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這個學期似乎比上個學期過的安穩，但是卡蜜拉時不時出現在她視線中時，還是讓她心裏怪怪的。
自從上次春遊回來之後，大家的學習都紛紛步入了正軌，卡蜜拉請假修養了幾天後也再次回到了學校學習。
她這個學期要開始準備畢業設計了，因為從下個學年開始就要開始正式實習，和導師討論了很多主題，最終決定做一套自己所理解的中世紀時期的服飾。
畢業設計融合了她在大學裏的所有知識，肯定大量的需要查閱資料，並且實習考察。
所以這天下午，她就和莉莉絲來到了威爾斯比較富有中世紀特色的街道。
威爾斯屬於歐洲，歐式建築都有著很明顯的特征，就像這條街的建築都偏向巴洛克風格，能夠保留至今的確讓人驚歎。
隨便推開一家門店，風鈴發出叮鈴鈴的悅耳聲音，服務員從裏麵迎上來，微笑著輕聲道一句“歡迎光臨”。
服務員不會跟著顧客走，而是禮貌地站在櫃台後麵等候，給顧客留出足夠的私人空間，但是當顧客一有需要他們就會立刻上前幫助。
餘菲很喜歡這種購物方式，莉莉絲也很輕鬆，在店裏一邊轉一邊觀察這些衣服的樣式，包括線頭針腳還有麵料等等。
這時，突然一個婦人從外麵推門走進來，聲音很大，門也被甩的很響，在安靜的店裏格外刺耳。
服務員歉意地朝她們笑了笑。
餘菲點點頭沒在意。
卻不想那婦人把包往沙發上一扔，就開始嚷嚷，“完了完了，那個男人竟然不想把妮妮留給我！可惡，他整天都在外麵應酬，怎麽可能照顧好妮妮！”
服務員無奈走上前安慰，“別著急，不是找律師了嗎，到時候跟他打官司！”
“對，打官司，我不管，我一定要讓妮妮跟著我！”婦人一臉憤懣。
突然她的手機鈴響了，接了電話之後立刻臉色就變了，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你說什麽？妮妮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服務員也是一愣，“幼兒園沒有老師看著嗎？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婦人一臉驚慌，顫抖著把包又拿起來，“我先去趟醫院，去看看妮妮怎麽樣了，但是又約了律師，如果律師先生來了，你讓他等我一會兒，或者明天再說！”
服務員點頭，“好的，您放心吧。”
婦人趕緊著急地往外跑去，她現在心裏想著的全是她的女兒，那是她生命的希望，她不能沒有妮妮，也不允許她的妮妮受到任何傷害。
餘菲和莉莉絲本來還覺得這個婦人沒禮貌，但是從頭到尾聽下來，她們大概猜到了這位婦人的身份，應該就是這家店的老板，而且已經和丈夫離婚了，目前正在爭取女兒的撫養權。
餘菲和莉莉絲相互對視了一眼，她們還是先離開吧，畢竟待會兒人家律師就要來了。
於是兩人和服務員打了招呼就要離開。
卻不想就在這時，門又被從外麵推開了，而且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洛希。
餘菲站在裏麵，洛希站在外麵，兩人四目相對，都是一愣。
“你怎麽在這裏？”洛希問。
他今天穿了西裝，還打了領帶，頭發也染回了原生態的金色，格外的帥氣。
餘菲指了指裏麵的衣服，“我來實地考察。”
洛希哦了一聲，道，“我來辦案。”
“……”餘菲覺得，麵前這個人已經逐漸被自己的老爸磨平了棱角。
曾幾何時，他還是個經常出現在雜誌上的桀驁少年，如今西裝一穿，領帶一打，活脫脫就是個社畜。
嘖嘖嘖，工作真闊怕。
“再多考察一會兒吧。”洛希看著她笑。
餘菲點頭，“好哇，反正最近都沒事。”
莉莉絲咬牙，“你倆能不能別膩歪？尊重一下電燈泡的感受好嗎？”
這時，服務員從櫃台前走過來，看著麵前的洛希不確定問道，“請問，您是來看衣服的嗎？”
洛希舉了舉自己的公文包，微微一笑，“我是格林女士的律師。”
