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婭離開後,許卿歡一個人坐在床邊看著窗外待了很久很久。
許卿歡隨著秦書婭的敘述,回憶起秦煜醉酒後的孩子氣,唇邊還帶著笑。
記憶裏,秦煜並不酗酒,但最深刻的是她高一他高二那年的一次爭吵。
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在一起。
吵架起由是秦家提出想讓秦煜回家去,似乎是秦爺爺提出血脈流落在外終究不好,讓秦暉、王緒盡快把孩子接回來。
秦家夫婦接到老爺子消息之後沒有采取勸說方式,而是直接到孤兒院抓人,秦煜不肯離開,甚至對秦家夫婦的惡毒言語和粗暴行為無動於衷。眼看著暴怒的秦家夫婦可能對秦煜做出更過分的事情,許卿歡一邊報了警一邊護在了秦煜身前。
警察來時,許卿歡和秦煜都已經傷痕累累,許卿歡甚至有一隻胳膊有些輕微骨折,而警察了解情況之後也沒有扣押秦家夫婦,隻是勸誡幾句讓他們注意教育方式後讓他們回去了。許卿歡不顧疼痛抓住警察叔叔的腿,意識都不算清楚了,卻還是喃喃地:“當初是他們不要秦煜哥哥的,為什麽說要回去就要回去,不要讓秦煜哥哥跟他們回去。。。。。。”
警察叔叔並沒有理會許卿歡,隻是依稀對院長說著,血緣就是血緣,甚至不需要走領養程序。
其實關於秦煜的走留,院長都並無異議,孤兒院資金本就緊缺,這幾年秦家往這邊投了不少錢,才讓他們寬裕一點,她並不想逆著秦家的意思幹。
許卿歡那晚發起了高燒,她不記得別的,隻依稀記得秦煜在她床前照顧了她一夜都沒合眼,模模糊糊他說了什麽她不記得了,隻記得秦煜的眼淚滴滴答答都沒有斷過。
而後,秦煜開始了跟許卿歡的冷戰,雖然上學放學還是一起走,秦煜還是會幫許卿歡背著重重的書包,但是兩人不再一路笑笑鬧鬧,甚至也不再有任何的親密舉動,走起路來中間隔了清楚的楚河漢界。
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許卿歡的胳膊慢慢複原,看著秦煜依舊的冷漠臉自然不爽,便硬氣的搶過自己的書包,改為拉著林芊芊一路小跑去學校。
這場賭氣許卿歡一直都沒有等來秦煜的低頭,反而換來的是秦煜的愈加沉默,他還是會安靜地照顧好她的生活,卻好像在從她的生活裏慢慢消失似的。就在許卿歡開始慌張的時候,一直暗戀秦煜並且跟許卿歡極其不對頭的隔壁班一個女生李靖晨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
李靖晨開始每天等待秦煜上學、放學,雖然秦煜並不搭理她,但是許卿歡看進眼裏,極其礙眼,他身邊的那個位置隻能是她的才對!!!林芊芊覺得事情正在往糟糕的方向發展,勸了許卿歡幾次未果,準備趁著許卿歡不注意去勸勸秦煜,就給秦煜遞了紙條,讓他午休去學校小樹林,她要跟他談談。
林芊芊沒有想到,中午等來的不是秦煜,而是李靖晨。
李靖晨拿著紙條,嘲諷輕視的看著林芊芊:“你要不要臉了?果然是許卿歡的朋友,她不要臉你也不要臉嗎?她糾纏了秦煜那麽久,現在被甩了,你又來了?你們怎麽就不照鏡子看看你們什麽德行,攀得上秦煜嗎?”
林芊芊窘迫和憤怒交雜著:“你不懂得尊重別人的隱私嗎?!你憑什麽拿著我給秦煜的紙條!”
