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禦給咱們的,你忘了?我一直養著呢,養的還算是不錯。”王殿臣有些洋洋得意的道。


    此時已經是九月秋分的季節,正是鬥蛐蛐的時候,慕容禦四五月份給的小蟲子現在已經長成了威風凜凜的“大將軍”,還真讓他一語成箴了。


    “這蟲子難得你一直養著,我都忘得幹幹淨淨了。”


    “其實你說我錢心重。就想著怎麽賺錢,要我說你的錢心比我重的多,我這人至少還有些愛好,你除了經營酒吧,就是替人供應神,這麽看你錢心其實比我重的多。”王殿臣道。


    “你得了吧,沒事兒別在那兒編排我。”說罷我回了房間。


    洗了個澡正打算上床睡覺,王殿臣開門而入道:“明天去看熱鬧嗎?”


    “再說吧,如果下班了以後不困,我就和你過去。”說罷我倒頭就睡,很快就睡著了。


    當晚酒吧營業到大約兩三點鍾,慧慧又找到我。滿臉為難的道:“秦總,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和大姐想早點走,和您請個假成嗎?”我愣了一下。他華找圾。


    之所以會打愣是因為慧慧サ露露兩姐妹總是定期請假提前走,她們兩每天上下班都是我開車接送,但沒到一個月份中旬的日子在十到十五號之間,肯定會有一天是要提前離開的,而且深更半夜的也不需要我送,說是有人來接她們。


    這不免讓我產生聯想,是什麽樣的人會在深夜來接這樣一對姐妹離開?


    為此我也問過雪驚秋,她並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得知了這件事後她和我商量如果再遇到姐妹兩請假就悄悄尾隨一次,看來接兩人的到底是誰。


    我是絕不會帶雪驚秋去的,因為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假如慧慧姐妹兩真有點什麽事情被她知道了,這姑娘肯定是不知隱瞞的,她那張秀氣紅潤的大嘴巴絕對會鬧的滿城風雨サ人盡皆知。


    所以等慧慧請假之後,我借故支走了雪驚秋,然後悄悄跟著兩人除了酒吧門。


    這些天我知道兩人肯定要請假,所以特意把車子停在酒吧一條街的入口處,隻見兩姐妹手挽著手低著頭急匆匆的走到了入口處上了一輛寶藍色的大奔。


    這可把我給驚了個目瞪口呆,難道這兩姐妹真是“做那事兒”的人?


    想到這兒我用力敲了敲腦袋,讓自己從胡思亂想中走出來。


    以慧慧的單純我實在無法想象她居然會做……


    所以我盡力說服自己,是我想得太多了,不過就是兩人上了一輛車子。這能說明什麽問題?


    但理智又告訴我這兩位家境甚至有些窘迫的姐妹,是絕不可能享受專車接送待遇的,而開車來接她兩的又不可能是學雷鋒做好事的人,所以……


    還能不能讓我對美留有一絲幻想。


    我腦子越想越亂,而搭載著姐妹兩的大奔已經準備緩緩駛離了,我趕緊上了自己的那輛廣本,一路尾隨著大奔而去。


    淩晨的街頭空空蕩蕩。寬闊的馬路上沒有幾輛車子,所以兩輛車的車速都不慢,就是以這樣的速度也足足行駛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早就開出市區,甚至都過了郊區,隻見車子停在一片綠樹環繞的鄉間小徑處,而綠蔭深處則修著一片高高的紅磚牆。


    這一看就是有錢人修建的鄉間別墅,紅磚牆的高度至少有三四米,將其中所有一切嚴嚴實實的遮掩住,而磚牆之上還拉了一處近一米高的鐵絲網,如果光看這片賺錢,風格像極了監獄。


    這下想要偷看都不可能了,我隻能裝模作樣的順著國道繼續向前,透過倒車鏡隻見烏油油的鐵質大門緩緩打開,兩姐妹進入後大奔掉頭返回了。


    隨後我也駕車掉了個頭,返回那棟建築前,隨後下車走到鐵門前想透過門縫觀察裏麵的情況。


    然而這扇對開鐵門的製作工藝足夠精良,居然嚴絲合縫到沒有一點縫隙存在,所以關閉的極為嚴實,根本無法觀察到裏麵半點情況。


    這時就見我身邊微光浮動,鬼寶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他看著我,一對充滿童趣的大眼睛裏似乎有嘲弄的意味,那意思是我能飄起來,這你就不行了吧?


