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們說了這事,羅一帆很緊張,讓另外三個警員趕緊在附近找找線索,他還立刻聯係法醫和痕跡專家。


    我現在也沒那精力參合這事,劉千手把我扶起來,說什麽都別想,回到警局再說。


    在走前,我又看了看那樹上的白布條和現場的概況,心裏有了一個疑問,那烏鴉為什麽沒出現呢?


    雖說到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烏鴉跟吹笛人有直接的關係,但這次它沒出現,絕不一般。


    我打心裏也有了一個小小的看法,這烏鴉的出現與否,興許也是破案的一個關鍵點啊!


    第十四章還原口供


    回了警局,劉千手就找法醫給我看看,雖說法醫跟醫生不太一樣,但也都懂外科這些東西。


    怕我脖子上的傷口發炎,他還找了一種藥水抹了上去。


    我對藥品沒啥研究,隻知道這藥水偏黃色,有點刺鼻,抹上去刺激的我渾身很疼。


    我知道辦案流程,等把傷口這事解決完後就主動提出來,找人給我錄口供,我想把我知道這些,一絲不落的全說出來。


    可劉千手無奈地一聳肩跟我說,大家都忙,沒空錄口供,讓我睡一覺再說。


    我非常不理解他這話,心說錄口供也不是啥難事,他要說別的警察都忙也行,那他幹啥的?不是很空閑的在我麵前站著麽?


    劉千手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還這就帶著我離開了。


    他說警局裏睡覺都不踏實,讓我會賓館好好睡養養身子。


    我最後接受他的建議,但不得不說,我睡不著,那鋼絲鋸勒脖子,給我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一閉上眼睛,全是這個場景。


    我也實話實說,甚至還強調著,說我想大油了,也擔心那爺們的安危。


    劉千手安慰我幾句,搬個椅子坐在我腦袋前,伸手按摩起來。我印象裏,腦袋上的穴位不能隨便摁,尤其像發際穴這類的,摁多了反而精神,但劉千手手法很怪,摁了一小會,我就稀裏糊塗的睡了。


    這次睡眠質量真高,等我再一睜眼往窗戶那一看,天都亮了,但陽關沒那麽充足,估計剛到上午。


    我一瞥眼,發現劉千手就趴著睡在自己身邊,這屋裏都倆床,我睡一個,還有一個專門為他準備的,但他為了陪我,竟然沒睡床,這讓我有點感動。


    我沒急著叫醒他,就這麽看著他,心說劉頭兒啊,你身上秘密忒多了,你也不告訴我,雖然能感覺出來,這秘密或許違反了某些原則,可做兄弟的,還能說出去咋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間怎麽這麽煽情,一番自顧自的琢磨,還把自己弄傷感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我這歎氣很輕,卻還把劉千手弄醒了,他坐起來活動下身子,又給我看了看脖子。


    我當然看不到自己脖子啥樣,但通過他樂了一下的表情,我能品出來,這脖子沒事了。


    我倆吃個早飯,回到局裏,這時候已經早過上班點了,局裏人卻不多,我一問,大部分都被派出去挖線索去了。


    羅一帆沒離開,看我倆來了,還招呼我倆開會。


    這次是我們三個人,也沒什麽囉嗦的開場白,直入主題。


    他一邊把資料遞給我倆,一邊解釋道,“昨天在出租車發現的那袋肉,裏麵全是人的內髒,按dna化驗的結果,全是河邊那兩具死屍的,而且那裏還有一把刀,上麵檢測出指紋來,對比數據庫,我們發現是杜興的。”


    他這話沒說透,但很明顯在說杜興是凶手。我一聽就急了,出言反駁,“不可能,這是誣陷!”


    我這麽明著說,是犯忌諱的,從理論上看,杜興的嫌疑真的最大,而再往嚴重了講,羅一帆身為組長,蠻可以行使權力,讓我不接受這個案子,回避一下。


    可我不後悔,我就是要為杜興解釋一下。羅一帆盯著我看了看,沒說啥,又翻開另一份資料遞過來。


    這是昨天我經曆那件事的調查資料,我翻開看了起來。


    那輛警車後來找到了,還在車裏發現一個7.62mm的北約彈,這是步槍才能打出來的,還找到了血跡,隻是通過dna化驗後,這血跡跟現有罪犯數據庫的不符,也就是說,勒我那人,不是慣犯。


    我又看了指紋報告,在車裏隻發現了我、劉千手還有警局同事的指紋,並沒其他可疑指紋的出現。


    這倒不是說,凶手是警局的人,我斷定,那人很狡猾,沒留下指紋痕跡。


    這份報告很短,我沒幾下就看完了,我挺納悶,心說那白布還有孔字,咋從上麵沒解釋呢?


    我望著羅一帆,問了句,“這就沒了?”


    羅一帆搖搖頭說,“還有。”


    但他說完這個就沒下文了,我挺詫異,心說這哥們不地道啊,還有資料他不拿出來?咋這麽吊人胃口呢?


    劉千手這時插話了,他跟我說,“李峰,剩下的資料都在你腦海裏,能不能最快時間抓住凶手,就看你的口供了。”


    我一聽這個,心裏有點不滿意,昨個是我主動提出做口供的,可劉頭兒不同意,現在咋又催著我做口供了?


    我這想法劉千手肯定也料到了,他又指著我的腦袋說,“昨天你狀態不好,人的大腦是很神奇的,有時候遇到嚴重打擊時,會有記憶扭曲,甚至是記憶封印的現象,別說昨天做口供了,就算剛下了現場做口供,也會有遺漏或失真的可能。”


    我頭次聽到這個說法,不過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我也不較真,跟他倆說,“怎麽錄口供能真實咱們就怎麽做,我絕對配合就是了。”


    劉千手帶著我去了一個審訊室,我發現裏麵不僅坐著一個負責筆錄的同事,還有一個中年男子。


    他看我進來後就起身握手介紹自己,說他是心理醫生,這次專門配合我,把筆錄做好。


    我也沒啥抵觸的,心說那就來吧。我還特意坐在一個大椅子上,這椅上能調角度,我半坐半躺的準備好,他就開始嘀嘀咕咕說上了。


    反正是引導我幻想著在一個美妙的地方,讓我慢慢放鬆並漸漸“入睡”。


    我沒抗拒,所以很快就迷糊上了,感覺沒過多久,就有人碰了我一下,讓我從夢境中驚醒。


    我先愣愣的看著四周,等回過神後,我就問他們,“我剛才說了什麽?”


    那警察把資料給我看看,我反反複複看了兩遍。我覺得我對這資料挺滿意,該說的真都說了。但劉千手和那心理專家都有些皺眉。


    我問他倆咋了。劉千手搶先說,“你的腦海裏還有東西沒說出來,隻是引導不出來,被保護的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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