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辰反身躲過了裴秦的近身靠近,她的臉色變得十分不好。


    她現在可以說是,幾乎被裴秦壓著打,明明是她在出手攻擊,明明所有的攻擊都是來自於她,但是感到處於下風的人,卻是她。


    裴秦麵對她的攻擊可以說是遊刃有餘,但是她所出的每一步都是竭盡全力。


    沈吟辰已經是在房間之中各處遊走,盡量的避開裴秦的突然靠近,能夠躲開一次,並不代表著沈吟辰就還能夠躲開第二次。


    裴秦不動聲色的看著沈吟辰對他的防備,他眼神之中的紅色光芒越來越盛,他的意識正在慢慢的剝奪侵蝕,此刻的裴秦多少還有點意識,但是他不太能夠意識到。


    他逐漸的失去了耐心,從空中落在了地上,沈吟辰抓住了這個機會,在裴秦落地的那一瞬間,冰絲瞬間纏住了裴秦的身子,將他緊緊的箍住,沈吟辰不敢錯過一分一秒,也不敢放棄任何的一個機會,無數的寒冰劍漫天的向裴秦所在的方向所去。


    這是比所謂的冰針陣還要可怕的力量,就算是在與之相克製的光係術法之下,君玉瀾都不可能在沈吟辰的手底下逃脫出來。


    沈吟辰心裏麵不敢有所放鬆,她用的這一招式,是她在眼前的絕境之中迸發出來的。


    果不其然,裴秦沒有這麽容易中招。


    但是沈吟辰出手,還是讓裴秦猝不及防,這樣強大的力量,是裴秦沒有想到的。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忍受了清洗血脈的痛苦,吸納這個人間稀少的靈力,竟然是能夠達到這種強大的地步。


    裴秦瞬間嚴肅起來,他掙開這冰絲的禁錮,但是還是不免被那些刀劍給割破了衣袍。


    沈吟辰看著麵前的狼藉,沒有看到裴秦再出現,就在她想要稍微的鬆一口氣的時候,裴秦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已經是三次了。”


    沈吟辰背後一涼,她心下一驚,可是她根本就來不及躲避,一把匕首已經是在她的胸膛貫穿而入,疼痛感襲擊了她的全身上下。


    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沈吟辰還是提刀向後揮過去,裴秦躲避不及時,被沈吟辰給劃傷了胳膊。


    裴秦在傷到沈吟辰的那一刻,或者說在聞到沈吟辰血液的那一刻,讓裴秦感覺到了極為熟悉的感覺。


    是蘇家人的味道,這是他永遠都不可能會忘記的味道。


    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蘇家的後代。


    可是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蘇家的痕跡,不過也難怪,如若並非是蘇家的子孫,又怎麽可能走上修行的這條路。


    裴秦冷笑道:“我本身還在奇怪,蘇家致力於與我作對,怎麽現在反而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吟辰雖然躲開了裴秦的近距離靠近,但是因為裴秦的出手,讓她受到了重傷,沈吟辰跌倒在地上,傷口處被一種邪惡的力量所侵蝕著,與她的術法完全相克製,讓沈吟辰因為這巨大強烈的疼痛,而讓她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謝束留在外麵可以說是變得非常的焦躁不安。


    留她一個人在外麵,讓沈吟辰前去冒險,謝束執拗不過沈吟辰,可是她又怎麽可能完全放心的下來。


    就算是謝束還沒有真的麵對,她已經是感覺到了裏麵那個東西的恐怖。


    而就在沈吟辰進去後不久,這暗室的門就被立刻關住了。


    如果說這個時候,謝束因為感覺到裏麵傳來的巨大寒氣所站住腳步,但是隨後的血腥味,讓謝束不能夠繼續等下去了。


    但是也是在這個時候,謝束發現,她根本就突破不了裏麵的防禦,她沒有辦法進入裏麵,更無法解救沈吟辰。


    “隻要是我們蘇家人還在世上一天,就永遠都不可能放任你禍害人間。”沈吟辰說道。


    她的聲音沙啞,充斥著她現在的虛弱狀態。


    她不知道因為什麽,裴秦的力量竟然是同血池的一般,如此的克製她的力量。


    不過轉念一想,這千機門之中所有的人都是憑借著血池的力量才可以變得如此的強大,怕是裴秦也不會意外。


    “蘇家人都是死絕了才成就了你這麽一個人吧,以前你們可是從來都不曾修煉到這種地步的,”裴秦緩步走到沈吟辰的麵前,“怎麽,你們這是偷用禁術,才得了你這麽一個玩意?”


