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驚秋也看到了她,笑著連連揮手道:“露露。”


    “哦,你好啊。”露露客氣的笑了笑,表情卻是極為生分的,和她男朋友徑直從我們身邊走過一句話都沒有說。


    雪驚秋顯然是有很長時間沒見到她了,沒想到露露變化這麽大,愣住了。


    37、調教雪驚秋


    “這姑娘是怎麽了?”雪驚秋驚訝的問道。


    “她原來和你是不是特別親近?”我道。


    “是啊,她和我關係一直是特別好的,比慧慧跟我還要近。”


    “她回家族企業上班後你兩是不是就沒見過了?電話都沒打過?”


    “我打過她幾次傳呼都沒回過,後來也就把這事忘了,這小姑娘到底什麽意思啊?”


    “道理很明顯了。她的親生父母應該比你爸更有錢對嗎?”


    “是啊,難道她現在有錢了我就不是她姐了?”


    “這話你和我說沒用啊,她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


    雪驚秋看了一眼已經上了寶藍色寶馬的露露一眼道:“這小妮子怎麽這麽現實呢?”


    “現實就對了,說明你曾經對人不夠好。”


    “我對她還不夠好?你知道她從小到大穿的名牌衣服都是誰買的?靠我大伯那點工資啊?還不都是我買的?還有化妝品這類女孩子的用品全是我供應的,為這事兒我和爺爺都吵過架的,這小丫頭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說你別糾結了,上車咱們去吃飯成嗎?”我打開車門沒好氣道。


    於是我們開車去了距離百貨大樓最近的西餐館吃西餐,這次我可一點不虧心,刀叉用具什麽的早就是心裏有數了。


    沒想到這事兒就是這麽趕巧,我們居然在西餐館裏又見到了露露和她的男朋友,雪驚秋可沒有慧慧那麽好的脾氣,看見愣是假裝沒看見,拉著我的手非從他們麵前經過,然後選了一處位置坐下。


    我耳朵尖,很清楚的聽到露露小聲說了一句道:“有病。”


    這個聲音雪驚秋肯定是聽不見的。不過我心裏不免有些惱火,不就是現在有了錢,生活好點了,至於嗎?


    雪驚秋坐在我對麵呼呼喘著粗氣,絲毫沒有一絲大家千金的做派。


    點餐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彬彬有禮道:“請問兩位需要用些什麽?”


    “什麽都不要,人要沒良心隻配吃狗屎。”雪驚秋說這話時氣的雙眼全是淚水,噎的服務員手足無措的站著。


    “你沒事吧,和人點餐的鬧什麽別扭呢?”我不好意思的對那人道:“對不起啊。”


    說罷我正要接過對方手中的菜譜,雪驚秋將杯子重重一頓起身就朝酒吧外噔噔走去,速度堪比百米衝刺。


    我隻能繼續道歉了一句,趕緊追著雪驚秋離開西餐廳。


    “我說你等等我啊。”我氣喘籲籲的追上了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你至於嗎?”


    “你看她那副死相樣子。有錢怎麽了?有錢了不起啊。”她衝著早已距離幾十米的西餐廳尖聲叫道,惹來一路好事者的觀望。


    我隻覺得狼狽不堪,因為這些人可不是光看雪驚秋,他們的目光主要集中在我的身上,這可是太尷尬了。我趕緊把她拖到路邊的一處竹林中道:“你亂喊什麽,你自己也是有錢人好嗎?”


    “那是我爸的錢。”


    “那不一樣嗎,你爸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


    “可是有錢又怎麽了?就能數典忘祖了?就能用鼻孔看人了?”雪驚秋越說越激動。


    “大姐,你別對著我叫好嗎?不是我惹你生氣的。”


    “可是你和我在一起,我有氣就要衝你發。”話音未落就聽“啪”的一個大嘴巴抽在雪驚秋的臉上。


    瞬間她麵部凝結出了一道寒冰掌印,薄冰瞬間凝結又瞬間消失了。


    我們都知道是誰抽了她的耳光,雪驚秋捂著臉滿是驚訝表情。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一定氣傻了,先是丟了名牌包,接著被妹妹鄙視,又被上門陰“毆打”。今天對她來說真不算是黃道吉日。


