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遠看,一股黑色浪潮向圍牆處衝擊過來,而在它們即將靠近圍牆時,五股綠油油的屍毒水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潑了出去,一黑一綠兩種顏色的對比,一妖一毒水的相互對衝,這絕對是一個不小的視覺衝擊。


    但凡沾到屍毒水的妖鼠,突然的就跟過電一點,抖著身子吐著白沫卷曲著躺在地上。


    我料定屍毒水是餓魘的克星,但沒想到屍毒水的克性竟然這麽大,對付妖鼠都可以拿沾邊死來形容。


    我們一次反擊就輕鬆擊退了妖鼠大軍的進攻,它們就像見到死神一般,怪叫著扭頭逃了回去。


    我心裏一鬆氣,學著巴圖那般嘿嘿笑起來,隻是我發現這股笑真不是一般人能學好的,巴圖笑起來頂多給人一種奸詐感,而我笑起來卻有股流氓架勢在裏麵。


    力叔看我這架勢,氣得隔空拿瓢打了一下,一字一句的喊了我名字罵道,“盧建軍,你這個不省心的家夥,告訴你別敗家,可你看看地上,就你潑出去的水多,毒死的妖鼠還最少。”


    我愣愣向地麵看去,其實也不怪力叔這麽說我,他們四人潑出去的屍毒水真的很小,連半瓢的量都沒有,而且大部分都濺在妖鼠身上,可我呢,足足把一瓢水都潑了出去,而且幾乎都灑在了地上。


    我是那種有錯就認絕不藏著掖著遮掩的人,對於力叔這次的批評,我憨笑的回應著,那意思自己這次失手,下次保證完成任務。


    力叔嘴裏哼了一聲,其實眼神中卻對我來次讚許。


    不過在我看來,下次潑水,他保準還會罵我,畢竟灑屍毒水這活看起來簡單實則隱藏著大學問,這也絕對跟一個人的身手有直接、必然的聯係。


    餓魘王顯得很暴躁,看樣對它手下怯戰很不滿意,它氣得一會揪頭發一會在原地來回晃悠。


    我倒是看的有滋有味,心說有本事你這老妖就別停,把自己拔出個禿頂才好呢。


    但餓魘王的失態也隻是暫時的,隨後它張大嘴嗒嗒嗒的連續叫喚起來。


    妖鼠群騷動了,它們個個就像孫猴子聽到緊箍咒那般難受的扭著身子甩著腦袋。


    我心裏沒來由的一緊,心說很明顯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它們接下來發起的進攻一定是想象不到的恐怖。


    力叔比我想的多,甚至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連帶著半個臉頰都一抖一抖的。


    隨後他發話道,“快,大家潑屍毒水,在圍牆前做個防護帶出來。”


    我挺納悶,心說剛才你不是不讓我們敗家麽,怎麽聽你現在的意思,又有種讓我們散盡家財的架勢呢。


    但我想歸想,手上並未耽誤,跟著大家一同把屍毒水盡情灑在眼前。


    反正在我們一通忙活下,圍牆前的地表上多了一條綠色地帶出來,而且這對妖鼠來說也是一條恐怖的死亡地帶。


    也說趕得巧,在我們剛把綠色地帶弄完後,餓魘王發出一種淒厲的嗒嗒聲,這幫妖鼠跟嗑藥似的瘋狂對準圍牆衝了過來。


    我蹲在牆上侯著,手裏又握著滿滿一瓢屍毒水,心說來的好,這次多了綠色地帶阻擋,看我不把你們這幫妖鼠灑毒灑的哭爹喊娘。


    可有件事卻出乎我意料之外,這次發起攻擊的不隻是妖鼠,餓魘王在慢了妖鼠半拍後突然對圍牆跑了過來。


    它四肢瘋狂的耙著地全力衝刺,在馬上碰到綠色地帶時它對我撲了過來。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話對熊也一樣,別看餓魘王是個餓得骨瘦如柴的熊,但它飛撲出去時給我視覺上的衝擊力不小,甚至也給我心裏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我挺頭疼心說為什麽這幫餓魘妖總是針對我,妖鼠也好妖熊也罷,怎麽都奔著我發起攻擊?