    這是羞辱,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


    裴秦沒有管自己身上的傷口,盡管那個傷口在不斷的流血,在寒冰的影響之下,可以說是難以愈合起來。


    他現在的情緒全都被沈吟辰所影響了,根本就控製不了他自己。


    “裴秦,你以為你為什麽會活過來?”沈吟辰目光灼灼,直直的看到了裴秦的眸底。


    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讓裴秦有所觸動,總之在那一瞬間,裴秦的臉色有所變化,有那一點點的遲疑就足夠了。


    雖然沈吟辰並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會讓裴秦有所片刻的怔愣,但是她不可能會放棄這一點點的機會。


    哪怕是一點點。


    寒流順著裴秦的血液而上,沈吟辰用自己的血液襲擊了裴秦整個人。


    沈吟辰不會想到,她好不容易抓住的這個機會,幾乎將他們所有人送上了絕路。


    這世間很多事情,其實早就在一開始就已經是注定好的,就比如沈吟辰和君玉瀾之間的相愛,比如他們這些人的相遇。


    因為有些事情很多都已經是發生過了,他們之間的結局,早就已經是為他們給書寫好了,無論是他們做什麽樣的事情,最終的結局都不會有什麽改變。


    沈吟辰的一個舉動,讓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啟動,曾經他們已經是失去的,不甘於泯滅的存在,都以另一種形式等待著,萬事萬物的消弭,都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裴秦沒有真的死去,他都能重新回到人間,那麽上古本應該完全消失的一切,曾經最為強大的力量,又怎麽可能會真的完全消失。


    他們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帶著創造生機的力量,重回人間。


    在沈吟辰離開大祈的第二天,君玉瀾和蘇之零就已經是啟程前往西褚了。


    在沈吟辰都離開的情況下,他們完全不必在受到沈吟辰的束縛了。


    況且在蘇之零意識到沈吟辰前往西褚的時候,他的心裏麵就感覺到一陣慌亂,完全沒有辦法安定下來。


    然而有這種感覺的人,並不止蘇之零一個人,便是君玉瀾都感覺到了隱隱不安。


    沈吟辰是被謝束召喚過去的,但是君玉瀾和蘇之零又不能夠被沈吟辰給發現。


    他們悄悄的離開,千機門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察覺,他們現在也沒有什麽心情為千機門賣命了,畢竟那邊已經是傳不回什麽消息了,更別說要他們做什麽了,千機門的門徒都不知道他們接下來還要做什麽。


    這一路上,君玉瀾與蘇之零是日夜兼程,可以說是一分一秒都沒有停下來過。


    在他們兩個人的心裏麵,實在是難以安心,總是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這兩個人可謂是一點都不敢停下。


    如果說這僅僅是君玉瀾一個人的想法,那麽連蘇之零都有這樣的想法,這兩個人根本就坐不住了。


    但是等到君玉瀾與蘇之零真的趕到的時候,西褚的天已經是變了,徹徹底底的改變了。


    君玉瀾就算是在這個時候趕過去,他也已經是看不到沈吟辰了。


    血池之中的血液全都漫了出來,整個皇宮都被淹沒,隨後就是整個離歌,如若不是有城牆的包圍的話,怕是離歌之外的城池,都保不住。


    君玉瀾與蘇之零在離歌城外勒住了韁繩,雖然西褚曾經是大祈的附屬國,但是君玉瀾並沒有來過西褚的地界上,畢竟這哪裏就需要他親自前來的地步,所以看到西褚皇城離歌變成了這副模樣的時候,他意識不太對,卻沒有多想。


