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了一樣的掄起棍子,一時間剩下七個打手全被震住了,一同退後一步。


    我趕緊讓潘子往我身邊靠,不過這些打手也不傻,緩過神後,掄起棍子再次撲上來。


    這是一場赤裸裸的惡戰,我和潘子一直死撐著,足足過了一支煙的時間,我倆終於殺出一個血路,隻是這出口方向不好,我倆又奔著胡同逃回去了。


    這些打手沒有人暈倒,隻是多多少少都受了一點傷。可我和潘子也沒好過到哪去,我右胳膊滴瀝啷當的,潘子後腦勺有個大口子,呼呼往外流血,乍一看,整個腦袋跟個血葫蘆似的。


    我倆都沒想過這麽逃下去結果會是什麽樣,隻是打著拖一刻是一刻的注意,但我倆運氣背到家了,來回穿了幾個巷子,最近進到死胡同裏麵了。


    當時我和潘子一看沒路了,又趕緊想退回去,但被趕來的打手堵個正著。


    他們也知道,他們占了絕對優勢,所以都笑著,像貓戲老鼠一樣看著我倆。我和潘子一步步後退,最後都頂到牆上了。


    我心裏連說,這次歇菜了,看他們這架勢,少說把我倆打沒半條命去。


    我握緊左拳,等著挨打這一刻的到來。但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個笑聲,“嗬嗬!”


    不僅我和潘子,打手也都詫異了,回頭看著。


    一個黑影悠閑地走了過來,他穿著大號風衣,看不出身材是啥樣,帶著一個很恐怖的鬼麵具,尤其麵具眼珠子白森森還瞪得大大的,讓人瘮的慌。另外他手裏拿著一套絲襪,偶爾興起之下,還抻一抻。


    這讓我琢磨不透,這麵具人到底是男還是女。打手也被他弄迷糊了,沒敢輕舉妄動。


    麵具人走了一會突然停了,他蹲下身,撿著腳旁邊的幾塊石頭。


    這些石頭個頭太小,有拳頭那麽大。他把石頭都塞在絲襪裏,也把好幾個絲襪都套在一起。


    這也算是個簡陋的武器了,不過論起來,跟鏈錘有一拚。


    這幫打手看明白了,麵具男是奔著救我倆來的,他們互相使個眼色,有兩個打手留在我和潘子身邊,其他人全奔著麵具男圍去。


    麵具男站起來後就沒動地方,靜等被打手圍上,我看到這,心裏七上八下的。能來個神秘幫手,這是極好的,但問題是,他一個人能對付這些打手麽?再說他又會是誰呢?


    第七章 麵具人


    現在形勢有點微妙,我們三夥人互相牽製著,一同維持在一種平衡之中。


    這樣過了一會兒,打手他們忍不住了,有人率先打破沉默,對準麵具人砸了一棍子。麵具子卻依舊像沒事人一樣,不躲不閃。


    我能看出來,這一棍子挺狠的,要實打實砸上,都能開瓢兒。麵具人還這麽深沉,怎麽個意思?


    我心說不會這哥們兒隻是走個過場吧?神神秘秘的出現了,又立馬被人一棍子削到地上,那他來個什麽勁兒?


    實際上麵具人是藝高人膽大,他讓棍子在空中甩出一個軌跡來,讓對手得意一下,等時候差不多了,他猛地把絲襪甩出去。


    絲襪其實跟鏈子一樣,帶動的是末端那幾塊石頭。石頭借著螺旋勁兒,跟拳擊手打出的拳一樣,正中對手的下巴上。


    隔著這麽遠,我都聽到這小子下巴上傳來哢的一聲響,他也被這股力道弄得整個身子往旁邊踉蹌一下。


    他是不服,但身體不爭氣,緊接著腿一軟,徹底暈倒在地上。


    其他圍著的五個打手全急了,他們也明白單挑是不行了,索性一起上,嗷嗷叫著,試圖用亂棍將麵具人打趴下。


    但麵具人跟一條在狂濤中的魚一樣,左右逢源、見縫插針,每每都從看似不可能的角度,逃脫亂棍的砸打,他也趁空用“鏈錘”反擊。


    我感覺都跟看電影一樣了,也默數著,倒下一個,又倒下一個。


    等隻有兩個人對準麵具人時,我和潘子也忍不住了,我知道我倆逆襲的機會來了。


    我和潘子一聲不哼,突然行動,對著監視我倆的打手撲過去。我們已經打鬥過一陣了,體力消耗很嚴重,身子也都帶著傷,根本發揮不出原有實力,索性跟敵人瞎撕瞎扯起來。


    這次打的真費勁,潘子跟對手揉成一團,都摔在地上了,最後潘子騎在對手身上,雙手抓著對方腦袋,玩命的磕地,才把他弄暈了。


    而我出了個昏招,用膝蓋頂了對方褲襠一下,趁著他疼的時候,我又用左手連續切了對方脖子三下,才讓他在缺氧缺血下,溜到地上去。


    我倆都大喘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扭頭看麵具人那邊的形式。


    他的對手隻剩一人了,其他的都被解決了,但這個對手很厲害,也不用棍子了,換了一把匕首,跟麵具人對視著。


    這人估計應該是這群打手的頭頭,他偶然還戳匕首幾下,顯示出他確實練過。


    麵具人手裏的絲襪已經被劃破了,不能當鏈錘使用了,他索性把絲襪丟掉,徒手空拳。


    打手頭頭又發起新的攻擊,用匕首對準麵具人的心窩刺去,這一看就是打急眼,下死手了。麵具人絕對是深藏不漏,他還有絕技沒施展。


    趁著對方刺匕首的時候,他身子一擺,一下貼到對方麵前,還把右手伸直了,特別是把食指、中指、無名指全並攏,對準對方的嘴戳去。


    這把我看愣了,因為他戳的真快,像一道閃電,一下三個指頭全摁在對方嘴裏,他也不給對方咬的機會,又死死扣住對方下巴,手臂發力,整個人瘋狂搖晃起來。


    在他這種亂晃力道的帶動下,打手頭頭遭罪了,他被帶動著也跟著亂晃,尤其受力點還是可憐的下巴。


    誰的下巴也禁不住這種折騰,沒幾下就嘎巴一聲響,竟然下巴脫臼了,而且被這股疼痛一刺激,他雙眼上翻,暈了過去。


    麵具人倒是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甩了甩胳膊,又對著三個指頭抹了一下,把上麵的哈喇子弄掉。


    就憑他剛才施展戳人嘴巴的手段,我想起孤狼了,因為孤狼愛用刺刀戳嗓子眼,我不信這世上有這麽多怪胎,都對人的嘴巴有興趣。


    我雖然虛弱,卻忍不住問了句,“孤狼,是你麽?”


    麵具人根本不回答,他又一步步悠閑地走到我倆身邊,蹲下身,把我右臂抬起來了。


    我真想揭開他麵具看看,但也明白,我要真這麽莽撞,別把他惹火了,反倒對我和潘子下手。我強壓下心裏這股衝動。


    他本來輕輕端著我的右手,突然間又對著浮腫的地方狠狠捏了一下,這把我疼的,雖然沒叫喚出來,但腦袋嗡嗡直響。


    麵具人開口了,隻是聲音很怪,沙沙啞啞的,他說,“你放心吧,右臂沒傷到筋骨,多養幾天就好了,另外有空去藥店買一瓶紅花油,抹一抹。”


    我看著他的麵具,心情很複雜,木訥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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