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差點就要心軟答應他了,萬幸我還不算太傻道:“毛總,我也不是有多大本領的人,你給我點時間我商量一下,如果大家都同意我就替你辦這件事,否則我去了也是送死。”


    “那就真的麻煩秦總了,請您一定要幫我這個忙,無論多少錢我絕不含糊。”說罷他千恩萬謝的走了。


    我去寧陵生那兒正要說這事兒,沒想到寧陵生直接問道:“毛軍找你來了?”


    “我暈,寧哥,你怎麽看出來的?”雖然我知道寧陵生的本事,但還是感到吃驚。


    “很簡單,你進屋就是一臉矛盾神情,既然帶著矛盾來找我,肯定是因為我叮囑過你的事情,但你不想照辦,所以才會感到糾結與矛盾,今天見到毛軍感覺他很可憐對嗎?”


    “是的,他都沒人形了,而且我擔心的是他的孩子,他說……”


    “你擔心什麽都沒用,毛軍是自尋死路,所以我幫不了他。”說罷寧陵生點了一支盤香,這是他將要開始打棋譜的前兆。


    一旦寧陵生要打棋譜了,就代表他請你閉嘴,但我還想最後試一把,於是道:“寧哥,其實毛軍怎樣我不想管,但是他的孩子……”話說到這兒就見寧陵生盤膝坐在地下閉上了眼睛。


    用他的話來說這叫“靜心”,下棋之前心一定要靜,否則是無法體會出棋路之神妙萬端的,而一旦他靜了心地震了都不會輕易動彈的。


    我知道他是鐵了心不打算管這事兒了,隻能暗中歎了口氣離開了。


    沒想到寧陵生為了避免我“愛心泛濫”第二天就給我安排了一個新差事。


    這個新差事有個很神奇的結局,我先賣個關子,到時候大家就會知道究竟有多神奇了。


    事情的起因是聞敬天給寧陵生介紹了一筆生意,在一處鬼市裏修建功德塔。


    說起鬼市了解的人可能很少,但是真實存在的。


    最早的鬼市建於唐朝,裏麵匯集了身負命案的逃犯、侏儒、心理變態的瘋子等等諸如此類稀奇古怪的人,而他們售賣的則是一些特殊的物品,比如說辟邪的法器、包括人鞭在內的各種鞭、甚至還有販賣幹屍的。


    人總是很難說清的動物,會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訴求,這是鬼市出現的主因。


    不過在唐朝真是鬼氣森森的鬼市到了如今則發展成為假貨橫行的古董市場,裏麵很多看似詭異的物品其實都是假貨,但每一行有假自然也會有真,我們將要接觸的這個人叫王全法,又矮又瘦,五官猥瑣,看誰都有點賊膩兮兮的,據說經常被反扒大隊當做小偷跟蹤。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就連聞敬天都無法和他相提並論。


    這個人是當今大陸最大的“鬼市”掌櫃王喜業的小兒子。


    如今的鬼市裏麵什麽東西都賣,古董甚至中藥材都有出售,而在大陸市場被行業內人承認的“真鬼市”隻有兩處,分別在洛市和燕京,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鬼市成立之初,這兩地的古董交易是最為頻繁的。


    之所以形成鬼市,這是和一些窮苦人當了盜墓賊有直接關係,在民國初期軍閥混戰的年代,民間盜墓成風,不僅官盜,老百姓也明火執仗的挖掘古墓偷搶古董,可是弄來的古董總要有銷售的地方。


    不過這些人想要進入類似於潘家園、琉璃廠這樣的古董集中銷售地兒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把物件賣給攤主,可這些人個個比鬼都精,一見到老百姓私售古董,恨不能搶了別人的物件,賣不上價不說還經常被人使用掉包計給騙了真東西,後來是一個叫王大的山西人,組織了一幫老鄉去北京撂地攤販賣古董。


    那個年代混亂至極,幹這事兒也沒人管,不過賣古董是有講究的,肯定不能像水果攤那樣隨地亂擺,想要有人關注,賣上一個好價錢就必須是在特定的區域,所以大他們就在琉璃廠外搭了攤子。


    他們路子野,東西都是稀罕物,且價格也便宜,很快就搶了裏麵攤主的生意,當地人自然是不幹了,於是兩方人產生了爭執,最後隻能是大做了讓步,他們的“營業時間”改成由深夜開始,由清晨結束。


    夏天還好,到了秋冬季節霧氣中,這些人在濃霧包裹下影影綽綽,看起來就像是鬼影一般,所以他們也就形成了當時獨樹一幟的鬼市,而王大就是王喜業的爺爺。


    25、詭異孤本


    如今的鬼市絕大部分就是古董集中銷售的區域,但為了表明與潘家園,琉璃廠這樣純古董銷售場地的區別,鬼市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賣,隻要不違法。


