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皺眉搖頭,還特意指著遠處那人影說道,“建軍,這哪是什麽獵人,咱們中彩了,這就是咱們該要尋找的餓魘才對。”


    第五章 披頭紳士


    被巴圖這麽一強調,我既緊張又興奮,我是真沒想到,我倆能趕得這麽巧,剛來天山第二天就看到了奇妖餓魘,而且真跟巴圖預料的一樣,餓魘不是一個,而且一群。


    另外讓我興奮的是,看著餓魘王個頭也就跟我差不多,我覺得打鬥起來自己還真不怕它,尤其我手裏還有把獵槍,隻要逮住機會射它幾槍,不信它能扛得住。


    我檢查一遍獵槍,確認槍體沒毛病,槍管沒有堵塞,之後扭頭望著巴圖,說了自己的想法,“老巴,咱們喊幾嗓子,把餓魘引來過用槍射它如此?”


    巴圖做個噓聲的動作,又擺擺手,那意思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明白他的想法,別看他以前跟餓魘打過交道,但此餓魘並非彼餓魘,有了變異的趨勢,巴圖想借此機會先觀察它一番。


    我沒多話,悶聲趴著,其實我倆趴在這種冰雪地麵上就是變相的活受罪,尤其在低溫影響下,我四肢都凍得直哆嗦。


    巴圖也好過不到哪去,尤其嘴唇上都凍得現出一股不自然的白。


    等這些黑影又離近些後,我發現追捕野兔的竟然是四肢鬆鼠,這讓我有些接受不了,甚至還短暫的失了神。


    四隻餓魘鬆鼠最終用圍捕的方式捉住了野兔,而且接下來它們還及其凶殘的對準野兔啃咬起來。


    我心裏覺得好笑,心說就鬆鼠那兩顆大板牙啃核桃還差不多,用來撕咬兔子吃肉貌似有點不對路。


    但它們也沒像我想的那般,別看是啃咬,但隻是借著啃咬的力道把野兔給困住,等餓魘王的到來。


    餓魘王走的很慢,趕到餓魘鬆鼠身邊就用了不下十分鍾的時間,之後它突然凶殘起來,發出嗒嗒嗒的聲音並迅速伸手向野兔抓去。


    我一直盯著餓魘王看,現在這距離我能看清它整體外貌,隻是很可惜我看不清他的長相。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它,反正一身長毛,尤其是頭上,一股股棕黃色的毛垂下來把它臉遮蓋的嚴嚴實實。乍一看給人感覺它就像一個披頭紳士,還身穿一件長毛風衣。


    巴圖看我左搖右擺的晃腦袋,知道我是在好奇心影響下想看看披頭紳士的相貌。


    他用胳膊肘撞我一下,讓我回回神。


    餓魘王已經把野兔頭吃掉,正含著兔脖子吸血,我不知道巴圖什麽感受,但我看這倒黴的無頭兔子被吸的身子一抽一抽時,有種惡心想吐的衝動。


    餓魘王飽餐一頓後一把將野兔丟掉,而這兔屍也沒浪費,被那些鬆鼠給刮分了。


    別看這一幕經曆的很短暫,但我心裏卻驚訝連連,心說如果按巴圖說的妖蟲等級理論來分的話,這些鬆鼠明顯也不是個善主,它們在餓魘的影響下也變異了,不吃素食改吃肉類。


    我剛才建議過巴圖,想借著現在的機會跟餓魘叫叫板,其實我出發點就是想憑借自己手上有槍,而巴圖明顯考慮比我多。


    他打量著周圍地形跟我說道,“建軍,你的建議咱們可以試試,畢竟咱們在山坡上,要是餓魘攻過來它們至少要花一段時間來爬坡,趁這機會你開槍射擊絕對能賺到,而咱們一見形勢不對,逃起來也方便。”


    我應了點頭,甚至在心裏還多加一句,心說咱們想逃那何止是方便,衝著坡下坐個滑梯,嗖一下就能下去。


    既然我倆意見統一,我也不再猶豫,扯著嗓子對餓魘喊道,“喂,看這。”


