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爆喝一聲危險,接著就狠力向我衝來,甚至他還不客氣的對我肚子飛起一腿掃了過來。


    我見過巴圖爆發力的強悍,這次更是領教了威力,他這一腿沒留任何情麵,完完全全的掃在我小腹之上。


    我覺得自己就好像被頭牛撞了似的,肚裏翻江倒海的疼痛不說,整個人也都控製不住的向後倒。


    別看他這一動作讓我吃了挺大的苦頭,但也止住了我要向前走的架勢。


    我哼哼呀呀幾句,人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嘴裏就忍不住吼問道,“老巴,你幹什麽?”


    巴圖沒給我太多解釋,反而在自身衣服上摸索一陣,隨便從一個衣角扯下塊布來。


    他蹲著把布條豎放在自己麵前,接著在手的帶動下把布條慢慢向前平移著。


    我知道巴圖是在用行動做給我看,我也沒催著問話反倒瞪眼瞧著結果。


    突然間布條就好像被什麽東西遮住似的往回凸出了一塊,而且看這凸出的情況讓我覺得布條麵前應該有鋼索之類的東西。


    我聯想著屍王的太極圈,心裏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我們幾人正在一個機關前,其實這機關製作起來也算簡易,就是被屍王拿著金屬絲拉了一根防線出來,任何經過這裏的人如果大意之下肯定會絆倒觸動什麽機關。


    巴圖繼續做著實驗,把碰到金屬絲的布條橫著拉扯幾下。


    詭異來了,甚至照我看這布條都不該叫布條,叫豆腐還差不多,被弄了這幾下後,它突然居中斷了,而且斷口處還極其整齊,就像被剪刀剪的一樣。


    我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裏也不住的後怕,心說也虧得巴圖及時抽我一腿,不然自己真要趟過去,一條腿不斷也是個殘廢。


    郝老頭也對這種怪現象咄咄稱奇,但我對他的動作一點也不在意,在我看來,他都是裝出來的。


    我回過神來後也蹲在巴圖身邊對著金屬絲看去,我不知道這金屬絲到底用什麽材料做的,竟能被弄得這麽鋒利,尤其在夜色之中金屬絲竟然一點光線都不反,掩藏的極好。


    這讓我有些頭疼,我們可是在追屍王,如果一路上再多出現幾條這樣陷阱的話,我們隻要有一次不小心,那都會引來不可逆的血光之災。前有女屍王逃亡,隊裏又有個男屍王跟我們周旋,現在又多出了致命的金屬絲,我們捉次妖遇到的坎還真多。


    第十八章 古林夜搏(二)


    我這邊愁的不知怎麽辦才好,而巴圖卻嘿嘿笑起來,尤其在如此環境下,他的笑聲顯得異常的陰冷。


    我不知道巴圖怎麽會有這種表情,但話說回來,他嘿嘿的笑聲就是招牌動作,標誌著接下來肯定有事要發生。


    郝老頭顯得一臉不解,望著“失態”的巴圖問道,“後生,你怎麽了?”


    巴圖沒接話,反倒對我擺手,讓意思讓我過去。


    我沒猶豫走帶巴圖身邊,巴圖先是低頭看了看擋在路前的金屬絲,又一扭頭看著郝老頭問道,“老先生,我有個疑問,這金屬絲是什麽材料做的,或者更準確點說是什麽蟲子吐出來的,怎麽能這麽鋒利呢?我也喜歡養妖蟲,咱倆不如做筆買賣,我拿我的妖蟲跟你的對換一下,你看怎麽樣?”


    也該說巴圖這番話的消息太猛料,我一時間沒消化完全,但有一點我反應的很快,巴圖不想跟郝老頭繼續虛與委蛇,反倒準備攤牌。


    郝老頭也不是笨人,當然能明白巴圖這話裏的意思,但他明顯還沒死心,還想跟我們周旋一番。


    他拿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架勢看著巴圖,“後生,你說的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呢。”


    巴圖笑著搖搖頭,也沒繼續解釋什麽反倒一轉話題,“老先生,本來我不想對你這麽狠心,畢竟你在小鎮德高望重,我貿然殺了你對我倆沒好處,可你真是頭老狐狸,到這時候了還不想把你的尾巴露出來,我本以為女屍王受了傷,帶你進林子沒什麽,但現在來看,女屍王的實力仍不可小瞧,如果一會真要讓你倆匯合在一起,我哥倆的命弄不好就得搭這。”


    郝老頭臉色微有變化,但沒接話。


    巴圖拿出一副很隨意的樣子,甚至在我看來他這種隨意法顯得極不自然,“還是叫你郝爺吧,其實我打心裏還真挺佩服你的,接手屍王案以來,我一度陷入誤區之中,一直以為屍王是一個人,甚至還跟建軍鬧出半夜找你抓凶的誤會來,現在想來我都覺得可笑,也怪我太疏忽當初那三個疑點了。”


