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半身來看,她根本沒什麽女子的特征,胸部很小,拿飛機場來形容都不過分,而且她竟有胸肌和腹肌,那紮實的肌肉讓我能感受到,她在攻擊別人時能有多麽可怕,劉千手說過,真羅刹用刀的功夫不錯,現在一看,劉千手一點都沒低估她。


    再說她下半身,卻是地地道道的女人身,尤其雙腿和她隱私部位形成的倒三角,讓她下體充滿了一種女人的誘惑。


    我隻知道動物中有雌雄同體的概念,比如蚯蚓,但真難以想象,如果一個人是雌雄同體時會是什麽樣,或許鉤舌羅刹這身子,能用來當做參考吧。


    我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鉤舌羅刹確實算是女子,隻是她從童年開始就有過跟常人不一樣的經曆,導致她的女性第二特征沒發育完全,或者壓根就停止發育了。


    鉤舌羅刹跟我的觀念不一樣,她倒是很欣賞自己這身子,尤其一臉滿意的樣子,撫摸著自己的腹肌。


    她既像喃喃自語,又像跟我說話,“你知道為什麽我是羅刹麽?佛教有雲,羅刹,食人血肉之惡鬼也,或空中疾飛,或地麵速行,男羅刹凶惡,女羅刹貌美,這不跟我很像麽?”


    我隻知道鉤舌羅刹是凶手自封的外號,以前還真沒較真她為什麽叫這麽名字,不過依我看,她叫羅刹真不恰當,也不該叫做人妖,或許稱之為妖人更恰當一些。


    我一直沒說話,她也失去了跟我聊天的興趣,她又找來一身女人衣服穿上了,還把我從床上扶起來,攙著我往一個牆麵前走去。


    我發現她這辦公室有貓膩,這牆麵竟然隱藏著機關,看著是牆麵但能推開,後麵是個小型車庫,一輛貼著黑膜的寶來車,靜靜的停在那裏。


    她把我放在副駕駛位上,而且怕我坐不穩,還幫我把安全帶都係上了,又對我腦門拍了一些古龍水,也怕我恢複過勁來。


    不是我自悲,我心說就我現在這身子,軟的跟個麵條似的,她不補拍古龍水,我都鬥不過她。


    她又把寶來車開出車庫。我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但我猜測,她又在找賓館了,讓我跟辛啟義和小刀一樣,跪死在賓館門前。


    我一想起那被鉤舌頭被切生殖器的慘狀就不寒而栗,我也打定主意,一會真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反抗一下,哪怕真逃不出去也得求求情,舌頭被她勾了就忍了,我那根棒子能不能留下?咋說我死後也算是個男人。


    可我錯了,這車直奔市郊開去,沿路遇到很多賓館,她也沒停車的意思。等剛到郊區時,她還把車開到一個隱蔽的林子邊上停下來。


    我整個人都懵了,搞不懂她帶我來這幹啥?我心說自己沒那麽點背吧,難道她最近手頭緊?連開房的錢都沒了?那我死後還不如辛啟義他們了,怎麽那哥倆還有個房子擋擋風啊。


    鉤舌羅刹坐在車裏吸了一根煙,我發現她表情很豐富,似乎在回憶著什麽事,一會嗤笑一會憤怒的。


    我沒想說話,怕讓這變態娘們有借口拿我撒氣。等吸完煙,她又向右腿邊上摸去,我看不清她摸到什麽了,反正那裏除了油門肯定還有摁鈕,她啪啪摁了兩下,這寶來車有了變化。


    車窗黑膜,吱吱的落了下去,合著這車有兩層玻璃,外麵的是正常的車窗,裏麵還有薄薄一層專門貼著黑膜。


    另外,車的前後方都傳來哢哢的聲響,我估計是換牌器的響聲,這車牌號變了。


    這麽一來,這寶來車無疑搖身一變,成為另一輛車,尤其在烏州市大家都認寶來車,這種車在市麵上很常見。


    她又起車,帶著我往郊區趕。我在車裏又熬了一個多鍾頭,我倆來到一個地方。


    這地方我認識,在烏州城小有名氣,叫蛙地,這裏很荒涼,全是水泡子,是青蛙蛤蟆的集聚地,現在天氣冷了,這幫東西都冬眠了,不然在夏天,這裏蛙聲一片的。


    她下車後先活動下四肢解解乏,又湊到副駕駛位前,把我一下扛了起來。


    我發現這妖娘們兒真有勁,扛著我一點都不吃力,尤其她那肩膀頭,還硌得我難受。我一下聯想起來,心說那天在小刀死的酒店,我上樓時不是撞了一個清潔工麽?他肩膀就很硬,難道那清潔工就是這鉤舌羅刹?


