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千手那先有發現,他搜了一個小梳妝台,從一個暗格裏拿出兩種藥來——迷藥和蒼蠅水。


    迷藥不用說,擄人用的,蒼蠅水是一種針對女性的春藥,我曾聽掃黃中隊的人說過,隻要幾滴,就能讓淑女變蕩婦,我是挺反感這類藥的,或許是受這思想的影響,一瞬間對朱梓涵的印像變得極差。


    接下來杜興有所發現,他檢查朱梓涵的床時,在枕頭下來發現一本書。其實我真不知道把它叫書恰不恰當。沒有書名,封皮用的老式牛皮紙,裏麵還全是豎版的繁體字,寫的密密麻麻的。


    劉千手捧著它讀了一小會,我在旁邊瞧了幾眼,我是沒看明白啥,但劉千手竟然讀懂了,最後歎了一口氣跟我們說,“這是邪術,講的是房中術、陰陽平衡的東西,或許這就是朱梓涵帶著那黑衣人專門強奸人的犯罪動機吧。”


    我聽完頭皮都有些發麻,按之前的理解,淫樂殺人狂有特殊的性愛好,喜歡用一些獨特甚至是血腥的途徑來滿足性欲,可這本書的出現,分明告訴我,他們這類人的淫樂愛好,遠不止我們麵上理解的這麽簡單。


    最後我在搜查時,也發現了一個假發,是紅色的,這個就不用多說了,一定是朱梓涵在犯罪時喬裝打扮用的。


    我們又往樓下走,去了那小樓梯的盡頭。


    之前在監視屏幕上看這裏的環境,我沒覺得有什麽,但真等設身處地來到這時,我發現這裏好壓抑,還有一種潮濕的冰冷感,刺激的我想從骨子裏往外的打顫。


    我們在這小屋子裏也搜了半天,但除了找到一個魔方外,再無其他收獲。這魔方跟陳奎竹辦公室發現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包括每一麵的圖案。


    我看著魔方有些釋然,也有些愧疚,覺得我們真是冤枉陳奎竹了。


    這案件發展到這兒,似乎一切都明了化了,但細細琢磨一番,仍有好幾個疑點。


    凶手奸屍時,為何要咬人呢?那第一具發現的女屍身上帶著符籙灰燼,當時還讓我們誤以為是肖璋作案,難道這是巧合麽?還有小怪人跟朱梓涵兩人到底是什麽關係?這都有待解答。


    我把這些疑點跟劉千手念叨一番,劉千手沒急著跟我說什麽,但他特意給看管小怪人的線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從小怪人身上弄點血,送到警局化驗dna。


    這一通忙活完之後,都快天亮了,我們仨可是實打實的折騰一晚上,尤其還在影壁山跟匪徒搏鬥一大通,看著法醫他們還沒要走的趨勢,我們仨熬不住,先悄悄的匿了。


    我們先回的警局,拿著一套幹淨的衣服就近去了一個澡堂子,不得不說我們實在太髒了,不去澡堂大洗一頓,根本就除不盡這一身髒泥。


    而且洗完後我們就在澡堂的休息大廳全睡下,這樣一直到中午,劉千手電話響了,才把我們吵醒。


    這是警局同事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們,陳奎竹昨天送到醫院後就昏迷了,現在剛醒,狀態也恢複正常了,問我們要不要去問問話。


    這還用說麽?我們都顧不上好好搓頓飯,急忙鑽出澡堂子,隨便買點麵包牛奶,一邊吃著一邊開車往醫院趕。


    陳奎竹現在的樣子有點慘,腦袋上包著一大堆紗布,正躺著掛水呢。看我們進來,他很客氣的笑了笑,又連聲跟我們說謝謝。


    自打排除他的嫌疑後,我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不小的變化,也沒了提防他的心理,我們圍坐在他旁邊,跟聊家常一樣的說起來。


    這期間陳奎竹說了昨晚的情景,跟我們猜測的差不多。接著他又連連歎氣,說朱梓涵是他從香港那邊帶來的手下,辦事有效率,為人很認真,這讓他特別欣賞,隻是朱梓涵還有個怪癖,喜歡裸體健身,按她的話說,裸體健身能在鍛煉時讓身子與空氣完全接觸,保證機體的新陳代謝。


    可千盛處在繁華地段,哪有機會能讓朱梓涵裸體健身呢?不得以之下,陳奎竹把小樓梯下麵的地下室騰出來,給朱梓涵當了她私人的場所,這也算是對這個秘書的特殊照顧吧,但沒想到朱梓涵說的裸體健身是假,養個變態是真的,也怪他一時失察,才釀成這一係列的慘劇。