    所以有特殊需求的人大多都會來鬼市尋找他們需要的東西。而王喜業和聞敬天私交甚篤,他知道王喜業每開一處鬼市就會在區域內修建一座去凶求吉的神塔,神塔的規模必須得有二十一米高度,七級塔身,神塔內供奉上清天師一尊,另外寶頂需用鍍金搭建。


    所以這尊神塔的費用是不低的,聞敬天替我們接了這筆活兒算是報答我們之前幫他的忙。


    我也知道其實這種活兒現在基本都是陳升帶著施工隊去就搞定了,但這次他非要讓我去的目的就是避免我和毛軍再有接觸。


    我估計再次回來,毛軍隻怕是必死無疑,當然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麽會招惹這些髒東西,但肯定是做了觸犯寧陵生底線的事情,否則以寧陵生的性格決不至於見死不救。


    到了江州和我們接洽的並非是王喜業本人,而是王全法,他從小瞎了一隻眼,形象比較猥瑣,但見識確實不凡。種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他說起來就是滔滔不絕,聽的我們是嗔目結舌。


    他說自己曾經在昆侖雪山中發現了一處坑穴,穴內有一塊天然水晶製成的碑,約有四米高度,半米寬度,表麵鑲嵌“祈雪”兩個大金字,詭異的是石碑四麵分別跪著四名身著古代衣服的少女,雖然這些人很可能已經死了上千年,但五官栩栩如生,她們臨死前還保持著跪拜石碑的姿勢,隻是頭發已經雪白。


    之後當地科研單位挖走了雪碑運走了四名少女屍體,之後不久已入盛夏的東北某市忽然下了一場鵝毛大雪。而昆侖山埋設雪碑的區域,那深達數米的積雪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從此後此地再也沒有積雪能夠留存。


    “我懷疑雪碑是神仙留在凡間神器,這才是我最想得到的物件。”王全法說這話時我總覺得他有點神經兮兮。


    “可這種東西體量太大,能量超強。有誰敢買?”我湊趣的問道。


    “兄弟們,隻有奇貨可居才能在這行賺大錢,成大名,否則永遠隻是小打小鬧,雖然說賺點吃飯錢沒有問題,但其實沒多大意思。”王全法那隻獨眼熠熠閃光。


    和這個人交往越深就越能感受到他的老謀深算,他是個非常聰明且有能力的人。隻是人性中以貌取人的那一麵往往讓很多人忽略了他的能力。


    如今鬼市早就成了寸土寸金之地,甭說人,就是想擠一根頭發進去都沒有可能,生意之好來之前我根本沒想到。而王全法是這片鬼市的管理者,一切工程事宜都是他和我們商量著來的。


    而建塔這類工程對我們而言不算什麽複雜的活兒,所以我們在工期內就保質保量的完成了這項工程。


    於是王全法痛快的結完工程款之後又請我們吃了一頓飯,飯桌上他說了一件事兒。


    就在鬼市所在的太平街上有一間私人藏書館,主人是當地一位曾經頗有實力的古董玩家名叫航錦。


    之所以說他“曾經頗有實力”是因為這個人的家道已經中落了,而導致他家道中落的原因是以為一本古書。


    這本書據說是英國中世紀的一本古籍,題材內容不詳,而這個消息是王全法前些天剛剛打聽到的,王全法對於這本書早就是覬覦已久,不過航錦脾氣古怪,根本就不搭理王全法,說他這種人根本沒法保管好這本古籍,所以拒絕賣給他,而王全法希望我們幫忙他把這本書弄到手。


    任何一樣物件如果在鬼市裏過一下,價格就會有成倍的增長,當然前提必須得是有別於一般器物的玩意,所以這本書王全法是誌在必得。


    他告訴我們航錦買了這本古籍後他深愛的妻子就遇襲身亡了,而他收藏了幾十年的古玩也在一夜之間被大火焚燒殆盡,這本書的邪性可見一斑。


    不過越是古怪詭異的物品越能激發人的好奇心,所以願意花大價錢買書的人不在少數,王全法有很深的危機意識,我估計如果不是遇到我們,他甚至會雇凶殺死航錦搶了這本書也有可能。


    這也就是件成人之美的事情,所以我們也願意幫他,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交了王全法這樣一個人從現實的角度來說是不吃虧的。


    所以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我、王殿臣、陳升三人就去找航錦當說客了。


    在太平街的街麵有一間鋪麵,門臉裝修頗有些中古世紀歐洲圖書館的風格和四周什麽“沙縣小吃”“某某拉麵大王”等吃穿用度的門麵形成鮮明對比,王全法告訴我們航錦自從遭遇變故之後,就把住房賣了,獨自一人搬進了這間他曾經用來儲存書籍的門麵。


