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府,在北方的地位比之魏府還要高。


    隻因為鄭府祖上曾經出過進士,在仕林間的聲望也很高。


    自然的,與官府的關係也比較密切。


    仕紳和商人還是有一定區別的,魏老爺在這點上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魏老爺心裏暗暗想到,不禁抬頭緊緊盯著這名小廝道:“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事?”


    “哦,還有就是城外的石碑已經立好了,秦安府有名的雕刻師傅都被請去了呢。”


    這名小廝一副去湊過熱鬧的模樣,還想說說體會來著。


    不過在魏老爺的疑惑聲中被打斷了。


    “石碑?什麽石碑?”


    “就是這次捐糧的名單啊,所有人家隻要是捐了錢糧的,不管多少明細官府都會請雕刻師傅刻印在石碑上,以便來往的天下百姓為之讚名。”


    小廝一臉豔羨得說道。


    在古代,聲望高的人,都會受到人們的敬仰。


    就像時代的偉人們,不管多少歲月,人民都會記得他們。


    “讚名?”


    魏老爺後背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終於覺察到哪裏不對勁了,這是讚名?


    這刻上的是罵名吧。


    難怪,難怪那些比自己還貪圖蠅頭小利的人,這次竟然舍得這般出血。


    “你怎麽不早點說?”


    魏老爺謔得一下從座位上起來,朝著小廝叫罵了一聲後便急匆匆得朝著府門外奔去。


    大廳內就留下小廝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家老爺狂奔,心裏更是委屈到極點。


    明明一回來就打算說的,不是您自己說知道了?


    魏老爺表示這可能是自己從小到大跑得最快的一次了。


    在府內護衛丫鬟震驚的目光中,魏老爺跑到了府門外。


    看著空蕩蕩的路口,魏老爺覺得就像自己此刻的心情一樣,空蕩蕩的。


    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的吃瓜小廝們紛紛緊隨其後得跑了出來。


    魏府的管家看到自家老爺正扶著石獅大口喘氣。


    不禁有些好奇的湊上前去道:”老爺,是有什麽事嗎?”


    “您吩咐我們這些下人就行了,何必跑出來呢。”


    “趕緊,趕緊召集所有的莊戶,把莊裏囤的糧食,運三千…不,運五千石到城外的糧倉去。”


    魏老爺喘著粗氣對著管家開口道。


    “啥?”


    管家一臉茫然,之前還心疼扭捏的老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大方了。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老爺嗎?


    看著麵前還在發呆的管家,魏老爺心裏就是一陣氣急。


    “發什麽呆,還不趕緊去辦,記得一定要找到王管家,跟他好好說話。”


    “聽明白了嗎?”


    “哦哦,知道了老爺”


    魏府管家忙答應下來。


    盡管心中還是十分好奇,不過之所以他能是管家而不是小廝,自然是因為他知道什麽時候該問,什麽時候不該問。


    見到自家管家帶著幾個小廝匆匆離去的身影,魏老爺才緩緩送了口氣,希望還來得及。


    此刻魏老爺心裏是十分懊悔的。


    魏家之所以能在北方立足,便是魏家曆代先祖都施恩於民。


    不管大小災情,都會有魏家出麵幫襯。


    在北方民眾的心中,魏家就是樂善好施的救世主。


    盡管近些年魏家不像以往那麽大義,可聲望和口碑都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峰。


    這也是為什麽魏家的生意能夠越做越大,哪怕是官府也都敬畏三分的原因。


    可如今,一旦因為自己的一時失策,導致魏家聲望的傾覆,那自己可就是魏家的罪人呀。


    不行,自己還得做些什麽。


    深刻反省明白聲名重要性的魏老爺,又踏上了捐糧的道路。


    看著一車車糧食被運進了這個一大早就臨時搭建的糧倉。


    原本空蕩蕩的廣場上此時已經鋪滿了一袋袋糧食。


    楊景山從最初的震驚到了此刻的滿懷欣慰,是那種由衷的欣慰。


    如果蘇白在這,一定能夠認得出,這人正是在茶樓裏喋喋不休的胡須男。


    而那名中年男子,此刻也是站在不遠處,視角正好能夠看到秦安府的城門處。


    那裏此刻堆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幾個雕刻師傅也是倍感榮幸得準備拿出絕佳的手藝來刻印,這也是為自己傳名的機會。


    中年男子遠遠得看著這一幕,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糧倉。


    一副熱火朝天的模樣,不禁有些若有所思,腦海裏忽然浮現了蘇白的身影。


    “啊啾”


    剛剛起床洗漱的蘇白莫名得打了一個噴嚏。


    “難怪是昨晚著涼了?”


    “咕嚕咕嚕”


    不想了,摸了摸已經餓癟的肚子,蘇白麻溜得洗了把臉便去廚房找吃的。


    “有消息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身旁的一名護衛。


    後者點了點頭,恭敬得呈上了一張信紙。


    中年男子接過信紙,攤開後看到。


    信紙上隻記錄了蘇白,數日前落草到蘇家寨,為秦安府破獲多起奇案,憑借問話口供便識破真凶。


    如果蘇白在這,一定會大聲辯解,自己可是大大的良民啊,什麽叫做落草?


    看著以往信息包括哪裏人士等資料都是一片空白。


    中年男子失望得皺了皺眉頭,身旁的護衛統領頓時羞慚得把頭低得更深了。


    心裏暗暗發誓稍後一定要把這個蘇白給查個底朝天。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中年男子又看了看信紙上的信息。


    問話就能破案?那還要證據做什麽。


    中年男子疑惑得想著,難道秦安府的府尊是個昏官?


    不過,又一道身影浮現在了中年男子的心頭。


    輕輕歎了口氣,似乎有些感慨,微微搖了搖頭。


    有她在,這府尊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可能會胡亂斷案啊。


    這樣一樣,心中不禁對於蘇白能破獲奇案的事情又信了幾分。


    而對於蘇白又多好奇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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