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羅刹的字跡很漂亮,杜興的字卻很醜,說白了跟蜘蛛爬的一樣,他歪歪扭扭的寫了鉤舌羅刹四個字,還把這四個字的外麵圈了個框,放在攝像頭前來個特寫。


    杜興這四個字太有威力了,尤其還占了a4紙的滿篇,光憑這字寫得這麽磕磣,就是我倆一時間對她最大的反擊。


    我現在也不緊張了,反倒配合著笑了笑,那意思在告訴真羅刹,有本事你也寫出蜘蛛爬的字來啊?也埋汰埋汰我倆。


    真羅刹有點小心眼,真被氣到了,她回了我倆一句走著瞧,就把攝像頭關了。


    本來這次視頻,我們沒挖掘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但在她關視頻的同時,她還拿起一個水杯喝水,這水杯上有個很特別的logo(商標),這引起我的注意。


    我留了一手,剛才視頻時我悄悄錄像了,現在我倆又把那段錄像回放,把把畫麵定格在她喝水的瞬間。


    這個logo我以前沒見過,不是什麽大牌子的,也不像是生產水杯廠家的logo,我懷疑這水杯是某些場合特用的。


    我和杜興都覺得這是個線索,如果能確定logo的來源,我們就能順藤摸瓜的把她找出來。


    我給技術中隊打電話,今天夜裏,他們有人值班,我還把這畫麵傳過去,希望他們能幫得上忙,不過技術中隊看到這logo後立刻就給我們一個答複了,說他們隻能盡力,而且憑經驗來看,找到來源的希望不大。


    我和杜興也上網查了查,希望能有所收獲,但網絡隻支持文字查詢,我們不可能把這logo放到搜索欄裏去。


    這樣折騰好一會,我倆都累了,一起吸根煙歇一歇。突然間我有了一個想法,心說劉千手神通廣大啊,我倆咋就沒想到問問他呢?


    現在時間有點晚,劉千手睡了,電話接通時,他說話都迷迷糊糊地,我壓著性子,先給他緩神的時間,接著把這logo盡量詳細的描述一遍。


    本來我也沒抱太大希望,但沒想到劉千手識貨,他一聽完我的描述就明確的告訴我,這logo是當地一間酒吧的,酒吧名叫郎情,上次他本想去那調查來著,不料中途被真羅刹襲擊了。


    我和杜興全看到了希望,而且這logo也跟兩個疑點聯係起來了,真羅刹作案時往往會在現場放兩個酒杯,還有特意留下的那個酒的圖片。


    不過劉千手的例子擺在眼前呢,我們要去就真得小心,別又著了真羅刹的圈套。


    我和杜興回警局領了槍,還一人騎了一個摩托。


    這一路上並出啥岔子,我們進到郎情酒吧後,發現裏麵人不少,有喝酒的,也有唱歌跳舞的。


    這個酒吧還有自己的特色,它專門弄了幾個小包間,地方沒多大,裏麵隻有一套沙發一台電腦,在僻靜的角落裏,沒有門卻掛了個簾子,不讓外麵的人看到包間裏的人長什麽樣。裏麵人就一邊喝著酒一邊上著網。


    我懷疑真羅刹就在這幾個包間裏,但我們又不能貿然衝進去找人,不然萬一真羅刹不在包間,反倒會打草驚蛇的。


    我和杜興一商量,我倆先找個桌子坐下吧,以靜製動,先觀察下這酒吧以及那幾個包間的客人再說。


    這時候會議室裏站了不少人,而電視中,正播著一條報道。


    我一看這報道,氣的差點吐血!


    第二十章羅刹現(二)


    算起來,我很少來酒吧歌廳這類的地方,上次來還是一年之前的事了,那次十字架凶案告破,我們幾個過來喝的酒。


    這次我和杜興剛找個桌子坐下,就有個酒水員走過來問我們喝點什麽。我一合計,我倆都有酒癮,這回要整點啤酒喝起來,萬一喝出癮頭來可咋整,那不耽誤正事嘛?


    但我們要不點酒隻在這幹坐著也不行,這裏又不是肯德基,哪能讓我們賴著不走呢?


