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對我大喊,讓我快點回來。


    我握著木偶,急急忙忙往回趕。等見到陸宇峰時,看得出來,他一身髒兮兮的,剛才沒少受罪,但他不在乎,反倒一把接過木偶看了看。


    我留意他表情,發現他先是一驚,接著詫異,最後拿出一副頓悟的樣子。


    我問他想啥呢?陸宇峰沒回答,這期間宛小寶也往這邊走。


    陸宇峰做了個小動作,把狼皮和竹簽一把扯下來了,他還一縮胳膊,讓手縮到袖子裏一下,等再伸出來時,狼皮和竹簽都不見了,都藏到袖中了。


    宛小寶先問問阿峰怎麽樣,陸宇峰說他沒大礙。緊接著,宛小寶把目光下移,盯著木偶瞧著。


    陸宇峰很大方的把木偶舉起來,苦笑著說,“他很怪,每次出現都要留一個玩具。”


    宛小寶沒說啥。我們緩了一會後,陸宇峰下命令,讓我們仨打掃下戰場,他再爬到樹上,把吊床摘了,我們接著趕路要緊。


    第十八章 禁區再現


    趁空我和潘子也找到了侏儒鸚鵡,它依舊默默躺在地上。


    我心裏一沉,和潘子蹲下來,把它撿起來,能看到,它還有呼吸,隻是昏迷了。我不知道怎麽對動物急救,尤其這小鸚鵡的喙那麽小,做人工呼吸肯定不行。


    我和潘子都用手撫摸它,試圖讓它醒來。


    直到陸宇峰把行李包和吊床都收拾好了,走過來後,小鸚鵡才在我和潘子的不懈努力下睜開眼睛。


    它顯得很衰弱,掙紮地站起來,也不爺長爺短的嘚瑟了,低著頭不說話。


    陸宇峰很心疼,歎了口氣,又把鸚鵡接過去,放飛了。


    我對此感到不解,侏儒鸚鵡現在的狀態,自行在森林裏待著,別被獵食者撲去。


    但陸宇峰說沒問題,還強調讓鸚鵡吸點大自然的氣息,比在我們身邊待著要恢複的快,而且它也會一直跟著我們的。


    我們接下來商量趕路事宜,我是真沒啥好建議,陸宇峰卻指著西北麵跟我們說,“這次咱們往這裏走。”


    他沒解釋具體原因,但我覺得,阿峰一定有理由,而且是深思熟慮過得。


    我們即刻出發,雖說現在離村裏遠了,出現人造陷阱的可能性很小,但我覺得還是該謹慎為上。


    阿峰卻一點這方麵的顧慮都沒有,他獨自在前麵大步走著,還招呼我們快快跟上。


    怪異不僅如此,他還偶爾低下頭,手裏似乎拿著什麽東西,他在看。


    我有個猜測,陸宇峰不是把孤狼留下木偶臉皮和發簪給卸下來了麽?那段狼皮或發簪一定還有什麽說道,或有什麽提示。


    我們一直走到天亮,又來到一個岔路口。因為我們夜裏沒睡多久,外加打鬥了,現在身子很疲憊。


    陸宇峰擺手讓我們在這歇一會兒。我們仨都抽了根煙,宛小寶不好這口,索性大咧咧坐在地上。


    我們閑聊時也說到這岔路口了,陸宇峰的意思,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做點手腳,讓敵人能走岔了。


    潘子冷不丁沒想明白,他又追問,“咱們怎麽做手腳,難道立個牌子,說梅山的人走左邊,外來人走右邊?”


    我被潘子逗樂了,可陸宇峰卻說潘子這想法很對。接著他對宛小寶擺手,“木瓜,你把發簪借我,我把它丟在左邊路口,這就是一個活‘招牌’了。”


    我暗讚阿峰機靈。可宛小寶顯得很摳門,搖搖頭說發簪不能給,這是她祖上傳下來的,很寶貴。


    我心說她可拉倒吧,這發簪的款式很新,一看就是近幾年的貨,她也好意思撒這個謊。


    陸宇峰上來一股較真勁,也非得要這個發簪,我覺得陸宇峰咋有點反常呢,較什麽真嘛?尤其最後他倆爭的都有些不愉快了。


    我充當一把和事佬,擺手說,“不用發簪也行,看我的。”


    我把褲腿撕下來一塊,走到左路口,找個灌木掛上了,乍一看就好像我們慌忙逃路,我被刮破褲子留下來的一樣。


    接著我們從右邊走,這時候我們仨都在前麵,宛小寶也不知道咋了,走得慢吞吞的。


    我隱隱有種直覺,陸宇峰和宛小寶都不太對勁,但一時間,具體哪裏不對,也說不上來。


    這樣我們一路無礙的走到一個大河麵前。


    我聽說過,國外的亞馬遜森林,裏麵河流就特別多,沒想到這次做任務,我也有機會在梅山叢林遇到一條河。


    這河有三十米寬,流速不是那麽快,但也不慢。我們停在河麵前,四下打量著。


    潘子這次眼睛賊,發現了一個怪異,他指著一個不起眼的灌木叢,跟我們說,“那裏好像有東西,是個石碑。”


    我順著一看也找到了,而且突然間我還聯係到綏遠村了。


    我和潘子先過去,把石碑周圍灌木清理一下,讓它完全顯露出來。這上麵刻著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弄不好是梅山當地的文字,又或者是什麽古文。


    我估計是介紹這河叫什麽名的。我對這個不在乎,我想到的是,石碑裏會不會也有斷層。


    反正現在是在森林裏,也沒什麽破壞公物的說法,我對潘子一使眼色,我倆掄起腳,劈裏啪啦一頓踹。


    這把陸宇峰和宛小寶都弄愣了,不過在我們把石碑踹裂,真出現斷層後,他們又變得一臉詫異。


    宛小寶還冷冷地說一句,“你們兩個可以嘛,這種藏碑的秘密都能發現?”


    我倆都沒接話,因為在石碑斷裂後,我們看著斷層,全嚴肅起來。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這上麵刻著一個獰笑的臉,跟綏遠村的一樣,臉下方寫了兩個大字,“禁區。”


    我敢肯定,我們要找的蠱塚,就在這附近,甚至是……河裏。


    這絕不是我危言聳聽,如果把塚建在河床底下,絕對能避過很多人的耳目,蟲師要研究培育蟲子,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我把這想法說給陸宇峰挺,打心裏還暗暗犯愁,一旦這是真的,我們可怎麽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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