服務員了然，連忙道，“不好意思，格林女士臨時有事出去了，她現在並不在這裏，但是她讓我給您帶話，您可以留下來等她，或者明天再約。”
“那我等一會兒吧。”
“好的，”服務員點頭，轉身為他到了一杯咖啡。
餘菲就挨著衣服又將這家店的商品挨個欣賞了一遍，沙發上的洛希則是掏出公文包裏的文件開始翻看。
店裏很安靜，午後的陽光很愜意，這一刻很美好。
但是下一秒就有人出現打破了這個美好。
“人呢？！讓她給我出來！為什麽老師給我打電話說妮妮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人呢！出來！”
一個渾身散發著酒氣的男人從外麵醉醺醺的推門進來。
服務員眉頭緊皺，不耐煩道，“格林女士已經去醫院了。”
“去醫院？”那男人晃晃悠悠地走到櫃台前，口齒不清道，“去醫院妮妮就好了嗎？已經摔下來了！她怎麽帶孩子的？就這樣還要爭取妮妮的撫養權？”
男人身上有很大的酒氣，餘菲和莉莉絲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鼻子，可笑，說別人不會帶孩子，你醉成這樣又會帶了嗎？
她們沒有說話，安靜的站在一旁，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外人不好插嘴。
服務員也是外人，不好意思說什麽，隻能告知他格林女士不在這裏，洛希則仍然安靜地坐在一旁看手上的文件，對於醉酒的男人看都不看一眼，仿佛沒有什麽能打擾到他一樣。
然而那男人很顯然是沒有酒品的人，盡管沒有人理他，他也會一直嚷嚷，酒後發瘋，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那女人要跟我離婚，理由竟然是我工作太多應酬，嫌棄我喝太多酒？太搞笑了，我喝這麽多酒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養她們娘倆！我看她八成就是在外麵有男人了，所以才用這個借口來離婚！沒有人比我更能照顧好妮妮……”
工作人員聽不下去了，說話有些直，“先生，如果您每次醉酒後不發酒瘋，格林女士也不會跟您離婚。”
“放屁！”那男人突然一巴掌拍到櫃台上，啪嚓一聲，櫃台上的花瓶摔碎了，把服務員嚇了一跳。
那男人繼續嚷嚷，“我發酒瘋？你懂個屁！孩子就不能交給你們這些朝三暮四的女人撫養，你們女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餘菲忍不住了，“先生，你滿口髒話罵人的時候可有想過自己是不是塊好東西？”
那男人聽到聲音一愣，晃晃悠悠地轉過頭看向餘菲，“你又是誰？我說什麽管你屁事？”
餘菲冷笑，“那我說什麽又管你屁事，你隨便搭話做什麽？”
那男人臉色一變，惱了，晃晃悠悠就要朝她走來。
卻在半路被洛希攔住，洛希擋在男人的麵前，淡淡道，“先生，格林女士現在不在這裏，你請回吧。”
“你誰啊？！”接二連三被打斷，那男人更加惱了。
洛希皺眉，這樣醉酒的人他也最是討厭，尤其是醉了之後胡言亂語撒酒瘋的人，“我是格林女士的律師，三天後我們會在法庭上見麵。”
“原來就是你在幫那個女人打官司！”男人哼笑，“你不是就是她在外麵的野男人吧？長得是挺好看，那女人也有錢，嗬嗬……”
洛希的臉瞬間就黑了，如果不是職業道德讓他堅守著不動，他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餘菲抿唇，偷笑了一會兒，清了清嗓子，道，“先生你一直說自己關心女兒，那麽你女兒如今正在醫院裏躺著，而你又在做什麽？”
那男人一愣，酒醒了不少，伸著指頭將在場的人挨個兒指了一圈兒，“你們給我等著，等我回……回來再跟你們算賬！”
說完，那男人就晃晃悠悠地推門走了。
然後他渾身的酒氣還是留了下來。