    隨即他緩緩漂浮而起,很快便超越了圍牆的高度。


    可惜鬼寶並不能說話,所以我也無從得知圍牆後到底是怎樣一片情景了。


    我實在不願意去想兩姐妹是做那種事的人,但願一切都是我瞎想,她們來到這兒其實是另有原因的。


    想到這兒我努力讓混亂一團的腦子平靜下來,之後驅車離開了。


    其實這姐妹兩到底是幹嘛的和我沒有一點關係,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忽然覺得有點難過,就好像是一張本來看來極其唯美サ完美的畫卷,突然間一個糙漢硬生生將它撕成碎片丟棄在我的腳下,這對人的刺激確實有點深。


    不過說到底這件事和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我也不可能去阻止別人,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當我無法給予別人幸福,那就不要成為別人行走於幸福之路上的障礙。


    回到酒吧後心情不太好,雪驚秋則埋怨我為什麽不等她一起行動,我借口跟丟了兩姐妹,便不再說這件事。


    酒店打烊後我們會賓館休息片刻,王殿臣摩拳擦掌帶著他的“大元帥”出發了,我根本睡不著,幹脆和他一起去了。


    到了樓下那人早就等在大廳裏,見到我們後帶著我們出門上了一輛拉達出租,小車七扭八彎的在幾站路之外的一處弄堂前停了下來,下車後他熟門熟路在一處二層紅磚房前停了下來,有節奏的敲了敲門,隨即一個中年人開了門。


    進了房間隻覺得煙氣襲人,一樓隻有二三十平的空間裏至少站了有六七個人,屋子中央的大桌上擺著一口瓦盆,裏麵兩隻蛐蛐勢均力敵打的正酣。


    隻見兩隻蛐蛐是以螯齒咬死的方式角力,就像內功高手雙掌相抵比拚內力一樣,雖然一動不動,實則凶險萬分。


    而兩蟲子的主人比蛐蛐更費力,麵紅耳赤的對瓦盆裏的蛐蛐道:“咬死它サ咬死它……”


    兩隻蛐蛐隨後又僵持了三四分鍾的時間,最終一隻蛐蛐成功的將另一隻給生生舉了起來翻了過去。


    隨即兩隻蟲子牙口鬆開後,得勝者爬上了失敗者的身體,得意洋洋的鳴叫著。


    禿頭道:“就是這位朋友說他手上的是一隻大元帥。”一句話眾人皆驚,對王殿臣紛紛投以驚訝的目光。


    此時屋子裏唯一一個坐著的老人不動聲色舉起手中的紫砂茶壺喝了口茶水道:“小夥子,這年頭要說得一尾將軍蟲運氣好的話還有可能,大元帥可真是罕見了。”


    王殿臣道:“那是你們沒運氣,我手上的就是一隻元帥蟲。”


    110、慧慧的首飾


    u老人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道:“那可得給我開開眼了,說實話老頭已經有兩年沒見到元帥蟲了。”


    王殿臣得意洋洋的將裝盛蛐蛐的瓦罐放在桌上,隨後揭開了蓋子。


    確實有人發出了細微的驚歎聲,以此判斷王殿臣養的這隻蛐蛐品種肯定是不錯的。


    隻見老頭放下手上的茶壺,湊上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連連點頭道:“不錯,真的不錯,果然是一隻好蟲。”


    王殿臣嘿嘿笑了兩聲道:“開眼了吧。”


    老人左右看了看道:“小夥子,你開個價吧,這個蟲子我收了。”


    “這我可不幹,我不缺錢。”


    “這樣吧,我給你五萬塊,這個蟲子你給我了。”老頭哈哈一笑毫不含糊的從桌子底下拿出五萬塊錢放在桌上。


    這下可把我和王殿臣給鎮住了,一隻蟲子居然能賣到五萬塊,這在當時臨江是足可以買一套市中心商品房的價格。


    “怎麽,難道這個價位你們還嫌少了?我可是不惜血本了,如果你們再不同意,那我隻能殺人了。”說罷他哈哈幹笑了幾聲,周圍幾個彪形大漢則雙眼凶光畢露的瞪著我們。


    看來這個鬥蛐蛐的確實是給我們布了局。不過他們也並非完全是下三濫的角色,至少花錢購買是他們的第一選項。


    好漢不吃眼前虧啊,於是我暗中給王殿臣使了個眼色,兩人將五遝鈔票揣進口袋裏離開了。


    “我操,這沒想到一個蟲子居然值了五萬,真給這價格早說啊,我早就賣給他了,何必還搞這麽多事情出來。”王殿臣道。


    “對方肯定以為你也是這行裏的人,所以沒有立刻開價。”


    “五萬塊買個蛐蛐,你說這些人是不是瘋了?”


    “這世上沒有傻子,他能花這錢,肯定知道賺的會更多。隻是我們不知道他賺錢的渠道而已。”


    “不就是鬥蛐蛐賭錢嗎,這能賺多少錢?無非一個秋天,這得鬥多少場才能把本錢賺回來。”


    “賭的大,一場就夠了。”


    “這老頭年紀也不小了,他心髒受得了嗎?”


