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都覺得勝利在望了,可沒想到這矛海機關還留了一個後手,突然間,嗤嗤聲在我腳下響起。


    藤盾上傳來啪啪啪的聲音,我知道肯定是有什麽暗器從地下射了出來,但都被藤盾擋住了。


    我並未在意,以為有藤盾護著沒問題,正要邁步趕路,可這時我雙腿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伴隨的還有一股麻涼感湧到心頭。


    我心說糟糕,知道自己中了暗器,而且在這股麻意的作用下,我腿也抬不起來了。


    漸漸的我有了往下癱的趨勢,巴圖見狀急了,但魔君比巴圖還快一步,她借著草鞋的優勢再次跳到矛海之上,雙手拽著我大喝一聲把我從矛海上甩下來。


    我懷疑魔君是吃什麽長大的,一個女子力道竟這麽大,我一個大老爺們的身子被她丟出去竟像丟個沙袋似的。


    巴圖趁機把我接住又輕輕放到地上。


    我對他倆歉意笑了笑,又指著自己的雙腿說,“我沒知覺了,是不是中毒了。”


    巴圖沒急著回答我,反倒盯著我雙腿看,他眼睛毒,看了幾眼就伸手從我腿上拔下好幾個細針。


    他細細打量了一會又把針遞給我,我看他一臉嚴肅的表情知道這針肯定有說道。


    我捏著針細看,這針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針身的材質很軟,甚至在我稍微發力下它就有了弧度,但針尖卻很硬,尤其在最尖端處不僅粘著我的血還有丁點粉末。


    趁我看針的時候,巴圖又把我褲腿擼了上去,端著我的腿細看。


    魔君也從矛海上跳了下來蹲在我旁邊。


    巴圖顯得猶豫不絕,沉默少許對魔君問道,“這粉末是什麽毒?我不認識。”


    魔君冷冷回答,“盧建軍的腿上紅紫一片,時不時還露出一絲綠意,這該是我們苗寨失傳很久的三頭屍蠱毒。”


    我聽著三頭屍蠱這詞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其實要光聽別人說說我倒沒這麽大的反應,主要是自己現在中的就是這種毒,尤其三頭屍蠱聽著就很恐怖。


    巴圖皺眉又問,“這種毒怎麽解?”


    魔君拿出一副無奈的架勢,歎口氣說,“三頭屍蠱以屍體腐肉為食,這三個頭別看共用一個蟲身,但每個頭所帶的毒還完全不一樣,而且較真的說,不同的屍蠱帶的毒也不同,咱們不知道這藥粉是哪個三頭屍蠱吐出來的,甚至是哪些三頭屍蠱吐出來的混合體,當然就沒辦法解毒了。”


    我懂魔君這話的意思,笨尋思毒這種東西要隻是單一一種的話,那很好辨認也很好解,怕就怕好幾種混在一起,不僅辨起來難,混搭之下毒與毒相互作用還極易產生變異。


    我苦著臉笑起來,甚至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拿出最樂觀的態度問道,“把我截肢的話還能保住命麽?”


    巴圖猛地看我一眼,很肯定的搖搖反駁道,“建軍,咱們一定有辦法,絕不截肢。”


    魔君倒很反常,捂嘴樂了,還指了指我,“盧建軍,這毒雖然沒法解,但你身上有個寶貝卻能幫你化險為夷。”


    我不理解她的話,甚至還不由愣了神,心說我身上還有解毒的寶貝?這我咋不知道呢?


    巴圖反應快,甚至話都來不及說就直接向我的背包摸去,把裝著白玉妖蠱的盒子拿了出來。


    隨後他又拿著銀針給我刺穴封脈,以減少血氣流動。


    我也明白過勁來,心說魔君的意思是拿白玉妖蠱來給我吸血拔毒。


    本來我對白玉妖蠱的評價它就是一個害人妖,但現在一看,我這結論有些片麵,至少經此一事它還能救我一命。


    巴圖的針刺很快起了反應,我覺得自己渾身都酥麻起來,但這種麻法跟剛才那種麻涼感還不一樣。


    隨後他又在我腿上紫紅的地方劃了一刀,擴大傷口麵積,魔君則握著妖蠱把它這塊白玉向我傷口處靠去。


    我知道白玉妖蠱也吸人氣,打心裏對魔君這種為了救我而犧牲自己的舉動過意不去,但我也沒想跟她說感謝這類的話,畢竟在我看來,魔君跟力叔是一類人,嘴冷心熱不說,也聽不得別人煽情的話。


    我本以為白玉妖蠱會被魔君實打實的放在腿上,結果魔君卻把它懸空放在我腿上方。


    看到我一臉不解,她跟我解釋道,“不能讓妖蠱沾到你皮膚,它吸血有個特點,遇到鮮血與毒血後會舍棄毒血隻吸鮮血,而隔遠吊著白玉妖蠱胃口讓它感受到周圍有血腥味時,它會自行產生一種吸力,把血吸到貝殼之上,毒血不比鮮血,跟人體組織排斥,肯定會先一步被吸出來,這樣你的毒就被解了。”


    我既害怕又被吊起了胃口,抬眼看著白玉妖蠱的一舉一動。


    魔君拿出很小心的架勢,一點點降低了妖蠱的高度,讓它緩緩向我傷口靠近。


    漸漸的我傷口處湧出一滴滴紫黑的血,而且在血越聚越多之後,終於成了一絲線狀刺入了白玉妖蠱的貝殼之中。


    這場麵看著很詭異,但也讓我心思落定。甚至我還頭次發現看妖蟲吸自己的血能這麽開心。


    沒多久我傷口處的血就由黑轉紅,巴圖也陸續給我撤針,而我的麻涼感也在迅速消退。


    直到我覺得雙腿有了痛感時,魔君輕喝一聲又猛地一抬手把妖蠱提了上去。


    看樣我中的毒不輕,這妖蠱吸完毒血後本來白膩的貝殼都微微變了顏色,而魔君被它吸了些人氣後嘴唇也微微變白。


    我本以為這事算過去了,但當我剛想坐起身時魔君又喝令讓我躺下。


    接著她也從褲帶上拿出幾根銀針,又從兜裏拿出一團青黃色的絨狀物。


    我跟巴圖待得時間久,也懂些針灸的原理,依我看這青黃色的絨狀物就是艾絨,說白了她要對我施展灸術替我做最後的調理。


    我當然沒意見,雖說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好了,但還是乖乖躺了下來。


    其實細說下來,針灸分為兩術,針刺術與艾灸術,巴圖用針灸多以針刺封穴為主,也就是針刺術,但魔君的針灸卻顯得高明一些,針刺艾灸全用上了。


    也說這邪門勁,針灸一作用我身上,我就立刻精神了許多,甚至還把剛才自認自己好了的觀點給否了。


    而就在我接受治療的同時,整個矛海抖動起來,隨後它底下的地表轟然坍塌,露出一個通往地下的通道。


    下一極地被開啟了。


    第二十三章 守墓之妖


    本來我還被魔君針灸弄得舒服的直哼哼,可當看到矛海地表異變後,又收起心變得警惕起來。


    自打進了八極地後,我們一路艱難險阻,一個個的闖關讓我覺得心裏特別累,尤其算下來矛海才是第五極地,還有三個極地需要打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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