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雪蓮顯得最緊張,她倆都蹲下身握住一個看似幹草的引繩。


    等餓魘王跑在我剛才坐的那地方時,大小雪蓮一同嬌喝,一起拉著引繩啟動了機關。


    轟轟聲響起,八個怪異的木頭人從地下升起,這八個木頭人被雕刻的很一般,甚至也隻能勉強看出是個人形,但它們各自手上抱著的一截大木樁子卻很明顯,足足有人胸口那麽粗。


    餓魘王被這陣勢弄得失了神,左顧右看的打量起來。


    而力叔趁機發話,“別給這褪毛熊機會,現在就運行庖丁陣。”


    大小雪蓮同時應聲,接著又蹲下身對著另外一根“幹草”拽起來。


    吱嘎吱嘎聲音響起,八個木人就跟活了似的,用手中木樁子對著餓魘王瘋狂撞擊起來。


    其實這木樁子撞的不怎麽狠,甚至依我看它打在餓魘王身上無疑是給魘王撓撓癢,我不明白力叔為什麽大放厥詞說這個看著如此簡易的陣法能降服魘王。


    力叔明顯一副把心放到肚裏的樣子,甚至他看出我一臉不解後還有心情跟我解釋,“小建軍,你一定是看走眼了,這陣法的精妙之處就在於化繁為簡,別小瞧木樁子,不出一時三刻它就能讓餓魘王骨斷筋折。”


    第二十一章 驚天一擊


    別看力叔特意跟我解釋了,但打心裏我還是不認可這庖丁陣法,尤其對木樁子的打擊力度,我不信這世上還有這種歪理,輕輕敲打還能把妖打殘的。


    力叔看我表情知道我沒轉過勁來,氣得跳起來對我腦門輕抽了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再次強調,“小建軍,我說你什麽好呢?瞧瞧你的死腦瓜骨,這樣吧,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庖丁這廚子你知道是幹什麽的吧?”


    我詫異的看著力叔,不知道他是故意這麽問還是說漏了嘴,不過我還是很實在的回答他,“力叔,我知道庖丁這人,他不是廚子嘛。”


    力叔點頭,也沒計較我的回答接著問道,“他解過牛這事大家都知道,但他還有過拆骨的故事,你了解嗎?”


    我心說解牛不包括拆骨麽,力叔問這話明顯有些多此一舉,但我又一合計,心說他這麽問肯定有他的道理,隻是我想著拆骨的事卻一點也聯係不到這裏麵還有什麽跟陣法有關的學問。


    看我不回答,力叔嘿嘿笑了,拿出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的眼神望著我,“小建軍,一看你就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主,一定沒做個飯燒過菜,今天我就教你一手。”


    隨後他一手握成拳頭狀另一手包在拳頭上跟我說,“假設這是個關節肉,但我隻想留下骨頭熬湯,這塊肉不要,問題是這肉卡在骨頭上很死,我又不想拿刀破壞骨頭,畢竟刀上有鐵的雜味,你怎麽辦呢?”


    我愣了,腦海中閃現的第一想法就是誰這麽挑剔這麽敗家,骨頭帶著肉不是很好吃麽,怎麽非得啃骨頭,而且還不讓用刀砍,甚至在這種想法的帶動下我還脫口而出道,“力叔,這明顯不是骨頭與肉的問題,應該把那個挑剔的主關進小黑屋裏餓三天,等他出來了別說是骨頭肉了,就算別人吃剩的菜盤子他都能舔了。”


    力叔對我的回答相當不滿,氣得他胡子一抖一抖的。


    我看他這架勢心裏一緊,知道自己要再亂回答弄不好就得跟餓魘王一個下場,被丟到庖丁陣裏被肢解了。


    我嚇得急忙轉換思路想了一個辦法,“想拆肉還不容易麽,慢慢拿手撕下來就是了。”


    力叔火氣降下來些,瞪我一眼,“你這辦法也可以,但不是最佳的,要知道做出一盤佳肴來最怕沾染太多的人氣及刀氣,越靠近天然才越是美味。庖丁的做法就是拿一根小木棒去敲打,順著肉的紋路一點點拍,把肉筋及肉裏的經絡全打斷,這樣一來,肉就跟爛泥沒什麽區別了。”