    “疑點?”郝老頭反問一嘴。


    巴圖點頭,先伸出一根手指說道,“第一個疑點是女屍王受傷逃跑時留在牆頭的血跡,後來我在調查時特別留意過,憑我對它身高、受傷位置、血滴走勢及血滴間距,我能得出一個很肯定的結論,每兩滴血之間它都會跑上三步,但這三步它卻隻跑出兩米的距離,這很說明一個問題。”


    接著他又一指郝老頭,“你別看身高與屍王一致,但你的步伐可比它大多了,當時你要是受了刀傷逃命,肯定不會靦腆的還想著跑碎步,步子有多大就會埋多大,所以綜合而言,那晚屍王決定另有其人,而且還是個腿短的家夥。”


    我聽著巴圖的話又聯係著前晚他來回在牆上跑著,心說怪不得當時老巴顯得那麽怪異,原來他是在論證這個事。


    郝老頭詭異的笑了,甚至還歎了一口氣說句後生可畏。


    巴圖沒理他,又說了第二個疑點,“在你家門前那片山區中,我和建軍都見到了一個用老樹野花建立起來的卦陣,當時我還挺好奇,但後來想想,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陣中心的地下應該就是女屍王待得地方,你那姘頭,或者叫你的同胞姐妹更恰當些,她就被你鎖在那地下,你倒是有心想把她心中的邪惡驅除掉,但無奈她的邪惡是上天給的,你根本就回天乏力。”


    郝老頭目光越來越冷,而我也聽出一個疑問來,我率先開口問,“老巴,你說的同胞姐妹是什麽意思?”


    巴圖回我,而且順便也把第三個疑點講了出來,“建軍,記得你說過,你在屍王身上聞到一股奶香味,但郝老頭身上存在的卻是一股汗臭味,當時我就覺得那屍王是個女的,隻是還不敢較真,今晚你‘調戲’屍王時,終於把它的性別給確定了,而這事的一肯定讓我一下明白了雙麵屍王最終的秘密。”


    我被巴圖說出的調戲字眼弄得稍微不自在一下,但我也沒挑理,反倒催促他往下說。


    巴圖盯著郝老頭看,顯得很警惕,“郝爺,我對毒蟲比較感興趣,有次我調理不慎,讓一個母蟲生下一堆怪蟲子來,這些怪蟲子都是‘連體嬰’,兩條幼蟲長在了一起,本來我以為這些蟲子活不久,可沒想到養了一段時間後,我發現它們開始變異,連體蟲的體內會出現吞噬的現象,一個蟲子把另外的蟲子給吸收了,有些連體蟲變異的很好,吸收異體後外表上看跟一般的蟲子一樣一點異常都沒有,但有些連體蟲變異的不完整,吸收後身體上還能留下異體的某些組織與器官。”


    我聽得心口發冷後腰發涼,忍不住插話道,“老巴,你的意思是說,郝老頭跟女屍王都像那連體蟲似的變異過?”


    “沒錯。”巴圖肯定道,“最開始我以為女屍王的第二張臉是假的呢,以為是她故弄玄虛迷惑外人,可經過兩次跟它交手,我發現它的臉是真的,至於郝老頭嘛,建軍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他時他在自己跟自己下棋麽,很明顯他的思維是一分為二的,也就是說,他是個變異的成功體。”


    我不可思議的望著郝老頭,雖說自己明白了雙麵屍王的由來,但我打心裏還真有些不相信這世上有如此奇聞的存在。


    也不知道郝老頭是不是被巴圖這番話弄的刺激了,他閉了會眼睛,可等他睜開時我發現他眼中多了一絲凶氣,甚至還有種另為他人的感覺。


    郝老頭說話了,“後生,你說的什麽連體不連體的都是推測,你有什麽證據麽?”


    巴圖迎著郝老頭走了過去,正麵看他沒什麽動作,可我卻瞧到他一邊走一邊偷偷將腰間的五支飛鏢握在手中。


    我明白他這是準備發起攻擊了。


    “郝爺。”巴圖離郝老頭還有一段距離時再次站定,述說最後的解釋,“你多大歲數我不清楚,但麵上看少說也有八九十歲的高齡,可我發現你的肌膚卻跟二三十歲小夥子的沒有區別,我不相信這世上有所謂的返老還童,你身體的青春永駐隻有一個解釋,你確實是向我說的那般變異過,就像連體蟲那樣,在主體身子衰弱後第二體重新給主體注入活力,讓主體出現第二春。”


    郝老頭臉色終於變了,變得猙獰甚至有些嗜血,他也不接話,奔著巴圖衝了過去。


    我知道,郝老頭和女屍王的連體變異稱得上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是較真的說,他絕對可以劃為怪物的行列,既然巴圖能把他的秘密猜的這麽透徹,他不殺我倆滅口才怪。


    巴圖反應很快,尤其他也沒把飛鏢及時脫出手,反而用指縫緊緊的夾著,弄成爪裝臨時當個武器來用。


    巴圖的搏擊另尋新路,多以爪為主,他把飛鏢這麽用倒還真挺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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