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迎向這兩個男子,我招呼簫老三也不客氣,直接去驢車上驗貨。


    饒是我做好了大吃一驚的準備,但當我掀開蓋在驢車上的被子,打開木頭箱子時,還是被裏麵的裝備震住了。


    這箱子裏放著兩支麻醉槍,尤其看款式我都不認識。


    我隨便撿起一把槍愛不釋手的摸著,甚至又特意找了子彈給槍上趟試試手感。


    簫老三咧個嘴拿出一臉不爽的架勢,他也在這箱子裏翻了翻,可壓根就沒他能用的東西。


    其實這大木箱子裏還放著一支迷你小箱子,也就收音機般大小,我不知道這麽小的箱子裏能裝什麽,也不感興趣,畢竟有了這支麻醉槍我就滿足了。


    巴圖跟中山裝男子聊了幾句後,這倆人就帶著老農往回趕,而那個工友一聽說前幾天發生的事後,嚇得急忙收拾東西往枯岩鎮逃。


    本來好不容易來了四個人,卻又在半個小時內各自離去。


    我現在整個人都亢奮了,都被這槍鬧得,畢竟自打湘西屍王事件後,我就沒再碰過槍,這次重新撿起了自己的特長,讓我剿滅蛇魅的信心異常十足。


    巴圖也看到了我高興的臉色,他嘿嘿笑著走過來拍我問,“兄弟我夠意思不,給你弄到一支槍。”


    我點著頭想也不想的回答,“夠意思。”


    巴圖又接著說,“那我要托你辦個事,你能辦吧?”


    我一漏嘴,答應了,“都兄弟,沒問題。”


    可隨後我反應過來,甚至心裏還暗暗自責,心說自己膽子也太肥了,巴圖的事也敢答應,尤其還不知道這事是啥。


    我拿出警惕的目光盯著巴圖眼睛說,“你還沒說什麽事呢。”


    巴圖嘿嘿笑了,也不繼續說事,反倒張羅著我們吃飯。


    按說現在這點該吃早飯才對,但我們可都按午飯來準備的,弄得都是米飯、菜這類的主食,尤其巴圖還特意蒸了一鍋饅頭出來,把新出籠的饅頭都用布包上好背在肩上。


    我一瞧這架勢,心說得了,我們得了增援即刻就要去荒墳地剿蛇。


    但我猜的還不太準,飯後我們出發了,卻沒直奔著荒墳地,而是走到離荒墳地最近的馬路邊上停了下來。


    我四處打量一陣好奇的問道,“老巴,咱們在這幹什麽?”


    巴圖打量我幾眼反問,“建軍,你答應過我一件事對吧。”


    我點點頭,隨後巴圖往腰後麵一摸,拿出一個小瓶子拋給我,“把這瓶藥水抹到身上吧。”


    我拎著這瓶子細看,發現這瓶裏裝的藥水是黑色的,光瞅一眼都讓我頭疼。


    我也沒傻到問都不問就抹藥水,懷疑的在老巴眼前晃了晃這瓶子。


    巴圖不說話,簫老三挺好奇,搶過瓶子擰開,還特意對著瓶口聞了聞。


    可他剛聞兩下,雙眼就有了往上翻的架勢,要不是我倆攔的快,他保準腿一軟連人帶瓶砸在地上。


    我特意扶著他捶捶他胸口,饒是如此,這三爺們老半天才順過氣來,還長長吐了一口氣說,“熏死我了。”


    我憑他這表情猜到了這瓶子裏裝的是什麽,而且也明白了巴圖的動機。


    我問巴圖,“老巴,你不會想讓我扮死屍倒在路邊引食鬼來吧?這瓶子裝的可是白鷺粉調製的藥劑?”


    巴圖連讚我兩聲,又特意強調,“建軍,咱都是爺們,答應別人的事可要說話算話。”


    我打心裏愁壞了,甚至都想把背著的麻醉槍卸下來還給巴圖,隻要他不讓我扮屍就行。


    但我又一合計,現在可不是爽約的問題,就算我把槍還給他,但這個屍我還是要扮的,畢竟我們三人裏總要有一個人出來犧牲一下,而我在前一陣還扮過屍體,這事無論怎麽掰扯,自己都是首選。


    我一歎氣說了聲晦氣,又硬著頭皮攬下這活。


    白鷺粉我用過一次,在78年捉屍犬那事件中,別看時隔十多年了,自己這嗅覺早沒年輕時那麽敏感,但這白鷺粉聞著還是這麽的臭。


    我本想捏著鼻子把這一整瓶白鷺粉都抹在自己身上,但剛抹了小半瓶,自己的鼻子就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而且巴圖和簫老三還都遠遠爬到樹上蹲著去了。


    巴圖一直跟我強調,“建軍,忍著點,把這一瓶白鷺粉都抹完,不然味道不濃,別吸引不來食鬼。”


    我隔遠瞪了巴圖一眼,心說你小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當我抹雪花膏呢?(雪花膏,八九十年代很流行的護膚品)


    這次我沒聽巴圖的話,找個機會把瓶子擰好偷偷放進兜裏,算是盡力後的敷衍了事。


    我本來尋思自己都做了這麽大的犧牲,這下該不用受累了,可巴圖和簫老三卻一同對我擺手,讓我隨便找個樹墩子靠著扮屍體。


    現在正好是大中午,陽光足,我心說自己這就躺著曬太陽什麽時候是個頭,不過話說回來,我要不躺著還真說不過去,畢竟自己是“屍體”,總不能大白天的站馬路中央詐屍玩。


    最後我極其無奈兼憋屈的躺了下去,而且為了扮屍體扮的像,我還盡量控製著呼吸。


    巴圖和簫老三倒是挺輕鬆,他倆一人抱著一個樹敞開聊,還時不時的偷笑幾聲。


    都說人比人氣死人,我看著他倆的那樣子,心說自己以後決不能隨便答應事。


    這樣一直到了晚上,我發現自己毅力竟然這麽強,裝屍體裝了大半天。


    其實我也好過不到哪去,晚上他倆吃饅頭時硬是沒分給我一個,而且躺了這麽久我身子還特別的乏。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坐了起來,可還沒活動兩下身子,巴圖和簫老三就同時跟我悄悄喊道,“建軍,有人來了。”


    我自認自己感知能力不如他倆,而且向周圍看看也沒發現有人,但看他倆著急的揮手,我隻好又躺了身,還拿出招牌動作半睜著眼睛微微咧著嘴,隻是心裏卻說,如果這哥倆敢放我鴿子,我絕對即刻罷工。


    一陣自行車鈴聲傳來,接著一團黑影出現在遠處馬路上。


    我心說糟糕,這黑影明顯不是食鬼,而是個夜晚趕路的,我在路邊扮屍體,真不知道他看到會有何感想。


    樂觀點想,我希望這人眼花沒注意,直接騎個車子過去得了,可實際卻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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