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千手料到我倆沒吃早飯,特意買了油條豆漿。我躲在辦公室先把自己那份吃了,這期間杜興一直沒露麵,估計是躲在哪個會議室沒起來呢。


    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胃口特別好,吃完了還餓,我盯著杜興那份早餐心裏直嘀咕,心說這小子還行不行了?吃飯都不積極,我找到他問問,要是不吃早餐的話也別浪費,都被我消滅算了。


    我找了兩個會議室才發現他,不過頭一眼看去,他狀態不怎麽妙。一腦門的汗,嘴唇也幹的不成樣子。


    我嚇住了,這可是大病的征兆,看他還迷迷糊糊沒醒,我趕緊推了推他。


    他睜眼後,我還問了一句咋了?


    他指著自己肚子說,“疼啊,肚子裏好像被放了個刀片一樣,絞痛!”


    杜興的身子一直挺棒,而且這也是個純漢子,他能喊疼,那一定很嚴重。


    我摸了摸他腦門,發現沒發燒,這倒是唯一能安慰我的地方,我讓他等等,又趕緊跑出去找劉千手。


    劉千手跟杜興感情深,聽到這事也急了,跟我說,“李峰,我下樓提車,你把杜興背下去。”


    我說好,我倆還即刻行動起來。


    我背的特別小心,生怕把杜興顛到,下樓時特意騰出一隻手拽著樓梯把手,嘴上也沒閑著,跟杜興瞎胡扯,試圖分散他注意力,讓他少受點罪。


    可我這番苦心是白費了,在剛下完一樓時,杜興趴我背上嘿了一聲。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有點愣,心說這什麽情況,難道杜興疼大勁了,悲中生樂麽?


    還沒等我問,他悄聲跟我說,“怎麽樣,李峰,咱哥們演的不錯的,就拿這病態去醫院,保準能住上院。”


    我一下明白了,這就是他的計劃,以身試險,借著住院去調查那裏的貓膩。


    就事論事的說,這計劃是不錯,可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我心裏騰地一下來了火氣,我心說杜興純屬使壞,他裝病就裝病唄,騙了我的感情不說,還讓我把他背下來,這可五樓啊,當我好玩是不?


    我氣的一扭身子,將他晃下來,杜興還沒趟過癮,嘖嘖幾聲說,“咋了?剛才咱倆配合挺好,繼續啊。”


    我是沒好意思說他,繼續個屁,敢情他舒服我遭罪了。


    我嘴上說,“大油,你要裝病沒問題,但別太狠了,一個肚子疼而已,我扶著你慢慢走,這樣最像了。”


    杜興樂了,他當然明白我咋想的,也沒再故意刁難我。


    等我扶著他慢慢走到後院車場時,劉千手還什麽都不知情呢,屁顛屁顛跑下來,甚至跟我都急了,“李峰,我不讓你背著麽?你咋不理解我這話呢。”


    我把情況跟他念叨一番,我發現劉千手挺有意思,當他知道杜興裝樣子後,整個臉吧嗒一下沉了下來,“我很忙,你倆玩去。”


    他說完撂下我倆急匆匆上樓了。


    我一看這架勢,得了,還得我來陪大油。


    我心裏也有個特別好奇的想法,但一直沒問,我真納悶杜興一腦門汗是怎麽憋出來的,這玩意貌似跟練沒練過功夫沒太大關係,而且更絕的是,到了醫院外科診室,杜興演戲演的更逼真了。


    闌尾炎的症狀,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表現,醫生抬他腿,該疼的時候他喊得特準時,醫生摁他肚子,他表情難受的也恰到好處。


    我當時眼巴巴在旁邊瞧著,心裏默念著,醫生一定要診斷為慢性的,如果他看“走眼”了,說個急性闌尾炎的話,杜興的算盤可就打空了,那不得立刻抬到手術室拉肚皮去?


    結果很樂觀,醫生要求杜興在醫院輸液住院兩天。


    我們選的病房也好,雖然是三人間,但並沒其他患者。


    很快就有護士過來給他輸液,當著護士麵,我倆都很老實,等護士一走,杜興就從兜裏拿出三個膠皮囊來。


    我都懷疑這小玩意他從哪弄到的,反正挺實用,他把輸液的針頭拔下來,再戳到膠皮囊裏,這樣一來,整瓶藥都流到膠皮囊中。


    杜興跟我說接下來的計劃,等一個膠皮囊滿了,他讓我帶回去給法醫化驗,看看藥品有沒有毛病,另外,他合計醫院裏真要有殺人凶手,一定是被病人的某些怪癖刺激到了,才能產生殺人的念頭,一會他也會故意鬧事,逼著凶手露麵現行。


    我點頭讚同,而且膠皮囊剛一接滿,我揣著就走了。


    正巧小鶯今天沒什麽事,我就找她幫忙化驗。


    隔了半個小時,小鶯那邊出來結果,說這藥品裏就是甲硝唑、生理鹽水和葡萄糖,沒其他怪異。


    其實我能猜到這個結果,凶手惡勁還沒被激發出來,杜興不可能這麽快成為他的下手目標。


    我也沒太大失落,掐著時間又匆忙往醫院趕,我不想杜興孤軍奮戰。


    這期間他還給我打了個電話,嚷嚷著讓我擺擺樣子照顧他這個病人。


    得了闌尾炎的病人,胃口都不咋好,我一合計就給他買了幾筒水果罐頭。就當我拎著罐頭往醫院走時,恰巧碰到了疤麵醜漢,他一身髒兮兮的,很明顯剛去哪幹完力氣活。


    說實話,我對他和陰公子的態度大有改觀,雖然這對父子行為上有些神秘,但我覺得他們心不壞。


    既然見麵了,我想跟他打個招呼,隻是他長得實在太醜了,看的我心裏直毛楞,最後我一低頭就當沒看見,跟他擦肩而過。


    杜興沒吃早飯,胃口極好,那幾筒罐頭,幾乎被他風卷殘雲的吃完,而且最可氣的是他還把吃完的罐頭盒子推到我麵前,那意思要有人看到,這罐頭都算是我吃的。


    我倆沒啥事,在病房裏胡扯上了,偶爾有護士過來查看時,杜興就特意找茬調戲幾下。


    時間過得挺快,一轉眼到了晚上。


    這附屬醫院有個規矩,病人家屬要在病房過夜,得交錢買床位才行,其實這就是變相的耍無賴,但他們要的錢不多,我就痛快的給了。


    我倆挨著躺下,杜興還跟我念叨呢,今天是沒什麽收獲了,等明天上午輸液時,讓我再帶些藥水回去,看有沒有什麽古怪。


    我也折騰一天有點困了,就隨意應聲附和著,這時候我手機響了一下。


    要在以前手機隻響一下,我都不在意,很明顯是騷擾電話,但現在我第一反應,是那qq神秘人又有提示了。


    我急忙拿出來看著號碼,果然是無來電顯示,而且qq裏它也給我留言了。


    這次是三個圖片,畫的都很古怪,也讓我看的直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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