    我上來一股倔脾氣,說讓你們這幫妖小看人,今天建軍爺爺就拿屍毒水好好招呼招呼你。


    我不管不顧的把一瓢屍毒水對著撲向我的餓魘王全潑了過去,而這時巴圖卻突然撇下自己手中的家夥事,對我大叫危險向我撲了過來。


    我那瓢屍毒水不偏不正的潑在餓魘王的臉上,與此同時我也被巴圖強力一撲撞下了圍牆。


    反正是險之又險,餓魘王慢了一步撲了個空,不過它撲人的力道很大,在這股慣性帶動下直接進了圍牆裏。


    我和巴圖也好過不了多少,畢竟是從兩米多高的圍牆掉下來的,雖說運氣好沒摔出什麽內傷,但給我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骨也有股散架子的意思。


    力叔和黎叔怒喝一聲,跳下牆對著餓魘王不斷不顧的灑起屍毒水來。


    可餓魘王不虧是這群妖的首領,它被屍毒水澆的嗷嗷慘叫,但性命卻無大礙。


    力叔趁空對我和巴圖喊道,“你倆個娃子別在牆底下曖昧了,快爬上去對付妖鼠,隻要你們能抵擋住妖軍一時半刻,我和黎老頭就能把餓魘王給解決。”


    現在情況緊急,我也不多話,應了一聲後呲牙咧嘴忍痛往牆上爬。


    其實力叔給我倆分配的任務還真不是一般的艱巨,麵對眼前這數不盡的妖鼠,我心說別提我和巴圖外加雪蓮三個人了,就算再增加幾個人手也不夠用,畢竟涉及到的方方麵麵實在太多。


    可我就抱著一種能托多久就托多久的信念,為力叔他倆爭取時間。


    這樣一來整個戰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們幾個在圍牆上滅鼠,而兩個老頭合力跟餓魘王再圍牆裏打鬥,給人一種分幫分派打鬥的架勢。


    不說力叔那邊打得如何,我現在就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灑水機,隻要看到活妖鼠,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屍毒水潑上去。


    但妖軍的進攻實在太猛烈了,我望著綠色地帶的不斷縮減,心裏不禁暗暗發起愁來。


    第十六章 對決(二)


    其實細論起來,綠色地帶也沒少做貢獻,別看是把屍毒水灑在地上,但同樣毒死了不少妖鼠。


    可反過來說,妖鼠也真凶狠,硬是靠著鼠海戰術,拿屍體硬生生堆出一個通道出來。


    我腦門見了汗,甚至逼不得已之下又把屍毒水向地麵灑去,意圖用這種方式阻礙整個妖軍前進的步伐。


    我算看出來了,憑我們四人四雙手外加這一桶屍毒水,根本就不可能把這蓋地的妖鼠群全毒死,唯一有希望的就是那兩個老頭能及早把餓魘王解決。


    想到這我對著力叔大吼,“老叔,你快把定魂蠱拿出來,別看還剩十一隻,但怎麽說定魂蠱也是魔君的妖寶,一定能把餓魘王給控製住的。”


    力叔正與黎叔一同對著餓魘王拳打腳踢,趁空回我,“小建軍,你以為我不想用定魂蠱麽,但餓魘王張脾氣了,厲害的很,一時間找不到下手機會,你們再撐個十分八分吧。”


    我聽他這話差點一激動從牆上側歪下去,心說還撐個十分八分,這一缸屍毒水都快見底了,頂多再有三兩分鍾圍牆這道防線就保不住了,就算把我、巴圖和雪蓮的命都搭進去,讓妖鼠啃一頓消磨時間,那也絕不會挨多久。


    我想到了藏獒,心說那十多隻狗可都是生力軍,把它們叫來絕對能扭轉局勢。


    我又對力叔大吼,“老叔,你快吹個哨子,把狗找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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