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灌木叢明顯被人做過手腳,被攏成四大塊,每一塊就跟紮小辮一樣紮起來。尤其這一束束灌木堆中還鼓鼓囊囊的,好像藏著什麽東西。


    杜興擺手讓我停下來,指著這幾處灌木示意。


    我也合計著,這裏麵弄不好藏著線索,我為了保險起來,把褲帶抽出來捏在手裏。接下來我壯著膽子跟杜興一人一個的挑個灌木堆檢查起來。


    我握褲帶的手防備著,另隻手抓著一把把灌木往外拽,我是想用剝離的方式讓裏麵全露出來。


    我也想過裏麵會什麽樣,能藏著什麽秘密?難道是古怪的工具麽?


    這不是瞎猜,昨晚富太太的離奇死亡看似意外,尤其還有那個烏鴉配合著,可自打林中笛聲的出現給我提醒後,我覺得廣告牌意外砸落,以及花盆的落下,這具有可能是人為的。


    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心說一會見到什麽,自己都不害怕。可沒想到我還是被嚇住了。


    也說趕上那寸勁了,我又拽了一把灌木,竟讓裏麵的東西一下全展現在我麵前。


    這是個血糊糊的肉團子,有些地方還夾帶著毛發,長了兩個長耳朵,這長耳朵還被一個鉤子串著,把它吊了起來。


    這還不算啥,很明顯這是隻被剝了皮的兔子,最讓我反胃的是,它一定死了好多天,血肉上生滿了肉蛆,那密密麻麻的,最大的都快趕上小手指頭了,在肉上晃悠晃悠的,特別刺激人的眼球。


    我還好沒想吐,但也不想再看到這玩意,我把那灌木都塞了回去,還急忙借著月光看著自己雙手,總怕這灌木裏也有肉蛆,別借機爬到我手上來。


    杜興那邊也遭遇了跟我類似的情況,他比我直接,惡心的咦了一聲,又對著那肉團子唾了一口,之後才用灌木把它塞上。


    我問杜興怎麽會這樣,這是什麽變態才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呢?


    杜興也沒個準確答案。


    這時候,笛聲又響了,似乎他知道我們在幹什麽,就用笛聲來提醒一下,有催促我們趕路的意思。


    我退意更濃,又勸了杜興一句,可杜興就是不走,還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跟我說,“離咱們發出支援都過半個小時了,那些警察該來了,咱們一定別退,還往前走,爭取把那吹笛人拖住。”


    我算認栽了,心說跟杜興在一起,瞧著自己練膽吧。


    不過杜興也說了,我們現在的目的就是拖住敵人,也就沒特意走那麽快,慢悠悠的往裏深入。


    沒多久怪異又來了,這次不是什麽灌木堆了,而是出現了一條路。


    這冷不丁出現這麽個路,讓我心裏極不習慣,尤其這路上還被人點了一排燈。


    這燈很古怪,燈座貌似是鐵的,裏麵盛著油,帶著燈芯,燈芯被點著,發出微弱的火光,在整個燈外還圍著一個小罩子,怕起風把燈吹滅。


    每隔三五米,都擺著一種這樣的燈,連成一條直線,延伸至百米外的地方。


    這三五十盞燈同時點著,雖然發出的光亮不大,卻給我心裏帶來不小的壓力,尤其我還身處在這種黑暗的林子裏,這一對比,讓我心髒不由得砰砰亂跳起來。


    自打接觸這個吹笛人以來,我的第一評價他有點神秘,等遇到那兔屍後,我又加了一條,他比較惡心,現在被這像引魂燈一樣的陣勢一刺激,我最終給他的定位是邪乎!


    我突然有種感覺,這次遇到的案子,是自打我加入二探組以來,最難的一次。


    我和杜興都保持著警惕,沿著這引路往裏走。


    我打好主意了,一會真遇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我倆搞不定的話,就趕緊招呼杜興撒丫子逃。


    這一百多米走的跟受刑一樣,尤其中間還遇到一個臭水泡子,水倒不怎麽深,還沒到腳脖呢,隻是淤泥太多,我倆趟過去後,鞋都沉了一大塊。


    在這百米盡頭,路兩旁出現四棵大樹。


    這就是普通的楊樹,隻是樹齡很大,樹幹都有人腰般粗細了,在離地三米多高的地方,還水平釘著一個木樁子,上麵吊著一個白布。


    這白布被圍成一個圈,裏麵也藏著什麽東西,隻是被遮掩著,看不到。


    在微風吹過的時候,那白布就抖著,很詭異,尤其放眼一看,四個白布全部起舞,就好像四個吊死鬼在空中跳舞一樣。


    我被這一連串的古怪一弄,忍不住腦門冒汗了,我也不笨,猜得出來,那笛子把我們引過來,這白布裏肯定沒裝什麽好東西。


    杜興竟還能沉得住氣,我覺得他以後別叫槍狼了,叫豹子吧,膽子絕對跟豹有一拚。


    他讓我在原地等著,他去找個樹爬上去看看。


    我想攔他,但又想讓他去看看,早點把白布裏的東西弄明白,這麽一猶豫,就沒攔著讓他過去了。


    杜興身子靈活,上樹不費勁,嗖嗖幾下爬上去,隻是當他扯著白布往裏看了幾眼後,竟嚇得叫喚一聲,又嗖嗖的滑了下來。


    我納悶了,也有些害怕,不知道杜興看到什麽,細掰扯起來,能把杜興嚇壞換的東西不多。


    我問杜興咋了,杜興比劃個球,跟我說那白布裏麵裹著的是馬蜂窩。


    我當場愣了一下,按這個分析,那四個白布裏豈不是藏著四個馬蜂窩麽?那吹笛人又是弄烏鴉兔子又是養馬蜂,他到底幹什麽的?


    尤其我突然有了一個極其危險的意識,我問杜興,“這馬蜂會不會飛出來咬人啊?”


    杜興很肯定的說不會,隻要我們不主動惹它或偷蜂蜜,它們就不會輕易攻擊我們。


    我信了杜興的話,也把害怕勁壓了下去。我問他接下來怎麽辦,還要往裏走去拖住敵人麽?


    杜興也有些猶豫了,但沒等他回答呢,異變來了。


    一陣啊、啊的聲音傳了出來,這聲音很尖,就好像一個妖女尖著嗓子叫一樣。


    我聽著耳朵都發癢,心說這怎麽回事?笛音沒了,咋這怪聲又出現了呢?難道這就是吹笛人的真正嗓音麽?


    第七章陌生人現


    尖叫聲不僅引起我內心的一絲慌亂,還讓那四個掛著的白布有了反應。


    突然間,白布全都膨脹起來,裏麵有一大團黑色東西東衝西撞的,乍一看,就跟鬼魂要破體而出的感覺一樣。


    不過我也明白咋回事,說白了,那馬蜂窩炸鍋了,黑色東西就是一團團的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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