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邪門,杜興搖頭把我否了。我有些不樂意,問他晚上幹嘛去,連我都不陪?


    杜興回答很簡短,也讓我沒咋聽懂,他說他要去找個女人,還說讓我回警局等信,他會邀請我和劉千手晚些時候也過去。


    我心說這啥概念,他去找女人,然後我和劉千手隨後也要去,這什麽女人?跟我倆有半毛錢關係?


    等我再想問的時候,杜興走了,叫個出租車先行一步,把警車留給我。


    我沒法子,隻要按他說的辦,別人都下班出警局,我卻稀裏糊塗開車回警局。


    這時間警局沒啥人了,我怕劉千手也走了,回去第一件事,就尋思去他辦公室看看。我剛走到他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裏麵有摔東西的聲音,乒乓的動靜還不小。


    我也不知道這是咋了,趕緊敲了敲門。沒敲幾下,劉千手就把門打開了,問我找他什麽事。


    我發現他在極力隱藏著心裏的怒意,隻是他隱藏的再好,眼神卻出賣了他。


    受第四人影響,我對劉千手的態度已經發生很大轉變了,但我有自己的原則,別人說什麽,我不會不信,也不會全信,不該問的我不問。


    我隻把杜興那話轉達了,又客氣幾句扭頭就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等消息。


    都快到七點鍾了,杜興的電話才打來,他挺興奮,說了個地址,讓我倆快點來吃飯。


    我本來就糊塗,被這電話一弄,糊塗勁更大了,劉千手也接到了杜興的電話,他還特意來找我,約著一起去。


    杜興說的這地址,不是飯店,也不是什麽會館之類的地方,就是很普通的一個民宅,還是個頂樓。


    我倆爬完樓梯敲敲門,開門的是個女子。


    這女子有點姿色,但打扮挺樸素的,看長相估計年紀跟我不相上下吧。


    看我倆站在門口,她倒挺客氣,當先開口說,“劉哥、李哥來了?快屋裏請!”


    我心說我什麽時候多了你這個妹妹?而且她怎麽知道我倆叫什麽?難道是杜興說的?


    這時候杜興也喊了一嗓子,讓我倆別裝相了,快進來。


    這屋子不大,四十來平的麵積,杜興正在廚房切菜呢,而且他現在這打扮,都快讓我認不出他來了。


    他穿著一身廚師服,尤其腦袋上扣個大帽子。


    我心說你還能做飯?從我認識你那天起,你就沒炒過一盤菜,別以為穿個廚師的衣服就能當廚子,這職業可是靠手藝說話的。


    不過話說回來,我看著這女子又看看杜興,突然間好像明白點啥似的。


    女子很細心,對著我倆腳看了一眼,又去找拖鞋去了,我趁空問劉千手一句,“頭兒,這是杜興新處的女友麽?”


    我以為我這猜測八九不離十,但劉千手搖搖頭,還古怪的笑起來。


    第六章虐情


    劉千手這副笑,刺激的我心頭直癢癢,他一定知道這女子跟大油是什麽關係,我還想追問,趕巧的是,那女子拎著兩雙拖鞋回來了,還分大小號擺在我倆腳前。


    我沒好意思當她麵再說啥,隻好把問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說一會才能開飯,她和杜興忙和做菜就好了,讓我倆去裏屋歇一會看看電視啥的。


    她家真小,我倆要不去裏屋幹在廳裏站著,也不是那個事兒,有點礙手礙腳的,就這樣,我倆都點個頭,一同鑽到裏屋。


    裏屋也沒啥,一張大床,一個小茶幾,還放著一個小電視,我倆就坐在茶幾邊上,把電視打開。


    劉頭兒明顯在合計事,等他回過神後還對我打手勢,讓我湊過去一點,我倆說說悄悄話。


    他小聲跟我說,“李峰,三年前烏州市有個案子,當時一探組餘兆軒接手的,是一起販賣毒品案,逮住兩個犯人,是姐夫和小舅子的關係,被判了七年刑,都關在北山監獄裏。”


    我聽到這兒就有點回過味來了,猜測著問,“頭兒,你的意思,這女子的哥哥和丈夫就是那倆犯人?”


    “沒錯。”劉千手點點頭,“我沒記錯的話,這女子叫樂樂,五年前她也去過警局錄過口供。去年咱們去北山監獄請槍狼前,我特意查過資料,順帶看到了一條消息,她哥哥竟然跟槍狼在一個牢房的,而且當時剛得病死了,我猜槍狼一定是通過她哥哥才認識的她。”


    我這下恍然大悟,想想看,樂樂的哥哥和丈夫全入獄了,她自己在外麵很孤單,還容易受欺負,她哥哥肯定不放心,在獄中跟大油念叨過這事,沒想到杜興挺仗義,出獄了還能照顧一下兄弟的妹子。


    這時候廳裏還傳來樂樂的笑聲,一聽就發自內心的,顯得她特別開心。


    我心說遇到啥好事了,能讓她這麽笑啊,我就起身偷偷湊到門旁邊,往外瞧了瞧。


    杜興正哢嚓哢嚓切菜呢,樂樂抱著洗菜盆,在旁邊等著,這都不算啥,主要是樂樂的眼神,明顯是暗送秋波啊。


    我剛聽劉千手說完,她有丈夫,還在監獄裏服刑,沒想到這小娘們不正經,還打杜興的主意?倒不能說我多想,我又往深了一合計,難不成杜興也對樂樂有興趣?


    這可不是啥好現象,要是他喜歡一般女子,那也就算了,這可是有主兒的女人,他去挖牆腳,那也忒不地道了。


    劉千手看我在那“偷窺”,還窺了這麽長時間沒回來,他輕聲噓了一下給我提醒。


    我又悄悄回去,坐到他旁邊,把我想法說給他聽。


    我猜的也不是沒根據,但劉千手聽完就笑了,點著我說,“樂樂或許對槍狼有意思,但槍狼不會動情的,憑我對他的了解,他心裏一直掛念他的亡妻。而且狼本身就是很鍾情的動物,你見過狼換配偶麽?”


    劉千手後半句的比喻很生動,我認可的點點頭,心說那還好,隻要杜興不動情,隨便樂樂怎麽單相思,這事都出不了岔子。


    可怪事還在後麵,劉千手又古裏古怪的念叨一嘴,“槍狼命苦啊,早晚有一天,他會知道那件事,我怕他會發狂的。”


    我發現劉頭兒就是壞,他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讓我聽著既好奇又不懂,而且他說完就沒了下文,招呼我一起看電視了。


    現在這個點兒,新聞聯播剛播完,全是演電視劇的,我們都沒看到劇頭,中間插一筆這麽看,也看不懂啊。


    劉千手就快速翻台,我尋思實在不行我們就找個音樂台聽聽歌啥的,可沒想到當翻到動畫台的時候,他把頻道停那了,還專心致誌的看起來。


    這什麽概念?這頻道在演蠟筆小新,我們兩個大老爺們看這個色色的小孩兒?尤其時不時還來一句動感超人、動感光波的台詞,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但我也多少理解劉千手,他愛看這個,一定又跟他女兒有關,就跟他平時愛吃動物餅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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