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哥們,我們對你算是客氣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寶凶巴巴道。


    “小兄弟,我這個年紀雖然不大,但應該比你大不少了,老哥哥勸你一句吧,和人說話還是要平靜點,互相留條路才能好好交流啊。”


    “你說話挺有意思,把我當白癡嗎?”小寶嗖的一聲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們找我叔叔為什麽,但我確實不知道他的下落,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往來了,你相信當然好,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說罷他起身要走。


    91、毒販?販毒?


    小寶出手如電,一把掐住他的手腕道:“話沒說清楚就想走嗎?”


    王大海想了想又坐了回去道:“我說的話你就是不信又能怎麽辦?”


    “我當然不信,因為我不是傻瓜。”慕容禦一字字道。


    王大海歎了口氣道:“你這麽著急的想要知道他的下落是因為什麽事情?”


    我將那些孩子的遭遇告訴了他,聽罷之後王大海一對眉毛頓時湊在了一起道:“你確定這消息是真的?”


    “我確定。”我語氣肯定的道。


    王大海點點頭道:“秦總,我像你保證。如果我知道叔叔的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沒等我說話慕容禦道:“你當我是白癡嗎?隨便一句話就給你糊弄了?”


    “可我確實不知道他的下落,難道你要動用私刑?”


    “如果你逼我,也難說。”慕容禦點了支煙冷冷道。


    “逼你?應該是你在逼我吧?”王大海平靜的道。


    “你就是個販毒的毒蟲,少他媽在這兒裝神弄鬼的。”慕容禦說話時又開始磨牙了。


    他的幾個小弟走到王大海身後,形成扇形包圍圈,與此同時從身上或是袖子裏取出鋼管或是砍刀,虎視眈眈的瞪著王大海。


    我歎了口氣道:“小寶,王哥畢竟在這兒幹了不少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讓我說兩句話。”


    “邊哥你說。”


    “王哥,我們都是老夥計了,別的事情咱們都好說,但這件事情你必須得說清楚,否則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秦邊,有一點我是不能理解。我叔叔就算真如你們說的那樣是個混蛋,處理他的也應該是公安機關,怎麽變成一場複仇戰了?”


    “別他媽在這打馬虎眼,趕緊老老實實的把人交出來,這是我最後一句好好說的話,要是不聽下麵可就沒話說了。”


    “哦,那我就想知道接下來你會怎麽對我?”王大海笑道。


    “好啊,叫板是吧,我就讓你見見真章。”說罷慕容禦做了個手勢,隻見一名手持鋼管的壯漢舉起手中鋼管就朝他肩膀上砸去。


    他連頭都沒回,就見左手反手一巴掌抽在壯漢臉上。


    一聲清脆的“啪”,這人被結結實實抽了個嘴巴。


    這一嘴巴抽的極為用力。對方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後頓時就暈了過去。


    由於這一手出乎所有人意料,圍著他的人頓時散開了,王大海嘿嘿一笑道:“哥們,你手底下的人可不太抗打,人就像是豆腐做的。”


    這也出乎慕容禦的意料。他驚訝的盯著王大海道:“你、你、用的是什麽手段?”


    “小夥子我再說一遍,王寬鬆現在在哪兒我確實不知道,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警方的,現在是法治社會,也沒有梁山好漢存在了,別總想著替天行道。”


    “操,我看你有多牛逼。”


    說罷小寶狠狠一拳朝王大海臉上打去。


    兩人坐的距離很近。他的拳速又比一般人快,所以王大海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結結實實受了一拳。


    以小寶的力量,對方挨打的部位又是梁骨。我估計子都要被打進臉裏去了。


    然而隨後發出慘叫的人並非是王大海,而是慕容禦,他捧著手腕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我聽力較一般人靈敏,剛剛確實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我還以為是王大海的梁骨斷了,難道是慕容禦的指骨斷了?這怎麽可能?


