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覺得自己已經很盡力在想了。


    可他還是沒想出來,真正能擺脫這場試煉威脅的關鍵到底是什麽。


    忍著饑餓的一天格外難熬,左右都無法通過試煉,不如做個飽死鬼。


    韓林兒跑動湖邊去釣魚,沒魚餌根本連魚的影子都見不著,最後還是赫子銘跑了一趟腿,從他們以前吃過的麵包垃圾袋裏找到了一些麵包屑。


    不知道湖裏的魚是多久沒被喂過了,居然還真勾上來了一條黃燦燦的大錦鯉。


    韓林兒瞅準時機,舉著匕首跳到水裏。


    站在她旁邊的赫子銘嚇得差點兒沒跟著跳進去。這水底下可是可能有纏人的水草的!


    他剛轉過這個念頭,韓林兒就已經叼著匕首遊上來了,上岸之前一甩黃色的錦鯉梆的一聲摔在地上。


    這雨可真大,得有半米多長。


    中了一刀流了不少血,還在地上劈裏啪啦的亂蹦。


    有魚了,第二個問題出現了。


    沒火。


    這種時候,手電筒的作用就是比不上打火機。


    赫子銘想到之前報刊亭裏有打火機,也不知道一個禁止吸煙的公園賣打火機是想幹什麽的。


    幾個人浩浩蕩蕩的挪了地兒,白桐被林遠壓著,防止他跑了。


    是這貨先不仁,就別怪他們不義了。


    牛力死了,沒了喝酒的人,啤酒也剩下不少。


    幾個不會烤魚的人聚在一起,赫子銘找了幾個紙箱子摞在一起,魚草草刮了鱗,中間還被咬了一口,手指頭被禿嚕了一層皮。


    看見他的慘狀,韓林兒少見的咯咯咯笑了起來。她身上還沒幹,頭發濕漉漉的,說不好她和赫子銘相比誰更慘。


    但幾個人之間的氛圍難得的輕鬆。


    赫子銘報複一樣的往紙箱子裏倒了好幾瓶啤酒,然後卷了根紙棍用打火機點著了往裏麵一捅,火轟得便燒了起來。


    不過內焰溫度可能不太夠,紙箱子都燒完了,火也滅了,魚還是半生不熟的。


    赫子銘本來還想再整整,韓林兒卻搶著用匕首將魚挑起來,“哪兒那麽多事兒,有吃的就不錯了。”


    她麻利的將魚開膛破腹,肚子裏的內髒都挑出來丟在一旁,僅僅留了魚泡。


    “你這處理的不行啊,烤魚難道不應該先挖內髒的嗎?”


    赫子銘尷尬的撓頭,“我哪兒懂這些,你之前也不告訴我。”


    韓林兒將魚肚子上刺最少的部位割下來,給了林遠。


    “還是你吃吧。”林遠頂著肚子咕嚕嚕叫喚的聲音拒絕。


    韓林兒嗤的笑出聲來,“你這嗓子不能說話,肚子叫喚的聲音倒是響亮。”


    “放心,大不了一會兒我再下去捉。”她說著又割了中段,遞給了赫子銘,“吃吧。”


    “還是你吃吧,那湖裏可死過人。”赫子銘戰戰兢兢道。


    “命都要沒了,還糾結這些呢?你說錦鯉肉又酸又苦,我可能還稍微會有些同感。”韓林兒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林遠,“你看看人家,長得比你還白淨,也沒你那麽事兒。”


    被點名的林遠感覺口中的魚肉更加難以下咽了。


    林遠格外''乖巧''的低頭挑刺。


    赫子銘不敢說話了,悶頭一咬,咬了一嘴的刺,嗷嗷的慘叫了半天。


    下午時候韓林兒一直都是笑著的,赫子銘堅定的認為她是在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輕鬆的白天很快過去,白桐顯得跟她們三個愉快的氛圍格格不入,他的狀態像是在等死。


    他就是在等死,沒有新的線索數量能更新,他是四個人中線索數最少的。


    “能不能通過試煉,就看最後的這幾個小時了。”韓林兒望著天邊的火燒雲,像是耗盡精力一般趴在桌麵上。“看蔣寒會不會打開殺戒,或者我們直接會變成怪物?”


    林遠坐在她旁邊,神情難得輕鬆,遞了張紙條給她,“也不一定。”


    “怎麽,你有新的發現?”韓林兒眼睛一亮,聲音急切了許多。


    “有一點把握。”


    隻是一點把握,並不是全部。最好的狀況就是,蔣寒殺了白桐之後,試煉直接成功通過.....可這樣真的好嗎?


    做這個決定,意味著他在還有選擇餘地的情況下,主動放棄同伴的生命。


    雖然隻參與了四次試煉,但林遠隱隱有種感覺,神場的試煉是在主動逼著他們變冷漠,變得漠視生命。


    他如果真的等著結果出現,跟白桐又有什麽分別。


    林遠放在桌麵上的手驟然收緊。


    他抬頭看著天空,還有大概半個小時,夕陽便會徹底沉入大地,夜晚就會再度降臨。


    他快速在紙上寫著,“幫我盯住蔣寒,不要讓他接近我。”


    “你要做什麽,現在天還沒黑?”韓林兒不解,她覺得至少也應該等白桐被殺死之後,再進行更多的常識。


    “我們不能和他們一樣。”林遠寫的很認真。


    韓林兒皺眉,不讚同的看著那行字數分鍾,終於妥協般的朝林遠點頭,“希望你是對的。”


    “赫子銘,走,跟我一起,盡量攔住蔣寒。”


    白桐倒在一邊,瘋子一樣低吼著,“天就要黑了,大家都會死,死在這個試煉場裏......”


    經過他時候,韓林兒罵罵咧咧地踢他一腳,“真想把你這個廢物的嘴堵上。”


    “要死也是你第一個。”她低咒著走到蔣寒身邊,將蔣寒胳膊擰著壓在地上。


    赫子銘學著她鉗製了蔣寒的另外一條胳膊。


    在蔣寒發生變化之前,他跟一個文弱的書生沒什麽兩樣,嘴巴倒是不停動著,就是說的話誰也聽不見。


    令韓林兒不安的是,蔣寒的腦袋一直是抬起來的,看向林遠的方向,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他的腦袋按下去。


    再大的力氣都不行。


    在林遠從褲兜裏掏出來什麽東西之後,被壓製著的人身上突然爆發出了一股巨力,猛地將韓林兒兩人周了起來,就在天還未全黑的情況下,數秒之內又變成了張著巨口的怪物。


    他惡狠狠地朝著林遠的方向發出了一聲咆哮,借著朝著白桐撲了過去。


    林遠擰著手裏的金表,心裏十萬句我艸。


    這表他媽唯一能轉的就是秒針,他轉五圈才能轉過一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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