    聽力叔說的前半句,我還真挺迷茫,心說剛才本來說陣法的事怎麽這老頭瘋言瘋語又扯到做菜上了,不過在他強調完下半句後,我聽懂了。


    按力叔的解釋,我能總結這麽一個規律出來,不管人也好動物也好,身上的肉是有經絡的,經絡在,這肉就是活肉,如果經絡斷了,這肉就算是死的,活肉主體能驅使,死肉主體就再也控製不了它。


    我對針灸及五行不了解,當然對經絡這詞感到很抽象很陌生,但為了能消化這理論,我索性把經絡理解為神經。


    而且在力叔一番講解後,我看著庖丁陣法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說白了這八個木頭人手拿的木樁子就是小木棒,而餓魘王就是那塊骨頭肉,這陣法就要靠木樁的輕輕打擊,給餓魘王斷斷經絡,讓它慢慢成為一個植物人。


    餓魘王在陣勢裏也不好過,剛開始它被打得不疼不癢還算老實,隻是東奔西撞的試圖出陣,可隨著木樁敲打它的次數越來越多,它臉上痛苦的表情就越來越大。


    最終它瘋狂起來,暴打著這些木樁,可這些木樁異常結實,別看它力道不小,但還對木樁夠不上威脅。


    我們看出餓魘王有落敗的苗頭,都前行幾步來到庖丁陣前麵,一同欣賞並等待著它喪命的那一刻。


    其實我們這種冷血旁觀的做法多少有些殘忍,但這也分對待誰,拿我來說,我看餓魘王受苦心裏不僅不內疚反而還很解氣。


    本來我以為消滅餓魘王隻是時間問題,可異變來了,餓魘王還有個壓箱底的絕活沒用。


    它噠噠叫喚起來,接著仰天噴出一條血柱。


    這次的血柱沒擴散成霧狀反而又都回落到餓魘王的身子上,讓它這褪毛熊瞬間變成地獄來的血羅刹。


    而且這股血也真邪門,澆在餓魘王身上後,它的肌肉明顯比以前壯碩了很多,整個身子就跟氣吹一般脹大了不少。


    它就在原地一動不動站著,八個木樁子接連打在它身上不經沒撼搖它分毫,還打得它越來越精神。


    我被這突變弄得一詫異,而巴圖趁空在我身邊強調一嘴,“建軍,做好準備,餓魘王回光返照要試圖跟我們最後一搏了。”


    巴圖這話很快應驗,餓魘王對著一個木人瘋狂暴打起來,它一邊打還一邊發出嗒嗒嗒的魘叫聲。


    很明顯餓魘王的力道比以前凶悍了不止一點半點,這木人有兩個人那麽大,而且看外表就知道它是實打實拿上等木料做的,可饒是如此它也禁不住餓魘王的打擊,在一通亂抖之下啪啪的出現了碎裂的征兆。


    我看的著急起來,心說這庖丁陣可是八個木人一體的,要是少了一個木人餓魘王絕對會利用空隙鑽出來。


    我們都圍在這碎裂木人的外麵,大有木人不行我們頂缸上的架勢。


    而且我還冒險向木人靠了過去,雙手使勁頂著它的後背,想給它加點力道別這麽早被餓魘王破壞。


    但餓魘王真不是一般的凶悍,轟的一聲響,這木人的上半截竟被它硬生生拿手爪給拽了下來,還順勢一把丟到陣外去。


    我本來躲木人後麵躲得好好地,突然間覺得眼前一亮,接著就發現自己與餓魘王正大眼瞪著小眼的看著。


    要說讓我給木人打個下手借借力什麽的還行,可真要我頂缸跟餓魘王打,我自認自己不夠它塞牙縫的。


    我嚇得急忙退後幾步,而力叔和巴圖吆喝一聲撲了上去。


    隻是這次變異後,餓魘王變強了太多太多,剛一交手就把巴圖和力叔打了回來。


    看著餓魘王要破陣而出,我們都急了,而且心急之下我們用起了一個笨招,合力舉起壞木人留下的木樁子,當衝城錘似的對著餓魘王狠狠撞去。


    畢竟這次是我們六人合力,力道不可小窺,隻一下就把餓魘王已經出陣的半拉身子又撞了回去。


    餓魘王氣得一通魘叫,硬抗著其他木樁對它的撞擊,掙紮著爬起來繼續向缺口奔來。


    依我看熊就是熊,在智慧上還是顯得笨了些,或者說餓魘王太認死理了,非要跟我們一較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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