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艽返回小屋找自己的父親,文清禾站在暖意融融的日光下思慮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反反複複的說,好像一切事情發生的背後,都有一個暗黑的影子,這個目前依舊躲在暗處的影子就是那股神秘力量,文清禾暫時將其稱作黑衣組織。


    多年前會州之所以發生江家被滅的慘案,原因是他們在很早之前就看上了江家在會州的財勢,然後與江斐父親達成某種合作關係,可以說,江家在一定程度上為他們提供了資金上的幫助,至於到底用的何種方式逼江斐父親同意的,這個便不得而知了。


    黑衣組織對會州的一切事情好像很熟悉,就連那個多年前被江家在偶然情況下欺負的小孩也知道,他們利用粟嵬邇的仇恨心理,來了一個借刀殺人,將不再與他們合作的江家上下全部屠殺,隻可惜了沒藏林滄,想要護住身邊包括粟嵬邇在內的一切,到頭來卻什麽也未護周全,可能真的他的方式不對,即便初心是好的。


    既然黑衣組織與江家是合作關係,那為何是郭盛音將名錄的事情告知的箏兒姑娘呢?他們在會州攪出這麽大的動靜,目的又是什麽?當年會州當地官府為何沒有徹查,難道是因為江家是漢人?


    看來,很多事情還得再問問郭盛音才能弄清楚,隻是文清禾很好奇,黑衣組織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若是找得到這個答案,箏兒姑娘被找到的那一天也就不遠了!”最後文清禾望著天感歎道。


    語畢,便看到江斐跟在江艽的身後緩步走了出來,然後將一個很大額包裹叫道江艽手中,父子兩人言語了一會兒,江艽轉身朝著文清禾那邊走了過去。


    江艽並未將其父親帶走。


    走近時文清禾問江艽:“江叔叔不隨你同去?”


    江艽不言語,隻點點頭,隨即走到馬身側,牽起馬調轉了方向後,這才回頭說道:“我父親,想要留在此地陪母親。”


    兩人趕回城內客店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眾人剛吃過了晚飯,文清禾路過許令儀的房間看到他正在讀信,便打了一聲招呼往自己房間跑去了,但許令儀叫住了她。


    “這信是誰寫的?”文清禾坐下來立即問道。


    許令儀將信紙遞給文清禾,溫言道:“是伯父寫來的,前些天窯坊新開了一批窯,伯父說這次燒製的各類瓷具質地不如上一次好。”


    文清禾接過信,仔細讀了一遍,除了詳述這些事情之外,文清禾還知道了在出發那晚遭襲後,別院門前的血跡是許瀛下令家仆清掃幹淨的。


    她放下信,詫異的看向許令儀,喃喃道:“伯父這麽淡定也是很少見了!”


    許令儀笑著說:“可能是習慣了,不過大伯曾告訴過我,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許家人受欺負。”說著輕歎了一口氣,繼續道:“說真的,若不是伯父一直以來支持我,我怕是也撐不到如今!”


    文清禾安慰道:“現在有我了,我也支持哥哥你!”


    許令儀看向她,眼神溫柔澄澈,笑道:“好!”


    文清禾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埋頭繼續看信,忽然記起什麽來,問道:“對了,阿榮有沒有將郭先生的事情告訴哥哥你?”


    許令儀點點頭,同時眼神不再澄澈,充滿了疑惑,他皺眉說道:“小禾你與江公子出去了可能還不知,郭先生他.....已經離世了!”


    文清禾驚坐起:“什麽?!何時的事情?”


    許令儀:“在收到伯父的書信之前,我得到的消息,蘇姑娘一直守在郭先生家附近,至午飯時間耽擱了一下,郭先生就遇害了!阿榮還有李公子跑來告知我的。”


    “郭先生此時在何處?”


    許令儀疑惑道:“不是已經告知小禾你,郭先生已死?”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郭先生的......屍體,如今在何處?”


    文清禾總覺得說屍體兩個字有些太冷冰冰了。


    “阿榮和李公子負責去掩埋了。”


    文清禾費了很大的勁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重新坐回位置,喝了一口茶,道:“即是這樣,哥,大概說一下郭先生的事情吧!”


    許令儀緩緩道:“郭先生還是府衙一名書吏的時候,在一段時間內頻繁收到寫著同樣內容的信,大致是要他做一件事情,就是在他們指定的時間和地點,以書信的方式將府衙當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記錄下來交給製定的人。”


    文清禾點點頭,道:“對,這也是後來粟嵬邇盯上郭先生的起因,然後呢?”


    “後來郭先生曾附帶著寫過一封探知虛實的信,那些人的回應是他們是大宋人,且在朝中有一定的地位,這樣做是在向某個部門輸送重要的情報,好為之後的戰爭做好充足的準備。”


    文清禾撇撇嘴,喃喃道:“郭先生難不成還是個間.....不對,還是個細作?”


    許令儀卻搖頭道:“乍一聽確是如此,但後來郭先生發現自己受人蒙騙,什麽大宋人,那些人似乎並非來自大宋。”


    “那是?”


    “這些都是後話了,郭先生並非愚笨之人,在此之前也通過各種方式了解到了這個組織內部的一些成員信息,並將其製造成冊,多年前交給了箏兒,之後又被箏兒寄回他那裏,如今那份名錄在何處,尚不知曉,但郭先生發覺被騙後,便不再在府衙裏呆著了,後來有人告他通敵,於是被抓入獄。”


    文清禾緊握拳頭,氣憤的說道:“這個組織到底都是些什麽鬼,簡直無孔不入啊,連一個人的無法淡去的家國情懷也要利用!”


    “還有,郭先生還提到一件事情,那些人找到他並給他頻繁寫信的時間,是江家被滅之後。”


    文清禾聞言低頭思忖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江家被滅後,黑衣組織需要找一個新的合作者,在這個合作者被找到之前,郭盛音算是這中間的一種過渡時期的權宜之策。”


    許令儀皺眉問:“何解?”


    “很簡單,郭先生在官府當差啊!”


    於是文清禾把在江斐那裏得知的訊息告訴了許令儀,許令儀聽後瞬間領悟。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在找到下一個有財勢並且有一定話語權的人,尋求一位在官府當差的人,確實更加方便些,一來可以及時獲得他們想要的訊息,二來可以為他們的行動做更好的掩護。”


    “就是無法確定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文清禾若有所思的說著話,喝了一口茶,忽然記起什麽,急忙扔下茶杯抓起湛盧劍也來不及說一句解釋的話便奪門而出。


    身後許令儀輕聲喊道:“小禾,諸事注意安全!”


    “好!”這一聲自樓下傳來,不一會兒文清禾便不見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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