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挺鬱悶,心說貌似這句俗語原來不是這個意思,怎麽被巴圖一說就變了味道呢。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疑問我都埋藏在心裏,麵上沒表露什麽,我當個陪客般的陪他倆聊了一會,之後我們三走出了旅店。


    據郝老頭說,今晚更夫放假,就隻有我們三人去巡更,我們直接到更夫家去取梆子就行。


    我本以為更夫休假是因為我和巴圖的緣故,可一到更夫家我才發現,這小夥看著郝老頭那副激動地模樣根本就不是拿語言來形容了,他就差跪地下磕頭拜神仙了。


    我覺得不讓這小夥打更絕對是正確的,不然他跟郝老頭走到一起,別說打錯更了,弄不好都能犯帕金斯綜合症,把梆子不停歇的一口氣打到天亮去。


    期間巴圖找個機會偷偷跟我通了口信,他先說道,“建軍,委屈你了。”


    這話我毫不客氣的接受了,尤其讓我這種性格去虛與委蛇,我還真挺不自在,有老巴這話,讓我覺得自己的苦受的值了。


    可巴圖又一轉話題,強調起來,“記住,一會不管郝老頭說什麽,你都別信,等我消息,今晚抓屍王。”


    我一愣,等緩過神來後又瞪了巴圖一眼,這兩句話加一塊哪還讓我不明白,巴圖頭一句就是個引子,俗話講叫一甜棗一棒子,他最主要的目的哪是安慰我,是怕我意誌不堅定,被郝老頭迷惑住。


    今晚是個圓月,月光很足,而且還沒風,我們溜達在無人大街上時,反倒顯得有點詩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環境熏陶,郝老頭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話來。


    他說的這些按我理解,都屬於玄學範疇,別看玄學這東西我接觸的少,但一聽之下我還真挺感興趣。


    郝老頭先把小鎮方位解釋一通,什麽先天二十文、後天幹與維這類的,拋開對他的警惕,我倒是聽他“講課”聽的井井有味,之後他話題一轉又說起了屍王的事。


    郝老頭拿出一張紙,這紙上寫的都是被屍王害死女子的住址,他特意攤開紙讓我倆都看著,又指著上麵一條條記錄說起來。


    這次他說的更是玄之又玄,我壓根就沒聽懂幾句,反正他最後的結論是,這些女子的死因都跟她們住的地方有關。


    要麽她們住的地方太過陰邪,要麽她們住的地方太壓地氣,久而久之她們身上也受到感染,再加上她們本身八字奇特,這才引起了屍王的注意。


    倒不能說我單純容易被騙,但就事論事的講,我還真有些迷上了郝老頭的話,直到巴圖偷偷拿胳膊肘撞我一下時,我才回過勁來。


    “郝爺。”巴圖開口道,“照你這麽說,我們今天該怎麽防範呢?”


    郝老頭把這張紙一翻頁,拿鉛筆在背麵畫起來。


    他先畫了個小鎮的輪廓,之後又畫了三個圈,“你們看,這三處就是目前剩下最有爭議的地方,我們隻要盯緊這三處地方,肯定能等到屍王。”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巧合,三個圈都在小鎮東邊把頭處的位置,操蛋的講,我們真要在這三個地方等屍王,西邊就算有人家走水了我們都不知道。


    尤其郝老頭又點著其中兩個圈給我倆下命令道,“你倆負責最外麵的兩個區域,我居中,這樣任何地方發生異常我都能用最快的時間趕到。”


    我實在忍不住想插一嘴,想勸郝老頭重新考慮一下,但巴圖卻急忙搶過話題說這種分配最好,甚至他還接著往下把我倆負責的區域都落實到具體人頭上。


    我真不知道巴圖怎麽想,但最後我也隻好歎了一口氣,獨自走到我自己負責的區域中。


    其實把這叫區域也真有些牽強,說白了就是看守一棟房子。


    現在就我自己,這大半夜的又不讓走遠,我無聊的站了一會後又選擇靠在牆邊坐了下來。


    趁這功夫我也考慮過巴圖今晚的計劃,試圖猜想我們倆都被郝老頭一句話固定在這裏後,他還能有什麽作為,還怎麽捉屍王。


    可在我還沒琢磨過勁來的時候,突然間一股碎土不偏不正的落在我頭頂之上。


    我嚇壞了,尤其在有“前車之鑒”的例子下,我以為屍王又來了呢。


    我急忙起身就跑,甚至都準備開口喊人。


    但巴圖嘿嘿的笑聲卻從牆頭傳了過來,“建軍,你跑什麽?害怕屍王又找了哪家姑娘調戲你麽?”