服務員趕緊把門打開通風，順便把門口的掃帚拿進來打掃剛才碎掉的花瓶。
餘菲走到洛希身邊，看著他道，“你看起來像小白臉哦。”
洛希臉色微變，“你再說一遍？”
餘菲閉緊嘴巴，隻笑不語。
把洛希氣的不行。
呆在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中途餘菲和莉莉絲又去了其他商家看衣服，大約逛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
正好遇見格林女士帶著女兒從外麵回來。
小女孩長得很可愛，大大的眼睛單純的忽閃著，皮膚白皙細膩，像洋娃娃一樣，看著她額頭上的包紮，大概也猜得出來是摔倒了額頭。
格林女士看起來很疲憊，她把女兒放到一邊，從包裏掏出積木給她玩耍，然後一個人坐到一邊沉默了許久。
洛希沒有打擾格林女士，過了一會兒才問，“哈裏斯先生到醫院鬧了嗎？”
格林女士捏了捏眉心，滿臉愁容地緩緩道來，“他又喝了酒，我知道他工作需要應酬會多，但是他如果真的想拒絕會沒有辦法？無非是接著應酬的借口酗酒罷了！我受夠了！他每次喝完酒回到家都已經十點多了，我和妮妮都睡覺了，可是他聲音非常大，他會摔東西，半夜吵得妮妮開始哭……我為此和他吵架過很多次，也特別解釋了他的行為會對妮妮造成很大的不良影響，可是他從未聽過我的話，甚至覺得我在找借口……”
洛希疑惑，“為什麽找借口？”
格林女士有些難為情，“他最近事業並不順利，容易疑神疑鬼，好多次都猜疑我在外麵有人……”
洛希臉色黑了黑，默默將這些記在筆記本上。
格林女士繼續道，“律師先生，請你一定要幫我打贏這場官司，我不能沒有妮妮！她是我活下去的希望！而且哈裏斯他根本不具備撫養孩子的性格，我怕妮妮跟著他會受苦！”
“我會盡力的。”洛希隻能這樣說。
法律規定在子女滿兩周歲但未滿十周歲，且在雙方均爭奪撫養權利的情況下，子女的撫養權會優先考慮隨其生活時間較長的一方，這一點格林女士很符合，因此從這一點來看，格林女士勝訴的可能性很大。
但若是哈裏斯先生惡意抹黑格林女士出軌且有相應的證據的話，這事情就要棘手了。
想著，洛希再次確定問道，“格林女士在生活中真的沒有任何不當行為對嗎？”
格林女士堅定地點頭，“當然！我自從嫁給他就一直在經營這家店鋪，每天還要照顧妮妮上下學，回到家還要做飯拖地，哪裏還有時間搞那些！”
洛希盯著格林女士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好的，我明白了。”
洛希將筆記本放回公文包裏，站起身道，“今天就到這裏了。”
格林女士也跟著站起身，“沒有其他要交代的了嗎？”
“暫時沒有了。”洛希笑了笑，視線又看向了一旁安靜玩積木的小女孩。
餘菲閑來無事就跟著小女孩一起搭積木，中間也聊了不少事情。
“你喜歡爸爸還是媽媽呀？”餘菲問。
這孩子年紀那麽小，恐怕還不知道她爸爸媽媽已經離婚了吧。
女孩膽小地看了餘菲一眼，看到她笑得很溫柔才慢慢放鬆下來，低聲道，“我都喜歡。”
“都喜歡？”餘菲疑惑，她爸爸半夜喝醉酒摔東西都把她嚇哭了，她居然還會喜歡爸爸？
“為什麽喜歡爸爸？”餘菲問。
女孩握著手裏的積木，沉默了一會兒道，“因為爸爸每次回來都會帶我去吃漢堡……媽媽不讓我吃……”
“那為什麽又喜歡媽媽呢？”
“因為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媽媽就會第一時間關心我、安慰我……還給我買新衣服……”
餘菲抿了抿唇，摸摸女孩的頭沒說話。孩子的喜歡很簡單，無論是爸爸媽媽，他們一個也不想失去。
“走了。”洛希在一邊提醒。
“這兩位是，律師先生的助理嗎？”格林女士問，她差點都忘了自己店裏還有兩個陌生人。
餘菲嘴角微抽，剛想說不是，結果洛希搶著回了句，“這位是的，那位不是。”
莉莉絲目瞪口呆，“我擦，無情！”