    在這種相對空曠的地方,我喊聲格外明顯,餓魘王清楚的聽到並扭頭向山坡處看來。


    我為了吸引這披頭怪注意,還特意站起身手舞足蹈一番。


    雖說我沒學過舞蹈,還是個爺們,這番大動作看著肯定不好看,但我自信在自己這麽誇張的動作下,絕對能把它吸引過來。


    可我跳了半天到最後腦門都跳出汗來,餓魘王連動一動的架勢都沒有,倒是那幾個鬆鼠挺來勁,半站著身子對我不住作揖。


    巴圖看不下去了,說我,“建軍,別費力了,你沒發現這幫貨拿你當戲看呢麽。”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心裏早就壓了一絲火氣,被巴圖這麽一說,我這火騰地一下被撩拔起來,我舉起獵槍對準這幫該死的妖,隻是估算著射程我又泄氣的歎了口氣。


    餓魘王最終一扭頭晃晃悠悠走了,而那些餓魘鬆鼠也都跟著起身一路緊隨。


    我苦笑一聲,跟巴圖說,“老巴,咱們也撤吧,這架沒打起來。”


    巴圖搖搖頭說句再等等,而且他頭也沒回的緊盯餓魘王背影一路相送。


    我不知道巴圖在看什麽,或者說他發現了什麽,反正我沒催他,還蹲在他身邊靜靜等待。


    直到餓魘王從我們視線中消失,巴圖才收回目光跟我說,“看來我們要去趟風林雪海了。”


    我對風林雪海這個詞很陌生,巴圖也沒吊我胃口,接著解釋,“風林雪海是天山一處奇景,那裏很危險,也不被外界人所知,我看餓魘王歸途路線敢斷定它們老窩就在風林雪海,咱們這次要想徹底把它們鏟除,就不得不去趟那裏一探究竟。”


    理論上我對巴圖這做法完全讚同,但打心裏我也有些發怵,光聽名字我就覺得那裏不是什麽好地方,尤其腳下這雪坡讓我剛吃個大虧後更讓我覺得天山絕對是這世間很另類的存在。


    我和巴圖又隨便聊了幾句,之後就下了雪坡按原路返回。


    也說趕巧,我們回到瓦房沒多久,屋外就傳來陣陣狗叫聲。


    當時我正舒服的窩在炕上跟小雪蓮鬥嘴,聽著狗叫聲心裏泛起迷糊,尤其初步估計,來的狗不下十隻。


    巴圖倒沒我這表情,反倒嘿嘿笑著跟我說,“建軍,咱們出去看看吧,應該是力叔他們到了。”


    我揣著迷糊跟大家一起出了門,而且還隨巴圖一同跳著蹲在圍牆之上。


    在我遠望之下發現,遠處正有一個狗群在急速像我們靠近,而且它們身上都套著繩索,拉著一個很簡易的木頭小車。


    其實形容它為木頭小車還真有些不恰當,在我看來,它有點四不像的架勢,大體上看這是小車,但又有一種雪橇的感覺。


    巴圖一邊笑嘿嘿的揮著手,一邊趁空跟我解釋,“建軍,估計你頭次見過狗橇吧?這是力叔的小發明,他說愛斯基摩人能在極地用雪橇,那他就能在天山效仿,畢竟天山某些地方也被冰雪遮蓋,適合用這個。”


    我木訥的點點頭,心裏對這小發明也有些見怪不怪了,心說真是有什麽師傅就有什麽樣徒弟,巴圖就很怪,養蟲製毒的,力叔老來瘋一把也跟正常。


    在瓦房附近這片區域,冰雪遮蓋不是很嚴重,有很多地方都裸露出地表來,估計力叔是考慮到這種環境還不適宜用雪橇,他和雪蓮也就沒坐在狗橇上,遠遠綴著跟著狗隊,這幫狗也真聰明,目的明確的奔著瓦房而來,停到了圍牆外麵。


    在印象裏,我記著拉雪橇的狗都叫雪橇犬,而力叔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狗隊盡竟然是清一色的藏獒,乍看之下一個個跟毛頭小獅子似的。


    而我又把目光放到遠處,學著巴圖的樣子對力叔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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