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想法排除掉,又苦思冥想半天。


    我為了防止漏掉什麽,把能想到的可能都過濾一遍,最後隻留下一個猜測。


    之前神秘人發了三個圖片,就是陰公子一家子,現在醜漢和顧倩婷都死了,所以這次神秘人沒發另外兩張。


    它單給我血臉怪嬰,一定是暗喻陰公子會有生命危險。


    這不是鬧著玩的事,我不敢耽誤,抓起電話給劉千手打了過去。


    這就是刑警的一大好處,24小時開機,而且沒響兩聲,劉千手就接了電話。


    我本以為這個時間點劉千手肯定在睡覺,可聽著話筒裏的雜音,我覺得劉頭兒不僅沒睡覺,還在從事什麽怪異的活動。


    他那邊很嘈雜,還不是菜市場那種,反正有熙熙嚷嚷的亂聲,貌似還有蟲子叫。


    不過這都是一瞬間的事,很快那邊靜了下來,劉千手還主動問我怎麽了?


    我真都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但現在都聽不到了,我也不再較真,順著劉千手的話,把我對陰公子有危險的猜測說給他聽。


    qq神秘人的事,劉千手也知道,所以我也不用那麽拐彎抹角,幾句話就講完了。


    劉千手先反問一句有這情況?緊接著又安慰我說,“李峰,你放心好了,陰公子在警局,隻要他不出那棟樓,保準沒危險,這樣吧,我一會也過去看看,來個雙保險。”


    我一合計,目前也隻能這麽辦了,就點頭同意了。


    劉千手又囑咐我,一定多喝水多睡覺,讓身子盡快好起來。


    既然話都說到這了,我也隻好把心放下來,撂下電話趕緊睡覺。


    我對劉千手這人還是比較放心的。但到了第二天早晨,我手機又響了。


    我一看是劉頭兒的電話。


    我可不信他特意叫我上班,難道真是陰公子出事了?我心裏咯噔一下,趕緊接了。


    劉千手的說話語氣讓我很熟悉,“十分鍾後,樓下見。”


    他這是一種套話,一般說這話的時候,表示一定有命案發生。我聯係著前後,又多問一句,“陰公子怎麽死的?”


    可氣的是,劉千手把電話掛了。我心裏連連暗罵這邋遢探長不地道,難道多說一句能死啊?


    但不管怎麽樣,十分鍾後我都要準時到樓下。


    發燒的人身子都疲憊,我稀裏糊塗穿上外衣,搖搖晃晃的往樓下走。這次挺搞笑,見到劉頭兒,我倆站一起,得了,兩個典型鳥窩頭。


    剛一上車,我就又問劉千手到底咋回事。


    劉千手這次說了,不過他一提這人,我就愣了。


    他說,“秦軍死了,死在自己家中。”


    秦軍就是附屬醫院那個秦醫生,我心說他怎麽死了?一個內科醫生而已,又沒參與到顧倩婷的殺人案中。


    可接下來我問了幾句,劉千手也直搖頭,說更多的情況他就不清楚了,想要知道真相,還得去現場挖掘。


    秦軍家所在的小區很高檔,按市裏地段來算,這裏住的都是有錢人。


    我們趕到他家時,家門口拉上了警戒線,我和劉千手依次走進去,我發現小鶯正站在秦醫生家客廳的窗戶前,靜靜的看著外麵風景。


    我覺得挺怪,對小鶯這類的法醫來說,到了案發現場要做的事不少,她怎麽還有閑心看風景呢?


    我決定問問她,主動湊到她身邊打了聲招呼。


    小鶯好聰明,一下就猜出來了,向臥室看了看,又跟我說,“秦軍是自殺,所以沒我什麽事了。”


    “自殺?”我念叨一嘴,腦裏立刻想到的是十字架。


    不能說我敏感,而是十字架的案子雖然結了,但給我感覺仍是疑點重重,還多地方還有待琢磨。


    看我整個人有點木訥,小鶯捂嘴樂了,輕推了我一下問,“李逗比,我看你咋像發燒了呢?這狀態了劉探長把你找來幹什麽?”


    我沒理會她的玩笑,很嚴肅的問了一句,“小鶯,你先告訴我,這死者腦門上有沒有十字架?”


    “有!”小鶯立刻笑不出來,還很肯定的點著頭,特意在我眼前比劃著,“這次十字架還不小呢,凶手對著死者雙眼橫著劃了一道,又從整張臉居中的位置豎著來了一下。”


    我一合計,這也太恐怖了,難道十字架的凶手真另有其人?而且一段時間不見,他殺人的手段還越發殘忍了?


    小鶯看我臉色越來越怪,勸一句,“李峰,你別問我了,你去臥室裏看看就知道了。”


    我整個心繃得緊緊的,一點不敢馬虎的即刻衝進臥室。


    可我衝進去快,退出來也快。


    這臥室裏酒味太大了,尤其還參雜一股嘔吐物的味道,我聞了兩口就特別惡心反胃。


    這次我沒挺住,衝到廁所哇哇吐了一通。


    我心裏納悶極了,心說這麽大酒味,凶手殺人前都幹了些什麽?


    劉千手肯定聽到我吐的聲音了,他也來到廁所,還替我拍著後背問我怎麽樣。


    我說沒事,也顧不上找水漱口,隨著劉千手再次進了臥室,這次胃裏空空,我勉強能接受。


    我發現這臥室的裝修很簡單,就是一桌一床一立櫃,再無其他的家具,秦軍背衝著我,蜷曲的躺著死在床上。


    我看不清他臉,但看了看床上沒有血跡。這讓我心裏不解,如果臉上被劃了那麽大的口子,怎麽能沒有血跡滴濺呢?


    我一點點的往前靠去,這時候我心裏挺矛盾的,既不想見到那猙獰的一幕,又想特意看一眼,那十字架到底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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