    門麵房是他買下來的,他曾經想把這裏做成一個文學沙龍,沒事聚三五知己聊聊文學話題,後來人生巨變,這間曾經寄托了美好願望的地方就變成了一處墳墓,航錦則成了一個死氣沉沉的活死人。


    “這樣一個人已經是無欲無求了,活著對他而言都是負擔,從他手上買東西怕不容易?”我道。


    “不管是容易還是簡單,我們把話帶到,至於說成也好,不成也罷,這就不怪我們了。”陳升道。


    到門麵前敲門。


    “誰呀?”屋子裏有人問道,聲音頗為蒼老。


    自報家門後屋門打開,隻見一個穿著髒兮兮綠色長身睡衣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航錦頭發亂成一團,黑中帶灰,帶著一副能遮住半張臉的大眼鏡,一副半醒不醒的模樣道:“你們來我這兒幹嗎?”態度十分不友好。


    我朝裏看了一眼,燈光十分昏暗,不算大的屋子裏四麵牆壁靠著木質的書架,每一張都和層高平齊,約有兩三米的高度,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材質的書本。


    奇怪的是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木屑的氣味,可看木架又不是新的,我一走神忘了回答,航錦就準備關門,我趕緊道:“聽說航老師這兒的書特別全,我們三個是出版公司的編輯,出差路過,慕名前來拜訪的。”這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瞎話。


    說罷我特意裝模作樣的朝屋子裏看了一眼道:“雖然我見過不少比這規模大的圖書館,但品種如此豐富的孤本書籍,您這可是獨一份了。”


    對於收藏者而言藏品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所以航錦警惕的表情逐漸消失了並且給我們讓開路道:“你們也懂這個?”


    我故作謙虛道:“就是因為不懂,所以才來和您學習。”


    “嗯,這年頭喜歡書的人已經不多了,年輕人都是用電腦看書,我都覺得奇怪,不捧著書,不聞著油墨的香氣,那書看起來有什麽感覺?”


    “您說的太對了,所以我希望今天能向您好好請教。”


    “進來吧。”他轉身進了屋裏。我得意的回頭和他兩使了個眼色。


    關上門屋裏的光線更暗,這是因為航錦沒有開燈,隻是點了一盞油燈,如黃豆一般的火點能產生的光源有限,而屋子裏所有的窗戶都被他用厚毛毯遮掩住,陽光無法投入屋內。


    除了四周的木頭架子,地上也擺放了很多書籍,幽暗的屋子裏確實充溢著一股濃濃的木屑味,但是現場卻沒有做木工的痕跡。


    26、北歐女妖


    “做收藏十幾年,一覺醒來發現其它的東西再好也隻是用錢來衡量價值,真沒意思,隻有書,既有經濟價值又有學術價值。這才是收藏的最高境界,我的書從來不藏著掖著,喜歡看盡管翻閱,但是看的時候要戴手套,還有動作輕點,這些書都是我的命根子。”


    我們來這兒就是為了尋找那本英國古書,可這屋子裏的書太多了,而且主要是以外國書為主,什麽英語、法語、希伯來語各種語種的書能都見到,究竟哪本才是王全法說的那本呢?


    翻了一會兒我知道肯定是無法找到那本書了,除非航錦能告訴我們,但聽他的意思這些書肯定是不會賣的,但還是有必要努力一把,於是我道:“都說航老師手上有一本很神奇的書,能讓我們開開眼嗎?”


    這句話說出口我就沒指望他能答應,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沒有絲毫遲疑道:“好啊。難的你知道這件事,我去拿書。”說罷他進了裏間屋,出來時手上捧著一本寬大的硬牛皮封麵做成的大書,在書體上半部分有乒乓球大小的窟窿。


    這是殘本書,可書有破損,這個價值該如何計算?


    我不動聲色的接過書翻開後隻見裏麵的字跡並非是印上去的,而是藍墨水書寫,部分內容顏色掉落,顯得很模糊。


    至於書體上的窟窿形狀在我看來似乎是三角形的,我下意識的用手指頭比劃了一下,航錦道:“不用猜了,那是弓箭射出來的。”


    隻見書背麵的牛皮封上還印著斑斑血漬。而底部的書頁有幾十張都沾染了血漬,航錦歎了口氣道:“這書上的鮮血是我妻子留下來的。”


    我們大吃一驚,王殿臣道:“難道這本書能夠射箭傷人?”