這個學期似乎比上個學期過的安穩，但是卡蜜拉時不時出現在她視線中時，還是讓她心裏怪怪的。
自從上次春遊回來之後，大家的學習都紛紛步入了正軌，卡蜜拉請假修養了幾天後也再次回到了學校學習。
她這個學期要開始準備畢業設計了，因為從下個學年開始就要開始正式實習，和導師討論了很多主題，最終決定做一套自己所理解的中世紀時期的服飾。
畢業設計融合了她在大學裏的所有知識，肯定大量的需要查閱資料，並且實習考察。
所以這天下午，她就和莉莉絲來到了威爾斯比較富有中世紀特色的街道。
威爾斯屬於歐洲，歐式建築都有著很明顯的特征，就像這條街的建築都偏向巴洛克風格，能夠保留至今的確讓人驚歎。
隨便推開一家門店，風鈴發出叮鈴鈴的悅耳聲音，服務員從裏麵迎上來，微笑著輕聲道一句“歡迎光臨”。
服務員不會跟著顧客走，而是禮貌地站在櫃台後麵等候，給顧客留出足夠的私人空間，但是當顧客一有需要他們就會立刻上前幫助。
餘菲很喜歡這種購物方式，莉莉絲也很輕鬆，在店裏一邊轉一邊觀察這些衣服的樣式，包括線頭針腳還有麵料等等。
這時，突然一個婦人從外麵推門走進來，聲音很大，門也被甩的很響，在安靜的店裏格外刺耳。
服務員歉意地朝她們笑了笑。
餘菲點點頭沒在意。
卻不想那婦人把包往沙發上一扔，就開始嚷嚷，“完了完了，那個男人竟然不想把妮妮留給我！可惡，他整天都在外麵應酬，怎麽可能照顧好妮妮！”
服務員無奈走上前安慰，“別著急，不是找律師了嗎，到時候跟他打官司！”
“對，打官司，我不管，我一定要讓妮妮跟著我！”婦人一臉憤懣。
突然她的手機鈴響了，接了電話之後立刻臉色就變了，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你說什麽？妮妮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服務員也是一愣，“幼兒園沒有老師看著嗎？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婦人一臉驚慌，顫抖著把包又拿起來，“我先去趟醫院，去看看妮妮怎麽樣了，但是又約了律師，如果律師先生來了，你讓他等我一會兒，或者明天再說！”
服務員點頭，“好的，您放心吧。”
婦人趕緊著急地往外跑去，她現在心裏想著的全是她的女兒，那是她生命的希望，她不能沒有妮妮，也不允許她的妮妮受到任何傷害。
餘菲和莉莉絲本來還覺得這個婦人沒禮貌，但是從頭到尾聽下來，她們大概猜到了這位婦人的身份，應該就是這家店的老板，而且已經和丈夫離婚了，目前正在爭取女兒的撫養權。
餘菲和莉莉絲相互對視了一眼，她們還是先離開吧，畢竟待會兒人家律師就要來了。
於是兩人和服務員打了招呼就要離開。
卻不想就在這時，門又被從外麵推開了，而且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洛希。
餘菲站在裏麵，洛希站在外麵，兩人四目相對，都是一愣。
“你怎麽在這裏？”洛希問。
他今天穿了西裝，還打了領帶，頭發也染回了原生態的金色，格外的帥氣。
餘菲指了指裏麵的衣服，“我來實地考察。”
洛希哦了一聲，道，“我來辦案。”
“……”餘菲覺得，麵前這個人已經逐漸被自己的老爸磨平了棱角。
曾幾何時，他還是個經常出現在雜誌上的桀驁少年，如今西裝一穿，領帶一打，活脫脫就是個社畜。
嘖嘖嘖，工作真闊怕。
“再多考察一會兒吧。”洛希看著她笑。
餘菲點頭，“好哇，反正最近都沒事。”
莉莉絲咬牙，“你倆能不能別膩歪？尊重一下電燈泡的感受好嗎？”
這時，服務員從櫃台前走過來，看著麵前的洛希不確定問道，“請問，您是來看衣服的嗎？”
洛希舉了舉自己的公文包，微微一笑，“我是格林女士的律師。”
服務員了然，連忙道，“不好意思，格林女士臨時有事出去了，她現在並不在這裏，但是她讓我給您帶話，您可以留下來等她，或者明天再約。”
