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苦著臉做出一副無奈的動作,“咱們三人輪班倒吧,一人一個時辰監視屍犬,另外兩人去上麵休息。”


    在沒有其他辦法下,我和石鼠也隻好接受巴圖的建議,我們三人的順序是巴圖最先,石鼠第二,我最後。


    話說回來,這種休息法可真挺折磨人,一來我們肚裏空空,空腹休息總會睡著睡著就餓醒了,二來屍坑外的環境也真不是個睡覺的好地方,尤其睜眼就能看到小山般的死人堆,鼻中還不是聞到一股腐肉味。


    但我們三卻都明白,在現在體力透支如此嚴重的情況下,盡量恢複體力對我們來說是何等重要。


    也不知道輪了幾個來回,正當我迷迷糊糊在上麵躺著的時候,巴圖的輕聲呼喊傳入我的耳中。


    我知道有情況,趕緊爬起來晃了晃腦袋,試著讓自己最快速的清醒,並與石鼠一起爬到了墓門出。


    隔著墓門我看到屍犬正撲到灑著三唑侖溶劑的女屍上啃著,尤其看它一副貪婪的吃相,我知道這畜生的胃口正好著呢。


    我們三人會心一笑,都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甚至我都幻想著一會弄死屍犬後出山的情景。


    不過我們足足興奮了二十分鍾,直到屍犬的肚子都已經吃的溜圓,我也沒見到它有半點要昏迷的跡象。


    “老巴,你確定你給我的是三唑侖溶劑麽?”我懷疑的問了一句。


    本來巴圖是個很自信的人,但這時被我一問,他反倒猶豫著打開背包核對起來。


    “沒錯。”巴圖肯定道,隨後他又補充一句,“而且這東西也沒有過期的說法。”


    “那怎麽回事?”這話是石鼠問道,他還特意指了指正舔著女屍空腔的屍犬。


    而且屍犬這時候的樣子怎麽看怎麽有股挑釁的問道,它吧嗒吧嗒舔的帶響不說,還不時的抬頭向我們三人看看。


    我和石鼠倒沒什麽,既然這次計劃失敗大不了在重新想辦法,可巴圖的反應卻很激烈。


    巴圖氣得滿臉紅的可怕,甚至拳頭都被他捏的直響。


    看在朋友份上,我正想出言安慰他幾句,不料這小子當口說了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出來。


    “你個畜生啊。”他盯著屍犬罵道,“老子這瓶三唑侖花了不少‘銀子’,就這麽被你當甜點給吃了?”


    巴圖的憤怒不單單如此,我不知道這瓶三唑侖到底花了他多少錢能讓巴圖如此激動,或者是我們接二連三的計劃落空讓他最終壓不住心裏的那團火氣,反正他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拿起獵槍對著屍犬就砰砰的把雙筒子彈盡數打光。


    屍犬被獵槍打得在原地翻了個滾,尤其在它沒防備之下還瞎了一隻眼,可在屍黴層層保護下,屍犬性命並不無礙。


    嗚嗚的憤怒聲從屍犬嘴中發出,它用它那僅剩的眼睛凶狠的瞄著我們,隨後就張個大嘴向我們撲了過來。


    不過墓門裏地少說有三米高,不管屍犬多麽妖性但它還是條狗,全力一蹦之下也根本夠不到我們分毫。


    既然選擇了跟屍犬武鬥,巴圖也不再客氣,他又給獵槍上了兩筒子彈,對著屍犬砰砰打了兩槍。


    屍犬這次有了防備,在巴圖開槍一刹那,它及時的把頭避到一旁,讓長著屍黴的身體盡數把子彈接了過去。


    尤其是這兩槍中有一槍打到了屍犬的脖頸處,我當時看的差點拍手,心說不管什麽動物,脖頸可都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這裏中槍要還是一點事都沒有的話,那可太沒道理了。