    “書當然不能傷人,但這是一本蘊含有魔力的書,它能招來傳說中的北歐海妖娜迦。”


    “什麽?這、這……”我驚訝的光張嘴說不出話了。


    陳升倒是見怪不怪的道:“詭物自然能招惹來一些山精鬼怪。這是英國詭物,招惹的自然是外國妖怪了。”


    話說的雖然有幾分搞笑,但也確實是這個理。


    航錦繼續補充道:“這本日記是英國一位船長在環球航行的過程中一字字記錄下來的,裏麵的內容百分百都是真實的,最後一章寫的就是關於娜迦海妖的記敘,寫完這章後船長就在一天夜裏莫名其妙被凍成了一具冰屍,據說事發前船員們聽見優美的歌聲從海水裏傳出。而神話傳說中娜迦女妖就是在深海裏唱著歌將男人迷惑住騙入海水中的。”


    “難道是船長寫了娜迦海妖這一章日記就慘遭對方滅口了?”王殿臣不解的道,這外國妖怪殺人也太沒譜了。


    而我聽了航錦的介紹不免對娜迦海妖產生了某種親近感,因為她既然能把人凍成冰屍,這手段和上門陰何其相似?


    “據說娜迦海妖浮出水麵時它**的上半身是完美的女人身體。而成妖的下半部魚身隱匿於水麵以下不會被人輕易看見,如果它發現男人被自己迷住,就會千方百計的尾隨在側將人騙入海水中吸幹人體精血。”


    “船長在日記中詳細記載了海妖的形象,即便是看書都能立體的感受到海妖的外形樣貌,正是因為他寫的過於詳細,所以導致看這段內容的人都會遭遇不測,後來為了避免人在受到傷害,擁有這本日記的藏家就將記錄娜迦海妖的章節用膠水粘住,其實我倒覺得不如直接把這幾張紙給撕了,因為留著遲早會發生災難。”


    說到這兒航錦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最後撕開這幾張紙的人就是我妻子,當時我根本就不信這書有多邪門,也沒當回事,結果有一天我出去辦事,回家時發現妻子被一根鏽跡斑斑的長箭射穿胸口釘在牆壁上。”


    “您確定暗殺您妻子的是娜迦海妖?”我道。


    “首先我和妻子一直與人為善從沒有和人結仇怨。其次這年代你見過有用弓箭殺人的嗎?再三箭枝經過化驗分析製成至今至少已有五百年的曆史。再四凶手殺人之後丟在我家裏的是一張英國長弓,而非中國人用的角弓。有這四點足可以說明殺死我妻子的凶手就是娜迦海妖。”


    雖然我無法相信一個存在於北歐神話體係裏的妖怪會跑到國內來殺人,但航錦說的有憑有據且死去的是他的妻子,我也不可能去反駁他的懷疑。


    所以我隻能安慰一句道:“真沒想到世上居然會有這樣一本書,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回憶這些痛苦的事情。”


    航錦擺了擺手道:“事情已經過去,我也想開了,這就是命啊。”似乎是沉浸在對於不幸往事的回憶中,他滿臉苦澀過了很長時間才回過神道:“咱們實話實說吧,你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買書對嗎?”


    估計從進門時起他就看出我們來此的真實目的了,話說到這份上我當然是順杆子往上爬了,於是接口道:“實不相瞞,我們就是為了這本書而來的,如果您願意賣給我們,價格這塊好商量。”


    “我買這本書花了七千塊,到今天已經有五年時間了,按通貨膨脹的比例我就算一萬吧,這個價位你能接受嗎?”


    按照詭物定價的標準,這種能夠害死人的書而且又是殘本開出一萬的價格確實太高了點,不過王全法對我們說的是無論多少錢,隻要他肯賣就讓我們立即收貨。


    所以這價位當然是可以接受的,於是我們拿出一萬塊的現金買下了這本書。


    這單生意簡直順利的令人發指,真想不明白王全法為什麽就是買不到,難道人與人之間真的存在氣場相克的道理?看來今天我們的運勢不錯。


    出門後陳升道:“也沒必要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航錦如今已經沒有了生存的動力,錢和物品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價值,給我們或許是他最好的選擇。”


    “是,物盡其用嗎,隻有銷售詭物的商人才能將這種東西發揚到極致,不過萬事小心,這本書如果真是這麽邪門還是盡快交給王全法的好。”我道。


    聯絡王全法之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得到這本書他讚不絕口道:“好樣的,幾位辛苦了。”說罷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取出兩萬塊錢道:“本金在這裏麵,多出的一萬塊就算是幾位的茶水錢,我這個人做生意非常嚴肅,絕不會打腫臉充胖子,這筆買賣雖然沒多少錢,但我可以保證接下來這一宗交易絕對讓你們賺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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