂,居然被這樣一個神經病給看上了,還天天給我寫情書,裏麵的內容都是什麽要死要活的。看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恨不能一頭撞死,我前段時間精神不太好,就是因為這件事,壓力實在太大了。”


    “那你拒絕他不就得了?”


    “你說的簡單,他可是殺過人的人,萬一我要是惹惱了他,說不定也會被他殺死,我可不想招惹麻煩,索性就退學了,本來是打算再找一個學校念書的,但老爸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一頓臭罵,我一氣之下就和他對著幹了。”


    “原來是這樣,那這件事不能怪你。”我道。


    “本來就不能怪我。我是受害者。”雪驚秋無限委屈道。


    “兩位,你們先別忙著互道衷腸,我估計雪總用不了多一會兒就來,到時候他讓你回家怎麽辦?”王殿臣道。


    “不回家,我堅決不回家。”雪驚秋毫不猶豫道。


    “就算是不回家,話也得好好說,別和你爸吵架了,這種事情你告訴他,他也會理解的,幹嗎非要把父女關係搞的那麽僵呢?”我勸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和他說話就來氣。一來氣就想吵架,其實我也知道自己不對,但脾氣上來了真的是忍不住。”


    “你呀就是給慣的,別把你爸氣出個好歹來,到時候你哭都沒有眼淚水。”


    “根本不可能,老爸身體比我好多了,估計首先被氣死的人是我。”她笑著道。


    我們把雪驚秋送去了她兩妹妹的家裏,那是一棟老式的居民樓。隻有三層,木質的樓梯,紅磚牆壁。估計是五六十年代就建成了,由此可見這兩姐妹生活的窘迫。


    我實在好奇,於是問雪驚秋道:“你們家裏爺爺還有你的父親都是超級有錢的人,為什麽慧慧家窮成這樣呢?”


    “我大伯和大嬸就是普通工人,拿死工資的人能有多少錢?”


    “你爸隨便拉他們一把也不至於混得這麽慘?”


    “不知道,或許是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不好吧,大伯從沒開過口,老爸也從沒幫過他半點。”


    “你們家親情也是真夠淡漠的。”王殿臣道。


    “喂,我警告你別這麽說啊。”


    “我說的是實話啊,哪有看著自己大哥揭不開鍋還不顧不問的。”


    “我們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能知道情況嗎?你沒權利說我的老爸。”雪驚秋有點急眼了。


    “行了老王,這事兒是咱們該管的嗎?”說罷我對雪驚秋道:“你先上去吧,別和老王一般見識。”


    雪驚秋狠狠瞪了王殿臣一眼,轉身進了樓洞裏。


    “那個蘇道士你還有印象嗎?”上了車我問王殿臣道。


    “哪個蘇道士?”


    “精神病醫院遇到的那個,一口報出寧哥生辰八字的老道士。”


    “哦,想起來了,怎麽說?”


    “這老道可是個高人,今天我看到他在哪兒吞雲吐霧呢,而且他練成了辟穀術。”


    “啊!辟穀術?這可是道家仙術,我還沒聽說這世上有誰能練到這種程度的。”王殿臣驚訝的道。


    “真是高人,難怪那天寧哥什麽話都沒說,他肯定是看出老道的牛逼了。”


    “唉,這世界上到處都是高人,就我不成。”王殿臣語氣頗有些無奈。


    “別泄氣,我和你差不多。”


    “你還有上門陰和鬼寶呢,隨便一個都能保你大殺四方,我有什麽,就是個傻逼。”


    “也別這麽看輕自己,人各有專,何必比較呢。”


    回去後見到寧陵生,我把那老道的情況介紹了一下,聽罷寧陵生不鹹不淡道:“世上還是有高人的,下次見麵不要慢待人家。”說罷繼續打他的棋譜去了。


    到了晚上酒吧營業的時間,雪家三姐妹齊齊出現了。


    要說一個美女不足為奇,三個大美女並肩行走,這場風景可真是美麗的緊,引得一眾閑漢紛紛駐足觀望。


    “秦邊,我來應聘了,能用我嗎?”


    “能用,當然能用了,總經理成嗎?”


    “別敷衍我啊,我真是來你這兒上班的,不開玩笑。”


    “你還真上班啊,行啊,那你覺得自己能做什麽工作,工種隨你挑。”我道。


    “不說誇張的,當服務員總行吧?”他協史號。


    我給她嚇了一跳道:“你別和我開玩笑了,堂堂千金大小姐,哪有當服務員的道理,要不然你就在後台負責一些單據管理吧。”


    “我是真心來應聘的,你別敷衍我,就那點單據的量,慧慧她兩做已經是綽綽有餘了,至於還要再加一個人進去嗎,我要做力所能及的活兒,可不是來你這要飯吃的。”雪驚秋一本正經道。


    “你真打算當營業員?”


