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搞不懂自己咋了,反正這顆心七上八下,尤其聽著話筒裏的嘟嘟聲,我呼吸還變得急促起來。


    劉千手沒太折磨我,響了沒幾聲他就接了,隻是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呼呼聲,很明顯他在戶外,還走在一個風大的地方。


    劉千手怕我聽不清,提高音量問我什麽事?


    我想跟他說的多了,一時半會聊不完,我就挑重點的問,“頭兒,你在哪?我和杜興立刻找你去。”


    劉千手咯咯笑了,似乎對我這個表態很滿意,他又說,“我在去往酒……。”


    說到酒字時,他卡殼了,倒不是他不想說完,而是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捂住他的嘴巴。


    手機沒有視頻的功能,我看不到他那裏發生什麽情況了,但接下來我聽到劉頭兒一聲慘叫,手機還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隨後是兩聲槍響,還有一個汽車開過去的聲音。


    我使勁喂喂兩聲,電話那邊都沒反應,我一下愣住了,雖說我不是個悲觀的人,但現在我怎麽想都樂觀不起來,劉頭兒一定遇到危險了,甚至是凶多吉少。


    我突然有種自責感,倒不是我非得賴自己啥,隻是覺得劉頭兒這次出事,真的或多或少與自己的疏忽有關。


    我愣神期間,手上都沒勁了,手機順著手掌嗖的一下落下去,要不是杜興眼疾手快的接著,保準就掉到地上了。


    我沒用免提,杜興還不知道咋回事了,不過他也猜出一點來,推了我一下,催促的問,“咋了?你快他媽說啊。”


    我把我聽得的跟杜興念叨一嘴,而且我還很無助的問杜興接下來咋辦?


    我是有點亂套了,我們隻知道劉頭兒出事了卻找不到他,這讓我很憋屈。


    杜興也有些急躁,但他比我沉得住氣,跟我說,“你給急救中心打電話,我跟警局打招呼,讓他們都盯著點,要是有報警或急救的電話,那一定是有路人發現劉千手了。”


    我點頭說好,還即刻行動起來,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緩衝,我心情也穩定不少,打腦袋裏又琢磨劉千手說的那個酒字了。


    這酒字也是鉤舌羅刹留給我們的一個提示,劉頭兒一定是猜出這個酒字的含義了,他這次出去就是找這個線索去了。


    我又往深了想,這麽晚了,他還能出去找線索,還是跟酒有關的,難道是酒吧的意思麽?


    我把這想法說給杜興聽,杜興覺得我分析的有道理,他接話說,“咱們烏州不是啥一線城市,市裏就有三個酒吧,咱們等著也是等著,不如去這三個酒吧附近轉悠一下。”


    我一合計,也隻能這麽辦法,我倆還把這三個酒吧排好順序,哪個近先去哪個。


    杜興開快車飛速往第一個酒吧奔,但還沒等我們趕到呢,警局和急救中心的電話都打來了,劉千手被發現了,暈死在一個酒吧附近的地下停車場,現在正被送往附屬醫院。


    杜興又急轉車頭,我倆往醫院奔。


    說實話,對附屬醫院,我是太熟悉了,陰公子和醜漢的影子幾乎印在我腦海裏,杜興還把車停到醫院後院,我倆跑著經過太平間時,我還順帶看了眼。


    劉千手被送到搶救室,我倆就在搶救室門外守著,聽個護士說,他傷很重,背後被人捅了一刀,拉到醫院時,半個襯衫全是血。


    我和杜興心情都不好,杜興還揚言,如果劉千手死了,等日後抓住鉤舌羅刹時,他絕對會把這娘們剁碎了喂狗,再讓狗把她當屎拉出來。


    我沒興趣跟杜興討論這個話題,坐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的吸悶頭煙,我沒數我吸了多少根,反正到最後,我腳下全是煙頭。


    我倆硬生生等到破曉時分,搶救室的燈滅了,手術醫生先走了出來。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醫生故意擺架子,還是說特意吊我和杜興的胃口?他出來就歎了一口氣。


    他這口氣真有威力,我看著心裏直揪揪,我說話聲都有些變味了,我問他,“病人咋樣了?”


    醫生看著我,搖了搖頭。


    我當場眼前一黑,這絕對是一種要休克的症狀,甚至我還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但這醫生又來了一句話,讓我心徹底穩妥下來,他說,“劉警官命是保住了,不過身子骨很弱,也在昏迷中,估計怎麽也得到今晚上才能醒來。”


    我打心裏有種衝動,真想一頓連踹,把這醫生踹回搶救室去,心說這逗比能不能先把話說明白再搖頭,我心髒受不了這種“玩笑”。


    但我也沒跟這醫生較真,我和杜興等了一會,護士就用推車把劉千手推了出來。


    現在的劉千手,臉煞白,緊閉著眼睛,我雖然知道自己叫他沒反應,但還是念叨幾聲。


    我和杜興隨著推車來到一個監護室,護士不讓我倆進去,隻在門外看著就行。


    真要按醫生說的,劉頭兒短期內是醒不來了,我倆也累了一晚上,趁這期間休息下最好,但我和杜興都沒這意思,依然熬著,站在窗戶那兒往裏看。


    我發現那逗比醫生絕對是老天派下來搞我的,他說的話沒一句靠譜的,兩個小時以後,劉千手就醒了。


    我趕緊找護士,讓她看看劉千手的狀態咋樣。


    看的出來,護士對劉千手醒這麽快也表示震驚,她還把病房醫生找來,一同衝進監護室檢查一番。


    按他們的話說,劉千手醒這麽快是奇跡啊。可我不認為這是奇跡,反倒個大膽的猜測,劉頭兒很神秘,他的身體也異於常人,至少恢複速度比正常人快。


    病房醫生又告訴我們個好消息,可以去監護室裏陪陪劉千手,但不要大聲說話。


    我和杜興應下來,還一同走進去。


    劉千手失血過多,冷不丁人有些迷糊,他剛開始都沒注意到我們,盯著屋頂發呆,這樣過了得有一支煙的時間,他才緩過勁來,又四下看了看。


    當看到我倆時,他虛弱的笑了笑。


    我一時間心裏有些堵得慌,不知道說啥好了,而且還很不爭氣的流出眼淚來。


    劉千手跟我輕輕的說了句,“我都知道了,不用多說。”


    他這話模棱兩可的,但一定是在告訴我,他也知道了第四人qq被盜的事。


    他又繼續往下說了之前的經過。


    當時他在地下車場,正一邊走一邊跟我打電話,可沒想到有輛車的旁邊埋伏一個黑衣人,趁他分神期間從背後衝上去,狠狠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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