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看著卡蜜拉,皺眉,“你來幹什麽?”


    卡蜜拉拉上他的袖子,焦急道,“我擔心你啊,剛才看到有警察過來,我怕你出事……”


    “我沒事,”洛希淡淡回了句,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袖子。


    餘菲低垂著眼睛,靜靜坐著等醫生給她處理傷口。


    那道鮮紅的傷口在細膩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猙獰,隻希望不要留下太深的傷疤。


    醫生眉頭緊皺,想了想從醫藥箱裏拿出了鑷子,“有鐵鏽劃進去了,夾出來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餘菲皺眉,默默捏緊了裙擺,“沒關係。”


    洛希緊張地扶上她的肩膀,把胳膊遞到她麵前,“你疼的話,可以掐我。”


    餘菲依然掘強地捏著裙擺,櫻唇緊抿,沒說話,沒理他。


    洛希很著急,他願意替餘菲承擔痛苦,就算承擔不了,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分擔,最怕就是餘菲對他隻字不提。


    隨著醫生的動作,餘菲的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一定很疼,可她就是咬著嘴唇,哪怕骨節握得發白了、渾身顫抖著也不願意叫出聲。


    “菲菲?!”


    莉莉絲匆忙跑過來就看到這一幕,連忙走上前抱住她,然後瞪向一旁傻站著的洛希,“你滾開!”


    卡蜜拉皺眉,“莉莉絲同學,你……”


    莉莉絲嗤笑,“跟你說話了嗎?就那麽喜歡多嘴?”


    “你……”卡蜜拉臉色羞紅。


    洛希卻隻是靜靜看著一聲不吭的餘菲,幽深的眼底隱忍著怒意,“你除了一身的倔脾氣還有什麽?”


    鐵鏽被捏出來了,餘菲渾身放鬆下來,醫生找來紗布給她包紮好。


    她緩了緩後,扶著莉莉絲站起身,清澈的眼睛靜靜平視著他,淡淡回道,“你眼瞎,所以隻看得到倔脾氣。”


    洛希聽到臉色不變,卡蜜拉卻忍不了了,“餘菲同學,洛希也是擔心你,你怎麽能這麽說他……”


    “好了,”洛希打斷卡蜜拉的話,心裏煩躁,獨自一人走到旁邊慪氣去了。


    卡蜜拉臉色難看,沉默不語。


    餘菲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坐在一旁休息。


    外麵的舞曲依舊悠揚婉轉著,警察都在安靜地調查現場,餘菲也在想對方會是誰。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砰咚”撞擊聲,緊接著觀眾席上尖叫連連,音響設備發出刺耳的聲音,現場一片混亂。


    餘菲顧不得腿上的傷趕緊跑出去,然後就看到了眼前這樣血淋淋的一幕。


    奧莉薇慘烈地摔在舞台下麵的水泥地上動彈不得,精致的裙子上浸染鮮血,她的腿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放著,而她本人早已失去意識昏迷過去。


    醫生連忙上前去救助。


    餘菲驚愕地愣在原地,半天無法回神。


    珊娜本來此時應該在辦公室處理事情,得到通知也急忙趕了過來,一進門就看到這麽一幕,震驚、費解、難以置信……


    現場仍然一片混亂,為了穩住大家的情緒,珊娜不得不走上舞台安撫大家。


    洛希走到餘菲身後,抬手擋住她的視線,“別看。”


    餘菲眨眨幹澀的眼睛,聲音有一絲顫抖,“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這已經不僅僅是校園矛盾了,嚴重到幾乎出命案。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將奧莉薇和其他幾位受傷的同學一起帶回醫院。


    現場有各種顏色的燈光從後麵打過來渲染氣氛,然而現在氣氛凝重,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可是餘菲總覺得不對勁。


    眼睛有時候會閃一下,總覺得還有燈光往他們這邊打。


    眯了眯眼睛,循著直覺往小劇場二層觀眾席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到細小的白光,類似於紅外線那樣的小型手電筒。


    因為離得遠,看不清拿著這個小型手電筒的人長什麽模樣,但是可以確定他穿的一身黑。


    女巫?!


    餘菲一驚,來不及多想,踩著樓梯就往二層追去。


    而隨著她激動的動作,警察也發現了不對勁,立刻派人去追。


    那人倒是不慌不忙,把手電筒收起來後,才轉身往後門的方向跑。


    觀眾席上都是人,場麵本就混亂,他又穿著黑色衣服,如果躲入人群中換了身衣服很有可能順利逃出去。


    警方預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立刻讓守在門口的警察封鎖了門口。


    雖然最終人是攔住了,沒有一個人離開劇場,但是這好幾百人中到底哪一個是就難找了。


    大家都奇裝異服,往大了說,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包括在場的工作人員或者校外人員。


    這下可就難辦了。


    珊娜臉色難看,這次是在學生會辦活動的地方出了事,那到時候肯定難辭其咎。


    “為什麽要攔著我們?”


    “讓我們出去!這裏太危險了!”


    一些同學開始叫嚷著出去。


    他們迫切的心情餘菲理解,畢竟誰也不想呆在一個剛發生怪事的地方,更何況嫌疑人還就在他們身邊。


    “大家安靜,都好好配合調查,自然會放你們離開!”警察說著。


    可是大家不聽,“我不是嫌疑人!你們沒有權力把我們關在這裏!而且我接下來要出席重要會議,如果遲到了,你擔當得起這個責任嗎?!”


    華沙的學生都有個人私事,其中包括家族企業方麵。


    如果硬碰硬,警方不一定能留住他們。


    “史密斯警官,這樣恐怕不行……”珊娜走過來說道。


    “你是?”警官疑惑。


    珊娜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學生會的主席以及今晚活動的負責人,珊娜克裏斯。”


    史密斯點頭,“你好,那克裏斯同學是有其他辦法?”


    事故已經發生,如果一點結果都查不出就放人離開,他們回去也不好交代。


    珊娜皺眉,一時並沒有想出辦法。


    “不是有簽到記錄嗎?”洛希挑眉,“根據簽到記錄可以查出嫌疑人是否是本校學生,以此縮小調查範圍。”


    “然後呢?”史密斯警官問。


    “搜查全場,看看誰的身上、包裏、垃圾桶裏,任何能夠塞衣服的地方,找出女巫cos服,再接下來……你們警署裏應該多的是警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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