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鼻子把那二鍋頭全喝了,但不吃菜光喝二鍋頭,酒勁可不小。我喝完就暈乎了,走到床邊噗通一下倒了上去,一點意識都沒有的立刻睡著了。


    我睡著睡著突然覺得有人拽我,但當時睡迷糊了,我掙脫幾下,喊了句別鬧後,又一翻身接著睡。


    可我能睡著才怪,那人不拽我了,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和鼻子,我一下特別憋屈。


    這麽一弄讓我一下清醒不少,而且當即嚇出一身冷汗來,我可是自己住,這屋子裏除了我沒別人啊,這折磨我的手從哪來的呢?


    我第一反應是危險,心說一定是入室搶劫的強盜,看我家裏沒啥錢來了怨氣,要對我下手解解恨。


    我揮起雙手想跟對方撕扯,但對方勁真大,一下把我摁住,還悄悄說了一句,“李峰,是我,你他娘的抽風啊?”


    這是杜興的聲音,我心裏稍微鬆快一些,等坐起來後我又問他,“你咋來我家的?”


    杜興一摸兜,拿出一張硬卡片來。


    他竟然用這個就把我家門打開了,我有點急了,對他吼道,“你說我抽風?我說你抽風才對,大半夜的來我家不會敲門麽?跟誰學的?還會撬鎖了?”


    杜興笑了,這還是一種壞笑,他倒挺有心情,跟我解釋起來,“別說兄弟我不地道,我在外麵敲了不下五分鍾的門,你也沒開,我隻好自己進來了,再者我得勸勸你,你家這破門就是個a級鎖,毛賊一打就開。”


    我一合計也是,他在北山監獄當大油,那裏什麽人遇不到?往文雅了說,那裏也是民間奇人異士的集散地,想找人學點開鎖的手藝,不難。


    我下地接了杯水喝著壓壓驚,又問他這麽晚摸到我家幹什麽?


    杜興看了看時間,顯得有些著急,催促的跟我說,“快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可能被他一句話就忽悠住,問他去哪?


    他回答說,“跟我去海邊吹吹風。”


    我冷不丁覺得他有毛病,大半夜去海邊吹風?貌似有這想法的都該去精神病院a區才對,但我也覺得,杜興不是那種亂瘋的人,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第六章海鬼


    我要隨杜興出門,走到門口才發現,這小子來時還帶個旅行包,包裏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啥。


    我問他他還不說,托辭到海邊就知道了。


    我住的地方離海邊不遠,他還借了我的摩托車,要憑他的飆車速度往那開,用不了半小時就能到。可我倆騎著摩托一出小區我發現了,方向不對。


    我特意給他提醒一句,說方向反了。但這小子不僅沒在乎反倒跟我強調,“沒反。”


    我一合計,突然樂了,逗他說,“大油,是沒反哈,地球是圓的,咱倆騎個摩托,肯定能繞過來。”


    杜興沒法,告訴我說劉千手也去,我倆先接他。


    我心說這也就是杜興和劉千手關係好,換做別人,我們兩個警員大半夜把探長帶到海邊去吹風?那不等著被開除麽?


    劉千手早就下樓了,而且大半夜的挺冷,他凍得在原地不住小跑。看到我倆來,他先問一句,“我們到底去海邊幹啥?”


    其實我之前也這麽問過,這次杜興一樣沒正麵回答,還神神叨叨的說,“我帶你們去看鬼。”


    我倆都被他弄得直迷糊,我打心裏很納悶,心說鬼這玩意先不說有沒有,但也沒聽誰說過它愛在海邊出現啊?


    我那摩托真可憐,這下馱著我們仨,外加一個旅行包,而且我坐最外麵,一路上就跟劉千手搶地方了。


    倒不是我差這點地方,而是劉頭兒不往裏麵坐一坐,我很容易被擠出去,杜興開車這麽快,我真要出去了也說別去見鬼了,自己保準立刻成個鬼。


    夜晚的海邊很陰森,海浪拍打著沙灘,那嘩嘩的浪潮聲不僅不浪漫,反倒讓我聽著像鬼哭。


    我們依次從車上跳下來,杜興把旅行包打開,從裏麵拿出三套古怪的衣服來。


    這衣服純黑色,還是麻料的,劉千手識貨,一看就認出來,對杜興吼道,“槍狼,你個壞玩意兒,帶我們來海邊就算了,怎麽還帶黑喪服來了?”


    我本來都捧起一套,很明顯這三套衣服是給我們準備的,但一聽是喪服,我立馬有些反感的把它丟回旅行包裏。


    杜興嘖嘖幾下,說劉千手真不會說話,這叫喪服麽?穿到葬禮上叫喪服沒錯,要在平時穿,那不就是一般衣服麽?


    我聽這話的同時還往旅行包裏看了看,發現除了衣服外,還壓著一個木盒子和一個望遠鏡。


    望遠鏡不用說,大號的,看它外麵裹著一層厚殼子,我知道這還是個夜視望遠鏡呢,就是俗稱的夜視儀。


    我聯係著這又是喪服又是夜視儀的,那木盒子裏裝的會是什麽呢?這讓我感到好奇。


    杜興不吊我們胃口,嘿嘿一笑,把那木盒子打開。


    冷不丁看到盒裏的東西時,我有種惡心反胃的感覺,也就是大半夜的胃裏空,不然我得吐了。


    木盒裏放著三張臉皮,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麽形容準不準確,看形狀,它們就跟女子敷臉的麵膜一樣,也露出眼睛脖子和嘴來,但它們顏色很怪,綠油油的。


    杜興不急著解釋,先示範的拿出一個臉皮,小心翼翼的貼到自己臉上。


    這臉皮裏麵一定帶著黏膠,貼上去就不下來,我發現杜興一戴上它瞬間變得猙獰異常,尤其一笑或者一說話,臉皮也跟著動。


    我和劉千手全皺著眉看他,劉千手還說,“杜興,你給我說明白了,到底怎麽回事?要真是帶我倆胡扯,在我沒發火前,趕緊回去還來得及。”


    杜興指著海灘跟我們說,“行了,告訴你們吧,這海灘上還有兩個人,咱們一會穿好衣服戴好麵具,找個隱藏的地方觀察著,我敢打賭,咱們要不來,這裏肯定會發生凶案。”


    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身為一個警務人員,雖然現在是下班時間,但也要以跟罪惡做鬥爭為使命。


    我不知道大油具體計劃是什麽,但也跟劉千手一樣,匆忙的換起衣服來。


    黑喪服款式很大,我沒怎麽費勁就穿上了,隻是貼“麵膜”時,它上麵的黏膠刺激的我皮膚癢癢。


    杜興帶頭,我們仨弓著腰慢慢湊到一個房子旁邊,這房子是給海灘管理員休息用的,現在正好成為我們的掩體。


    杜興先探個頭拿著望遠鏡找了一番,等確定目標後,也招呼我倆看看。


    我看時,發現海灘上並排坐著兩個人,都是男青年,有一個我不認識,另外一個竟是陰公子,他倆還互相摟著腰,說不出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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