“因為你不要臉啊,你敢送我為什麽不敢看?我不僅敢看,我還敢給你貼到公告欄呢!”李靖晨的眼角有些狐狸翹,林芊芊看著她都覺得陰森森的。
“你。。。你有病吧!那紙條上我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啊!我找秦煜有事跟你有什麽關係!”林芊芊有些不解,那紙條上就一句找秦煜談談,又不是表白,怎麽這個瘋女人就一副想拿著這個紙條大做文章的樣子?!
李靖晨展開林芊芊寫的紙條:“是啊,你是就寫了一句話,可我並不介意幫助你表達情意啊!畢竟那麽多人看到你給秦煜遞了紙條,卻不知道紙條的內容是什麽哦~”
林芊芊到這一步還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李靖晨是想自己往上寫一些無恥的話栽贓自己、並挑撥自己與卿歡的關係。林芊芊一股火上來,便要去搶那張紙條,李靖晨更不是吃素的,兩個女孩子在那個午後的樹林裏狠狠地撕打了起來。
下午許卿歡看見掛了彩的林芊芊直接就發了瘋:“芊芊!是誰欺負你了!你中午到底去哪裏了!!!怎麽會被打!!!”
林芊芊也是一肚子委屈,看見好朋友因為自己受傷如此生氣,便撲上去抱著許卿歡邊哭邊把中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坦白了。
許卿歡本身就因為李靖晨最近一直纏著秦煜一肚子氣,現在聽著自己的好朋友為自己出頭卻被人劫了並且羞辱了一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二話沒說,就去李靖晨所在的班級,生生的抽了李靖晨的凳子,摔了她的桌子。
那時候許卿歡的脾氣算得上驕橫,打架不多,但是被惹了從不輸陣。李靖晨愣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許卿歡已經上前耍了她的臉,扇了她耳光。
“我告訴你,李靖晨!你不要臉的糾纏秦煜我不管,你如何造我的謠生我的事我也不管,我不怕你,你有什麽能耐就跟我正麵競爭,學生會文藝部組長是我自己能力爭取來的,文學部副部是部長親自邀請我去的,你不服你就用實力踩到我頭上去!別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再讓我看到你欺負我朋友,我就給你裝麻袋裏打一頓,聽明白了嗎!”許卿歡氣勢逼人,一邊有理有據的指責李靖晨,一邊握緊拳頭讓自己忍著不進一步上去拽李靖晨的頭發。
周邊鴉雀無聲,在許卿歡跟李靖晨開戰的同時,林芊芊已經向周圍的同學交代了始末。李靖晨在班裏人緣並不好,唯一好一點的同桌早就在許卿歡摔桌子的時候就跑掉了,害怕被殃及池魚。從林芊芊嘴裏聽到了李靖晨竟然小小年紀就會利用人心顛倒黑白,更是沒有一個向著李靖晨的,不僅沒有人去叫老師更甚者還有人幫許卿歡放風。
秦煜被通知到許卿歡跟李靖晨打起來了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跑下樓,甚至對剛進門的老師都沒來得及打招呼。
他一進門就看到滿地的狼藉,然後就是李靖晨的哭嚎:“你有什麽可驕傲的!誰不知道你是個沒爹沒媽的野種!秦煜他是同情你才對你好的!而且他現在也不要你了!你有火憑什麽朝我發啊!孤兒就是孤兒!沒有人教養。。。唔!”
