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墩點點頭。


    我看相機也還完了,晨晨那兒也不見我,自己也沒留下來的必要了,這就想一扭頭往回走,開著摩托回家。


    我剛走沒幾步,矮墩吆喝一聲把我叫住了,這讓我很反感,尤其剛失戀的人,心裏都不怎麽好受。


    我沒好氣的問他又怎麽了?


    矮墩走到我身後,輕聲囑咐一句,“兄弟,提醒你一下,從現在開始,不要來這個學校,也不要見晨晨了,這對你有好處。”


    我嗬嗬笑了,這話有種威脅的意思,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甚至還說了聲謝謝。


    這都是我一時腦袋熱,沒冷靜的想想,但當我開著摩托出了校園,被這一段冷風吹了吹後,我整個人清醒多了。


    我打心裏合計起來,晨晨、行屍、矮墩、還有那相機,尤其聯係著昨晚晨晨遇到行屍後的舉動,我突然覺得,我把晨晨看錯了,這裏麵有事啊。


    第七章紅燈下的探長


    我又不急著走了,把摩托開到一個拐角停下後,幹坐在上麵耗著。


    我覺得矮墩既然拿到相機了,也沒必要在校園裏停留,弄不好跟晨晨通個話後,就會開車出來。


    我算計的沒錯,但出現一點點小的偏差,足足過了四十分鍾,那本田車才露麵,這期間我被凍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還時不時哈著氣搓搓手。


    本田車開的不快,這倒方便我跟蹤,可我沒敢跟的那麽緊,尤其他在車行道上,我特意把摩托開到人行道上去,防止他從後車鏡發現我。


    我以為他會去墳場呢,畢竟那裏是行屍出沒的地方,但他卻把本田車開到了夜間市裏最繁華的地方——烏州城的紅燈區。


    這裏一家家全是歌廳,別看都半夜了,街頭還有豔麗女子的出沒。


    本田車七擰八繞的來到一個地方,這裏相對其他地方來說,有點僻靜,連路兩旁的歌廳也都打烊關門了,而在這條路的對麵,同樣也停著一輛車。


    這輛車來這裏多久了,我搞不清楚,可我一看這車的款式,腦袋裏嗡了一聲。


    這是一款帕薩特,警局餘探長也有一輛,我覺得或許這是巧合,又或許並非巧合這麽簡單。


    我把巧合的因素刨除在外,隻分析要是這車裏坐的真是餘兆軒的話,那整個事情裏的水可就太深了,甚至餘兆軒也絕非是個逗比探長這麽簡單。


    我怕自己泄露行蹤,急忙從摩托上下來,推著它鳥悄鳥悄的往一個拐角躲去。


    我又從兜裏把手機拿出來,我這手機上帶著攝像頭,我合計一會自己就躲在犄角,偷偷露個腦袋,隻要那帕薩特上下來的是餘探長,他還跟矮墩見麵,我就把這畫麵拍下來,明天給劉千手看看。


    我在這等著,那兩輛車也都停著不動,這種微妙的平衡維持了足足半分鍾。突然間,矮墩先有所動作。


    他拎個箱子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又大步向帕薩特走去。


    我激動的手都想抖,隻等帕薩特的車主露麵。可這時意外來了,那矮墩來到帕薩特門前後,停了下來,默默地站了一會,又繞過車向一個牆角走去。


    我心說這怎麽回事?他剛才明顯是奔著帕薩特去的,怎麽又奔向牆角了呢,尤其這牆角也沒人啊。


    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他就站在牆角,叉開腿,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掏出褲襠裏的棒子噓噓起來。


    我可不信他是真尿急,但我也不能跑過去問他,隻能打心裏猜測,他為啥會做出這個假象來。


    還沒等矮墩尿完,那帕薩特打開車燈,對著我這邊晃了一下。


    我心裏一驚,知道糟了,自己露餡了。


    我也沒心思去一探究竟了,滿腦子裏想的都是趕緊撤離現場,不然矮墩和帕薩特車主都追過來,我保準討不到好。


    可我晚了一步,剛坐上摩托還沒開,那帕薩特就一轉彎過來了,還特意在我旁邊停下來。


    昨晚跟行屍搏鬥後,我把甩刀撇了,現在身上沒帶其他武器,隻有一個手機,不過別小看手機的威力,掄起來也能當半個板磚來用。


    我緊緊握著手機,盯著帕薩特看著,其實這車貼著車模,我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模樣。


    但車主把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他的真麵目。


    這還真是餘探長,叼個小煙,一臉剛喝完酒的樣兒,看著我不解的問,“這不李峰麽?怎麽在這呢?”


    雖然我之前懷疑車主是餘探長,但真相果真如此時,我還是被震懾住了,也一愣神,直到被他這麽一問,我才回過勁來。


    也說我一時間腦筋轉的快,我啊了一聲,捂著小腹,裝出有點痛苦的樣子說,“餘探長,這麽巧,我這不剛在附近‘點鍾’麽,沒想到那妞有問題,這整完事了,底下有點疼。”


    餘兆軒哈哈笑了,回答我說,“你這歲數火氣強,但找妞也找好一點的,這裏的都野,容易有病。”


    我假意壞笑的配合他,還趁空套一句話,“探長,你還說我,你怎麽也來這了?”


    餘兆軒接著說,“我這歲數早過這勁了,有個歌廳老板是我哥們,找我喝酒來了,剛剛喝完,出來沒扛住,在路邊停車睡一會,好了,不跟你聊了,有事電話聯係吧。”


    我跟他也客氣幾句,就此互相分開。


    等目送他離開後,我心說自己反正被發現了,又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騎著摩托轉過拐角瞧了瞧,可這時對麵哪還有人,空蕩蕩的一片,那矮墩早走了。


    雖說我跟蹤半天一無所獲,但腦子裏隱隱約約有些懂了。


    我忽然覺得劉千手最近這麽“墮落”也沒那麽簡單,他這麽猴精的一個人,弄不好在下一盤大棋。


    他不是說我們二探組要走了麽?但在走前,要麽是上頭的意思,要麽是他,一定在撒一個網,將警局內現有的腐敗分子一網摟盡。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真相如何隻能靠時間來驗證,而且我真搞不懂,行屍這東西咋跟餘兆軒扯上關係了?


    昨晚家裏進了人,我有點懼怕,尤其自己剛才還撞破餘兆軒他們的“好事”,我怕今晚又有人來我家光顧。


    我給自己想了兩條路,要麽回警局,要麽就去杜大油家。


    我前段時間一直睡警局,身子都睡乏了,這次說什麽也要換換口味。杜興家地址我知道,也是租的房子,還在市中心,離這裏挺近。


    我奔著地址找去,還按門牌號來到五樓,按說這就該是杜興家,可我心裏不打準,怕杜興大大咧咧,在警局資料中將門牌號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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