    我不知道該說巴圖什麽好了,擺手讓他下來。


    巴圖敏捷的跳下牆,在繼續說話前還左顧右看一番,我明白他這舉動的意思,他是怕我倆私下聚會被郝老頭發現,畢竟按約定我們除了自己負責的區域外不能隨便亂走。


    我問巴圖找我幹什麽。


    巴圖沒急著接話,反而把褲帶解了下來,我知道他這動作是有些不雅,但很明顯他褲帶中藏了什麽寶貝。


    我本以為又是妖蟲之類的東西,可沒想到他摸索一番後竟從褲帶中拿出五隻迷你小飛鏢來。


    這五隻飛鏢不像俊臉用的那種,沒有櫻子,從外形上看,倒跟玩遊戲投標靶用的外國飛鏢很像。


    巴圖先把飛鏢塞在我手中,又解釋道,“建軍,我一共有十隻鏢,這次可別說不夠兄弟,咱們一人一半各拿五支,不過你可要注意一下這飛鏢嘴,是中空的而且裏麵被我喂了極其烈的麻藥,你等我消息,如果我跟屍王在鎮西邊打起來後,你就喊著郝老頭一同往鎮西趕,並伺機把飛鏢戳到他身邊,弄暈他。”


    我明白巴圖的意思,說白了他是想讓我下黑手,但問題是他怎麽知道屍王一定在鎮西出現呢?而且屍王不是郝老頭麽?怎麽他又矛盾的說在他和屍王打鬥時讓我對郝老頭下手呢?


    我好奇問了一嘴,巴圖笑了,拍著我肩膀說,“建軍,現在沒那麽多時間跟你解釋,依我看屍王就快出現了,但你就權當先記個結果吧,這次咱們遇到的雙麵屍王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尤其再較真點說的話,屍王是兩個人的肉體,四個人的靈魂。”


    第十六章 局中局


    打心裏說,光憑巴圖這一番話,我聯想起來的不是屍王而是哪吒,我心說也隻有哪吒這種神話般的人物才能有多頭多體吧,怎麽一個小鎮屍王竟然被巴圖說的這麽神乎呢。


    但話說回來,我也能從巴圖話裏之中品出一點端倪來,郝老頭是屍王,那個能打太極圈的雙臉漢子也是屍王,他倆才是傳說中的雙麵屍王,而且這也解釋的通為何我和巴圖一開始就陷入了誤區,甚至在前幾天還鬧出給郝老頭驗傷的誤會來。


    巴圖再沒解釋,拍拍我肩膀給我一絲鼓勵後,就一扭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把飛鏢別在褲帶上,又提前向郝老頭管轄的區域走了過去,這時我也耍了一點小聰明,事先拉近自己與郝老頭的距離,怕一會巴圖與屍王打起來時,自己腿腳太慢,別沒攔住郝老頭不說,反倒讓他提前趕到打鬥現場。


    我和郝老頭離得不近,按腳程算少說要走個五六分鍾,我盡可量貼著街邊牆角走,這樣一直來到了離郝老頭隻隔一條街的地方。


    突然間,遠處響起了鈴聲。


    我本來聽得一喜,知道巴圖計劃沒出岔子,他真遇到了屍王,可隨後聽著鈴聲不斷向自己靠近,而且隱約間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時,我愣住了,心說這怎麽搞得,不是說屍王會在鎮西出現麽?怎麽瞧這架勢貌似就在我周圍呢。


    我猶豫了一下,拿不定主意是去找郝老頭還是直接奔著鈴聲衝過去,也就這麽一耽誤,異變來了。


    在沒任何征兆的前提下,突然間屍王站在我頭頂的牆頭上,而且他還大喘著氣一臉猙獰的望著我。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麽點背,這幾次屍王出現都在我意想不到的位置,尤其這次我倆還離得這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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