許卿歡把在李靖晨桌子裏找到的林芊芊寫的那張紙條撕碎了,混著李靖晨的胡言亂語塞進了李靖晨的嘴裏,李靖晨沒想到她這一招,當下就咬了舌頭。許卿歡是真的氣急了,刺耳的話一個字一個字進她的耳朵,紮在她的心上,她抬起了腳就要往李靖晨身上踩,
“卿歡!!!”兩個叫她的名字的聲音讓她停了動作,林芊芊在她身旁緊緊抱住她,生怕她一個衝動真的對李靖晨做出實際性傷害,她們兩個如何承擔這樣的後果,院長一定會恨恨地罰她們的。
另一聲自然來自站在人群外麵的秦煜,他擠進人群裏來,擋在了李靖晨麵前。許卿歡親眼看著前一秒哭聲浩蕩的李靖晨臉上露出了自得。
那一刻,許卿歡覺得心都碎了,從小到大無論什麽時候,秦煜這幅保護者的姿態都是對她的,如今,他竟然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去保護另一個不懷好意欺辱她和芊芊的人。
秦煜其實沒想那麽多,他隻是害怕卿歡氣急了衝動之下造成不可逆轉的後果,回去還要受懲罰,林芊芊已經抱住卿歡了,他隻能站在卿歡的麵前,讓她看著自己冷靜下來,沒想到卻讓許卿歡以為自己是在保護那個叫李靖晨的女生。
許卿歡被氣笑了,她收回了自己所有的動作,看向秦煜和李靖晨的眼光變得一樣輕蔑:“呦,看來我們李靖晨同學沒有說錯,他們郎有情妾有意,是我在這討沒趣了。但我告訴你,我和芊芊是孤兒,但是有我們自己的尊嚴,不需要跪舔任何人,包括秦煜,你拚了命喜歡的人、你拿著當寶,不代表姐姐我也能看到眼裏。下次再發現你欺負芊芊,我一定扭斷你的脖子!”
許卿歡連多看秦煜一眼都懶得,牽起芊芊的手,徑直離開了李靖晨的班級。
許卿歡和林芊芊沒有回教室上課,而是逃了課,去他們常去的小吃街吃炸雞柳,五元能買一大包的那種。
許卿歡一直沉默著,林芊芊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兩個人就一直用竹簽叉雞柳吃,你一個我一個的,直到許卿歡終於開始崩潰大哭,林芊芊才知道,這就會慢慢好了。
林芊芊這麽多年最害怕許卿歡憋著情緒不肯釋放,每次她若無其事芊芊心裏就很慌張,生怕許卿歡崩的那根弦斷了,會出現更大的問題。
“卿歡,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林芊芊擁許卿歡入懷,語氣帶著真摯的歉意:“如果不是我,她不會借題發揮,也不會導致你衝動犯錯誤。”
許卿歡生氣的坐起身,雙手拉林芊芊的臉頰:“你是笨蛋嗎!!!被人欺負了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林芊芊,你不會是個受虐狂吧?”
林芊芊沒有反抗,就保持著被卿歡揪臉頰的狀態說話:“可是,可是,是我沒考慮周到,才。。。”
許卿歡看著林芊芊這幅呆萌的樣子,破涕為笑:“傻子!”
林芊芊無辜的看著許卿歡放開自己的臉頰,躺進自己懷裏:“芊芊,我們是孤兒沒錯,但是這不是我們選擇的身份,我們為什麽要因為這世界上某些放棄了對我們負責任的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呢?我們是孤兒,就一定比有父母的孩子差嗎?就那個李靖晨,小小年紀歪門左道的一大堆,有爸媽又如何,還不是沒有教育好她?你再看我們院裏的糊糊,不,現在得叫人家胡遠了,考上了飛行員!那是多麽與榮有焉的事情啊。還有,貓貓,小時候最脆弱了,明明是個哥哥,還天天躲起來哭鼻子,現在去當了兵,以後那就是保家衛國的人物啦~誰說孤兒院就一定出貪贓枉法,心理變態,下九流的人物呢?我們要相信自己,如果我們都瞧不起自己,怎麽能要求別人瞧得起我們呢?其實沒有原生家庭挺好的,小時候院長也是嚴格要求我們,我覺得我們給彼此的影響和陪伴都是積極的,這就足夠了!”