    我有種想抽自己的衝動,覺得自己當時怎麽那麽笨呢,就光顧著往樓上趕了,怎麽就不能多點疑心,把那清潔工逮住盤問一下呢?但這事還真不好說,反過來看,我當時真要拽著她盤問,或許她當場就會暴露,偷襲捅我一刀。


    反正這事已經過去了,我再較真又有什麽用呢?


    我被她扛了好久,她在這片蛙地裏少說走了一刻鍾,至少深入一兩裏地。


    我發現我並不孤單,到達指定地方後,這裏早就躺著兩個人。


    這倆人都帶著頭罩,身上被透明膠纏的密密麻麻,乍一看就跟個蠶蛹似的,當然了他倆也被扒個精光。


    但他倆都很清醒,聽到有人來了,他倆既興奮又害怕的嗚嗚叫起來,很明顯嘴裏塞了東西。


    鉤舌羅刹像丟沙袋一樣把我丟在這倆人旁邊,又去了一個看似空地的地方,伸手刨起來。


    沒多久她挖出一個小黑口袋,打開後,裏麵全是各種工具,鉤子、鏟刀、膠布這類的。


    我嚇得心裏砰砰直跳,腦門也冒汗了,不過這麽一來我也發現個規律,我越心慌我身子越沒勁,哪怕嚇出汗來都不好使,也不知道這什麽迷藥,這麽邪乎。


    鉤舌羅刹不理我,還吆喝讓那倆人別亂動,她又帶著工具湊到他倆麵前,好一通忙活後,她把這倆人身上部分的透明膠布剪破了,讓他倆能勉強跪在地上。


    我一直好奇這倆人會是誰,會不會有杜興呢?但憑他倆剛才那慫樣,我覺得不像是杜興。憑杜興那性格,別說被凶手抓了,就算等著淩遲,都不帶哼哼的。


    鉤舌羅刹給我揭秘了,她把那兩人的頭罩都扯了下來。


    我看著這倆人,冷不丁愣住了,他倆我都認識,一個是副局,一個是副局的司機小王。我心說不能吧,他倆咋這麽點背呢?尤其副局,今天才剛上的電視,咋這麽快就被鉤舌羅刹逮住了。


    鉤舌羅刹對這倆人的印象很差,她哼了一聲指著副局跟我說,“這王八羔子就是你的領導?電視裏那麽風光,把自己形象說的多麽多麽好,哎呦喂,還哭了一通,可實際呢?下了電視就帶著司機一起去嫖妓,這種人配當警察?還主抓刑警隊?別開玩笑了,有他在,烏州市的治安算完了,要我說李警官,你這人倒挺正,適合當副局嘛。”


    我真想讓她住嘴,別看我們仨都被擒了,但死前也別在我領導這麽捧我吧?


    第二十二章記憶殘片


    在我心裏,副局的形象很高大的,倒不是說他多威武雄壯,而是他時時刻刻都有一副領導的架子,那種氣勢以及威嚴,甚至在警局不經意間與他撞見時,我心裏都有點小緊張。


    但他這形象,今兒晚上全打破了,尤其他現在的德行,看著鉤舌羅刹嚇得直喘粗氣,我心說我是高估他了。


    副局還好說一些,相比之下,司機小王更不行了,那哭的啊,簡直淚流滿麵了,在他鼻孔裏出現的兩行大鼻涕更是直接跨過嘴唇,掛在下巴上了。


    鉤舌羅刹來回打量著副局和小王,似乎在拿主意到底先殺誰,這時候就看出一個司機忠不忠心了,小王說不出話,但嗚嗚叫著,使勁搖著腦袋。


    可他這舉動有什麽用?不僅不會讓鉤舌羅刹心軟,反倒讓羅刹拿了主意先可他下手。


    鉤舌羅刹湊到他身邊,把他嘴裏那塊布拽了出來。小王一能說話後就急忙嘰裏咕嚕說起來,我發現這小子口才不錯,好一通讚揚,把鉤舌羅刹都吹出花來了。


    鉤舌羅刹聽著笑了笑,又隨手把黑口袋拿來,當著小王的麵,把裏麵的鏟刀和鉤子全抻了出來。


    我發現這鏟刀和鉤子上都帶著血跡,沒想到鉤舌羅刹殺完人後連作案工具都不清洗,但這絕不說明鉤舌羅刹很懶,她辦公室可是很幹淨的,隻能說她有這種怪嗜好,喜歡鏟刀和鉤子粘血的感覺。


    她這麽一整理工具,小王嚇得臉色都變了,還嗷嗷直叫喚。


    我發現小王有當偽娘的潛質,這叫喚的嗓門真尖,刺激的我耳膜直疼。鉤舌羅刹也聽煩了,吆喝一聲說,“你是豬嘛?叫喚個什麽?我隻是檢查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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