    “你多餘操心的,他就是心髒病犯了,輸的一方還得給錢。”


    我兩說笑中回到了賓館,正要睡覺王殿臣道:“不行,我還是得給小寶打個電話,一隻蛐蛐能賣這麽多錢,這錢不賺白不賺。”


    “你想的太簡單了。好蛐蛐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搞一隻就能養成大元帥的。”


    “碰唄,說不定我又養成了一隻呢,就算養不成也無所謂啊,半斤黃豆夠它吃一輩子了。”


    “你要這麽說我就不攔著了,就算不賺錢,當陶冶情操唄。”我道。


    “你支持了我。”他笑著撥通了慕容禦電話道:“寶兒,你那蛐蛐還有嗎?……好,好,那我等你。”


    掛了電話他躺在床上道:“下午他讓人把蟲子送來,等著再來五萬啊。”


    “不可能了,現在已經是蟲子成熟的季節,你養的再好也沒多少提升空間了。”我道。


    “操,你說的還真是。”他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不就是為了陶冶情操嗎。養著玩唄。”我忍住笑蒙頭睡覺。


    當我再起來,桌子上的蛐蛐盆裏已經有了兩隻蛐蛐,而王殿臣人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帶著饅頭去散步了。


    我起床洗漱之後吃了點飯去了酒吧,之所以去的早我就是想知道這兩姐妹什麽時候來上班。


    果不其然,她們來的很遲,足足到了九點多才匆匆趕到。慧慧是滿臉歉疚,對我道:“秦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遲到了,你扣我們工資吧。”


    隻見她身上的衣物煥然一新,全是品牌,手腕上戴著金燦燦的高檔女士手表,漂亮的左手食指上甚至帶上了一枚歐陸風情的鑽戒,而且居然是市麵上極其罕見的粉鑽。


    這樣一幅裝扮還用說她兩幹啥去了?真行啊,這姐妹兩,我心裏冷笑,充滿了對她兩的鄙視之情,卻裝作沒事兒人那樣道:“這不算什麽,一點小事別往心裏去。”現在別說扣點工資,就算是八百塊全扣光了又能怎樣?


    正說話雪驚秋到了,看見慧慧這一身打扮,她都顯得很吃驚,瞪大了眼睛上下仔細打量一番道:“妹妹,你去搶銀行了?”


    我仔細觀察女孩的表情變化,隻見她俏臉一紅,表情變的極其不自然,忸怩了好一會兒才道:“不是搶銀行。”他每布血。


    “那你這一身從哪兒來的?”雪驚秋道。


    “我バ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說罷她轉身急匆匆的去了後倉。


    雪驚秋驚訝的看著她背影消失後才道:“這小姑娘,從小到大比誰都乖巧,不會也學壞了吧?”


    “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畢竟到了要好看的年紀,她家庭條件不如你,想要買一些時髦的物品那就得靠歪門邪道了。”


    “這可不成,我得回去告訴我爸一聲,可不能任由著她姐兩胡鬧。”說罷雪驚秋轉身就要走。


    我趕緊一把拉住她道:“你瘋了,這種話事關兩個女孩的名譽,要是隨便亂說,萬一這裏麵有誤會,你讓她兩以後還怎麽做人?至少得等落實了以後再說啊。”


    “等落實以後就來不及了。”


    “你必須得有這個耐心,我們寧可把這事兒想得好一點也別去亂想這兩姑娘,你別太莽撞了。”


    “那不行,我還是要當麵問問她兩,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說罷她氣鼓鼓的衝去了後倉。


    我正打算補貨,就見王殿臣滿頭大汗帶著饅頭進了酒吧,他氣喘籲籲道:“趕緊給我弄杯飲料,渴死我了。”


    “跑哪去了,弄著一身汗。”我道。


    “今天饅頭是火力全開啊,帶著我一路狂奔,我也不知道跑去那兒了,反正就沿著直線一直往下跑了兩個小時,之後又花了兩個小時跑回來。”


    此時的饅頭已經是個“英俊的半大小夥了”,膘肥體壯,往那一站威風凜凜,初具王者之相。


    “這狗可真是太威風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傳來,隨後一個剃著青皮滿臉通紅的年輕人端著一杯啤酒搖搖晃晃朝饅頭走來,此時饅頭已經發出細微的咆哮聲。


    趕緊衝王殿臣招手,示意他走,可是他剛轉身要牽走饅頭,那人不快的道:“你他媽什麽意思呢?看看你的狗怎麽了?”


    這人酒喝多了。想到這兒我攔在他身前笑道:“哥們,我這還真不是狗,保險起見,還是別靠近的好。”


    “操,知道老子是幹嘛的?老子是散打隊,別說狗,狼都不怕,老子在你這消費了,看這狗好玩逗逗怎麽了?裝他媽樣子呢?”


    我強忍著內心的怒火,還是繼續陪著笑臉道:“不好意思,我請你一杯吧,來這兒就是為了開心。”


    “是你他媽的讓我不開心了,嫌我不如狗呢。”他不但說話難聽手指頭還總在我鼻子前指指點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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