“那我等一會兒吧。”
“好的，”服務員點頭，轉身為他到了一杯咖啡。
餘菲就挨著衣服又將這家店的商品挨個欣賞了一遍，沙發上的洛希則是掏出公文包裏的文件開始翻看。
店裏很安靜，午後的陽光很愜意，這一刻很美好。
但是下一秒就有人出現打破了這個美好。
“人呢？！讓她給我出來！為什麽老師給我打電話說妮妮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人呢！出來！”
一個渾身散發著酒氣的男人從外麵醉醺醺的推門進來。
服務員眉頭緊皺，不耐煩道，“格林女士已經去醫院了。”
“去醫院？”那男人晃晃悠悠地走到櫃台前，口齒不清道，“去醫院妮妮就好了嗎？已經摔下來了！她怎麽帶孩子的？就這樣還要爭取妮妮的撫養權？”
男人身上有很大的酒氣，餘菲和莉莉絲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鼻子，可笑，說別人不會帶孩子，你醉成這樣又會帶了嗎？
她們沒有說話，安靜的站在一旁，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外人不好插嘴。
服務員也是外人，不好意思說什麽，隻能告知他格林女士不在這裏，洛希則仍然安靜地坐在一旁看手上的文件，對於醉酒的男人看都不看一眼，仿佛沒有什麽能打擾到他一樣。
然而那男人很顯然是沒有酒品的人，盡管沒有人理他，他也會一直嚷嚷，酒後發瘋，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那女人要跟我離婚，理由竟然是我工作太多應酬，嫌棄我喝太多酒？太搞笑了，我喝這麽多酒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養她們娘倆！我看她八成就是在外麵有男人了，所以才用這個借口來離婚！沒有人比我更能照顧好妮妮……”
工作人員聽不下去了，說話有些直，“先生，如果您每次醉酒後不發酒瘋，格林女士也不會跟您離婚。”
“放屁！”那男人突然一巴掌拍到櫃台上，啪嚓一聲，櫃台上的花瓶摔碎了，把服務員嚇了一跳。
那男人繼續嚷嚷，“我發酒瘋？你懂個屁！孩子就不能交給你們這些朝三暮四的女人撫養，你們女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餘菲忍不住了，“先生，你滿口髒話罵人的時候可有想過自己是不是塊好東西？”
那男人聽到聲音一愣，晃晃悠悠地轉過頭看向餘菲，“你又是誰？我說什麽管你屁事？”
餘菲冷笑，“那我說什麽又管你屁事，你隨便搭話做什麽？”
那男人臉色一變，惱了，晃晃悠悠就要朝她走來。
卻在半路被洛希攔住，洛希擋在男人的麵前，淡淡道，“先生，格林女士現在不在這裏，你請回吧。”
“你誰啊？！”接二連三被打斷，那男人更加惱了。
洛希皺眉，這樣醉酒的人他也最是討厭，尤其是醉了之後胡言亂語撒酒瘋的人，“我是格林女士的律師，三天後我們會在法庭上見麵。”
“原來就是你在幫那個女人打官司！”男人哼笑，“你不是就是她在外麵的野男人吧？長得是挺好看，那女人也有錢，嗬嗬……”
洛希的臉瞬間就黑了，如果不是職業道德讓他堅守著不動，他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餘菲抿唇，偷笑了一會兒，清了清嗓子，道，“先生你一直說自己關心女兒，那麽你女兒如今正在醫院裏躺著，而你又在做什麽？”
那男人一愣，酒醒了不少，伸著指頭將在場的人挨個兒指了一圈兒，“你們給我等著，等我回……回來再跟你們算賬！”
說完，那男人就晃晃悠悠地推門走了。
然後他渾身的酒氣還是留了下來。
服務員趕緊把門打開通風，順便把門口的掃帚拿進來打掃剛才碎掉的花瓶。
餘菲走到洛希身邊，看著他道，“你看起來像小白臉哦。”