許卿歡那天說的話讓林芊芊記了一輩子,林芊芊總記得那天下午明明是太陽正盛的時候,許卿歡眼裏卻像是有星辰。
許卿歡隨著秦書婭的敘述,回憶起秦煜醉酒後的孩子氣,唇邊還帶著笑。
記憶裏,秦煜並不酗酒,但最深刻的是她高一他高二那年的一次爭吵。
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在一起。
吵架起由是秦家提出想讓秦煜回家去,似乎是秦爺爺提出血脈流落在外終究不好,讓秦暉、王緒盡快把孩子接回來。
秦家夫婦接到老爺子消息之後沒有采取勸說方式,而是直接到孤兒院抓人,秦煜不肯離開,甚至對秦家夫婦的惡毒言語和粗暴行為無動於衷。眼看著暴怒的秦家夫婦可能對秦煜做出更過分的事情,許卿歡一邊報了警一邊護在了秦煜身前。
警察來時,許卿歡和秦煜都已經傷痕累累,許卿歡甚至有一隻胳膊有些輕微骨折,而警察了解情況之後也沒有扣押秦家夫婦,隻是勸誡幾句讓他們注意教育方式後讓他們回去了。許卿歡不顧疼痛抓住警察叔叔的腿,意識都不算清楚了,卻還是喃喃地:“當初是他們不要秦煜哥哥的,為什麽說要回去就要回去,不要讓秦煜哥哥跟他們回去。。。。。。”
警察叔叔並沒有理會許卿歡,隻是依稀對院長說著,血緣就是血緣,甚至不需要走領養程序。
其實關於秦煜的走留,院長都並無異議,孤兒院資金本就緊缺,這幾年秦家往這邊投了不少錢,才讓他們寬裕一點,她並不想逆著秦家的意思幹。
許卿歡那晚發起了高燒,她不記得別的,隻依稀記得秦煜在她床前照顧了她一夜都沒合眼,模模糊糊他說了什麽她不記得了,隻記得秦煜的眼淚滴滴答答都沒有斷過。
而後,秦煜開始了跟許卿歡的冷戰,雖然上學放學還是一起走,秦煜還是會幫許卿歡背著重重的書包,但是兩人不再一路笑笑鬧鬧,甚至也不再有任何的親密舉動,走起路來中間隔了清楚的楚河漢界。
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許卿歡的胳膊慢慢複原,看著秦煜依舊的冷漠臉自然不爽,便硬氣的搶過自己的書包,改為拉著林芊芊一路小跑去學校。
這場賭氣許卿歡一直都沒有等來秦煜的低頭,反而換來的是秦煜的愈加沉默,他還是會安靜地照顧好她的生活,卻好像在從她的生活裏慢慢消失似的。就在許卿歡開始慌張的時候,一直暗戀秦煜並且跟許卿歡極其不對頭的隔壁班一個女生李靖晨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
李靖晨開始每天等待秦煜上學、放學,雖然秦煜並不搭理她,但是許卿歡看進眼裏,極其礙眼,他身邊的那個位置隻能是她的才對!!!林芊芊覺得事情正在往糟糕的方向發展,勸了許卿歡幾次未果,準備趁著許卿歡不注意去勸勸秦煜,就給秦煜遞了紙條,讓他午休去學校小樹林,她要跟他談談。
林芊芊沒有想到,中午等來的不是秦煜,而是李靖晨。
李靖晨拿著紙條,嘲諷輕視的看著林芊芊:“你要不要臉了?果然是許卿歡的朋友,她不要臉你也不要臉嗎?她糾纏了秦煜那麽久,現在被甩了,你又來了?你們怎麽就不照鏡子看看你們什麽德行,攀得上秦煜嗎?”
林芊芊窘迫和憤怒交雜著:“你不懂得尊重別人的隱私嗎?!你憑什麽拿著我給秦煜的紙條!”