    可這世上真就有拿道理講不清楚的事,這一槍除了讓屍犬疼得叫了一聲以外就沒其他的作用。


    這屍犬的靈智不低,知道現在的局麵對我們夠不上威脅,它狗叫了兩聲後一扭頭從沒有誘餌的通風口跑了。


    對它的舉動我可沒抱任何樂觀的態度,毫不誇張的說,這座古墓甚至是整個山頭都是屍犬的家,尤其狗這東西還極其認路,我心說弄不好這畜生是想抄小路過來奔襲我們。


    我可不想幹等著挨打,對巴圖和石鼠說聲快逃以後率先手腳並用的向屍坑外爬去,並準備以我能發揮出來的最快速度逃亡。


    可我剛爬了沒兩下就被巴圖拽著腳腕把我拉了回來。


    我不解的看了巴圖一眼。


    巴圖解釋道,“這屍坑周圍除了來時的路就沒第二個出口,咱們要原路返回的話碰到屍犬太被動,尤其那裏忽冷忽熱的我們根本受不了。”


    隨後他又一指古墓,“走,咱們下去,屍犬從哪走的咱們就從哪走,隻要一會咱們心細些找到岔口,逃出山不成問題。”


    我和石鼠都猶豫一下,巴圖這話聽著在理,但畢竟是分析所得,多少還得賭點運氣。


    不過話說回來,有些時候該賭就得賭一把,富貴險中求,大不了我們三跟屍犬狹路相逢,在通道中一較長短。


    我們魚貫的又回到古墓中,不耽誤的依次向通風口裏爬去。


    剛開始是我們爬的比較慢,畢竟這通風口又矮又寬,拿我來說,隻有極力縮小身子才不至於卡在裏麵。


    而越到後來,這通道就越寬廣,甚至到最後我們都能直起腰抬起頭來。


    我也懷疑過建造古墓的設計員是不是腦袋進水了,哪有把通風口設計成這麽大的道理,要不是他們的疏忽不就沒有屍犬的存在了麽?不過這事也真沒法深究,畢竟古墓據現在已有一千多年的曆史,誰知道到底是當時設計古墓失誤還是後來出現某種異變導致的呢?


    我不知道我們三人在隧道中跑了過久,直到我跑的膝蓋開始隱隱作痛的時候,遠處出現一個亮點,我心裏瞬間舒緩了許多,這亮點代表的可是出口,更是我們能擺脫屍犬的希望。


    我們士氣大振,當然巴圖和石鼠這時很夠意思,他倆看出我腿部不適,急忙輪番背起我來。


    按說被我拖了後腿,我們撤退的速度應該大大下滑才是,可他倆真不是一般的主兒,背著我除了累的大喘氣,根本就沒耽誤什麽腳程。


    不過我們高興的還是太早,當我們快要接近出口時,嗚嗚的狗叫聲從通道裏響了起來。


    巴圖和石鼠頭也不回,隻囑托我盯著點後,他倆吆喝著再次提速。


    我明白他倆的意思,隻要出了通道,地方就寬敞許多,不僅方便打鬥,我們還能借著老樹製造陷阱,至少把屍犬吊死的機會還是有的。


    可當我回頭向裏看時,那隻冒著黃綠色光芒的眼睛正快速向我們接近,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吃屍體長大的狗怎麽這麽狠,不僅百毒不侵,而且奔跑速度能這麽快?


    我腦中出現了一絲絕望但隨後一股狠勁衝上了頭,我擰了幾下身子並對正背著我的巴圖說道,“老巴,放我下來,咱們搏命。”


    巴圖頓了一下,看樣他沒想到我們三人會在眼看就要出去這當口遇到意外,不過在他和石鼠交換一下眼神後,他倆也都一臉猙獰起來。


    現在通道裏已經寬敞的能讓我們三人並排站著了,我們各自拿出武器,悶聲的檢查起來,別看氣氛有些沉默,但我一點也感覺不到害怕的氛圍,甚至以前警察破案時的那種熱心豪情也都瞬間回到了我的心頭。


    屍犬少支眼睛的模樣讓我們看的更覺的它惡心與恐怖,等它剛跑進我們時巴圖就率先進行攻擊,砰砰兩聲他把雙筒槍彈又盡數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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