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隨著一名臉上帶有雀斑的英格蘭長弓手鬆開扣懸弦手指,一支白羽長杆破甲箭被弓弦推著越過了箭台,以一種略帶自旋的姿態呼嘯著衝向了那個立在泥地裏的幹瘦男人。


    噔!這杆破甲箭不辱使命正中了其主人所瞄的胸部,但那個被破甲箭擊中的男人卻僅僅是“豆芽軀”一震但卻並未倒下,隻是舉起手裏的“火門槍”對著一個正踏著爛泥逼近的鎧甲騎士就是一槍。


    手裏拽著重鏈枷的英國騎士可就沒那個幹瘦男人那麽硬氣了,在被“火門槍”噴了一下之後隨即就應聲倒下了。


    那個獨自立在泥地裏麵對英國人的幹瘦男人就是蟑螂周本人了,他手裏的那杆槍可不是被那些土老帽npc錯認做的那種“火門槍”,溫徹斯特m1895發射的.405英寸無煙火藥彈能瞬間將一個中世紀的騎士給連人帶甲地給掀倒在地上。


    此時的周小臭已經丟掉了原來的那頂碟形鋼盔,換上了從自己剛才幹掉的某個英國精英騎士那兒薅來的帶“囧”麵罩的鋼盔,他左腳在前立姿據槍盡量隻向英國人暴露自己被甲頗厚的左半身。


    跟著那些步戰騎士而來的長弓手有些人並為丟棄自己的長弓,他們在看到周小臭獨自擋在了其方陣的側後翼後隨即拉弓搭箭,不一會兒就又給周小臭那件6b3防彈背心上添上了幾杆白羽裝飾了。


    而周小臭的射擊目標並不是那些正向發射箭矢的長弓手,也不是那些全身被甲正在爛泥地裏如孩童蹣跚學步的英國精英騎士,被他點名的都是那些身著布衣皮甲手裏揣著匕首、短柄手斧正想著快步穿過泥潭呃英格蘭長弓手,據說曆史上就是這些輕裝的長弓手把法雞的那些鐵罐貴族老爺的脖子給抹了,他可不想步那些貴族老爺的後塵。


    先崩了那些身著輕甲又有一顆近戰心的長弓手,那些披著紅十字白罩衣的鐵罐頭放他們近些也無妨丫們自個兒不摔了那都算是上帝保佑了,至於那些撞了南牆都還不懂回頭站那兒楞射箭的長弓手那等英軍傷亡率達標自個兒潰走吧。


    周小臭靠著這手出自《搶灘登陸》的騷操作,很快就把對麵的支英軍的傷亡壓到了他認為會自行崩潰的紅線上,但npc烏泱泱地往後潰散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在他放倒了大部分的步戰騎士之後,遠處又有不少的騎士淺一腳深一腳踏入了泥潭。


    這尼瑪不對啊!哥們也沒指望能像張翼德那樣橋頭一聲吼喝斷橋梁水倒流呀,我特麽自個兒立頂著箭飛矢落地在這兒實打實地撂倒了小隊隊的英軍npc了,你不崩就算了你還往裏麵添增援,這不科學啊?


    發現情況並不樂觀的周小臭此時也已經是騎虎難下了,英軍雖然損失慘重但卻毫無退意而他兜裏的子彈就快見底了,至於返身離開那也是挺扯的,他自個兒身上穿了那些零碎在泥地也見得會比鐵罐頭靈活多少。


    事實上,周小臭關於“導演組”給npc設定的傷亡率到達一定比列就自行潰退的猜想是沒錯的,但這次情況算是比較特殊的,以至於周小臭對麵那些英軍npc明明傷亡已經過了紅線但依然沒有退卻。


    至於那個特殊情況這會兒也隻有被法雞精英騎士團團圍住的程老師透過人縫可以觀察到了——和圍著她的那些精英騎士正鬥得不分高下的就是一支由一個帶著王冠的鐵罐頭領頭的英國步戰騎士。


    沒錯,程子渝這隻黑夜裏的螢火蟲把扮演亨利五世的那兒npc也給招來了,連ai被調低了的克隆人都知道,程老師才是那個給全體法雞灌雞血的奶媽。


    此時的程子渝在腦子的熱乎勁過去之後也進入到了後怕的階段了,盡管之前也參加過慘烈的戰鬥,但是在周小臭被人潮推走之後被克隆人團團圍著的她因為孤獨、恐懼已經是淚花泛眼了。


    那些把她團團圍著的精英騎士固然是在戰團中護了她的周全,但她也因此被禁錮在了戰場上,眼看著這仗分不出勝負她是那兒也別想去了。


    從人縫中瞄見了那個帶王冠的鐵罐頭之後,程子渝仿佛就看到了結束這場爛仗的希望了。


    有幾次她試圖用手裏的那支溫徹斯特m1895步槍透過那些法雞精英騎士人牆的縫隙去射殺那個扮演亨利五世的克隆人,但是每次都被她那個忠心耿耿的侍衛給給拽了回來。


    這爛仗打到這個份上就連聚在程子渝身邊的精英騎士也出現了大規模的減員了,加士氣也並不是萬能的即便你身處中世紀的戰場,和曆史上一樣很多的鐵罐頭在濕滑的泥地裏在耗盡體能之後被一身輕甲的長弓手給抹了脖子。


    大量的減員迫使程子渝的騎士侍衛不得不向附近的法軍派出了求援的信使,而程老師也瞅準了那個侍衛稍離她身旁重新部署防線的機會,提著步槍靠近前邊的騎士人牆想要幹掉亨利五世好快點結束這場爛仗。


    “我隻需要開一槍,就能結束這場腳盆雞搞出來的鬧劇了!一槍,就一槍!”程子渝用小發卡別住了額頭上會擋視線的劉海,逐個逐個地在騎士人牆的縫隙中搜尋著那個戴王冠的鐵罐頭。


    呼!找到他了!沉住氣,我隻需要一槍就能帶走他!


    不一會兒程老師就找到了親自披掛上陣的亨利五世了,她把手裏的溫徹斯特m895伸出了人牆縫,想等那些鐵罐頭不再晃動觸碰她的步槍後就扣下扳機。


    砰!槍響了,但扣下扳機的卻不是急於結束戰鬥的程子渝,而是在幾百米外那個灌木叢裏貓著的石田家倉。


    事實上,石田扣下扳機時並不是狙殺程子渝的最佳時機,用八倍鏡對著那個鋼鐵人牆圍成的防禦圈搜索了這麽久,他的眼睛已經被那些鐵罐頭身上鎧甲發射的陽光給晃花了眼了。


    那輛緩慢移動著想要國佬封堵他射界的“蒸汽坦克”也給帶來的巨大的精神壓力,但他看到一支從人牆縫裏伸出的槍管後就本能地覺得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用高倍鏡頂著一具具陽光下擦得錚亮的鎧甲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當石田觀察到人縫裏出現了一個身穿綠衣的身影時就果斷地扣下了扳機,他不能再等了。


    槍響之後,那個騎士人牆圍著的麵鳶尾金百合旗也倒了,但是石田家倉和前田友一設想中的法軍大潰敗並沒由出現。


    更讓人困惑的是,過了大約幾分鍾之後法軍npc就像是灌了雙份雞血一般,後邊預備隊往前湧呃勢頭更猛了,而前邊陷入苦戰的前陣部隊也沒有因為傷亡過大而出現退縮的怯意,一些因為場地濕滑摔倒丟失了武器的法軍npc甚至赤手空拳撲向了敵人,用拳頭用牙齒繼續著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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