    “別進去!”謝束突然衝了上來。


    謝束的臉色極為不好,她的衣袍上可以說是沾滿了血汙。


    當時沈吟辰在暗室之中出事的時候,謝束就在外麵,她當時感到濃重血腥味的時候,就算是在血池之下,謝束還是清清楚楚的聞到了,那是沈吟辰的味道。


    但是那又能夠怎麽樣,謝束很清楚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破開暗室之中的結界,她的女兒在裏麵不知道遭受怎樣的痛苦,但是她要怎麽做才能夠將沈吟辰從裏麵給救出來,奈何裴秦的力量過於強大,便是謝束在外麵也都感覺到了自己力量的壓製,何況是沈吟辰的情況本身就是被血池所壓製。


    謝束始終是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當時會讓沈吟辰一個人進去,為什麽她明明是決定待在沈吟辰的身邊,她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刻離開了沈吟辰的身邊,讓她一個人去麵對這麽危險的事情。


    她當她自己是誰,她為什麽覺得自己可以將沈吟辰救出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哪一件事情她是完全安排好了,到底最後是她將自己的女兒送上了絕路,送離了自己的身邊。


    沈吟辰不知道後麵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在她利用裴秦的血液送上了她寒冰一般的力量,但是不可避免的自己的靈力之中摻入了自己的血液。


    裴秦認出了她是蘇家人的身份,但是還來不及問更多的事情,眼前的情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沈吟辰在昏迷之前,她隱約的看到了裴秦整個人都被一團紅色的光芒所包裹著,這團光芒讓沈吟辰莫名的感覺到一股熟悉感。


    但是還不等沈吟辰想清楚這些事情,她就已經是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昏迷之前,沈吟辰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聲召喚,一聲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召喚。


    “月安?月安?你快醒醒,出事了出事了。”有人在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身體,讓她在十分困頓的情況之下被迫醒過來。


    她迷迷糊糊的在睡夢之中蘇醒過來,轉過身去避開了那人的胳膊,“古音姐姐,你不要吵我好不好——”


    月安是誰,古音姐姐是誰?


    為什麽她會很自然的說出這些話,為什麽她會這麽自然的在這裏睡覺,之前的她是在做什麽,為什麽她現在十一點都不記得了,不,她究竟是誰,那個人喊她為月安,她是月安,她為什麽是月安?


    月安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模樣表明她現在還沒有從剛才的睡夢之中蘇醒過來。


    “好啦別睡了,你寫的本子被雷神給撕了,快去看看吧。”古音一把扯住了她繼續要睡過去動作,滿臉的愁容。


    月安瞬間就被驚醒,可以說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什麽玩意,我熬了大半個通宵給他寫的命數,他算個什麽東西,說撕就給我撕了?”月安一股子怒火順著腦子幾乎是要冒了出去,將她自己的頭發給燒著了。


    月安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來,她整個人就已經是衝了出去。


    後麵跟著的古音牢牢的緊隨著月安,“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你盡量的還是不要太衝動,現在就算是整個神界都知道他違反神規,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受到了懲處根本就沒有什麽希望,現在根本就是什麽都不在乎了,他是那種暴力係術法的修煉神仙,我們就算是比他修行要高,也未必能夠打得過成為墮神的他啊。”


    聽到這話月安逐漸的停止了腳步,看似好像是被古音給勸住了,並沒有那麽衝動了。


    實際上她不過是不想在那些小仙麵前表現出她自己的衝動和難堪,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狀態,這也是她自己的本事。


    然而就在那些仙娥給她們兩個人行過禮之後,月安瞬間就露出了她的真麵目,“他算什麽墮神,古音姐姐你可就別給他臉上貼金了,之前他自封雷神的時候我就看不上他,就知道他有這麽一天,他配成為神嗎,就因為是走運入了神籍,現在是做了錯事還要我來給他安排懲罰的下落命運,他還敢撕了我的東西,看我不把他給手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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