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途生怕禍歸誤會連忙解釋。


    “嗯嗯,我知道,他們知道你們來這嗎?”


    木途細想後,確定道:“我們問了一路,才來的葉山,他們要是調查我們的行蹤應該知道。”


    禍歸摸了摸下巴,“知道啊……需要我幫忙嗎?”


    木途看著床上的黎複搖頭,“他並不想對付那些人。”


    禍歸不覺得意外,“行,那你好好休息,他會沒事的。”


    木途抿著嘴,床上的手握緊,禍歸就算看不到他的整張臉,也能看出他在緊張。


    禍歸驚訝,“這個朋友對你改變不小啊,不僅話變多了,還會擔心人了。”


    木途一怔,連忙理了理劉海,“還行吧……”


    禍歸走到賦言身邊,“怎麽樣了?”


    “好很多了,但需要靜養幾天。”


    “嗯。”禍歸點頭,“除了內傷之外,還有別的嗎。”


    賦言搖頭,“隻有新傷。”


    他知道禍歸什麽意思,私下傳音:“師尊是覺得這人有問題?”


    “嗯,不過也沒檢查出什麽,是我多心。”


    禍歸看著躺著的木途,或許真的隻是他交了一個趣味相同的朋友,僅此而已。


    劉海麵具下的木途並沒有睡著,眼睛瞪得像銅鈴,盯著上方的天花板。


    黎複的傷著實嚴重,他足足躺了半個月才醒,比禍歸賦言預想的差太多。


    昏迷的時間長度,可能包括了虛弱期,黎複一醒,狀態飽滿的與健康的正常人無異。


    他性格並沒有像禍歸想的一樣,冷漠強硬。


    反而是待人溫和,舉止有禮。


    也是,如果和木途一個性格,兩人又怎麽可能處的來。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糊塗的特性,經常做前腳的事就忘了後腳。


    看著在山上采藥其樂融融的兩人,禍歸的目光渙散。


    賦言從她身後出現,“一會好像要下雨,師尊不回去嗎?”


    禍歸回神,看著黑雲聚攏,“嗯,回去……嗯?”


    這時她忽然注意到賦言的臉,臉上一道道的泥巴,像極了小花貓。


    毫不客氣的將手指戳在他臉上,把臉上的泥巴暈開。


    看著他臉頰上一大片的泥巴,不厚道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不就是挖個草,怎麽還挖的滿臉泥巴,當自己是四五歲的小孩嗎?哈哈哈哈——”


    黎複注意到禍歸的笑聲看了過去,看到賦言那張帥臉上一塊白一片棕,用手捂著,努力憋笑。


    木途看了一眼後迅速的低頭,想來也是在忍笑。


    賦言納悶,“有那麽好笑嗎?”


    說著用手摸了摸臉。


    他的指尖上還有泥土,這一摸又抹了上去。


    禍歸看的忍不住拍大腿,“不是你…哈哈哈哈,你別…哈哈哈哈……”


    禍歸笑個沒完,賦言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完再說吧!”


    禍歸狂拍著賦言的肩膀,身體抖個不停。


    笑到最後,手在眼邊一抹,轉頭看向木途,“不是你都沒有用手挖,要這麽要求他?”


    木途不說話。


    他一開始知道禍歸和賦言在一起了,當時整個人都炸了,反應不比了世。


    但他的炸是悶雷,沒有像了世一樣直接動手。


    而是表麵表示讚同,暗地裏偷偷摸摸的搞賦言。


    偏偏他每次說的都有理有據,賦言也不說什麽,禍歸對此也沒辦法。


    這隊友……帶不動啊,帶不動。


    就像這一次……


    “畢竟他第一次挖,他自己也說過,用道具的話很有可能會損傷藥材,所以還是親手挖比較好,這樣就不會出什麽錯了。”


    禍歸轉頭看向賦言,他連忙點頭,“嗯,我不會,這樣就好。”


    賦言知道木途在刻意針對他,像了世一樣不喜歡他,這他沒辦法改變。


    當一個人完全認定一件事,不管你說什麽做什麽,他都不會改變,了世就是典型的例子。


    俗稱鑽牛角尖。


    木途也有分寸,搞賦言的時候,大多是一些無足輕重,卻又會讓人抓狂的小事,


    比如說他常坐的椅子卸個腿,常穿的衣服被弄髒,剛出門的時候聞到臭味,洗澡的時候桶裂開,一係列幼稚到不行的惡作劇。


    他仿佛是想用這種方式讓賦言在葉山待不下去。


    收到完全不公平的待遇,賦言沒有一點怨念。


    木途這樣做,最起碼能減少一點他對木途的愧疚。


    木途是肯定會死的,他知道卻不能說。


    禍歸喜歡他,向了世一樣的寵愛,但最後也會親自殺死他。


    賦言大概能體會那種感覺。


    晚上賦言剛打坐一會,就感覺肚子有些不對勁。


    看了一下,發現他中毒了。


    與其說是毒,還不如說是惡作劇的道具。


    因為對他的身體沒什麽影響,隻是單純的肚子疼。


    今天打坐是不可能了,賦言躺回被子。


    一滴滴的汗落在枕頭上。


    弓著腰捂著肚子,咬緊牙關。


    木途知道賦言禁製的事,晚上隻能和禍歸睡一個房間,所以他故意讓賦言肚子疼。


    隻要他晚上大喊大叫,禍歸就一定會被吵醒,一直喊的話肯定會的睡不著。


    如果禍歸嫌棄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不得不說木途用的藥威力是真的大,賦言牙齒都咬軟了,疼痛和想喊的欲望都沒能停下來。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喊出來。


    賦言急需有東西堵住他的嘴,右手抓左手,賦言在要喊的那一瞬間咬住了左胳膊。


    聲音卡在喉嚨,後又咽了回去。


    賦言用力之大,從他流血的胳膊就能看出。


    忍著痛,賦言忽然感覺自己的床邊一陷。


    一個人翻了上來,還順手掀開了他的被子。


    他錯愕之時,禍歸把他的胳膊從嘴上解救了下來,“行了,痛就喊出來,別忍著,越忍越疼,喊到沒力氣的時候就不會疼了。”


    禍歸說的話並不是什麽道理,而是這個毒的解藥。


    木途之前研究的整蠱道具,還沒落到賦強明誅的手裏,他們就散了。


    這些年木途的實力增加,對於以前的事物更是有了不一樣的見解。


    尤其是對這款“啞”。


    更新了好幾版,最後確定了賦言用的這個樣子。


    如果不喊到精疲力盡,藥效就不會過。疼痛的地方,全身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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