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翟坊泡在熱水之中,氤氳的熱氣不斷的騰起,敏芝一邊幫翟坊按著老木枯枝一般地大腿,一邊關心地問道:“但不知,何處來的女妖,怎將你嚇得如此?說來聽聽,妾身也長長見識!”


    翟坊沉思半晌,說深了不是,說淺了亦不是,一時之間,心亂如麻,不知從何說起。


    稍刻,猶猶豫豫道:“自隨君上引兵掘劍,提前請出劍下萬年之妖,吾撿回半條命,那半條命已喪在惡妖喜姝之手!其恩將仇報,狠毒暴唳!


    吾略有耳聞,喜姝與君上似有過曖昧,亦沒當回事,卻實是沒有料到,喜姝一妹,另一女妖喜沫與君上關係不一般,此刻,其正在君上寢宮內。失算又失策,不想陷媚求於危境,媚求危矣!”


    沉默一時,聞得敏芝低聲問道:“此事,可看出君上何意?”


    翟坊悶哼道:“看不出,暫不知。”


    “媚求無有功法護身,在女妖麵前,必是束手待斃!此事,莫與媚求直言,恐其擔驚受怕做出些甚麽事來,反到是如羔羊自行闖入虎口!”敏芝道。


    “嗯,吾亦不敢與媚求直言,隻告訴其加強宮中侍衛,不可輕意至君上寢殿。”翟坊道。


    “不必過於心焦,吾思,媚求剛剛封妃,女妖亦剛出,不至立刻將媚求怎樣!”敏芝道。


    翟坊點點頭,抬眼看著敏芝,問道:“愛妾之言有理。此一時,吾心已亂,你說見到君上之麵,吾當如何旁敲側擊講出此事?”


    敏芝稍沉思道:“蜻蜓點水既可,聽其話外音,不過是心中做個有數,不至事到臨頭,方寸大亂。說來,君上恐是拿女妖沒個辦法,女妖若急於行惡,先斬後奏,其能怎樣?!”


    “嗯!愛妾之言說到吾心裏去了,此為吾最擔心之事!”翟坊用力點頭道。


    “此一時,唯有讓女妖忙起來、亂起來,方可容出時間,吾等另思他策應對!”敏芝低聲道。


    “忙起來,亂起來!怎麽個忙起來法,亂起來法呢?”翟坊問道。


    “最好之策,不過是其等打哪兒來的,再將其等送回哪兒去,是否還能將其等封回原處?!”敏芝在翟坊耳邊道。


    “唉!恐是送不回!”翟坊道。


    “其原處,可有他妖?想方設法,令其妖人等大戰廝殺,趁亂之時,管他是甚麽妖,出其不意,通通殺掉,以絕後患!”敏芝道。


    聞得其言,翟坊不住地點頭,似是想起甚麽事,臉上陰雲漸漸散開,與其道:“愛妾果然聰慧過人,不枉費吾對你的寵愛!”


    ......


    不一時,二人出得木桶,翟坊倚在榻上,敏芝喚來醫官為其診腿。忽聞得侍者前來報:“敏鬱來府上,正在前殿之中。”


    “去吧,去吧!”翟坊擺手道。


    不一時,敏芝行入前殿當中,見一女子迎上前來,道:“姐姐,吾特送補品前來,你且看看。”


    “嗯,費心了,敏鬱!”敏芝回頭關好殿門道。


    敏鬱為敏芝親妹妹,嫁與魔將崔通為妻,從中牽線之人正是翟坊跟敏芝。


    崔通其兄,恰是翟坊隨身之魔將崔威,前番掘劍,慘死在石洞之中。此事,翟坊不說,眾人等並不知道崔威已死,隻道是引兵前去截魔嶺之後,兵將皆影信無蹤。


    卻說姐妹二人自是無話不說,敏鬱最關心的事情無非就是崔威之事。誰知道哪一天,其夫崔通亦如此蒸發,死都不知是怎死的呢?


    敏芝暗裏探翟坊之言,翟坊與其道,崔威密行君上之令,另有安排,其不知亦不敢問。


    且說翟坊隻能將此事爛在腹中,哪敢說出來實話?!數百員魔將、數千魔兵屍體燒成焦炭棒,堆成小山丘一般,為掘劍而死,劍下惡妖恩將仇報?!


    ......


    敏鬱每來必問,敏芝亦是知道。


    此一時,雖沒有得到崔威任何的消息,卻覺女妖一事,非同小可,遂將此事悄悄說與敏鬱,暗囑,事關重大,莫與它人言,囑咐崔通提防著點兒,敏鬱點頭告退。


    翌日。


    大殿之上,魔君載猷端坐在一把金椅之上,手不停地揉搓著脖頸之後。


    自前番掘塚之時,被瀾暮枝一劍斷臂,緊跟著一利器削掉其二顆頭顱以來,大傷元氣!若是緊跟著在削掉其二顆頭顱,其自是剩下半命苟延殘喘。


    少刻,聞得其問道:“翟坊,四海八荒眾人等,前去截魔嶺斬殺寬漾父子三人,可有將其等尋出來?”


    翟坊回道:“回君上,聽聞其等至截魔嶺處,眼見著峰倒嶺翻,形同一片廢墟,沒有將其父子三人翻出來。說來也是,皆是一些凡夫俗子,沒有甚麽能耐,吾等算是失策,指望不上其等!”


    載猷陰沉臉道:“何人不是凡夫俗子,何人有能耐?把話說清!”


    翟坊道:“君上,恕吾直言。斬殺其父子三人者,非喜姝莫屬!”


    稍沉默,載猷突然問道:“翟坊,你近來可是無事?”


    聞其言,翟坊一機靈,心中暗思:“莫不是欲吾前去截魔嶺,挨排翻洞,將其父子三人翻出來?恐其父子沒倒出工夫收拾吾,吾自動送上門去?真是活夠了,前去找死!此一時,已然是撕破臉,可是成死敵,吾在其父子麵前,可不在是耀武揚威的翟大人了!”


    思罷,故作沉靜道:“回君上,翟坊連日來忙得不可開交,腳後跟直打後腦勺,焦頭爛額!”


    載猷斜眼看其一眼,問道:“何事,如此之忙?說來聽聽,吾找人與你分擔,莫在累壞了!”


    “呃......,回君上,自掘劍、掘塚以來,接連的大戰,損兵折將,軍心皆需安撫,連日來,翟坊各處探望,安撫軍心,實是沒得片刻之閑,真的!”翟坊順嘴胡謅道,言畢,自己亦是不知在說甚麽。


    忽見載猷起身行至其麵前,怒斥道:“翟坊,你給吾記好了,管住你的嘴!


    甚麽是掘劍?甚麽是掘塚?誰掘劍了,誰掘塚了!啊?


    若再次聽見從你口中說出此話,你,你立刻給吾滾,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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