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特從懷裏拿出了張紙,遞給了關山。關山仔仔細細的瞧著白紙黑字的條條框框,如今竟覺得這些字,如母妃當年的一癱血水一般,刺眼紮心。


    景曆八年,宮中皇後和李妃娘娘爭寵,如火如荼。李妃的哥哥李執將軍與城中巡查的李勳乃是堂兄弟,中秋前夕,李勳巡城,發現了一夥行蹤詭秘之人。和李執說起此事,兩人連夜查出了這些人的蹤跡,嚴刑逼供之下,才得知是寒部的人。因覺得每年朝西川上貢的東西過多,西川皇帝過於苛刻,引的他們在寒部生活艱難,於是自發的來刺殺皇帝。


    那李執與李勳一番商議,想要同皇上稟告此事。可宅內一謀事的人,向李執進言。如今李妃娘娘與皇後視同水火,那皇後又一直沒得子嗣,如今李妃娘娘的大皇子,最得寵,不如借把力,讓大皇子司馬晚鍾當上太子,給皇後一黨一個致命打擊。


    幾人商議一番,於中秋宴時放寒部的人入宮。而李執又是禁軍統領,如虎添翼,在宮內各處安排了人放火,到時便說是寒部之賊人想要放火燒宮。等火燒了起來,宮中眾人慌亂,再派暗中跟著寒部的人,將寒部的人全部抓著,聖前領賞。


    後來,攀汙慧妃,慧妃被處死。


    司馬關山看到此,將手裏的紙捏成一團,手上青筋爆起,心裏似有根弦忽然崩直了起來。腦子裏突然清明,不再被痛苦憤怒遮掩,將血衣整齊的包了起來。母妃來西京這些年飽受苦楚,死於非命。雖自己已記不太清往事,但如今聽的提及此事,便頭目欲裂。他們竟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害了自己的母妃。母妃的仇他是一定要報的,西京的這些歹人定要一一把他們的真麵目揪給出來。在南疆他活的生性自然,睚眥必報,如今回了西川,在虎狼窩裏,定是要步步為營的。


    “珂特將軍,還請您同我說說這如今朝中的局勢,日後如何,還要請您賜教。”關山向珂特行罷禮,便一臉摯誠的看著他。


    珂特見此,心道青音,你生了個好兒子,這些年來自己運籌帷幄,如今是要翻天覆地,替你報仇了。


    向他回過禮,“公子言重了,紙上所寫乃是慧妃如何被陷害的,可這中間的細枝末節,也是查不清楚的。如今朝中局勢,大分兩部。當年寒部一事李執辦的極好,滴水不漏。因此一事,李妃娘娘更受恩寵,李執也封了掌管西京所有士兵的將軍,在朝堂上舉足輕重。此後,西川的兵便分成了兩份,南柯一份,李執一份。如今的太子,與母妃李月興,舅舅李執為一派,如日中天。”


    關山想到南喬說起她姐姐與太子那檔子事,不禁覺得惡心,倒不如用這事給他個教訓。


    “再者,便是當今五皇子司馬晚鬆一派,五皇子如今才十歲,母妃便是當今的皇後林霜華,皇後還有一女,三公主司馬晚音。皇後其兄林如華,是當今西川的丞相,林氏一族在西川一直都是肱股之臣。其勢力在西川盤根錯節,動搖不得,也是最難對付的。”


    關山忽想的那風流的二皇子司馬晚景,便問:“我那二哥呢?”


    珂特搖了搖頭,“司馬晚景,並不成氣候,也是三個皇子中最不受寵的一個。母妃鍾氏,纏綿病榻數年之久,也一直不大受寵,幾年前便去了。母家鍾家自來經商,這二皇子的舅舅鍾樓,也是個無腦的人。當年鍾妃也是因家財萬貫,西川天災人禍,國庫空虛,才砸錢進的宮。進宮後,其兄也被封了個五品小官。司馬晚景本人,也是整日不務正業,流連在外,煙花之地更是常客。”


    “知曉了。”關山半闔著眼,此時覺得身心俱疲,這些個人事,他速來是最討厭的,如今隻有逼著自己接受。


    “公子。”珂特忽然正言,跪在了地上,苦口婆心道:“我知公子,剛回西京,什麽都要慢慢來,公子也不太記得母妃的深仇大恨了,隻能聽的鄙人說上一二,並未有太多觸心之處。你如今並無什麽門路,也一直不在西京養著,這皇上抬愛,賜婚你與那南家的姑娘,便是大為有益,公子可要把握好了。”


    關山仍是不語,隻覺得頭疼得厲害,像是什麽在撕扯著他的腦子。


    珂特見他滿臉痛苦之樣,便心急道:“公子,若你要替慧妃洗此深仇大恨,便要步步為營,韜光養晦,不僅要做這西川的四皇子,還要做西川的太子,西川的皇帝啊!”


    關山心裏此時似一塊槁木被挖了洞種下了一粒種子,慢慢發起了芽來,自己這破爛身子,若是在死前能為母妃報了大仇,也是無憾了。他起身,忍著頭痛,親自扶起珂特,緩身道:“將軍放心,母親之仇,必報。”


    珂特自封青音死後,每天心都提在嗓子眼過活,日日夜夜想著為她報仇,可苦於無門。如今有了盼頭,更是夜不能寐,輾轉反側。於是起床提筆“南疆王敬啟。司馬關山已全然知曉,今在堂上見他頭疼欲裂,必是香烏之毒已發。待時機成熟,便會解開他的沉香之術,讓他憶起往事,勿憂。”寫完便綁於信鳥腿上,送了去。


    關山站在窗前,腦海如走馬觀花一般想著這十八年來的事,可並想不起什麽來。看著一如往昔的明月,想起了那如月般純淨的南喬,不知她找到什麽蛛絲馬跡沒有。如今上天給他丟了個口,他便要鑽進去,看看著西京裏麵究竟惡心到什麽樣了!


    南府此時,早已被父女兩人翻箱倒櫃,弄的一塌糊塗。南喬早已找的滿臉通紅,挽起袖子,細嫩的胳膊沾的盡是髒汙的灰,撅嘴道:“這女人,是個田鼠不成,會打地洞,難不成把東西藏到地下了。”


    “找,找到了。”南柯將這一厚厚的賬本拿於南喬看。


    “哪裏找的?”


    “她將這東西縫在了冬衣的夾層裏,摸著不對勁,撕開一看,果真了。”


    “哼,果然刁鑽。爹爹你還在家裏守著,千萬不能讓人出去,我去找救兵去。”拍了拍雙手,將灰全部擦於衣服上麵。白衣服生生被她抹成了花衣服,整個人也是灰頭土臉的。這許氏看起來把自己收拾的挺幹淨的,怎麽看不見的地方這麽髒,果然是黑心腸的人。


    作者君:愛你們,麽麽噠!!


    關山:你給我下毒了?


    作者君:這是每個豬腳必須有的標配。


    關山:那你怎麽不給女豬下?


    作者君:額,不舍得。


    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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