    我權衡一下,想了個好辦法,我假裝猶豫著,讓他把酒水單遞過來,我看了一遍卻點了兩款相對便宜的雞尾酒。


    這樣我們一人麵前放一杯,也算說得過去。


    我不知道這酒水員是不是看出我的貓膩了,他送來酒以後再也沒過來,壓根拋棄了我們這兩個不是來喝酒的客人。


    我和杜興四下打量著,留意著酒吧裏的動態,我著重盯著那幾個包間,隻等裏麵客人出來,或者簾子被打開的一瞬間,我好仔細看看這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鉤舌羅刹。


    估摸過了一刻鍾吧,有個男子走過來,還抻把椅子挨著我坐下來。這男子頭發做了造型,看著很精神,帶著一個金邊眼鏡,留著被修過的胡須,整體看起來,給人一種很紳士的感覺。


    他身上還有股古龍香水的味道,這味道稍微有點刺鼻,讓我直想打噴嚏。我順帶著扭頭看了他一眼。我們周圍還有幾張空桌子,我不明白他為什麽非要坐在我倆這桌子旁。


    男子看我瞧他,反倒笑了笑,介紹起自己,“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兩位是新麵孔,應該頭一次來我的酒吧吧?”


    他這麽一說我全懂了,心說這爺們是混臉熟來了,跟我們談談心,讓我們成為他的回頭客。


    可我沒興趣跟他交談,嗯了一聲就算把這話題帶過去了。這期間杜興也瞅了他一眼。我發現杜興的表情裏有種不屑或者厭煩的味道,很明顯不喜歡這酒吧老板冒然的過來搭訕。


    酒吧老板當然也能品出杜興的想法,不過他就當沒看見,又笑著調侃一句,“兩位不會喝酒麽?用不用我教教你們。”


    我倒沒覺得有啥,但杜興一下被刺激到了,他以前是個軍人,在軍人麵前說不會喝酒,這無疑是對熱血漢子的侮辱。


    杜興來了火氣,輕輕拍了拍桌子說,“爺們,你敢說我不會喝酒?今兒我是有事不跟你計較,等過幾天的,我來找你死磕,咱倆他娘的一人腳底下一箱啤酒,誰喝不完誰是王八!”


    那男子被逗笑了,點頭應了下來,可我心裏一陣肉疼,剛才看酒水單了,這酒吧的啤酒都是天價,外麵四塊錢一瓶的冰純,這裏賣二十!要是杜興在這裏跟他拚酒,我倆不得賠死?


    不過被這拚酒的話題一帶,酒吧老板跟我們的關係又近了一步。他順著這勁兒又跟我們聊起來,還問我們,我倆總這麽四下打量,難道在找人麽?


    我一合計,反正他賴著不走,還非得跟我們套近乎,我索性問問他,看他認不認識那鉤舌羅刹吧。


    我就把手機拿出來,翻出那照片給他看。


    我留意他的表情,發現當他看到這照片後,明顯一愣,還主動問我,“你們找她?”


    我心說有戲啊,這下我也不覺得這酒吧老板討厭了,催問他,“你到底認不認識她?”


    酒吧老板點點頭,不過挺可氣,接下來他一句話都不說了。我跟杜興本來都支起耳朵準備聽呢,被他這麽一弄,杜興不耐煩了,說你這老板怎麽當的?客人問話呢,你咋不說了?


    酒吧老板笑了笑,說這女子是他店裏的常客,但為了保護別人的隱私,他不會跟我們過多透漏這女客人的信息的。


    其實酒吧老板這麽做是對的,也怪我倆沒亮出身份來,我偷偷把警官證拿出來給他看一眼,又模糊的告訴他一些情況,說這女子跟一起重案有聯係,希望他能配合。


    這警官證起了作用,他一聽我倆是警察,態度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按他的介紹,這女子隔三差五就來一次,還愛坐在包間裏上網,剛才她也來過,不過已經走了。


    我聽完有種想跺腳的衝動,心說我倆緊趕慢趕的還是晚了一步,不然今晚不就能抓到她了麽?而且鉤舌羅刹肯定知道我們在找她,弄不好今晚以後,她都不敢來酒吧了。


    那酒吧老板看我倆都皺著眉,他又笑了,我發現他很愛笑,不知道是不是一種職業病,他告訴我們,“這女子有次喝醉了,還是他送回家的,他知道這女子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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