    可現在慕容禦確實躺在地下滿臉蒼白,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從腦袋上滑落,如果不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斷然不至於如此。


    小弟們一看大哥吃了虧,都是發一聲喊手持凶器朝王大海劈砍而至。


    極小的空間裏王大海毫不慌張,就見他輕舒猿臂劃拉一圈。


    我也沒看清楚他如何出招,總之當他收式之後那些人手裏所用的凶器全被他夾在腋窩下,隨後王大海鬆開手臂。


    丁鈴當啷,鐵器全部掉落在地。


    這下所有人都驚呆了,各各呆若木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王大海抬腳踩在一根鋼管上對我道:“秦總,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去掉酒了。”當他起身離開後隻見腳下踩著的鋼管已經成了扁扁的鋼紙。


    這不聲不響的一招更加震驚了慕容禦帶來的這些人,再也沒人敢輕舉妄動了。


    我歎了口氣道:“帶著你們大哥走吧。”


    沒想到王大海居然是個練家子,這又算是哪家的道士?難道是茅山宗的?


    到了晚上上人的時候王大海一如既往的忙來忙去,從這一點就可知道他根本不虧心。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找了個空閑的時間對他道:“王哥,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吃虧了。”


    王大海嗬嗬一笑道:“我沒吃虧啊,吃虧的是你朋友。”


    “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我不該懷疑你的所作所為。畢竟你是酒吧裏的老員工,而我對你沒有絲毫的信任。”


    “也正常,畢竟你對我的底細毫不了解,懷疑我也不為怪,但鄭隊長是認識我的,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可以找他了解一下我的情況。”說罷他又笑著對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盡管放心,我從來沒有沾過毒品。”


    “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打烊之後我回旅館準備休息,在大門口見到了寧陵生打過招呼我正要上去,就聽寧陵生道:“小寶怎麽說?”


    “他沒怎麽說,昨晚想要打人,結果把自己手給打斷了。”


    寧陵生點點頭道:“吃點虧也是好的。”


    我心念一動道:“寧哥,難道你知道王大海的底細?”


    “不知道,但從麵相上看,他脖子和腦袋幾乎一樣粗細,而且青筋畢露,這是典型的練家子外形?隻有常年修煉武功,鍛煉身體抗擊打能力的人才會有這樣的體型特征,還有他的雙手五指又短又粗,骨節處全是老繭,指甲都已呈現鈣化狀態,這說明他練的掌上功夫,也是外家橫練的武功,和他交手小寶骨折都算是輕的。”


    “寧哥,既然你都看出來為什麽不攔著我們?”


    “小寶性格剛猛勇烈,我擔心他繼續這麽下去將來肯定是要吃虧的,所以現在讓他吃點苦頭也未必是壞事。”


    “可萬一王大海動了真功夫把小寶打死那就……”


    “他要真是一個性格如此暴虐的人,以他的武功能在你的酒吧裏當一個打工仔?所以他不可能下狠手,但肯定會教訓小寶一頓,而這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情。”說罷寧陵生帶著饅頭朝江邊走去。


    想想寧陵生說的話也有道理,確實應該給這小子一點教訓,否則任由他這樣下去遲早會做出無法收場的事來。


    一覺睡到大下午,起來後我給鄭春雷打了個電話,想了解一下王大海的身世,鄭春雷道:“你怎麽想起問這個事情了?”


    我道:“他的武功很厲害,所以我想了解一下這個人的身份背景。”


    “沒問題,這兩天我正好比較閑,晚上咱們去吃火鍋,邊吃邊聊這事兒。”


    到了傍晚鄭春雷準時出現,開著帶我去了附近一家火鍋店便涮火鍋邊聊天。


    “王大海這個人牛逼可大了去了,其實十三年前他就是警察了,那時候王寬鬆還在單位上班,後來臨江出了一個大毒販子,上麵就派他執行了臥底任務,結果他為了救一個線人,把七名警方跟蹤一年的販毒集團成員包括老大在內全部擰斷了脖子,所以有人說他販毒,說的就是他當臥底時的事情。”


    “明白了,這麽說王大海是好人了?”我驚訝的道。


    92、天生對頭


    “廢話,他當然是好人了,從輩分上說他是我的大大師兄了,雖然他現在不在警局裏做了,但他就是我們警局的傳奇。你想徒手扭斷了八名持槍悍匪的腦袋,這是什麽概念?有誰能做到這一步?反正我是佩服他佩服的要死。”


    “確實很強悍,那麽他為什麽又跑到我酒吧幹活了呢?難道也是臥底?”


