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秦九洲現在情況怎麽樣,也隻能祝他好運……希望他能快點兒回到北京吧。


    “想不到,你懂的還挺多的,我還以為你們女人就知道看韓劇呢。”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道:“你才多大。你懂女人嗎?知識儲備是否豐富,這和男女沒關係,和你自己是不是努力有關係,ok?”


    他撇了撇嘴,道:“不過你懂這些又有什麽用?按照你的說法,咱們再怎麽努力跑。能跑的過寒流嗎?”


    “極地寒流,目前隻是我的一個推測,否則,我沒有辦法去解釋,為什麽天氣會突然異常;不過,早做打算。總比事到臨頭,跑都跑不了要強。”


    頓了頓,我繼續盜用秦九洲的理論,以此碾壓巫流的智商:“即便真的是極地寒流,它的推進也是有一個過程的,並且有終點的。它如果是全球性蔓延,那麽寒氣分散後,就不會出現‘速凍’的情況,即便全球降溫,我們也能活下去;但是,假如它沒有分散,而是一體推進。那麽就百分百會出現‘速凍’,我們現在之所以這麽拚命逃,不是為了搶在降溫的前麵,而是為了搶在速凍寒流的前麵,降溫和速凍是兩個概念,明白了嗎?”


    這次巫流乖乖的點了一下頭。很顯然是被我的‘博學’給壓製,臉上吊兒郎當的神情收斂了起來,當即不再多說,我倆連夜趕路,絲毫不敢停頓。


    一直走到了白天,周圍依舊看不見任何活物,我倆實在走不動了,便挨著一棵大樹歇腳。


    巫流氣喘籲籲道;“這下好了……也不用警戒了,根本沒有動物會捕獵咱們,你說,它們去哪兒了?”


    此刻氣溫已經很低了,我身上出了一層冷汗。將內衫完全打濕了,濕透的內衫貼在身上,如同冰冷的鐵皮似的,別提多難受了。


    我一邊搓著冰冷的雙手,一邊道:“動物可比人靈敏多了,人的很多本能都退化了。但動物沒有,各種大災難來臨的前夕,動物都比人率先撤退,估計,它們已經在遷移了。”


    巫流喘著氣道:“看不出來,你體力還、還挺好的。”


    我道:“還成。我以前在茶樓工作,從來不運動,也是這一個月鍛煉出來的,感謝軍隊!”如果不是在貴陽時加入軍隊,每天進行高強度作業,按照我之前的體力。絕對是不夠看的。


    這個末世,讓我非常真實的了解到,一個人擁有一個健康強壯的體魄是多麽重要。


    說著,我起身,道:“這叢林裏確實沒什麽危險了,不用輪流守著。就這麽休息吧,四個小時後咱們繼續上路。”


    巫流哀歎:“簡直要死人了。”一邊說,他一邊從背包裏摸出食物,迅速啃了起來。我走到一棵大樹後頭,哆哆嗦嗦的將內衫脫了,扔到一邊,重新穿上衣服,整個人才覺得暖和了起來。


    待我再回到那棵大樹下時,巫流已經倒在地上睡著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我們沒有溫度計,我不知道此刻的溫度是多少,但確實太冷了,我倆分別穿著老頭、老太太的棉衣棉褲,還是冷的不行。


    但此刻既沒有避風的房屋,也沒有其它保暖的東西,我倆也隻能在避風口將就著,靠在一起,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第二章 隧道


    由於天氣太冷,所以我倆根本無法進入深度睡眠,時不時的就會被冷醒。


    第二天徹底醒來的時候,我和巫流正抱成一團,跟連體嬰兒差不多。


    巫流先醒,一臉見鬼的表情,捂著自己的胸道:“老女人,你占我便宜,你這個女人太陰險了,你居然連我這種未成年都不放過!”


    我嗆了一下,頓時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道:“第一,是你自己要往我懷裏鑽的。你又沒胸,你捂個屁啊!第二,你滿腦子齷齪思想,你好意思管自己叫未成年?別逗了!第三,姐姐今年二十五,你最好給我懂禮貌一點,再敢叫老女人,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最!毒!婦!人!心!”


    巫流噎了一下,把手從自己胸口上放下了,聳了聳肩,道:“開個玩笑,這麽較真幹嘛。嘶……一覺醒來,吵一架,精神都飽滿多了。”


    這少年腦子不太正常。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靠吵架提神的。


    “別廢話了,吃點東西上路吧?”


    他道:“我靠,這就開始吃了?你是不是女人啊,你不刷牙就吃東西。”


    我道:“刷牙?怎麽刷?抓把土刷啊?你怎麽不刷。”


    “我是男人,男人就得臭臭的才有味兒。”


    我受不了這腦殘了,再跟他說下去,我得被氣死,當即一腳踹了過去,他一個沒防備,被我踹的四腳朝天。我道:“臭臭的才有味兒?你別侮辱男人了好嗎……你不僅侮辱了男人,你還侮辱了我們女人的審美觀。你要麽吃,要麽閉嘴,從現在起,我不讓你說話。你別開口。”


    他揉著胸口,慢吞吞的爬起來,呲牙咧嘴,似乎要說什麽,但我將腳一抬,轉了轉腳脖子,他立馬嚇的噤聲了。


    搞笑,我一個二十五歲的成熟女性,還收拾不了一個未成年?


    吃過東西,我倆繼續在溫度極低的叢林裏前進,一路上沒有任何危險,動物們似乎都離開了,行進速度大大增加了不少。


    但這種高強度的行進,一般人實在很難吃的消,我和巫流走到最後,身上的肌肉先是軟,最後完全僵了,就跟不是自己似的。


    到下午三點多左右,我走著走著,臉上突然一涼,似乎有水滴在臉上。


    我一摸臉,下意識的抬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雪花,正從天空飄落,很大一部分,都被高大的樹冠給截住,少部分順著空隙落了下來。


    我忍不住道:“下雪了,現在是七月份呢。”


    巫流突然吟道:“……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怎麽突然背起詩來了?我看了他一眼,他抬了抬下巴,麵露得色,臉上分明寫著:讓你嘲笑我沒文化,現在知道我多有才了吧。


    “……”和蠢的人在一起,真的會被拉低智商的。


    我簡直難以相信,眼前這個蠢兮兮的少年。曾經居然是殺過人的。


    一個人,真的會有截然相反的兩麵嗎?


    我沒有搭理他,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沒有得到誇獎和吹捧的巫流,臉色很難看,黑的跟鍋底一樣,配上那一頭耀眼的黃毛,有種奇特的娛樂感,讓人看了特別想笑。


    雪越下越大,下午時分,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我倆沒能找到歇腳的屋子,反倒是路麵已經積了一片一片的雪層,東一塊,西一塊,走著走著,樹上就會有堆積的雪團砸下來,掉進脖子裏,凍的人一個激靈。


    巫流哆哆嗦嗦道:“你說……這些動物,反應可真快,連蒼蠅都跑的一隻不剩,怎麽辦,咱們在哪兒歇腳?”


    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找唄,實在找不到屋子,就找一個背風口也行,晚上生火取暖。”


    由於現在的叢林裏十分安全。我倆也就約了地點,分頭尋找落腳點。


    才分開沒多久,不遠處便傳來巫流的喊聲:“找到了,這邊、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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