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不識數吧”他詫異的道。


    “不是,我受了傷之後總感覺腦子反應有點慢,數個數幾遍都無法確定對與錯,所以想確認一下。”


    “哦,我數數。”他用手指點了幾下對我道:“一個五個人。”


    “明白了,那我數的沒錯。”我心裏暗暗吃驚,因為算上那女孩一共有六人,除了我沒人能看見她。


    這幾個學生招惹鬼魂了。


    我假裝好奇問道:“幾個學生犯什麽案子了,不會是打架鬥毆吧。”


    “不是,這也是幾個倒黴孩子,遊泳的時候撿到了一個死人頭顱,給嚇的不成樣子。”


    “據他們說這死人頭顱還開口說了話。”龍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秦總,剛剛總局的林隊打了個電話給我詢問你的情況,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是高手。”


    “龍隊抬舉我了,高手談不上,懂一點這方麵的事情。”


    “咱們都不是外人,我也知道你和鄭隊的私交很好,這麽大規模的死亡案件也不是某一個臨江警察的能搞定擺平的,希望秦總能幫幫我們成嗎”


    225、呼救的女屍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老實說我真想幫你,但這件案子”我想了想道:“龍隊,我先了解一下女屍頭顱的案子,然後再說玉龍村的案子。”


    “秦總,你問這件案子的本意是好奇還是”


    “絕對不是好奇。”說罷我壓低嗓門對他道:“那幾個學生帶了個東西進來。我得把她送走。”


    “啊”龍海警惕的朝那邊望去道:“你能看見”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提這個要求了。”說罷我湊了上去道:“幾位同學給嚇的不輕啊,都是大老爺們,至於嗎”


    “警官,那場麵是沒讓你見到,你見到了一樣發慫。”有年輕人不滿的道。


    “哦。是嗎,那說給我聽聽究竟有多可怕。”


    之後在眾人七嘴八舌的敘述中我得知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臨江有一段河道,也是江水進入黃海的入海口,每當汛期來臨,江水猶如戰場衝鋒的千軍萬馬一般氣勢萬鈞的衝入大海之中。匯集成為一片汪洋之水,暴怒的河水是不可阻擋的,任何東西落入其中。哪怕隻是一張紙片也會立刻被洶湧的河水卷裹其中蹤影全無。


    不過暴怒的江水也會有安靜的時候,除了冬季的上凍期,隻要不是七八月份的汛期。江水總是溫順的猶如剛出生的小貓悄無聲息的流淌,加之河道兩邊水汽蒸騰的環境。植被生長極其茂盛,所以這裏是年輕人的天堂,他們在此踏青、玩鬧、談戀愛,總之這裏也能算是東營一景。


    這幾個年輕人都是臨江某大學的大二學生,中午酒喝多了回校時路過此地,其中一個學生想要撒尿,於是幾個酒足飯飽的學生一字排開站在河岸上高唱著再別康橋比誰尿的更高更遠,就在一片嬉笑聲中,一名叫李成的學生道:“好像有人喊救命。”


    “你酒喝多出現幻覺了”站在他身邊的劉成舉嘲笑道。


    “你們別說話,仔細聽。”另外四人見他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便各自收聲,果然一個女人呼喊救命的聲音隱隱傳來,眾人警惕的往上遊望去,雖然夜色中,但當晚皓月當空,河道旁又是路燈林立,所以視線不是問題,一會兒的功夫,果然一個女人在水裏打著圈從上遊飄來,滿頭長發散在水中異常顯眼。


    五名醉醺醺的大學生頓時酒醒了一半,這幾人也是熱血青年,其中一人脫了衣服道:“趕緊救人。”說罷便跳進了水中,五月份的河道口水流平緩,而且深度也僅有五六米,對於一個水性好的人而言這就是個水流量稍大的遊泳池。


    其餘會水的全部跳進了河裏,隻有一個叫劉成舉的學生沒下去,因為他是個旱鴨子,不過他也掰了一棵粗長的樹枝,以防意外的發生,四個人很快便在河道中形成了一道“人牆”,而女人依舊是打著轉漂浮而來。