    “當然不是了,因為警方是準備抓捕這名毒梟的,但卻被他給擰斷了脖子,雖然以毒梟犯罪程度來看肯定是要被槍斃的,但抓捕後判死刑和臥底警察動私刑殺死他根本是兩個概念,無論一個人罪行有多深,私人是絕對無權處理他的,就算他是為了救人也不成,況且他救下來的這個人還是個毒蟲,隻能算是半吊子的警方眼線。”


    “所以上頭便對這件事展開了調查,但他畢竟是完成了一件大任務,我估計應該是有人暗中保了他,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一場臥底破獲了建國以來最大的販毒案件之一。但結果卻是功過相抵,王大海可能覺得對他不公正,於是就提出了辭職。”


    “隻能當好警察的人離開警察局日子可想而知,其實我也知道這中間有不少人找他想要合作或是雇請他當保鏢,但王大海都沒同意,一直在外麵靠打零工賺錢,後來他手下的線人因為消息泄露被人亂槍打死在街頭,留下一個女兒,王大海知道後就從孤兒所領養了這個孩子,之後就以養女為主了,一直到他進了這個酒吧,幹到經理位置整個過程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對了。你問這個幹嗎?”


    “王大海是條漢子啊,怎麽你從來沒對我說過這事兒,如果早知道我會……”


    “你可千萬別無緣無故給他錢,王大海從來不要勞動之外的所得,一分錢都不會要的。這人自尊心是很強的,百分之百的純爺們。”說這番話時他滿臉都是欽佩之色。


    聽了這些我也對王大海充滿了敬佩之心,於是道:“真是條好漢。”


    “是啊,你能有這麽一個員工替你做事,沒事兒偷著樂吧,你把所有錢交到他手上不會出一分錢經濟問題的。”


    “那肯定是了,不過他的叔叔王寬鬆你有沒有了解過。這人是個十足的罪犯。”


    “說到這兒就得說王大海為什麽不願意回家投靠親戚的原因了,他這一大家人從上到下每一個好人,包括他爸爸就是個黑社會老大,所以王大海為什麽要當警察至今沒人知道。但我猜想應該是痛恨家裏人的所作所為吧,所以要徹底劃清界限。”


    “至於說他叔叔王寬鬆,我們一直在秘密抓捕中,別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不聞不問,警察可沒那麽傻。”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這句話是不是敲打我,讓我明白慕容禦的事其實也早在他們的掌控中?


    應該是有可能的,因為慕容禦確實太出格了,而臨江又是一座大都市,不可能任由這樣的害群之馬肆意生長,按他行為做事的風格來看,動他是遲早的事。


    我們正聊天喝酒就聽一人粗著嗓門道:“吆喝,這不是鄭公安嗎?能在這兒看到你真是稀客。”


    鄭春雷抬頭看了他一眼,隻見這人長得矮矮胖胖,大概二十歲剛出頭的年紀,笑容有點複雜,說不好那種感覺。


    總之這個人給我的第一眼印象極差。


    “哦,原來是王八孫子。”鄭春雷對他沒一點客氣,張嘴就罵。


    奇怪的是這人居然沒有半點不愉快,嘿嘿笑道:“鄭公安吃飯也不叫上我,你還欠我一頓呢。”


    “想吃行啊,絕對沒問題。”說罷鄭春雷將煙灰缸裏的煙蒂廢紙全部倒進了滾開的火鍋裏道:“吃吧,還給你加了料。”


    “那我要是把這吃了又怎麽說呢?”他歪著腦袋問了一句。


    鄭春雷想也不想掏出皮夾拍在桌子上道:“我今天剛發的工資,一千五百六,就全是你的了。”


    王八孫子端過一張椅子蹲在桌前,將外套脫了。


    這是周圍吃飯的見有熱鬧看,圍過來一圈人。


    隻見奶白色的濃湯裏煙灰、煙蒂和我們擦嘴擦涕的紙片在湯裏翻翻滾滾,看著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然而這胖子根本無所謂,將我們剩下來的涮菜堆在一個盤子裏,隨後一股腦倒進湯鍋中,在一片驚歎聲中,一點點將沾染著雜物的食物吃得幹幹淨淨。


    不說別人鄭春雷都看傻了,吃完了一抹嘴巴,這哥們從鄭春雷的皮夾子取光所有的錢道:“你這輩子拿我就沒個屁辦法。”


    胖子走出火鍋店後,鄭春雷惱火的一拍桌子道:“這個混賬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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