    陳奎竹的口才很好,把這事說的特別形象與生動,很能引起我們的共鳴,杜興聽完先罵了幾句,我又接話安慰陳奎竹。


    我們本來是要問話的,現在卻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成專門安慰人的了。


    劉千手偶爾意思一下的笑了笑,但並沒多說啥。陳奎竹的身體還很差,又聊了一會後,我們就主動告辭,出了醫院。


    等回到警局後,劉千手又問了小怪人dna的事,按法醫那邊傳來的報告看,這小怪人竟然跟黑衣人是父子關係,而雷雨顏的孩子也是,換句話說,在dna這項證據麵前,黑衣人的罪孽是推不掉了。


    我以為這案子也該結了,雖然還有幾個疑點,但罪犯已死,是再也調查不出啥了。


    但劉千手不提結案這事,反倒有意把這案子往下拖延。


    其實這案中涉及了陳奎竹這類的名人,如果真要公開報道出去的話,壓力一定很大,劉千手拖是拖不住的。不過好在這事壓下來了,連那些堪比狗鼻子的小報記者都不知情,上頭也沒特意催促什麽,這就遂了劉千手的心願。


    這樣又過了一周,本來這一周沒啥大事了,到下班期間我們也該能放鬆的喝點小酒了,劉千手卻給我們下了明令,二探組全麵禁酒,我和杜興雖然不理解,也隻能硬憋硬抗了。


    而且沒了酒局,我們也沒啥興趣搞聚餐了,下班後就各回各家。


    這一天下午,又快到下班時間了,我都收拾好了,正琢磨晚上吃啥呢,劉千手從他辦公室出來了,走到我倆這說,“今晚加班,咱們出去辦點事。”


    我和杜興都聽得一愣,因為我們真不知道還有啥要緊事要辦,我還問了一嘴,但劉頭兒不說,還強調我倆到時就知道了。


    我揣著糊塗跟他下樓,更讓我驚訝的是,他還帶著我倆去槍庫領了槍。


    在摸到64手槍的一刹那,我突然覺得,今晚是消停不了了。而且順帶著我也有個新猜測,弄不好是臨時下來什麽任務了,讓我們二探組輔助別的部門抓匪吧。


    我們上了一輛私家車,隻是這次哪是去配合行動?我們去了一個讓我極其不解的地方。


    第二十章綁架


    這次劉千手開車,把我倆拉到市郊的動物園去了,還在動物園門前找個空地停下來。


    其實烏州市動物園雖然冠著這名頭,但裏麵並沒啥動物,也就幾隻狗熊和猴子吧,剩下的都是遊樂區了,要我說把它叫為遊樂園倒更恰當一些。


    我不知道我們仨來這兒幹啥,心說難道劉頭兒童心大發,帶著我倆坐碰碰車麽?


    等我們把車停好後,劉千手沒讓我們下車,他還特意輕輕摁了兩下車喇嘛。我留意到,原本在動物園門口賣糖葫蘆的一個販子,突然抬起頭,對我們這邊微微點了一下。


    這一定是線人。我心裏又警惕起來。雖然我合計不明白,會有什麽凶犯在動物園鬧事,但麵對現在這種布防,這事小不了。


    劉千手倒沒那麽緊張,他還拿出一副舒服的樣子往車椅上一靠,點根煙吸起來。


    他趁空又拍拍腦門,跟我們說,“記得陳奎竹那晚的受傷麽?”


    我和杜興都點頭,那一幕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陳奎子被朱梓涵打得一腦袋血,再配著他當時神經兮兮的表情,很有視覺衝擊力。


    劉千手又繼續說,“你們或許沒留意,可我當時看的很清楚,他腦門上裂個口子,是被煙灰缸砸出來的,但這口子往上翻,你們分析下,怎麽樣才會造成這種現象呢?”


    我一邊琢磨一邊摸著自己腦門試了試,陳奎子的個子至少有一米八,而朱梓涵的個子也就一米六,如果她要砸陳奎竹,也該從下往上使勁,這傷口也該是往下翻的才對。


    也怪我當時被陳奎竹的慘樣弄亂心思了,沒起疑心,被劉千手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了。


    我接話回答,“頭兒,你的意思是說,陳奎子是自己砸自己麽?”


    劉千手點頭說很有可能,接著他又說了另外一個疑點,“黑衣人的武器是把西洋劍,可後來我特意去了法醫室,檢查過那黑衣人的屍體,發現他手掌上的繭子分布不對路,換句話說,我覺得這黑衣人是個替死鬼,不是那晚跟你搏鬥的那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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