    首先發現情況怪異的是李成他大聲提醒同伴道:“有些不對,這女人不管距離遠近,怎麽呼救的音量始終一樣高低,一點變化都沒有”可惜另兩人忙著往前遊泳救人,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提醒。


    很快水性最好的王洛川首先接近了女人,隻見他展開雙臂將女人腦袋抱進懷裏,然而沒見他怎麽費力,就將女人的腦袋從水裏拎了出來。


    王洛川這才發現水中“長發飄飄”的女人隻剩下腦袋,而臉上的皮膚肉塊早已達到腐爛的程度,膚色暗黃的麵容上布滿了肌肉腐爛後的坑洞,甚至能從中看到白森森的人骨,而一雙眼珠也已呈現出灰白色,與此同時空中又響起一陣怪異的笑聲。


    這幾名學生受到的驚嚇程度可想而知,王洛川忙不迭的將女人的頭顱丟盡了水裏,甚至連遊泳都已忘記,被水流衝的向後而去。


    水中的人一旦亂了陣腳就會下沉,王洛川再好的水性也無法避免這個規律,幾下沉浮腿便抽了筋,這下更難以為繼,萬幸水裏還有個“學生會主席”,李成在極度慌張之下還是將**的女人頭顱丟上了岸,接著與同學合力將王洛川從水裏拉上了岸。


    四個筋疲力盡的大學生離腦袋遠遠的坐著,一直等警察趕到現場。


    說到這裏披著毯子的王洛川無聲的哭泣起來,顯然他是被嚇破了膽,如果他要是知道那個女人的鬼魂如果一直跟著他來到警局估計當場就能被嚇死。


    “你確定自己沒聽錯那顆高度**的頭顱居然發出了呼救聲”我問道。


    “我發誓絕對沒有聽錯,就算我聽錯了,不能所有的人都聽錯了。”李成還是頗為鎮定的,有條不紊的回答了我的疑問。


    龍海就站在我身邊道:“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這顆頭顱的死者死亡時間至少在五天前,你能在今天白天聽到她的呼救聲大家是不是因為情緒過於緊張產生了幻聽,這在我過往調查的案件裏是發生過得。”


    五人異口同聲的說自己肯定沒有聽錯,而且不但聽到了呼救聲,在王洛川將頭顱舉出水麵後四人還聽到了笑聲,如果說呼救聲還有些隱約,那麽笑聲則無比清晰。


    雖然是大白天但江水中一個僅剩頭顱的女屍漂浮在水麵上發出呼救聲,如果不是真見鬼了那就是他們再說鬼話,可是看五人的反應,他們肯定沒有撒謊。


    “不瞞你說我現在都煩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案子突然就落在我腦袋上了,憑什麽呢”走到分局門口我兩點支煙,他邊抽邊抱怨道。


    “你別著急,這兩起案子都不屬於普通案件的範疇,所以你心態一定要調穩了,不能自亂陣腳。”我安慰他道。


    “我要能穩定下來那真是見了鬼了,上麵又派調查人員介入了,他們居然提審一名已定死罪,即將行刑的犯人,而這名犯人就是我親手抓獲的,人要是遇到倒黴事情,真是一件接著一件。”龍海真是愁容滿麵,作為一名很受下屬愛戴的刑警隊長,現在的他有點焦頭爛額。


    “他們居然要調查已經定案的死刑犯這種案子要是被查出來有問題,那”說到這兒我住了口。


    “吳宗偉的案子其實一點也不複雜,一年前當地兩大流氓團夥為了搶奪地盤發生了火並,吳宗偉是一方老大,他親自帶人埋伏對方老大楊且,不過該打的沒打到,他把外形和楊且極其相似的同胞兄弟楊凱給砍死了,楊凱是當地中學的副校長,所以案件性質之惡劣可想而知,這一切是監控錄像攝錄下來的,屬不可翻供的鐵案,你說他們還能查出來什麽”龍海皺著眉頭道。