    她眼珠子都紅了,雪驚秋轉身就要走,我是手指頭都沒動一下,但卻清晰的看到她的頭發被拎起了一撮,接著雪驚秋被很粗暴的拖拽回來。


    她又想走,接著又被拖了回來,來回四五次之後她終於不再較勁了,一屁股坐在地下捂著臉嗚嗚大哭起來。


    這下我更狼狽了,因為這些路人再次圍觀了我們。


    “小雪,起來說話吧,你這樣我真說不清楚了。”


    “不起來,我就不起來。”她耍起了小性。


    誰知道她話音剛落又被領著頭發生生把她給扯了起來。


    我這也沒見到上門陰的麵,相勸她手下留情都不成。


    她可是沒有一點柔情似水,調教起雪驚秋來那真是毫不手軟,我雖然心疼卻也無計可施。


    不過必須得說上門陰的手段是真有效果,雪驚秋現在哭都不敢哭出聲了,就在那兒“1111”的抽泣。


    我看著也是心疼不已,也不管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也不管上門陰隨時有可能把我兩凍成人肉冰棍,毅然決然將她摟進懷裏輕聲道:“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別哭了,回去我讓你打幾下解氣好嗎?”


    “我頭發被抓的疼死了。”她終於哭出了聲。


    “寶貝不哭,我給你揉揉。”說罷我剛伸出左手就清楚的看見整條左臂的皮膚表麵瞬間凝結了一層薄冰,那種寒氣立刻便侵入了我的血肉,我似乎感覺到整條左臂的鮮血都結了冰,凍的我是牙咧嘴,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寒氣很快就消散了,但是我的手臂一時半會還調整不過來,都凍麻了,控製不住的顫抖。


    “你怎麽不給我揉呢?”雪驚秋撒嬌的道。


    很快她就看到了我手臂的異樣,抹了一把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擦幹淨眼淚道:“我們回去吧,這件事不說了。”


    說罷她真的不哭不鬧朝車子走去,我一條手臂被動的沒有知覺無法開車,回去的路上是她開的車子。


    雖然她也有小女兒的心性,會哭、會鬧有時候也蠻不講理,但她真的是特別善良,難道這是老天爺賜予我的一顆鑽石?


    想到這兒我道:“你被上門陰大姐打成這樣,你恨她嗎?”


    “恨她?為什麽要恨她,剛才我確實有點失態了,是我做的不好,怎麽能怪她?”


    “你真是這麽想?”我驚詫的道。


    “你以為我不明事理嗎?是我的錯我會立刻承認錯誤,並且以後都不會再犯的。”


    “小雪,我覺得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以後我會一點點仔細了解你、愛護你的。”


    “其實我很能理解大姐的,她才是你真正的第一個女人,我是後來的,無論她吃醋或是對我不愉快,我都應該理解並承受,因為是我把她從你身邊奪走的,我真不是說現成話,當我想到這個世界上有個女人能像我愛你一樣的愛你,我真的很開心,而且我也很感激她。”


    “小雪,你真是太偉大了。”我真恨不能把她抱進懷裏好好的親一親。


    然而就在此時我清楚看到駕駛室的擋風玻璃上清楚的倒映出了上門陰美麗但卻蒼白的臉,我嚇得緊緊貼在座椅上一動不敢動。


    可是當我冷靜下來之後卻清楚的看到上門陰一貫毫無表情的臉上居然隱約透露出一絲笑容,難道……


    我腦子激靈一下,隨即坐直了身體,猶豫片刻我對:“靠馬路邊停車。”


    “這是主幹道。”


    “別管她什麽道了,趕緊把車停下。”


    “你幹嘛啊,過了這條路在停唄?”


