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不會就此放棄,我倆蒙大運的往樓下走,還出了賓館。


    這賓館有個不好的地方,門多,我們出去的是側門,這裏沒服務員或保安站崗,我倆也沒法找人問,剛才杜興出沒出現過。


    我隨著劉千手又無奈地四下看了看。不過當我抬頭時,發現遠處天空有個黑影,不住的盤旋著,應該是那個烏鴉。


    這麽一聯係,剛才站我們門外的,一定是那個吹笛人了。


    吹笛人的變態與手段,我可領教過,好在這裏是市區,不能隨便養馬蜂,不然我真怕吹笛人故技重施,用馬蜂將杜興蜇死。


    劉千手心裏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麵上他不住安慰我,說杜興的身手,一定沒事的。


    我又抱著試試的心態,給杜興打了個電話。


    這也是讓我慶幸的地方,杜興電話剛換成那個二手手機,連號都變了,虧得我無意中把他新手機號記下來,不然一時間很難找到他。


    電話通了,但響了半天沒人接。


    我有些失望,劉千手跟我說,我倆在這耗著也不是個辦法,先上樓吧,等杜興的結果。


    我真不想上樓,可夜裏的戶外真有點冷,隻好聽了劉千手的意見。


    這樣過了半個小時,我手機突然來了一個短信,竟然是杜興的,他告訴我們放心吧,等他回去。


    我著急啊,不知道杜興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就又去了個電話,可氣的是,他還是不接。


    最後我沒辦法了,跟劉千手一商量,我倆別亂走,就在這房間裏等他,但我們不能睡覺,防止吹笛人再過來。


    這挺難熬的,多少次我困得眼皮直打架,腦袋還特沉,要麽晃晃腦袋,要麽用涼水洗臉,靠這笨法子,撐到了天亮。


    大約在六點的時候,劉千手電話響了,這時間有點早,一般人都沒起床,我心說這電話能誰打的?難道是杜興?那他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呢。


    劉千手接了,他聽著嗯嗯兩聲後,臉色變了,電話還沒掛,就急著跟我打手勢,趕緊出發。


    我衣服早就穿好了,也沒其他要準備的,隻是心裏有些稀裏糊塗的,不知道劉千手這麽著急幹啥。


    劉千手帶我回了警局,我發現現在的警局好熱鬧,上次開會的人,全來了,又都聚在會議室裏。


    看我和劉千手進來後,羅一帆招呼我倆快坐,他還把剛放完的片子又重新播了一下,不過為了照顧大家,他播放片子的速度很快,那一幅幅畫麵幾乎嗖嗖的就過去了,最後停留在一袋子肉上。


    我看的不咋懂,尤其看著這肉袋,都有些發愣,這玩意兒看著很常見,就跟商店賣的下火鍋的羊肉片一樣。


    但我不笨,突然間有個很恐怖很大膽的想法,我指著這肉袋問,“是人的?”


    羅一帆很嚴肅的點了點頭,又解釋道,“今早四點多,有個清潔工打掃衛生,在一個垃圾桶旁邊發現了這個,當時他打開看看,並沒以為是人肉的,還有占便宜的心思,想把它拿到家裏去。隻是在挪動肉袋時,裏麵露出指甲來,這才讓他驚恐,並迅速報了警。”


    不能說我幸災樂禍,反正一時間我這麽想的,幸虧那指甲露出來了,不然這清潔工傻兮兮的把它拿家裏煮著吃了,等吃完才發現指甲,那才叫糟糕呢。


    劉千手打斷我的想法,往下問,“法醫怎麽說?能查出這是誰的肉麽?”


    “河邊那兩具屍體上的。”羅一帆接話說。


    原本我們就覺得那凶手很變態,一點點的把屍體上的肉割下來,可自打出現這個肉袋後,我覺得我們還是低估這個凶手的變態能力了,真難以想象,他竟還把這些肉做成肉片子……


    實際情況還不僅如此,在說完這事以後,我發現羅一帆望著我和劉千手的眼神有些怪,大有欲言又止的架勢,其他人也有這麽看我們的。


    我心說怎麽了?我倆臉上長花了?我們也不跟他們打啞謎,劉千手還讓羅一帆有事就說,別掖著。


    羅一帆順手拿起一個本夾子,說這是從清潔工那錄來的口供,按他的交代,今早上有個男子在那附近出沒過,長的白白淨淨,很俊俏,按身高與個頭來估計,很像咱們認識的一個人。


    別看羅一帆沒把話說全,但那個白白淨淨的字眼一下刺激到我了,這幾乎是杜興的一大特色。


    我這下也明白了為啥這幫警察看我們這麽怪,他們打心裏一定懷疑,這案子跟杜興有關,甚至就是杜興做的。


    其實要是不了解杜興的為人,光憑第一印象,這麽懷疑杜興也可以理解。


    畢竟他從監獄出來的,有過殺人記錄,身手不錯,擅長冷兵器,尤其這起凶殺案還是在我們來燕山鎮之後發生的。


    可別人怎麽懷疑是別人的事,我知道杜興不能殺人,我還當即開口跟大家說了我們仨昨晚的遭遇,杜興之所以那麽早出現在戶外,一定是有了發現並正在跟蹤凶手。


    羅一帆聽我解釋完,麵色稍有緩和。


    接下來他又說了後續計劃。


    出現了這個肉袋,讓警方掌握的線索更進了一步。從肉袋裏這些被碼的整整齊齊的肉片來看,凶手的心理素質很強,而且殺人手法還演變的更加殘忍,但能加工肉片的地方,可是有很大限製的,就算私家有這種機器,也不會在密集的居民樓裏,破綻太大,工廠、門市的可能性最高,甚至還有個大型洗滌槽才對。


    這件案子與筆仙案同時進行,一起來偵破,羅一帆還跟上頭請示,新調來一批警力做輔助,對加工廠和門市進行排查。


    他又把任務重新布置一遍,這次連我和劉千手也被安排到了,我倆跟新調來的警力一樣,去查肉片的來源。


    我和劉千手都沒意見,還很痛快的接受了,可等會議結束後,我倆又沒急著離去。


    上次是我們仨,包括杜興在內,開了一個小會,這次卻隻有我們兩人了。


    我說了自己的直覺,雖然我破案經驗沒羅一帆多,但就事論事的,我覺得羅一帆這破案方向不咋對,隻是哪裏不對,一時間說不好。


    劉千手笑了,跟我說,“李峰,你這直覺是對的,按羅一帆的意思,是先從基礎開始排查,把案件的疑點一點點縮小,但這次咱們遇到的凶手是個高人,手段很怪,絕不能拿常理奪之,我做刑警的時間也不短了,如果咱們把時間都花費在這種小事上,那隻能讓這個案子越來越難辦。”


    我就順著往下問,接下來怎麽破案才是關鍵?而且我還提一嘴,杜興沒回來,我倆是不是先把找杜興的事放在首要位置上呢,別看他短信囑咐我們放心,但現在我的心放不下啊。


    也說趕巧了,這時候我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裏麵有個短信,又是杜興的。


    上麵寫著,你和劉探長別擔心我,明天回去告訴你們怎麽回事!


    麵上看,這是他怕我們著急,又特意用短信跟我們報平安,可我心裏卻一點都不平安,腦門都驚得冒出汗來。


    第十二章人肉片(二)


    杜興和劉千手什麽交情?我再清楚不過了,他從監獄裏出來後,一直直呼劉千手大名,什麽時候叫過劉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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