    “他也認罪了”我道。


    “他也沒有否認,很痛快的便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當時破這起案件,由於一舉搗破兩大流氓團夥,短時間內破獲性質惡劣的凶殺案件,我還受到了嘉獎,沒想到剛剛才過一年我就倒黴成這樣,你說我是不是被倒黴鬼附身了。”


    “肯定沒有這種說法,沒有倒黴鬼這一說。”


    “唉調查組來了後局長特意設宴請了他們一頓,並詢問了吳宗偉案子的緣由,對方也說了這宗案子辦案過程肯定沒有任何問題,他們不是來為誰翻案的。”


    “那不就成了,你擔心什麽呢”


    我們兩正聊著天就見一名警員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道:“龍隊,案件有了重大進展。”


    “玉龍村的案子有進展了”龍海頓時就激動了。


    “不是玉龍村的案子,而是那個女屍漂河的案子。”警察道。


    226、妄想之人


    ˉ¨我腦子亂成了一鍋粥,也不知道究竟是該阻止他還是助紂為虐,然而不等我最終做出選擇,寧陵生握刀的手在空中一揮。,銀光之中鮮血從路成的脖子處迸射而出,我嚇得雙腿發軟。連退幾步差點沒坐在地下。


    這裏麵隻有大壯子頗為鎮定,一動不動的看著悲慘的一幕。


    鮮血一股股的噴在布衣上,路成似乎無法相信噴出的是自己體內的鮮血,滿眼不可思議的望著寧陵生僵立著。


    隨著血液迸出的量越來越小,他噗通一聲摔倒在泥坑的衣服上,用手捂住脖頸,鮮血還是從指縫中湧出,他雙腿抽搐著喉頭發出“嗬嗬”聲,寧陵生蹲在土坑邊抓起一把浮土撒在路成兀自顫抖的身體上道:“安心走吧,保你孩子平安。安心走吧,給在場的各位賠不是了。”他翻來覆去念叨這兩句話,每說一次抓一把土撒入坑裏。


    到後來他的上半身幾乎全被浮土掩蓋,而人也不再動彈了。


    寧陵生拍了拍手起身道:“都休息吧,明天早上估計孩子能醒了。”我和王殿臣暗中對視了一眼,他的麵色發暗。我估計自己的麵色也好不到哪去。


    “對了。”向前走著的寧陵生停下腳步轉身道:“今天晚上秦邊和我住一起。”


    本來一直都是王殿臣和他住一個帳篷,今天突然換成我,難道他殺一個人不過癮,還要用我祭刀


    想到這兒我心嘣嘣直跳,但也不敢質疑他。隻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但撿了一塊石頭藏在身上,以防萬一。


    真沒想到寧陵生一個修廟積功德的匠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說殺人殺人,毫不手軟,這個人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


    夜晚黑暗的樹林中隻有兩處帳篷裏的馬燈發出兩點微光。大壯子和王殿臣早睡下了。寧陵生一向睡覺很早,此刻在我身邊不遠處他側臥著身體發出微微鼾聲似乎是睡著了。


    我卻不敢睡,雖然極度無聊的,但隻能是強睜著眼睛發呆,但我忽略了一旦,人隻要躺著不動,遲早會睡著的,所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我稀裏糊塗的睡著了。


    我是被一陣木魚聲給吵醒的,朦朧之間聽到陣陣清脆的木魚敲擊聲,期初我以為是在夢裏,但越聽越覺得真實,便睜開眼睛。


    昏暗的馬燈點亮了一片黑暗,像是地獄中突然出現了一絲微弱亮光,反讓更讓人覺得詭異。


    比比火光更加詭異的是寧陵生,此時的他雙腿盤坐在帳篷上一動不動,敲擊著木魚,臉色比紙都要白,掛著一抹怪異的淺笑,在馬燈發出的微光下看起來十分陰森恐怖。


    寧陵生雖然修的是廟宇道觀,但從來不拜神佛,用他的話來說是能進入寺院又能進入道觀的人必須沒有個人信仰,否則他隻能根據自己的信仰二選其一,信佛的居士不可擅入天官府,同理信道教的法師也不可擅入大雄殿。