“因為你不要臉啊,你敢送我為什麽不敢看?我不僅敢看,我還敢給你貼到公告欄呢!”李靖晨的眼角有些狐狸翹,林芊芊看著她都覺得陰森森的。
“你。。。你有病吧!那紙條上我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啊!我找秦煜有事跟你有什麽關係!”林芊芊有些不解,那紙條上就一句找秦煜談談,又不是表白,怎麽這個瘋女人就一副想拿著這個紙條大做文章的樣子?!
李靖晨展開林芊芊寫的紙條:“是啊,你是就寫了一句話,可我並不介意幫助你表達情意啊!畢竟那麽多人看到你給秦煜遞了紙條,卻不知道紙條的內容是什麽哦~”
林芊芊到這一步還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李靖晨是想自己往上寫一些無恥的話栽贓自己、並挑撥自己與卿歡的關係。林芊芊一股火上來,便要去搶那張紙條,李靖晨更不是吃素的,兩個女孩子在那個午後的樹林裏狠狠地撕打了起來。
下午許卿歡看見掛了彩的林芊芊直接就發了瘋:“芊芊!是誰欺負你了!你中午到底去哪裏了!!!怎麽會被打!!!”
林芊芊也是一肚子委屈,看見好朋友因為自己受傷如此生氣,便撲上去抱著許卿歡邊哭邊把中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坦白了。
許卿歡本身就因為李靖晨最近一直纏著秦煜一肚子氣,現在聽著自己的好朋友為自己出頭卻被人劫了並且羞辱了一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二話沒說,就去李靖晨所在的班級,生生的抽了李靖晨的凳子,摔了她的桌子。
那時候許卿歡的脾氣算得上驕橫,打架不多,但是被惹了從不輸陣。李靖晨愣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許卿歡已經上前耍了她的臉,扇了她耳光。
“我告訴你,李靖晨!你不要臉的糾纏秦煜我不管,你如何造我的謠生我的事我也不管,我不怕你,你有什麽能耐就跟我正麵競爭,學生會文藝部組長是我自己能力爭取來的,文學部副部是部長親自邀請我去的,你不服你就用實力踩到我頭上去!別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再讓我看到你欺負我朋友,我就給你裝麻袋裏打一頓,聽明白了嗎!”許卿歡氣勢逼人,一邊有理有據的指責李靖晨,一邊握緊拳頭讓自己忍著不進一步上去拽李靖晨的頭發。
周邊鴉雀無聲,在許卿歡跟李靖晨開戰的同時,林芊芊已經向周圍的同學交代了始末。李靖晨在班裏人緣並不好,唯一好一點的同桌早就在許卿歡摔桌子的時候就跑掉了,害怕被殃及池魚。從林芊芊嘴裏聽到了李靖晨竟然小小年紀就會利用人心顛倒黑白,更是沒有一個向著李靖晨的,不僅沒有人去叫老師更甚者還有人幫許卿歡放風。
秦煜被通知到許卿歡跟李靖晨打起來了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跑下樓,甚至對剛進門的老師都沒來得及打招呼。
他一進門就看到滿地的狼藉,然後就是李靖晨的哭嚎:“你有什麽可驕傲的!誰不知道你是個沒爹沒媽的野種!秦煜他是同情你才對你好的!而且他現在也不要你了!你有火憑什麽朝我發啊!孤兒就是孤兒!沒有人教養。。。唔!”