洛希臉色微變，“你再說一遍？”
餘菲閉緊嘴巴，隻笑不語。
把洛希氣的不行。
呆在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中途餘菲和莉莉絲又去了其他商家看衣服，大約逛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
正好遇見格林女士帶著女兒從外麵回來。
小女孩長得很可愛，大大的眼睛單純的忽閃著，皮膚白皙細膩，像洋娃娃一樣，看著她額頭上的包紮，大概也猜得出來是摔倒了額頭。
格林女士看起來很疲憊，她把女兒放到一邊，從包裏掏出積木給她玩耍，然後一個人坐到一邊沉默了許久。
洛希沒有打擾格林女士，過了一會兒才問，“哈裏斯先生到醫院鬧了嗎？”
格林女士捏了捏眉心，滿臉愁容地緩緩道來，“他又喝了酒，我知道他工作需要應酬會多，但是他如果真的想拒絕會沒有辦法？無非是接著應酬的借口酗酒罷了！我受夠了！他每次喝完酒回到家都已經十點多了，我和妮妮都睡覺了，可是他聲音非常大，他會摔東西，半夜吵得妮妮開始哭……我為此和他吵架過很多次，也特別解釋了他的行為會對妮妮造成很大的不良影響，可是他從未聽過我的話，甚至覺得我在找借口……”
洛希疑惑，“為什麽找借口？”
格林女士有些難為情，“他最近事業並不順利，容易疑神疑鬼，好多次都猜疑我在外麵有人……”
洛希臉色黑了黑，默默將這些記在筆記本上。
格林女士繼續道，“律師先生，請你一定要幫我打贏這場官司，我不能沒有妮妮！她是我活下去的希望！而且哈裏斯他根本不具備撫養孩子的性格，我怕妮妮跟著他會受苦！”
“我會盡力的。”洛希隻能這樣說。
法律規定在子女滿兩周歲但未滿十周歲，且在雙方均爭奪撫養權利的情況下，子女的撫養權會優先考慮隨其生活時間較長的一方，這一點格林女士很符合，因此從這一點來看，格林女士勝訴的可能性很大。
但若是哈裏斯先生惡意抹黑格林女士出軌且有相應的證據的話，這事情就要棘手了。
想著，洛希再次確定問道，“格林女士在生活中真的沒有任何不當行為對嗎？”
格林女士堅定地點頭，“當然！我自從嫁給他就一直在經營這家店鋪，每天還要照顧妮妮上下學，回到家還要做飯拖地，哪裏還有時間搞那些！”
洛希盯著格林女士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好的，我明白了。”
洛希將筆記本放回公文包裏，站起身道，“今天就到這裏了。”
格林女士也跟著站起身，“沒有其他要交代的了嗎？”
“暫時沒有了。”洛希笑了笑，視線又看向了一旁安靜玩積木的小女孩。
餘菲閑來無事就跟著小女孩一起搭積木，中間也聊了不少事情。
“你喜歡爸爸還是媽媽呀？”餘菲問。
這孩子年紀那麽小，恐怕還不知道她爸爸媽媽已經離婚了吧。
女孩膽小地看了餘菲一眼，看到她笑得很溫柔才慢慢放鬆下來，低聲道，“我都喜歡。”
“都喜歡？”餘菲疑惑，她爸爸半夜喝醉酒摔東西都把她嚇哭了，她居然還會喜歡爸爸？
“為什麽喜歡爸爸？”餘菲問。
女孩握著手裏的積木，沉默了一會兒道，“因為爸爸每次回來都會帶我去吃漢堡……媽媽不讓我吃……”
“那為什麽又喜歡媽媽呢？”
“因為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媽媽就會第一時間關心我、安慰我……還給我買新衣服……”
餘菲抿了抿唇，摸摸女孩的頭沒說話。孩子的喜歡很簡單，無論是爸爸媽媽，他們一個也不想失去。
“走了。”洛希在一邊提醒。
“這兩位是，律師先生的助理嗎？”格林女士問，她差點都忘了自己店裏還有兩個陌生人。
餘菲嘴角微抽，剛想說不是，結果洛希搶著回了句，“這位是的，那位不是。”
莉莉絲目瞪口呆，“我擦，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