    “難道你認為我做不好這個工作?那我可以暫時先不要工資,如果覺得好……”


    “成了,越說越沒譜了,那你就上崗吧,正好我缺人,事先說好了當營業員的工資沒有多高,你得有心理準備。”


    “我可沒說要讓你特殊照顧,你就放心用我吧,不過我也把話說在前麵,如果你覺得我幹的不錯就得加工資升職。”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成啊,就這麽定了。”雪驚秋立馬就換了一身工作服,像模像樣的忙了起來。


    這姑娘如果不是有點2,應該是個完美的女孩,不過人都有缺點,這樣顯得更加真實。


    忙碌了一晚上,打烊之後我正打算送三位姑娘回家,雪驚秋卻不願走了,因為她知道父親遲早會找到她大伯家,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


    “得嘞,我去旅館給你開間房,不過這可不比你在外麵住的大賓館,條件設施也就一般,你成嗎?”


    “隻要不回家,住在大馬路上都成。”她毫不猶豫道。


    於是我給她開了個單人間,這姑娘就徹底不回家了。


    風平浪靜過了兩三天,隨後我覺得有點不對,因為基本每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間我都能看到我們酒吧對麵馬路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男人,這個人大約四五十歲年紀,麵相清秀,一副典型的江南書生外形,穿著得體的藏青色西服,一看就是那種極為講究的人。


    這個人很奇怪,他隻是靜靜的站在路燈下,左手拿著一本厚厚的牛皮紙封麵的大本子,平靜的麵對著酒吧大門,乍一看就如雕塑一般,每天晚上如此,風雨無阻。


    人來人往,別人不存在他的眼中,他也不存在於別人的眼裏,到後來我甚至懷疑他是個鬼魂。


    就這樣一直過了半個月,我實在無法忍住心中的好奇,在即將到十二點前走到那人麵前道:“先生,這已經很多天了,我看你天天在這裏待著,為什麽不去酒吧坐坐呢?”


    他對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後神秘兮兮的指著其中一扇窗戶道:“你看這有多美,簡直就像是一副流動的畫作。”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身著工作服的雪驚秋真仔細的擦拭著一張剛剛做人的圓木桌。


    我心裏一驚,這人就是殺了鄭春雷哥哥的凶手了?


    想到這兒我又仔細打量他一番,隻見這個人皮膚白皙,動作輕緩,比寧采臣看來還要柔弱幾分,從外形看要說他能把人頭給剁了,真是令人無法置信。


    “你是他的那位物理老師?”我警惕的問道。


    這人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詫異的道:“我是她的老師?這話從何說起。”


    他一句話把我問愣住了。


    “如果你不是她的老師,那麽你是她什麽人?”


    “我是她的同學啊,這還用說嘛?初中我兩同桌,高中坐在我前麵的劉曉梅啊。”他笑吟吟道。-。。


    107、破案線索


    他如果不是以極其自然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我肯定以為這人瘋了。


    但他語氣自然的讓我實在沒有懷疑的勇氣,如果沒有十足把握,任誰都不會有如此自然自信的語氣和表情。


    我簡直差點就要相信他說的話了,如果不是因為兩人明顯的年紀差距。


    沒等我說話。這個人從牛皮紙封麵的筆記本裏取出一根幾乎刷著一層透明密封液體的樹枝道:“看見了沒有,這支玫瑰是她離開之前我想要送給她的,如今花瓣早已爛成腐泥,本來我以為今生無緣再與她相會了,沒想到她又回來了。”


    “你們什麽時候分別的?”


    “二十年前,那個時候我就像你現在這樣年輕而懵懂,在我心裏她是世間最美好的所在,我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牽著她的手,走進婚姻的聖殿,可是突然有一天她離開我,悄無聲息的走了,就像空氣消失在天空下,為此我問遍了身邊所有的人,但沒有人告訴我曉梅離開的原因。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上蒼又把她送回到我身邊,我真是幸運的人。”


    他就像吟詩那樣傾訴了他對於愛人的思念之情,卻聽得我一頭汗水道:“我打斷您與一句,這姑娘據我所知還真不是你的劉曉梅,她叫雪驚秋,80年後誕生的生命,今年也就二十歲剛到的年紀,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當然不可能,我是天體物理係的碩士研究生,複雜的公式定理我過目不忘。難道會認錯最愛女人的容貌?”說罷他打開筆記本,取出一張照片放在我麵前道:“這就是曉梅,你看我有沒有認錯人?”


    他遞給我的是一張黑白老照片,因為保存的時間太長,照片紙張已經發黃,但人物看的還是非常清楚的,照片裏的女人大約也就是二十歲剛出頭的年紀,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布製長袍,留著那個年代女生中非常流行的齊耳短發。笑顏如花。


    不得不說照片裏的女人五官和雪驚秋幾乎完全一模一樣。當時ps技術還不算特別發達,否則我肯定以為這張照片是ps了雪驚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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