    “我想親你。”


    聽了這句話,雪驚秋毫不猶豫立馬打起左轉燈,隨後將車子停在路邊,我立馬一把抱住她兩人就像**一般擁吻在了一起。


    當時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初吻,雪驚秋也是,我們什麽也不懂,就是嘴巴貼著嘴巴,緊緊抱住對方,彼此感受著對方有力的心跳,心情既緊張又滿足。


    足足抱了有十來分鍾,車子裏居然沒有產生一絲寒氣。


    38、拆廟工程


    當時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雪驚秋絕對不是個逗比,她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在和上門陰的“鬥爭”中,她並沒有選擇一損俱損的同歸於盡的打法。而是不斷示好這個本領強大,且極為強勢的女人,甚至為了最後的勝利她寧願讓上門陰有一種錯覺既“她是小的,上門陰才是大的”這麽一個排序。


    上門陰並沒有實體,她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鬼魂,所以嘴巴上示弱兩句對她沒有絲毫損失,但卻能獲得最大的實惠。


    而上門陰居然很吃這一套。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為怪,越是強勢的女人,越是願意享受別人對她的示弱,因為她首先把自己放在一個強者的位置上,一旦覺得對方確實很弱,從心底裏就會產生“不屑與之一戰”的想法,而女性天性心軟,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甚至會幫助“柔弱的對手”。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性格上絕對不同之處,不得不說雪驚秋作為一個女人,她確實比我更加了解女性的需求。而上門陰的行為也更進一步的說明她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她保護我確實是因為愛上了我,而非如寧陵生所說的那樣,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殺戮**。


    雪驚秋早已預知了上門陰不會為難我們,因為親了十來分鍾嘴之後我們並沒有被凍在一起,她壓根就沒覺得奇怪,這也從側麵證明了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就是說給上門陰聽的。


    以後真不能說別人是逗比了,這些人裏如果真有逗比,那一定是我而非別人。


    回去之後把滿滿一車東西運去了雪驚秋的房間,在她的小屋子裏我忽然覺得氣氛有點古怪,直接產生的後果就是我不想走了,而且覺得渾身燥熱。


    簡單直白的說我動了“那個心思”。


    女人在這方麵天生敏感。雖然我沒說也沒做什麽,但是她的神情明顯變的有些不自然,收拾好東西後她甚至都不敢看我道:“你怎麽還不走?”


    “我,我想在你這兒坐會兒。”我咽了一口口水潤了潤幹燥的嗓子道。


    “你先出去吧,我、我想要洗澡了。”雪驚秋淺淺一笑道。


    “可是……”


    不等我話說完她故意裝樣的板起臉道:“聽話。否則以後我不讓你進房間了啊。”


    看來她是個比較傳統的女孩,我當然必須要尊重她,於是退出了屋子。


    回到自己房間後王殿臣告訴我一件事,就在我和雪驚秋瘋狂購物的同時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提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他想要拆一座廟。


    都說寧破十樁婚,不拆一座廟。我們也見過不少荒山野嶺的老舊古廟,但這些古廟都是“天拆之”,也就是隨其自然腐朽倒塌。


    我在修廟匠人這行裏幹了十幾年隻見過新建或翻修的,要拆廟的這是第一次遇見。


    王殿臣說就等我了。回來之後立刻去寧陵生的房間開會。


    我不敢有絲毫耽擱,趕緊去了寧陵生的房間,陳升和大壯子已經在裏麵待著了。


    幾方坐定後寧陵生道:“屈家湖那邊有個叫王水月的人讓我們拆一座廟,你們怎麽想?”


    “屈家湖?那不是有名的光棍村嗎?”我道。


    屈家湖是臨江下轄的一個村子,地靠大江中段區域,當地屬於泥沙地質,而且幾乎和江水水位平屬於稍漲點水就能把整個村子淹了的殊區域。


    當時咱們的填海造地技術遠沒有現在這麽發達,否則以屈家湖的位置早就改造成大碼頭了,而在當時隻能是束手無策。


    而屈家湖之所以在整個臨江市名氣極大並非是因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而是因為這個村子裏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光棍。


    當然形成光棍的原因並非是因為此地地勢險峻,經濟落後,導致女人不敢嫁過來。


    恰恰相反,屈家湖其實是臨江村民個人收入最高的村子,背靠著大江,雖然屈家湖的人沒法靠航運發財,但他還有別的渠道,比如說開飯店、比如說一些娛樂活動。


    在九十年代中期,很多歌舞廳其實就是搭建個小鐵皮房,然後在門頭用霓虹燈擺個“某某歌舞廳”字樣,甭說什麽環境體驗,什麽隔音效果,一個人在道路這頭的歌舞廳唱歌,一個人在道路那頭的歌舞廳唱歌,彼此之間能清楚的聽到對方唱的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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