    這樣一個人居然會在半夜爬起來敲木魚,這是因為什麽想到這兒我問道“寧哥,你這是怎麽了”


    寧陵生不光是敲木魚,他嘴裏念念有聲,說的全是佛經內容,這是打坐念經呢,真沒想到他不但會敲木魚,甚至連那些拗口難念的經文內容都已經背了下來,既然如此他為什麽要對我們說修廟匠人不可以有自己的信仰呢


    我越想越奇怪,於是又問了一嗓子,但寧陵生對於我的疑問沒有絲毫回應,依舊是敲木魚念經。


    我心裏清楚寧陵生或許是白天功夫下得太深,結果“上套”了,沒想到這場報應來的如此迅速。看來他是沒法再對我下手了。


    想到這兒我暗中鬆了口氣。


    這麽一直熬到天亮,隻見寧陵生將木魚椎輕輕放在木魚邊上隨後閉上了眼仿佛入定了一般。


    我悄悄鑽出了帳篷,大壯子和王殿臣已經起來坐在帳篷口抽煙了。


    我湊上去後王殿臣小聲道:“敲木魚是大哥”


    “是啊,敲了一夜,我估計是鬼上身了。”


    “別胡扯了,這一世界的人都能撞邪,寧總肯定是不會撞邪的。”大壯子道。


    “你憑啥這麽說,夜裏的狀況你是沒看見,寧哥的樣子絕對是撞邪了。”


    “這事兒咱兩沒啥好抬杠的,待會見到寧哥當麵問。”


    “所以說你是個白丁,如果大哥真的撞了邪,他自己能知道”王殿臣道。


    “你說的倒也是,算了,算寧哥沒撞邪,是我看錯了。”


    “你沒看錯,我確實撞邪了。”說話聲中寧陵生跳開帳篷簾子走了出來。


    “寧總,你;;”


    不等大壯子把話說完寧陵生擺擺手道:“其實昨天是非常凶險的一天,你們不知道這裏的玄機,我也不敢說,我擔心自己說出來會打退堂鼓。”寧陵生表情凝重的道。


    “寧哥,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能說了嗎”我問道。


    “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救人。”寧陵生說罷轉身朝廟前走去。


    我心裏暗中奇怪:難道喉嚨被割斷的人還能活著


    寧陵生的緊張情緒甚至都能直觀的看出來,因為他雙手的食指在微微顫抖,我跟了他有近十年,從沒見過寧陵生如此緊張過。


    到了昨天埋死人的坑前寧陵生指著半截身子埋在土裏的路成道:“把人挖出來。”


    趕緊下洞把蓋在他身上的浮土扒開,在搬動路成身體的過程中能明顯感覺這個人的身體已經完全僵硬了,難道寧陵生有起死回生的法門


    “跟我走。”等我們抬出屍體後寧陵生直接朝林子外走去。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走出樹林,來到了西郊的公路上,隻見一輛救護車停在馬路邊,車頭前站著滿臉焦急深色的女人,看見寧陵生要過來,寧陵生卻衝她連連揮手,讓她退回去。


    隨後兩名醫生抬著擔架一路小跑到了我們麵前抬走了路成,進了救護車實施簡單的救護後車子隨即風馳電掣朝城裏而去。


    寧陵生這才走到女人麵前道:“孩子醒了沒有”


    “今天早上七點半恢複的意識。”說罷女人不自禁哭出了聲音。


    “哦。”寧陵生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布盡名巴。


    “大師,可是我的老公;;”


    “那得看他的造化了,這個孩子八字與你老公八字相衝相克,算沒有這件事,也會有別的事情,如果路成這次能挺過來,以後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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