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對她的好印象也一下降下來不少,心說這妹子喝酒可以,但總喝那麽多幹什麽?


    當然這都是我隨便想想,我們隻是來修手機,不是查她私事的,也就沒往細了問。


    女子接過手機看了看,點點頭說修沒問題,而且她還真有專業眼光,隨意擺弄兩下就找到毛病在哪,說排線壞了,修下來要三十塊錢。


    杜興還特意問一句,“這三十塊下來,能不能真修好?”


    我懂杜興為啥這麽問,他是怕這女子耍滑,別修完排線又說有別的毛病,那我們就被她黑了。


    這女子挺敞亮,跟我們保證就是排線的毛病。


    三十塊也不貴,我們都不用商量,點頭讓她修了。


    我是不懂手機裏的構造,但合計修個排線不是啥大工程,最多等半小時就能搞定。


    我們仨也沒走,各自找個凳子坐下來。


    我是沒跟他倆說啥,窩在椅子裏休息,剛吃完肉又一通跑的,身子有點乏。


    杜興和劉千手挺有意思,這哥倆把眼光都放在那小女孩身上。小女孩本來挺膽怯,躲在牆角裏看著他倆也不敢過去。


    杜興嘿嘿笑了,還勾了勾手指頭,對那小女孩使小動作。


    要我說,杜興也好,劉千手也罷,這都是狠角色,對付歹徒或者麵對凶手時,都不留情麵,可沒想到他倆也有柔情的時候。


    那小女孩被杜興這動作弄得引起好奇心,小心的走過來。杜興一把將小女孩抱起來讓她坐在膝蓋上,接著便逗上了。


    要麽問小女孩叫什麽,要麽問她玩啥呢,劉千手也在旁邊附和,咯咯笑著,甚至還不時捋了捋頭發,讓自己不顯得那麽邋遢。


    我懂這倆人的想法,其實他倆不都是父親麽?心裏還都埋藏著那份父愛。


    劉千手的女兒叫七七,這我有印象,而且我還見過,但杜大油的女兒叫啥,我就不知道了,往深了說,我挺奇怪,他從牢子裏出來後,怎麽也不去見他女兒呢?


    時間過得挺快,一刻鍾以後,那女子把手機修完了,招呼我們過去看看。


    杜興和劉千手跟小女孩玩的太投入了,我一看這架勢,心說得了,我去看手機吧,三十塊也不是啥錢,我順便交了得了。


    我起身湊過去,這時候我發現個事,那女子遞手機時,小臂露出來一片,上麵竟然有一道道的疤痕,明顯是刀類留下的。


    她一個搞維修的,平時用的也就是電表、螺絲刀這類的,也接觸不上刀具嘛,胳膊上竟有疤痕,這讓我琢磨不明白。


    但還是那話,我們來修手機而已,我打定主意不多問,把錢交了,又把手機開機。


    我可沒那麽傻,不試好了絕不走。


    正巧在開機時,杜興對我擺擺手,指著他和那小女孩說,“李峰,來來,手機拍個照,留個紀念。”


    我沒覺得有啥,還痛快的應下來,等拍完後,我又翻找存儲卡,想看看自己拍的怎麽樣。


    這一切真都是無意的,但當我進到存儲卡後,望著裏麵原有的照片,一時間愣住了。


    看我這麽異常的舉動,杜興咦了一聲,還跟劉千手一起湊過來。


    我也沒瞞著他倆,還把那些照片從頭到尾的翻了一遍。


    這些照片全是手繪圖,貌似是一個祭祀之類的流程,最讓我注意的是,那個油燈頻繁出現了。


    雖說是手繪畫的,但油燈上的孔字很突出。


    這絕不是我敏感,我斷定這手機的主人,一定跟那吹笛人認識,或者說就是那吹笛人。


    杜興和劉千手也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們撒丫子往外跑,回去找那個小偷。


    但事隔這麽久,那小偷早跑沒影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家住哪,根本沒法聯係到他。


    我有點失望,打心裏還合計,用不用跟羅一帆打個招呼,在整個燕山鎮都找找那小偷呢,反正他現在挺有特征的,那臉腫的跟豬頭似的。


    不過這也就是一個想法,就算我們費勁巴拉的把小偷揪出來,他也不一定能記住偷了誰的手機。


    劉千手想了個笨招,他翻起這手機的通訊錄來,想試著撥幾個電話,弄清手機原主人的身份。


    可還沒等他播電話呢,就有個電話打了進來。這手機還被調整振動的,突然嗡嗡的,把我們仨嚇一跳。


    劉千手示意我倆別說話,他摁了免提鍵。


    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罵上了,反正爹長媽短祖宗十八代的,全沒落下的被輪了個遍。


    我聽愣了,心說這從哪來的瘋子?也不像是電話傳銷的,人家傳銷員,都老客氣了,哪像這人似的,跟潑婦罵街一樣。


    我們壓著性子聽他說完,劉千手問他是誰。


    他一聽這話,竟然又來了脾氣,吼著說,“他奶奶的,你問我是誰?我他娘的還問你呢,說,為什麽偷我手機?”


    我差點沒忍住噗一聲樂了,心說我們還頭疼怎麽找他呢,他卻自己主動聯係我們了,尤其他問這問題就有毛病,為什麽偷他手機?偷需要理由麽?


    劉千手想了想又回答,不過他耍滑了,故意冷笑著說,“爺們,別說那用不著的,想把手機要回去,五百塊,少一分都不行。”


    劉千手這是借機演戲,索性當起小偷來,找借口把原電話主人約出來。


    不過對方有點摳,一聽五百就不幹了,還揚言說,“你丫行啊,獅子大開口是不,知道老子幹啥的不?賣筆仙兒的,小心我讓仙兒找你去。”


    我本來就有一種感覺,聽這電話聲特別耳熟,這次被他一強調,我全聯係起來了,心說沒錯,這人就是我們剛來燕山鎮遇到那筆販子。真沒想到他竟與案件有關。


    杜興聽得直皺眉,他對那筆販子的印象很不好,哼了一聲。


    筆販子耳朵賊,隔著電話也聽到這聲哼了,他念叨一句,“我艸,你們幾個人?還是犯罪團夥!”


    接下來,他又罵又墨跡上了,反正翻來覆去強調一個事,不管我們幾個人,快把手機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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