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連靈獸都可以開山立洞收徒煉丹了嗎?


    如果風月道人是長育,那崇周山主豈不就該是飛廉仙君了?


    等等,蘇吉利認真的回想了番。


    她到股鍾山脈少說有五十年,雖然飛廉和她前後腳下來,卻並未如最初預料那般找她麻煩。


    相反,在和她幾次尋寶探險後就徹底沒了存在感,據東方朔說,好像是被委派了什麽秘密任務,常年掛職在股鍾山脈。


    難道那個秘密任務,就是到上今島開山立洞?


    圖什麽啊?


    原本要去找江素的蘇吉利腳步一拐停在了長育身邊。


    記得當年它還是一頭烏絲長發,如今居然成了寸毛也是不容易,脾性看起來也跳脫不少。


    長育一身焦黑淒淒慘慘的站在前廳,等著一波又一波的救火隊員衝進去,很有些孤獨寂寞的滋味。


    蘇吉利在他身邊站著,越看越覺得有些奇怪。


    五十年,真能把一個靈寵的脾性改變的這麽透徹嗎?


    當年它可是和它那位主人一樣的高冷難近,今日怎麽看著,除了一張臉哪兒哪兒都不一樣了?


    小妖們手腳伶俐又有經驗,很快就解決了危機,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及時過來稟告,“風月道人,火已經滅了。”


    長育得了準信,悄悄籲了口氣,這才拍拍自己的衣衫,捏訣清理幹淨,“荒字號洞被燒了,天地玄黃宇宙洪,七個煉的如何了?”


    來稟告的小妖繼續低頭回道,“其他七個洞府並未被牽連,藥劑和丹丸都已經如數出爐,道人放心。”


    長育看過荒字號洞內的慘況,沒有進去添亂,轉而走向後堂,“既然沒被波及,這事兒就不用稟告崇周山主了,知道嗎?”


    那小妖很是習慣的應了一聲,“道人放心,都已經安頓好了,並不會外傳。”


    ……還怕燒壞丹爐的事兒被外傳?這事兒早就不是秘密了好麽?


    蘇吉利跟在長育後頭一頓吐糟。


    那來稟告的小妖見長育終於遠離了幾個煉丹洞,竟也悄悄籲了口氣,停在外廳沒有跟進去。


    “道人,小的再去看看情況,您先休息。”


    長育擺擺手沒有回話,算是默認了。


    他從後堂穿過一路順著夾道往裏,路過了金瓜子指的江素所在,又繼續往前,停在了一處結著結界的洞前。


    長歎了一聲,才打開結界走了進去。


    蘇吉利也跟了進去。


    屋中陳設簡潔卻不凡,所見的桌椅板凳皆是精品,有幾樣……還是天界製造。


    蘇吉利眯了眯眼睛,聞出不對勁的味道。


    長育並未察覺蘇吉利的所在,他站在門口望著屋子裏良久,才進了內室床前。


    並沒有躺下,而是抬掌掀開了床板,露出了床下的一副冰棺。


    ……蘇吉利的預感不好。


    那冰棺用了上好的千年寒玉,冰意滲人,泛起的霧氣起起落落隻在冰棺三寸上下浮動,隱隱綽綽起落間,露出了棺內的人。


    半發雪白,眉目淩厲,正是飛廉。


    蘇吉利驚愕的後退兩步,險些驚呼出聲。


    “飛廉這是……死了?”


    不是說他出秘密任務至今未歸,竟是在上今島長眠於市了?


