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我笨,隻是我對鼠爺這個詞不敏感,一時間沒往石鼠身上想,尤其怕狗販子撒謊,我也特意一把拽起他的衣領試探道,“你小子對十二生肖挺熟嘛,隨便說個什麽鼠爺,是不是你還有牛爺,虎爺?”


    狗販子拚命搖頭,甚至他還把腦袋使勁往後縮,看樣怕極了我這個“流氓”,嘴上回我道,“大俠,我沒誆你,我的頭兒確實是鼠爺,在陝北可是響當當的角色呢。”


    被他這麽一解釋,我明白過勁來,麵上哼了一聲,但心裏卻止不住的震撼,心說石鼠不是隱居了麽,怎麽聽他意思,石鼠不僅做起黑心買賣,還成為這群狗販子的頭呢。


    我扭頭看了巴圖一眼,想詢問下他的意思。


    巴圖在聽到鼠爺這個詞時就一直在沉默,甚至還拿出一副沉思狀,我看他這眼他都沒察覺到。


    這下我倆亂了陣腳,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狗販子看看我又瞧瞧巴圖,問道,“我都賣主了,你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巴圖回過神,搶過我手中電擊槍,頂在狗販子的下巴上冷冷問道,“鼠爺住哪?”


    我本以為這次墳場之行能得到有關他們異變的信息,可等我倆悄聲走出墳場時,隻知道這些狗販子的頭是石鼠,而且我們這位當年舊識竟在一個叫野村的地方住。


    我合計既然石鼠是他們的頭兒,那這次異變的事肯定跟他逃不脫幹係,可與此同時我心裏也有些不信,心說石鼠這爺們是個頂天立地漢子,他怎麽能幹狗販子的事呢?


    別看巴圖沒跟我談論石鼠,但看他神色我能猜出個大概,他心裏想的跟我差不多。


    我們先匆匆回到村裏休息一天,接著就直奔野村而去。


    野村離我們這不遠但也不近,連走路再坐車,花了我倆一天半的時間。


    之所以這村子名裏有個野字,或許跟它周圍環境有關,除了一個通向外界的小路外,它就在老林包裹之中,有點與世隔絕的架勢,經濟發展也很落後。


    我們隻知道野村有個鼠爺,但狗販子卻沒說鼠爺具體住哪,可這難不倒我和巴圖。


    本來按我的意思,找幾個村民打聽一下就得了,巴圖搖頭沒同意我的觀點,他說找大人問消息其實還不如問個小孩子。


    正巧我們剛進村時,有四個女娃子在跳皮筋,巴圖從兜裏掏出幾塊糖又塞到我手裏。


    我知道他想讓我過去問話,但也挺納悶,望著巴圖問,“老巴,你比我會說,你問不是更妥當麽?”


    巴圖嘿嘿笑了,指著我的臉強調道,“建軍,你長得比我有優勢嘛,我去塞糖恐怕這些小孩會誤以為我是惡人,你去就沒這說道了。”


    我心裏無奈的歎了一聲,心說長得憨厚也算理由?


    我沒急著過去,先數了數手裏的糖,一共是九塊,而這些女娃子一共才四個人,我一合計,九塊糖也不夠分嘛,尤其對小孩子來說,要麽就均分要麽就都別給,不然一塊糖絕對能引發她們的內鬥。


    我也不客氣,撥了塊糖自己吃了,心說這多好,自己還匿下塊糖來,其他問題也都解決了。


    我笑嗬嗬的走過去,決定先對一個女娃下手。


    這女娃正站直了身子抻著皮筋,我蹲在她身邊把糖一攤,問道,“小朋友,叔叔請你吃糖。”


    女娃盯著糖看了看,看樣是心動了,但她就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搖搖頭,回我道,“媽媽說不許我吃別人給的東西。”


    我一愣,心說這孩子的媽挺精明,給自家孩子灌輸防賊的思想。


    我不死心,又招呼其他幾個女娃,尤其我手裏攥的還有大白兔奶糖,這種糖可是八十年代糖中的極品,我不信沒女娃不上鉤。


    也真被我料定了,不是所有孩他媽都那麽精明,有個女娃看著糖就過來了,而且她還專挑大白兔吃。


    這就成了一個連鎖反應,有人帶頭,其他女娃也顧不上別的,爭先恐後的搶起來,尤其被我最先問話的女孩,別看她防賊意識強,但在不積極下隻搶到了最破的兩顆果糖,她一臉不高興,問我道,“叔叔,你還有大白兔麽?我拿我的果糖跟你換。”


    我被她逗笑了,甚至打心裏覺得這女孩年紀不大倒挺能誆人,她拿了我的糖然後再說跟我換,合著真把我當憨叔叔了。


    我隨便哄哄她,又一轉話題問道,“小丫頭,你們村有沒有叫石鼠的人,他住哪?”


    女娃瞪個眼睛看著我,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我明白自己犯了小錯誤,心說石鼠肯定是隱形埋名了,我又比劃起石鼠的樣子來。


    尤其石鼠長得很怪,很好描述,我剛比劃幾下這女娃就哦了一聲點點頭,回答道,“叔叔,你要找的是耗子爺爺吧?”


    我強忍下想咧嘴的衝動,心說你這女娃太不懂事了,給我叫叔叔,給石鼠叫爺爺,我倆是同輩人,怎麽被你說的我成了他侄子輩的呢。


    我又接著問了句,把石鼠的地址套來後,再也沒了跟這女娃交流的興趣。


    石鼠住在野村最北麵的一個僻靜角落裏,我和巴圖一邊往他家趕一邊中途商量著。


    我的意思既然石鼠是狗販子的頭,我們這次去找他會不會有危險,尤其別是我倆進到他家後發現還有外人在。


    巴圖搖頭否定我,他覺得就算石鼠變壞了,憑著我們與他的交情,這次也決不能出現危險,而且他還跟我強調,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們隻退不動武,算給石鼠個麵子。


    我們停在一個土房門前,我剛動手敲了敲門,裏麵就傳來一個喊話,“媽了巴子的,門沒鎖,自己進來,老子幹活呢沒空搭理。”


    別看這話挺粗口,但我卻產生一種多年沒有的親切感,甚至腦中又回想起初見石鼠的樣子,扛著木箱,耳帶招魂鈴。


    我和巴圖一同推門走了進去,而我的目光一下被院子角落裏一個正揮舞鋤頭的漢子吸引住了。


    我能認出他就是石鼠,但他現在的相貌卻跟我印象裏相差很大。


    石鼠一頭的白發,臉上皺紋也很多,要不是看他那壯碩的腰板,我真會把他當成個老頭。


    石鼠本來沒在意我倆,他就專心的鋤地,而巴圖卻嘿嘿笑了,張嘴打了個嘯聲。


    這嘯聲一下讓石鼠沒來由的抖了下身子,隨後他愣愣望著我倆,把鋤頭一撇大步走來。


    本來我還擔心石鼠變了,但憑他這幾個動作,我敢肯定,他絕不會是狗販子的頭兒。


    多年未見,我張開雙手本想跟石鼠擁抱一下,可不料石鼠不僅沒抱我,還對我胸口狠狠打了一拳,罵道,“盧建軍,是不是還沒娶媳婦呢,憋得吧?怎麽看到爺們都想抱了呢。”


    我噎的隻想咳嗽,心說這哥們嘴還是那麽的毒。


    我和巴圖沒急著談正事,先跟石鼠瞎聊一同,而石鼠拍著我倆肩膀強調句,“誰都別走,今晚就在我這住了,咱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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