許卿歡把在李靖晨桌子裏找到的林芊芊寫的那張紙條撕碎了,混著李靖晨的胡言亂語塞進了李靖晨的嘴裏,李靖晨沒想到她這一招,當下就咬了舌頭。許卿歡是真的氣急了,刺耳的話一個字一個字進她的耳朵,紮在她的心上,她抬起了腳就要往李靖晨身上踩,
“卿歡!!!”兩個叫她的名字的聲音讓她停了動作,林芊芊在她身旁緊緊抱住她,生怕她一個衝動真的對李靖晨做出實際性傷害,她們兩個如何承擔這樣的後果,院長一定會恨恨地罰她們的。
另一聲自然來自站在人群外麵的秦煜,他擠進人群裏來,擋在了李靖晨麵前。許卿歡親眼看著前一秒哭聲浩蕩的李靖晨臉上露出了自得。
那一刻,許卿歡覺得心都碎了,從小到大無論什麽時候,秦煜這幅保護者的姿態都是對她的,如今,他竟然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去保護另一個不懷好意欺辱她和芊芊的人。
秦煜其實沒想那麽多,他隻是害怕卿歡氣急了衝動之下造成不可逆轉的後果,回去還要受懲罰,林芊芊已經抱住卿歡了,他隻能站在卿歡的麵前,讓她看著自己冷靜下來,沒想到卻讓許卿歡以為自己是在保護那個叫李靖晨的女生。
許卿歡被氣笑了,她收回了自己所有的動作,看向秦煜和李靖晨的眼光變得一樣輕蔑:“呦,看來我們李靖晨同學沒有說錯,他們郎有情妾有意,是我在這討沒趣了。但我告訴你,我和芊芊是孤兒,但是有我們自己的尊嚴,不需要跪舔任何人,包括秦煜,你拚了命喜歡的人、你拿著當寶,不代表姐姐我也能看到眼裏。下次再發現你欺負芊芊,我一定扭斷你的脖子!”
許卿歡連多看秦煜一眼都懶得,牽起芊芊的手,徑直離開了李靖晨的班級。
許卿歡和林芊芊沒有回教室上課,而是逃了課,去他們常去的小吃街吃炸雞柳,五元能買一大包的那種。
許卿歡一直沉默著,林芊芊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兩個人就一直用竹簽叉雞柳吃,你一個我一個的,直到許卿歡終於開始崩潰大哭,林芊芊才知道,這就會慢慢好了。
林芊芊這麽多年最害怕許卿歡憋著情緒不肯釋放,每次她若無其事芊芊心裏就很慌張,生怕許卿歡崩的那根弦斷了,會出現更大的問題。
“卿歡,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林芊芊擁許卿歡入懷,語氣帶著真摯的歉意:“如果不是我,她不會借題發揮,也不會導致你衝動犯錯誤。”
許卿歡生氣的坐起身,雙手拉林芊芊的臉頰:“你是笨蛋嗎!!!被人欺負了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林芊芊,你不會是個受虐狂吧?”
林芊芊沒有反抗,就保持著被卿歡揪臉頰的狀態說話:“可是,可是,是我沒考慮周到,才。。。”
許卿歡看著林芊芊這幅呆萌的樣子,破涕為笑:“傻子!”
林芊芊無辜的看著許卿歡放開自己的臉頰,躺進自己懷裏:“芊芊,我們是孤兒沒錯,但是這不是我們選擇的身份,我們為什麽要因為這世界上某些放棄了對我們負責任的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呢?我們是孤兒,就一定比有父母的孩子差嗎?就那個李靖晨,小小年紀歪門左道的一大堆,有爸媽又如何,還不是沒有教育好她?你再看我們院裏的糊糊,不,現在得叫人家胡遠了,考上了飛行員!那是多麽與榮有焉的事情啊。還有,貓貓,小時候最脆弱了,明明是個哥哥,還天天躲起來哭鼻子,現在去當了兵,以後那就是保家衛國的人物啦~誰說孤兒院就一定出貪贓枉法,心理變態,下九流的人物呢?我們要相信自己,如果我們都瞧不起自己,怎麽能要求別人瞧得起我們呢?其實沒有原生家庭挺好的,小時候院長也是嚴格要求我們,我覺得我們給彼此的影響和陪伴都是積極的,這就足夠了!”
許卿歡那天說的話讓林芊芊記了一輩子,林芊芊總記得那天下午明明是太陽正盛的時候,許卿歡眼裏卻像是有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