    就在這時,長育蹲身將白霧揮了揮,露出飛廉的五官。


    “主人,你怎麽睡了這麽久?長育就快要裝不下去了,再不醒來,哪日長育真把這神農洞燒了,可就捂不住您受傷的消息了。”


    原來不是死了,而是受傷沉睡了啊……


    蘇吉利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看來是執勤中受傷了還是不好外傳的那種,此前的風月道人估計就是飛廉,後來受傷,就由長育暫時頂替了。


    估摸著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傳出了風月道人煉藥不精的傳言。


    這裏似乎沒她什麽事兒了,雖然飛廉也算是天吳句芒長老的師弟,但大家各為其主,她也沒那個義務多此一舉。


    最關鍵是的,金瓜子從頭到尾安靜如雞,說明飛廉不是她的機緣,不是機緣,那就是麻煩了。


    反正聽長育的意思飛廉遲早會醒來,她還是去看看江素和唐久師為好。


    蘇吉利走到門口,轉身等長育開禁製放人。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半日過去。


    ……長育這個囉嗦的,竟對著冰棺嘮叨了足足半日!


    蘇吉利算是明白長育的性子是如何變得了,日日和冰棺對話,能不孤獨寂寞麽?


    失策了。


    方才進來前,應該提前想好法子的,還以為長育身為神農洞洞主,不會待太久的,沒成想這幫小妖根本是希望他在屋內歇個天長地久,別再出去搗亂啊!


    蘇吉利正在想著是不是強行破出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了長育的驚呼。


    “主人?主人?”


    ……不會……這麽巧吧?要醒了?


    蘇吉利腦門黑線繃起,圍了過去。


    冰棺裏,方才還躺的直挺挺的飛廉,眼珠子正可見的在眼皮下頭打轉。


    飛廉激動地趴在冰棺上大喊大叫,若非有冰棺隔著,激動的口水唾沫都要噴到飛廉臉上了。


    ……這是真要醒了?


    這也太巧了吧?


    蘇吉利心中愈發不安,總覺得今日這一幕太過巧合,不,更像是在等她出現的一場戲!


    正當她打算後退想要離潛在的危險人物遠一些時,冰棺裏的飛廉似是聽到了她的心聲般,睜開了眼。


    明明蘇吉利在隱魂,可飛廉的眼睛卻直直望向她所在的方向,仿佛……能看見她?


    蘇吉利腳步踉蹌,心思回轉直下,就想徹底破開禁製強行出去,冰棺裏的飛廉卻突然爆喝出聲。


    “出去。”


    蘇吉利一愣。


    趴在冰棺上嚎啕的長育也是一愣。


    蘇吉利以為在說她,長育也以為在說他。


    蘇吉利看向長育,長育則看向了飛廉。


    冰棺裏,飛廉又哈出一口冰氣,這次是對著長育說了一句。


    “長育,你先出去。”


    長育幾乎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主人要我出去?可我出去了誰來照顧主人?”


    飛廉沒什麽力氣再說一遍,他盯著長育沒再說話,長育隻能不甘不願的站起身子。


    走到門口又回頭,“主人,要是有什麽事兒,我就在外麵……”


    “出去!”


    長育出去了。


    蘇吉利本也想跟著出去,可從長育起身後飛廉就盯著她所在的方向,讓她的腳是怎麽也邁不出去了。


    如今飛廉身受重傷,即便醒來好像也沒辦法離開那冰棺,她很像留下來問問,他是如何發現她的。


    鏡靈可是給她吹過頂天的牛皮,說她隱魂時即便站在菩薩如來麵前,也不會被發現。


    可就在她千辛萬苦的度過五百年天劫,還提升了一大波幻心魔鏡能力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長育走出了房間。


    蘇吉利還站在原地。


    飛廉盯著她的所在,輕笑了一聲。


    他果然發現了自己!


    蘇吉利試探著挪了挪,不出所料,飛廉的眼珠子還是跟著她。


    蘇吉利幹脆解了隱魂,現出身形。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見是個長相妖豔的男人,飛廉先是驚訝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蘇吉利的化身。


    “蘇吉利?是你吧?”


    蘇吉利保持著警惕,沒有回答。


    飛廉的目光在她腰間掃了一圈,又頓了頓,才繼續道,“真是想不到,不過數十年未見,你竟然集齊了四麵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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